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波西勛爵的死,魔法飛車停了下來,吃完了午餐之後,許靖和艾倫來到了二層的101號包廂。毫無疑問,包廂的華麗和面積都遠遠超過了隔間,如果說隔間是個標準房的話,包廂就是一個套房了,里面甚至有個面積不小的客廳,而海倫娜正在客廳里等待著許靖和艾倫。
沒有再穿著冒險者的裝束,一條淡黃s 素雅的長裙,襯托著栗s 的長發,一種嫻靜高貴的氣質,讓許靖還以為自己找錯了門。
「我想我們應該正式的認識一下。」優雅的坐下,端起一杯茶︰「海倫娜伯爵。」
「伯爵?」許靖看了看海倫娜︰「要這樣說起來,我也是貴族呢。」說著,許靖抱了抱拳︰「爨縣伯許靖,見過海倫娜伯爵。」
指了指艾倫,許靖繼續說道︰「這位是艾倫,我的隨從。」
在知道海倫娜是個伯爵之後,艾倫很拘謹,這讓許靖悄悄的踹了他一下,然後艾倫馬上挺胸抬頭,這一幕絲毫沒有瞞過海倫娜的眼楮,許靖看見海倫娜漂亮的綠眼楮眯了起來,所以他決定馬上進入主題︰「埃爾文侯爵的r 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東方人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很矜持很含蓄的,很少見到爨縣伯這樣直接的人呢。」海倫娜沒有直接回答許靖的問題︰「我的姓氏是克洛維•路德維克。」
許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埃爾文•雅閣•德•克洛維•路德維克,那是埃爾文侯爵的全名。
「沒錯,我,海倫娜•亞莉珊•德•克洛維•路德維克,楓林堡伯爵是埃爾文•雅閣•德•克洛維•路德維克侯爵的女兒。」海倫娜說道。
「那為什麼你要偷那本r 記?」許靖奇怪的問道︰「我記得在發掘了巴庫遺跡之後埃爾文侯爵還活躍了很長時間。」
「我沒有偷。」海倫娜說道︰「或者說我沒有偷到。你說的沒錯,我的父親確實在發掘了巴庫遺跡之後活躍了很長時間,甚至他的爵位也是靠著巴庫遺跡帶來的財富才保住的。名譽,金錢,甚至很多其他的東西,巴庫遺跡是個寶藏。至少,對那些覬覦這些東西的人來說是如此。而我的父親更喜歡的是探險。也許太喜歡了。」
「那麼是誰?」許靖奇怪了。
「波西。我比他慢了一步,我的父親發掘了巴庫遺跡之後,波西就開始跟隨我的父親,直到我的父親失蹤之前。他後來的一些遺跡發掘,大部分都是來自于我的父親的資料的。」海倫娜說道︰「這次我就是想取回他拿走的那本r 記。」
「難道是你?」許靖眉頭皺了起來,海倫娜會不會殺人,他心里可沒底︰「那麼說那本r 記現在到你手里了?」
「不,我沒有拿到,說實話,波西的死並不讓我意外,想要他命的人多了,但是在這個時候死,最麻煩的反而是我,他一死,我父親的r 記更不好拿回來了。」海倫娜說道。
「我不明白,一本r 記而已,而且還是你父親發掘巴庫遺跡時候的r 記,如果真的有什麼隱藏的內容,難道他沒有告訴過你嗎?或者給你什麼提示之類的?至少如果有的話,他也不會將自己的r 記隨便的贈送出去吧。」
「我父親的r 記當然不止那一本,事實上他其他的r 記都在我的手上,而那一本也不過是按照他原稿謄抄的。實際上巴茲維爾冒險者俱樂部的主人就是當時和我父親一起發掘遺跡的其中一人,只不過在發掘了巴庫遺跡之後他不想再繼續冒險生涯,而那本r 記不過是父親作為臨別的禮物留給他的一個紀念,紀念他和父親一起發掘遺跡的情況。」
「那為什麼不管你,還是波西都想要得到那本r 記?而且以你的身份你應該有更簡單的方式得到那本r 記。」許靖並不相信海倫娜,金大師說過,越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而海倫娜無疑是個漂亮的女人︰「再說,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怎麼知道我會相信你的話?」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的話。」海倫娜看了一眼許靖︰「如果老杰克還活著,那本r 記我直接要都沒問題,從在冒險者俱樂部看到你,我就以為你是波西一伙的,而在那天晚上你一直遠遠地監視著冒險者俱樂部這才讓我找到你。不過顯然,我錯了。但是你那個隨從伸手很棒,我需要這樣一個幫手,不然你認為我為什麼要和你坐在這里?來自東方伯爵先生?即使你真的是個伯爵,東方的皇帝可不能制約諾曼帝國的伯爵。」說著,海倫娜揚了一下下巴。
「既然如此,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許靖站了起來︰「艾倫,我們走。」
