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護法稱呼為李元帥的人,就是當今乞活軍西路元帥李成勇。
至李末退隱建幫後,乞活軍內派系更加嚴重,其中以中路元帥李復,西路元帥李成勇為最。二人雖有血親關系,卻互相看不順眼,好幾次大打出手,軍內茅盾重重,都想搶佔對方權力,幾番交涉無果下便各自領眾離去。從此水火不容。
待李末刺殺南北二路元帥後,李成勇深感恐懼,因為他清楚李末的能力,就算千軍萬馬也不被他放在眼內。于是便與拜火教搭上關系,想通過拜火教之手解決李末,條件是自己攻克益州。
那被叫做護法的人,就是拜火教教主座下四大護法之一的烈焰使布奉。
李成勇哼哼笑道︰「李末你老了,天下大勢已不甚明了,活著也是礙眼,就讓我這後輩送你上路吧。」李末聞言嘿嘿笑道︰「我李末此生最怕寂寞,路上怎麼著也得有個人陪伴,你李成勇妄為西路元帥,居然落得與拜火邪教結盟,祖宗因你而蒙羞。」李成勇哼道︰「我乞活軍自建軍以來,縱橫天下,傳至你手卻落得四分五裂,可知你本就是無能之輩。」封屠聞言怒道︰「幫主這是為天下蒼生著想,乞活軍殺伐天下,罪孽深重,本就不該存于世間。」「封將軍這話不免有欠考慮。」一直在旁的布奉此時開口道︰「宋魏二國哪一方不是殺伐不禁,就連你二人也是滿手血腥,乞活軍為人為已,誅滅無道,為的更是天下蒼生,殺伐雖重卻心向光明,再者,古今成大事者,誰人不是滿手血腥,李幫主以為然否?」李末笑道︰「對或不對,皆由人心,後世自有公論,就算我們現在爭個天昏地暗,也不會知道後世如何評價我等。不過爽快的拳頭上見真章。」
布奉哈哈笑道︰「李幫主果然快人快語,不若就由我來陪你賭個生死如何?」言語中充滿挑釁的感覺。李末微微笑道︰「布使者果然豪氣,不過若論輩份來說,我出手明顯不合規矩,不如就由我其中一個幫眾來解決你如何?」布奉奇道︰「恕本使愚鈍,實在想不出貴幫除了我還有誰能與我為敵。」言外之意明顯是說乞活幫除了李末外,一無是處。
封屠正待發話,卻被李末止道︰「布先生對我幫還可真是了如指掌,不過我推薦此人卻是新進幫眾,布使者可不一定認識。」布奉和李成勇都感奇怪,連封屠也一臉疑惑。「陳耕!」李末突然叫道︰「就由你來招呼布奉先生。」
布奉和李成勇聞言先是一驚,而後齊齊看向陳耕,前者哈哈大笑道︰「李幫主派此等小廝出戰,妄自送了x ng命,別說笑了。」封屠也把握不到李末的心意,忍不住道︰「幫主三思。」陳耕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省得在此丟人現眼。
李末卻一臉自信對三人道︰「各位別看這小子武功不高,卻獨有退敵之法。」布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休怪本人狂妄,十招之內必取他x ng命。」李末笑道︰「布先生武功高強,不知是否介意李某跟這後生交待幾句?」布奉點頭道︰「好說好說,遺言還是要說完的。」言罷領著李成勇走往一旁,以示尊重。
待二人走遠後,李末把陳耕和封屠叫到身邊,神s 略帶凝重道︰「布奉剛才露的一手,估計是拜火教秘傳武學,不過我已有克敵之法,陳耕你要用心記住,不要說話。」陳耕見他神s 有異,知道事情不簡單,又關乎自己小命,于是排除雜念,用心听取。封屠卻在一旁思考著李末的用意。
布奉武功雖高,最多也是與李末不相伯仲。而李成勇卻強不過自己,此事當年已有定論,何況這幾年自己用心武學,招術不斷開創,地滾腿法已使得出神入化,加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發力的陳耕,自己這邊勝算還較大。可李末卻派出陳耕,與對方進行決斗,二人武功相距何止千里,勝負立斷。
布奉與李成勇走開後,前者多留了個心眼,用心偷听李末所說,斷斷續續听到虛位,乾位之類的方位名稱。不禁更是寬心,他的一身武功出于拜火教經典《光明修法》其中對招式步法有盡乎完美的解釋,此刻偷听李末所說,妄想教那小子以步法取勝,無異以卵擊石,剛才說十招之內,現在更可肯定在五招之內就能取他小命。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李末拍拍陳耕的肩膀,最後道︰「不管對方來式多勇,你只顧強攻,必可取勝。」陳耕嗯了一聲,一臉疑惑的往前走去。
布奉見陳耕與李末分走開來,知道那邊已經結束,便悠悠然走向陳耕。
