鋼鐵紀 第三章 授勛

作者 ︰ 習原

阿波羅就是在這樣算的上幸福富足的環境下成長的,雖然索羅克諾斯家並不是名門望族,但是對于阿波羅來說這已經算得上是奢華的生活了。這種生活是令地位低下的人無比羨慕的,這一點從索羅克諾斯男爵府中的佣人和農莊的雇佣者眼中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這些人都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他們沒有過高的追求,有的只是尋求一份安穩生活的期望。哪怕是受到這些貴族們的冷眼和辱罵,也心安理得。他們不可能擁有貴族的身份,那是世襲來的,永遠不會落到他們的身上。

貴族的佣人們會為討主子歡心而爭風吃醋,甚至暗自算計。如果能成為貴族的管家,那就算得上光耀門楣的美差了。

當然,對于像索羅克諾斯這種三流貴族的佣人們來說,也就沒什麼了不起了。主子是落魄的貴族,就是身為官家,也沒什麼油水可撈。

哪像那些個公爵們府中的管家,因為登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小費也如雪片般飛來。

只是對于地位低下的人來說,有人雇佣也就不錯了,又沒有什麼家底子拿來租地或做生意,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和收入,還想什麼呢?

阿波羅是在他五歲那年繼承了父親的男爵爵位。因為年齡幼小加上父親莫里德的出走,身為國王的塞尤斯.查兒德蘭,根本拉不下臉來親自為這個小孩子授勛。沒辦法,世襲制的規矩總不能破吧!干脆就指派聖騎士團的首領維拉蒙.伍茲特米爾公爵前去授勛。一個一等公爵代替國王去辦事,也不算失了皇家的體面。

安芬尼接到通知後,提前準備了豐盛的午餐,又將男爵府大加布置一番。

這一天的到來,安芬尼苦苦等了五年了,原本有名無實的男爵府終于名至實歸了。雖然心里埋怨國王的冷眼,可誰叫自己的男人這麼不爭氣呢!

維拉蒙公爵是帝國中一等勛爵,戰功無數,更是統帥聖騎士團的的首腦,說起來也對得起索羅克諾斯家顏面,畢竟兒子才五歲而已,國王不來也是情理之中。

安芬尼換了身最昂貴的紫色低胸禮服,帶了瓖嵌著耀眼鑽石的項鏈、藍寶石的耳墜、翡翠戒指。

一個貴族就是不富裕,面兒上也要撐住,不能在別的貴族面前顯得貧賤。也因此,有的窮點的貴族,因為購買奢侈品而賣光了家當。

也幸虧安芬尼不是過分的奢侈,大面上需要的東西是必不可少,生活中的開銷也算得上節省了。丈夫走後的五年中,如果要是像別的貴族一樣的奢侈,恐怕這份家當早就敗光了。

阿帕爾家的男人,也就是安芬尼的哥哥們,曾經試圖勸說安芬尼母子遷入阿帕爾家,然後將索羅克諾斯家的家產歸于阿帕爾家名下,卻被安芬尼嚴詞拒絕了。

這樣說來安芬尼也是個有骨氣的女人,她苦苦支撐著這個家,就是希望有朝一日,阿波羅能夠帶給她榮耀,那時她可以驕傲的面對市儈的哥哥們和其他的貴族們。

也許是激動吧,安芬尼握著阿波羅的手有些顫抖。

「阿波羅,等會在維拉蒙公爵面前要表現出貴族的樣子,不要令母親難堪!」

貴族都是這樣子麼?將貴族的尊嚴看的高過一切?既然一個貴婦人都是如此,想當然貴族的男人會更加在乎顏面。

阿波羅鎮靜的看了眼安芬尼,「母親說過,我會給你帶來榮耀,你也會以我為榮。放心吧!我會做到的。」

安芬尼微閉著眼楮,一滴淚水從眼角處滑落,這是開心的淚水,因為這個男人,他的兒子,雖然只有五歲,卻成為了她的依靠,精神的支柱。

阿波羅看在眼里,心中有份不安,母親對他寄予太多的期望,母親理想中的高度自己究竟能否達到?如果辜負了母親,這個他今世唯一的親人,那麼他一個存活在天地間兩世的男人,經過兩世的歲月,還有什麼價值?

阿波羅在心中默默說道︰「我會努力的!盡一切可能。」

一輛豪華的馬車和一隊騎兵由遠處緩緩駛來,馬車是由珍惜的香楠木制作,上面精美的鏤空雕刻花紋異常繁瑣華麗,應該是出自名家之手。兩隊騎兵各十人,分左右列在馬車旁。騎士們身穿亮燦燦的盔甲,胸前是一柄劍插在盾上的圖案,這是聖騎士團的標志。

這個圖案是令人們敬畏的權勢的象征,人們看到它時像見到洪水猛獸般遠遠的躲開。誰敢得罪聖騎士團的人呢,就是有權有勢的人也會敬他們三分。因為他們的背後是赫赫戰功,他們是征戰沙場的英雄,就是國王也要對他們敬重有加。

有例外的是教廷,教廷的勢力之大不遜于國王,教廷有著自己的機構和受他們領導的十字軍團。如有反對宗教的勢力存在,十字軍團便前去討伐,而且百戰百勝。十字軍團身穿黑色盔甲,胸前有紅色十字圖案,他們終年帶著頭盔,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或者說見過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這是兩股可怕的勢力,甚至有人把他們比喻成魔鬼,足見人們對于他們的恐懼。還有傳言說十字軍團和聖騎士團的人殺了人都不用償命,因為審判是在軍團內部進行,稍作懲罰就了事了。

作為聖騎士團的首領,維拉蒙.伍茲特米爾公爵的地位也就可想而之了。按照一貫的說法聖騎士團是由國王領導,可是大家心知肚明,聖騎士團根本就在國王的控制之外。

維拉蒙的地位決定了他連國王也可以無視,因此國王對他頗為忌憚,萬般謙讓與他,生怕維拉蒙生出反叛之心。

一旦維拉蒙造反,另外幾個騎士團根本無招架之力,到時候能夠與之抗衡的也只有十字軍團。但那是教廷的勢力,也同樣是國王擔心的存在。倘若教廷想推翻君主制,也許就只有維拉蒙的聖騎士團能夠解圍。但幸好現在撒丁帝國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究其原因,也就是因為聖騎士團和十字軍團有著相互制約的實力。

維拉蒙表面上對國王並沒有表現出反常的行為,但是內里究竟如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馬車在男爵府莊園的大門口停了下來,車夫從頭上拿下黑色高頂帽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很規矩的打開了馬車的門。

維拉蒙走下馬車,一頭卷發已經白了一半,臉上滿布著皺紋,身穿褐色的一等公爵裝。在他的胸前掛滿了榮譽勛章,擁有這麼多數量的勛章,全帝國也就他一人。

維拉蒙雖然年齡已經很老了,看起來卻是精神抖擻,走起路來輕快有力。

隨後一個女僕打扮的女人下了馬車,又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一個小姑娘下來。小姑娘年齡在四五歲的模樣,挽著一頭棕色的卷發,身穿湖藍色貴族小禮服,長相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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