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嚴先生樣樣j ng通了?」葉培風問道,「可以這麼說,不過,嚴師最出名的還是他的道法。」看來,寧昭心目中對嚴然的地位已經提到尊師的地位。「道?!」葉培風不解,他所知道的道,無非是煉丹修仙的那些牛鼻子老道而已,他想不通作為天下敬仰的一代君子,會痴迷那種不切實際的東西。寧昭當然不曉得葉培風想的是什麼,繼續說︰「是的,就是嚴先生的道,‘人生之途,猶如行道,月有y n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如果悟道,則可化險為夷,處變不驚。」听這些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呢?葉培風細細思索起來,恍然大悟,原來這與《周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看來嚴然的的道,不是什麼修仙長生之道,而是真正的為人處世之道。想到這里,葉培風心里敞亮了許多,那些至理名言,不說別的,光是課本上就已經記住了許多。
這就是葉培風最大的優勢了,兩世為人,知道的,自然比別人多一點。以前總是對那些饒舌的文言文頭疼,但現在卻是他最大的法寶。既然如此,那麼自己就直接將心思打在嚴然身上好了,葉培風打定主意。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解決了一個麻煩,葉培風難得愜意下來,百無聊賴看著周圍猴急的人們。
「南宮兄弟,不知道你看上了哪個?」葉培風饒有興趣問道。難為情的撓了撓後腦勺,南宮長萬瞅了一眼站台上的高大老人︰「愚兄不才,正想拜在宇文老將軍門下。」「果然如此」葉培風笑了笑,場中若說武道兵戰最有說話權的,無人能出宇文同德之右,作為習武之人,強者為尊早已深深印在心里,所以對于南宮長萬選中宇文同德並不奇怪。「寧賢弟呢?可是場zh ngy ng的‘鐵筆書生’宋清宋夫子?」一直看寧昭文文弱弱的,所以葉培風斷定寧昭會選擇擅于舞文弄墨的大家夫子,不過,這次可算失算了。寧昭目含熾熱,看向遠處最角落的一人,不假思索的說︰「不是宋夫子,是那位先生。」葉培風順著目光看去,只見那人四肢奇短,偃口塌鼻,眼楮一大一小,可以說丑陋至極,這還不算,總感覺看起來有點奇怪的葉培風發現此人居然沒有耳朵,若是有「天下第一丑」這個名號,頒給此人倒是不為過。葉培風遲疑地說︰「寧兄弟,我有點沒看清,再說一遍我仔細找找。」就算怎麼說葉培風也不敢相信眼前帥氣近乎妖孽的寧昭會選擇那個丑陋老漢,他寧可相信是自己看錯了方向。似是見怪不怪,寧昭一聲苦笑︰「葉兄沒有看錯,正是此人。世人皆笑其丑陋不堪,哪知他的雄才大略。」仿佛是被那孤寡老漢的為世人所不容而感染,寧昭語氣多了一分滄桑。一旁默不作聲的南宮長萬言簡意賅的說道︰「他的名字,叫做孫岳。」說到這里,葉培風還是無法起什麼心思,不過接下來一句話,讓他為之動容——「雖然就算我也不知道他的多少事跡,但是四君子對其都尊稱為—‘兵聖’」南宮長萬一臉酷酷的說道。
兵聖!葉培風心髒劇烈跳動一聲,他那個時代,兵聖只有一個,但就只此一人,卻能夠攪動天下之勢,可見其能耐。目光重新審視了一下座椅上的微微打鼾的老頭,葉培風只覺得一腦門冷汗,別的不說,只要能被稱得上「兵法大家」的人,天地間都寥寥無幾,但是,能夠被冠上「兵聖」之名,如若是他想,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絕非虛言!可是,如此雄才偉略之人,怎麼會在這個太平角落無所作為呢?莫非是浪得虛名之徒?葉培風問道︰「寧賢弟,為何孫夫子現今如此落魄?」听到葉培風的話,寧昭也是一臉憤懣︰「孫夫子年輕時j ng通兵法,陣法,就連內政都略懂一二,曾經幫助一小國君主抵御十倍敵軍,不損一兵一卒一箭一矢完勝對方,使得敵寇不敢再動兵戈。四境之內,聞孫岳之名四荒而逃,只因孫岳,保得那小國一年之內無人敢犯。不過那小國主公昏庸無能,不僅因孫夫子相貌丑陋而不重用孫夫子,還听信小人讒言,栽贓孫岳以謀反通敵,可笑那昏君,被敵國用了反間計還不知曉。孫岳先生全家被抄斬,而孫先生被高人(其實就是洛程)所搭救,下落不明,據說已經心灰意冷,決心不再出世,只專心致力于寫書著作,將其畢生用兵之法流傳下去。而在下此行目的,就是能夠學的孫先生用兵之道,只可惜,宋先生收徒極嚴,不知道是否能夠入得他老人家法眼。」
听完宋岳的生平,雖說對孫岳能夠無損勝敵有點不信,但是只通過能夠與強敵一較高下而不落下風,葉培風就能窺一管而知全豹,當年的孫岳,確實是天下奇才。不過對于這種不盡人意的結局,葉培風也是心下哀嘆,想起了當年孫臏,差不多也就是這般不幸,難道,這些有著大智慧的人真的天地不容嗎?長長嘆了口氣,苦澀的說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啊!」
遠處,嚴然耳朵微動,眼光不經意瞥過打盹的孫岳,也是心生惋惜︰「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孩子年紀不大,卻懂得如此至理,真是難得。也罷,我嚴然能夠從一個後生晚輩身上听到道,就幫他一個忙。」緩緩起身,輕輕理了一下長袍,徑直走向角落,走向「兵聖」孫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