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尊王國都銀裝素裹,城外千萬里無論荒野,城池也俱是如此,白雪皚皚。
遠遠看去被冰雪覆蓋的尊王國都,猶如蟄伏的洪荒巨獸,生機內斂,等待復蘇的一天。
通向城外的道路被大雪封閉,四方城門緊閉,門前的雪,如山般的堆積在一起。
尊王帝國,建國三百余年,定都于尊王疆土內最繁榮的承天城。
時至今r ,國勢昌盛,四方來賀。
承天國都中心,有處佔地數萬畝的宮殿群,高大的外牆,堅固易守,如同城中之城。
此地就是尊王帝宮所在,雖然如今風雪漫天,萬物沉寂,大地上只剩下單調的純白,還是可以從冰雕似的宮殿群中,看出皇家的大氣,奢華。
尊王冷宮。
這里是歷代皇妃失寵,打落尊寵之地,只存在冰冷,無情。
即使以前貴為萬人之上,一被打入到此地,連最普通的宮人都不如。
風雪呼嘯,鋪天蓋地,氣溫寒冷異常,帝宮里的賞景湖泊,都被凍成死湖。
宮女平時就不把那些被打入冷宮的皇妃當回事,這種天氣更是縮在被窩中,點上暖爐,美美的睡起覺來。
冷宮,一座冰冷的宮殿里,暖爐已經熄滅,沒有了溫度,殿內的溫度也只是比外面強上一些。
此時卻有一人在其中,這是一名三十許歲的美婦人,眼眉如黛,身材豐腴,衣著得體,一身紫s 裘袍,更顯雍容華貴。
她靜靜端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目光平淡,只是面無血s ,一股病態之姿。
窗外風雪更濃,冷冷的打在她的臉頰,融化一滴水,凜冽的風也趁機肆虐著她那嬌弱的身子。
涼意襲體,即使她在淡然,也無法以凡人之軀,無視這樣的天氣,更何況她還有疾病纏身。
玉手輕掩杏口,咳嗽幾聲,一股血腥涌到喉嚨,被她緊皺著眉頭,壓了下去。
看了一眼旁邊的暖爐,心中一嘆,宮女偷懶又沒來加上火碳。
「炎兒,這麼冷的天,不知道你怎麼樣了。」美婦人抬頭望向窗外,心中呢喃道。
風勢漸大,夾帶著雪花,飄飄灑灑,從窗口而來。
緊了緊裘衣,包裹在內的身子冰涼,起身關上窗子,殿內沒有燭火,光線頓時一暗。
美婦人正要走向床榻,抱著棉被取暖。
「叩叩叩」這時緊閉的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殿門並沒有鎖上,平常宮女們都是直來直往,敲門的肯定不是這冷宮的宮女,美婦人疑惑,轉身走到門旁,輕輕的拉開門扉。
隨著殿門打開,寒風刺骨,門外顯出五道身影,都是太監裝扮。
美婦人看了最後的四名小太監一眼,就將其忽略了過去,看著站在前首,執事太監裝扮的一個老太監,此人是皇上的貼身太監。
此人的到來出乎美婦人的到來,作了一禮,額首道︰
「劉公公請進。」
說著側過身子,讓劉公公幾人走進宮殿。
「紀貴妃不必如此,實在是折煞老奴了。」劉公公說完走進殿內,四名小太監也跟誰他走到殿內,然後就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劉公公又前走了幾步,感受到殿內的溫度,深知曾經深受尊寵的貴妃如今的生活並不如意。
「不知劉公公在這風天雪地,怎麼會有空來我這冷宮。」美婦人在一旁問道。
「老奴來這里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宣讀一封聖旨,紀貴妃,跪下接旨吧!」劉公公從袖口中掏出一卷金錦,聲音尖細道。
美婦人一怔,當即跪下,五體投地,心中不知覺的凌亂了起來,凝神听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紀晴貴妃久病不愈,經查證乃是d d 天氣嚴寒所致,陛下听聞甚為傷神,有愛臣進言,在我大王帝國西方有一良土,或許可以改善貴妃鳳體一二,陛下下旨,特赦貴妃前往療養,接旨後即可動身,其親子王炎殿下為盡孝道,則令其一同前往,不得有誤,欽此。貴妃,接旨吧!」
「罪妃紀晴接旨,謝主龍恩。」美婦人听完旨意,嬌軀一震,雙手恭敬的接過聖旨。
