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莫青青幾乎就沒有消停過,在我身體里不時的出來進去。也不知道是在折騰個什麼。臨近天明,正當我迷迷糊糊要睡過去之時,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敲打我的腦門。睜眼一瞧,莫青青正伸著指頭看著我笑。
「你要干嘛?」
「富貴弟弟,你看,我現在都不怕佛像了,原來你師父真的沒有騙我呢。」莫青青一邊說著,一邊抓著供桌上的菩薩大腿爬了上去。
「說完了吧,沒事我要睡了。」
「富貴弟弟,你再看看這個啊。」莫青青十分的興奮,翻身而下,抓起供桌前的一個破蒲團瞬間來到我的身前。
「我看個屁啊,那破玩意我師父都坐了好幾十年了,你讓我看什麼看。」一肚子的氣正無處可泄,此時再也難以克制,不禁大聲喝斥道。
可是這可恨的莫青青仿佛對這一切全然不知一般,又變戲法一樣的從身後掏出來個破木魚來,︰「富貴弟弟,那這個呢?」
看著眼前這天真妹妹般的百齡老姐,我真的是無言以對了。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飄起了雪花。整個蟒山都被灰突突的天空籠罩著,讓人感覺著壓抑。師父說他後天就要動身去雲南,至于日後能否再有相見之時,就全看天意了。
整整一上午,師父不停的叮囑著我,似乎要把這後半生的話一口氣都要說完。從小到大,何曾見師父這般的嘮叨過,也許是人老了都會這樣吧。看著幾年來明顯蒼老的師父,不禁有些難過。
「富貴,師父今天也許話多了點,你別嫌磨嘰,以後等你想听的時候也許都听不到了。」一臉慈祥,師父輕聲的說道。
「師父,別說了,等徒弟有了錢,日後還是要給您養老送終的,怎麼今天竟說這些沒用的話。」為了緩和氣氛,我強打起笑臉,跟師父扯著皮。
「富貴,你的心思師父明白,不過這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做人還是該現實點的好。天意如此,不是你我能違抗的了的。」
「現在你的雙瞳已開,未來的命運已經不是你自己能把握的了。莫青青是你命中的一大幫手,切記要好好對待與她,莫要忘恩負義。」師父說道。
「師父,您的話徒兒記下了,放心吧。」
「還有一樣你要切記,雙瞳已開,日後你會經常看見些不干淨的東西,我提醒你,若不是大惡之鬼,你莫仗勢相欺,他們在這世間過的也不容易的。」師父又道。
「知道了,師父。」
「明日你就去把工作辭掉吧,我已經和蘇道長說好,我走以後你可以跟隨他們一起做些為民除害的事,彼此還會有所照應。會少了許多的危險。」
「師父,我不去,你看蘇貞白那個女徒弟,總是跟我過不去,我這麼大個男人整天被她欺負,我可受不了。」我說道。
‘恩?’師父把臉一拉︰「我已經和蘇道長說好了的,你不去,這讓我的老臉往哪里擱。」
「可是……。」
「可是個屁,就這麼定了,出去。」
出了堂門,忽听耳畔一陣嬌笑,左右瞅瞅。卻沒有發現有人。
「富貴弟弟,被訓的滋味可曾好受?」
「你那來的那麼多廢話,你在哪呢?出來。」瘋了似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圈,也沒發現莫青青的身影。
「咯咯,弟弟不要找了,姐姐在你身子里呢,姐姐累了,要歇息一會。」說完,還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晚飯過後,師父還記得七間房那小孩子超度之事,準備明日動身。讓我先去把辭職的事做好,免得他走以後,我又開始三心二意。
簡單來說,我第二天回到了警隊,跟馬頭說明了來意。警隊的兄弟開始還死命的勸我留下,但見我去意已決,知道再多說也是沒用,便讓我先辦個停薪留職,這樣日後若有個變故還可以回來。
本來還準備晚上找個地方好好的撮一頓,卻被我婉言謝絕。只因為我不喜歡分別時的那種氣氛。
回到蟒山,師父也已經從七間房回來,正默默的收拾行裝,蘇貞白的傷勢經過這幾日的調理,傷勢好了大半,正帶著幾個徒弟忙前忙後。
師父見我回來,只是打了個招呼便不在理我。師父很清楚我的性格,這麼做無非是不想走之前把我弄得淒淒切切的。
說好的是做晌午的車,二天醒來,卻發現師父居然偷偷的走了,只是留下一張字條,說道︰「富貴徒兒,師父走了,此次分離,後會無期,切莫掛懷。當年我那藺師兄送與你的那串腕珠被我放到你的外套里了,此珠是早年師門傳下之物,佩在身上,會有寧心靜氣,驅除恐懼的功效。至于為何一直收在師父這里,卻是因為此物也屬極陽,在你與青青施主陰陽不調之時,只會有害無益。時候不早,我也該走了,日後你與蘇道長同行,不要短了我佛獄宗的志氣,給師父丟人,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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