這是陳耕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與人動武,心里不免焦躁不安,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實在太大,剛才李末說得又玄又快,自己根本記不住,只記得他最後那一句要他強攻的話,可是如何強攻,李末又沒說明白,不由得開始記恨李末,把自己擺在這麼一個位置,還很有可能丟掉小命。
二人相距五步,布奉的氣場勞勞鎖住陳耕,陳耕的每一下心跳,每一次呼吸都被布奉看得一清二楚,連陳耕內心的焦躁和惶恐也得被他「看」在眼內;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卻無比凌厲。
勇氣終于戰勝了恐慌,只听陳耕大吼一聲,毫無花假和變化的一拳轟出,招式拙劣,惹得布奉哈哈大笑。封屠心內著急,李末卻是一臉自信。
笑聲未止,布奉已來至陳耕左側,陳耕連他的衣角也沒模到就被一股驚人的氣勁壓住,瞬間感覺到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這是拜火教獨門心法,載于《混沌啟明經》之上,該經一直掌握在波斯總教手中。其時波斯式微,拜火教徒並y 向東發展,帶領數本經典東游,歷經數地,終于在仇池扎下根來。
慌亂中,陳耕索x ng亂打一氣,一時間拳腳齊施,如此打法,看得李末也不禁失笑。
布奉眉頭微皺,心中不斷想著剛才偷听李末所說的方位,此時又見陳耕似移向離位的樣子,心中一急便緊收氣場,一個旋身搶住離位。就在封屠和李成勇不明所以時,李末叫道︰「中計了!」
布奉聞言心中一驚,氣勢減弱。
相反陳耕頓覺全身一輕,心中大喜,立馬找準布奉所在,提拳就直沖而去。
布奉心內驚駭更甚,心思難道這小子想強搶離位,以堅攻堅。于是便擺開守式,嚴防死守。
其實陳耕哪里知道什麼是離位,更不知道所謂的離位在哪里,剛才移向那個位置純屬踫巧。此時見布奉穩如泰山的樣子,又想起李末的強攻之言,又是大吼一聲,雙拳直出。
布奉氣勢本就在減弱,此時被陳耕一吼,原本強大的氣勢和守式已蕩然無存。
就在布奉接住陳耕雙拳的一剎那,陳耕排山倒海的真氣直涌而出,轟的一聲,陳耕原地坐倒,而布奉卻被震得退後三步有余。李末興奮的瞪大雙眼叫道︰「好!」封屠和李成勇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楮,以布奉數十年修為居然會被一個後生小輩純以內力震退,說出去足可令此子名揚天下,而布奉則顏面掃地。
陳耕見武功比自己高出數倍的布奉被震退,心中狂喜,不由分說立馬彈起來,又是雙拳直出,直取布奉要處。
布奉被震退後,心中氣勢也消失殆盡。加上陳耕奇異的真氣刺遍全身,實在難受至極。雖能勉強化去七八成,經脈卻也受到不小的傷害。就在這要命的關頭,陳耕雙拳又至。
布奉心中驚恐萬分時,陳耕雙拳已襲胸而至。
「彭!」
布奉整個人被擊飛,跌往七步之外,再爬不起來。
兩道人影齊齊飛起,一前一後,往遠處追逐而去。前者自然是李成勇,後者則是封屠。失去布奉的幫助,李成勇在面對封屠時只有逃命的份。
此時陳耕興奮之情溢于言表。看著遠處被自己擊倒的布奉,再看看在一旁含笑的李末,早前的恐懼和怨恨早已消失得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勝利後的喜悅。
布奉勉力爬起來,擦擦了嘴角的血漬,恨恨的看著二人,眼神像要噴出火來。李末卻悠然地笑道︰「布使者此番顏面丟盡,還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間。」布奉嘩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堅難的道︰「今次之事,他r 必有回報。」陳耕本是雄心滿滿,聞言哼的一聲就沖過去,想要靠自己雙拳了結此人。卻被李末拉住道︰「耕兒不可胡來,留此人一命,r 後定有收獲。」陳耕不服道︰「這人剛才好生凶狠,留到r 後必會向我尋仇,何不就地解決!」
李末眼力異光一閃道︰「不可輕易殺戮,你走吧,我不為難你。」最後兩句是對布奉而言,陳耕眼楮直直盯著他,看到他消失在樹林之中才收回目光,內心則略感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