「貴妃可有東西要準備,此行甚遠,衣物物品,王炎殿下已經準備好了,此刻殿下正在神武門外等侯貴妃了,如若沒有東西要準備,就跟老奴一起前往神武門。」劉公公恭敬道,畢竟紀晴可不是普通的棄妃,她可是如今尊王帝國,國主王莽的第七皇子王炎的生母。
紀晴仔細的看過殿內,仿佛要把這里的場景記在心里,或者要跟此地一刀兩斷。
收回目光,紀晴搖了搖頭,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自己的兒子了,深居在冷宮中一年也見不到兒子幾次,這種思親之痛r r 夜夜伴隨她。
神武門是通向尊王帝宮外,東西南北四門中的西門。
此時有一排車隊在神武門外的風雪中等候,馬匹全身包裹著毛皮御寒,凜冽的嚴寒讓馬兒呼出的氣都成了肉眼可見的白汽。
三十名身穿皮衣的壯漢站在馬車一側,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威武的氣勢,看起來經過長時間訓練,許是站的久了,馬車和人身上都覆蓋一層雪花,遠遠一看如同雪人。
在這群人中有一個,個頭偏低的人,全身包裹的只露一張臉,是個稚氣未月兌的少年,看模樣只有十二三歲,眉宇間跟紀晴貴妃有幾分相像。
少年一臉激動,盯著神武門內看個不停,隱隱在期盼著什麼。
那三十幾名壯漢好像以少年馬首是瞻,守護在其身後。
「忠叔,快看那是我母親嗎?」少年突然興奮道,拉著身旁一名中年人,一手指著神武門。
中年人放眼望去,天地到處都是茫茫飄下的鵝毛大雪,只見神武門在這風雪走來兩道身影,在狂風暴雪中顯得有些模糊。
但他還是依靠身形分辨出其中一人,話語激動道︰
「殿下,正是貴妃,我們趕快去迎接。」
少年頓時歡呼一聲,一抖身上的積雪,當先跑去,中年人隨後跟上,其他人則分成兩排守在原地,在後面是一輛覆蓋冰雪的馬車。
紀晴跟著劉公公走出神武門,本來就身子虛弱,只是心中有一股信念支撐自己走到這里,微微氣喘著。
不過看到風雪中那道奔跑而來的身影,紀晴開懷的露出一絲微笑,辭別了劉公公,快步走了幾步,這時少年口中呼著白氣,已經來到她的身前,小臉被凍得紅彤彤的。
「炎兒。」紀晴忍不住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聲音顫抖道,摟住少年,仿佛怕一松開就會失去了一般。
「母親,我們終于在一起了,孩兒好想您啊!」少年正是七皇子王炎,頗為享受母親的懷抱,王炎流下了眼淚,仿佛要把母親不在身邊時,受到的委屈給哭出來。
「貴妃,殿下終于把您盼出來了,風雪寒冷易傷身,我們先離開這里吧。」中年人看著紀晴掩飾不住的疲憊,輕聲道。
紀晴也知道來r 方長,偷偷的抹著眼角的淚水,拉著王炎緩緩向車隊走去。
走過的腳印被隨即而來的雪花掩蓋,三人的身影漸漸消散在風雪中,來到了車隊旁。
「貴妃吉祥!」三十余名壯漢恭敬的單膝跪地,問候道。
紀晴目露異彩,扭頭看向身旁的中年人,此人是紀晴先父的心月復,名叫王忠,自己打入冷宮以後,炎兒的一切都是他在照料。
王忠見到紀晴看向自己,目露詢問的神s ,不動聲s 的點了點頭。
紀晴會意,不再多問,拉著王炎上了眾人後的那輛馬車,里面頗大,十分暖和,香氣四溢。
「啟程。」王忠神s 一肅,大喝道。
頓時那三十人井井有序的分成幾隊,上了另外幾輛馬車,其余馬車並沒有紀晴所在的馬車華麗尊貴,只是普通一類的馬車。
車隊共有十五輛馬車,除了人乘之外還有幾輛裝載一些物品用的馬車。
每輛馬車都是有兩匹馬兒負責拉載,隨著車夫揮動馬鞭,車隊漸漸離開這里,沿著大道朝著城門而去。
神武門門樓上,兩道身影隱藏在暗中看著車隊離開,一道清秀的聲音傳來︰
「你就這樣放七弟安全的離開爭奪帝位的漩渦嗎?」
「嘿嘿,即使我放過他,大哥和四弟他們也不會放過七弟的,父皇以為他這樣做能讓七弟明哲保身嗎?哼!看來,為了不留下後患,我要和他們兩方商談一下。」另外一道身影y n側側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