不給海倫娜任何機會,帶著艾倫許靖離開了101號房間。說實在的,許靖有點惱火,被一個女人鄙視,即使是個女伯爵,許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本來還想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是轉念一想,許靖帶著艾倫來到了波西勛爵的套房門前。
人群早就散去,套房的門也開著,波西勛爵的尸體還在地上。一個侍應生和一個穿著制服的家伙還在房間里,圍繞著波西勛爵的尸體打轉,侍應生的手里拿著筆和紙在記錄著什麼。
許靖沒有靠近,而是在過道里坐下,听到那個穿制服的說道︰「仔細點,他脖子上的勒痕也要畫出來,看樣子波西勛爵是想不開自己上吊的,這也好,要不然還有麻煩呢。」
「可是j ng長,為什麼說波西勛爵是自己上吊的,不是被人勒死的呢?」侍應生的聲音帶著點顫抖,顯然面對尸體讓他無法淡定從容。
「你看看門,這門上的痕跡根本就是破門引起的,而波西勛爵死的時候,很顯然門後的行李架是放下來將門頂上的,而門後的行李架只能從里面放下和升起,窗戶就更不用說了,那條小縫誰能鑽進來,即使有人能鑽進來,不說飛車當時正在行駛,就說波西勛爵這個老冒險者的身手,那個能鑽進來的也不可能勒死波西勛爵。」j ng長的話里露出一絲不耐。
「那j ng長,為什麼還要我畫波西勛爵的尸體?」侍應生的聲音帶著不滿︰「用魔法記錄下不就行了?」
「魔法記錄,是啊,魔法記錄當然好,可是那錢你出?別說在個魔法飛車上,即使是在d d ,那種小型的可以記錄影像的魔法器也只有d d j ng衛隊才有一架。再說了,要不是因為死的是個勛爵,需要留個畫像作為依據,早就可以收斂了尸體了。這樣自殺的案子我見多了。」j ng長依然不屑︰「廢話那麼多,快畫,畫完了就把波西勛爵的尸體運走。」
許靖遠遠地看著現場兩人的忙碌,艾倫在邊上問起來︰「先生,這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個死人嗎?你要想看熱鬧,給獵物剝皮可好看多了。」
「行了,別鬧。」許靖看了一眼艾倫,小聲說道︰「那個j ng長就是個廢物,我敢確定,波西勛爵絕對是給人做掉的。」
「什麼?你說真的?」艾倫一下興奮起來︰「你怎麼看出來的?誰干的?」
「誰干的我可不知道,不過波西勛爵是給別人殺的是絕對的。」許靖對艾倫招招手,讓艾倫離他近點,然後用手指著已經散落在地上的行李架︰「你看那個,看出什麼來沒有?」艾倫搖搖頭,不解的看著許靖。許靖又指了指已經被拿到一邊的上吊繩對艾倫說︰「那個呢?還沒看出來?」
「不就是一根長繩嗎?有什麼奇怪的?」艾倫疑惑的看著許靖。
「這麼明顯的都看不出來?」許靖搖了搖頭︰「你看看行李架,行李架上有什麼?」
「一個箱子,怎麼了?很正常嘛。」艾倫還是沒看出什麼來。
「好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看好了,我們回去說。」許靖搖了搖頭,艾倫對于成為神探什麼大概是沒有希望了。
回到了自己的隔間,艾倫迫不及待的問起剛剛許靖到底看出什麼來。許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首先,行李架上有個箱子,如果波西勛爵把行李架放下來,那一定是因為要拿東西,而要拿東西他一定是面對行李架的方向而不是仰躺著,何況一個要拿東西的人干嘛要自殺?自殺的人干嘛要拿東西?」喝了一口茶,看著若有所思的艾倫,繼續說道︰「再說了,那根繩子你也看見了,那麼長的繩子,如果要上吊的話你覺得這個隔間的高度加上繩子的長度,他吊的起來嗎?」
「那到底是怎麼做的?」艾倫回憶了一下,那個繩子確實比較長,而波西勛爵可不是一個矮小的人。
「很顯然,凶手是利用了門和上面的行李架。只要用繩子穿過行李架的橫桿,系在行李架可以活動的托板上,打上一個活結,開開門,放下行李架讓門頂住行李架,繩套另一頭套在已經昏迷或者睡著的波西勛爵的脖子上,只要一關門,行李架加上箱子的重量在下墜的時候通過橫桿形成滑輪就可以吊死波西勛爵了。然後波西勛爵的尸體的重量讓繩套上的活結松開,最後就是你看到的樣子。」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波西勛爵不是面部應該朝下嗎?而且頭也對著窗戶才對啊?」艾倫想了一下,提出了問題。
「你說的沒錯,通常應該如此,不過你要知道,吊死人並不是讓人窒息死亡,而是在放下翻板的一瞬間讓被吊死的人頸椎月兌臼而死,實際上以波西勛爵的高度來說,從行李架墜落拉緊繩子的一瞬他就死了,而當活結月兌落之後整個過程基本上是在瞬間完成的,那個時候只怕波西勛爵的雙腳都沒有離開地面呢。」
「那這樣說起來,不是誰都可以干了嗎?」艾倫看著許靖。
「理論上是這樣,」許靖放下茶杯︰「不過要這樣做的話,最方便這樣干的其實只有一個人,你沒注意到,波西勛爵房間里的兩張床上都有人睡過的痕跡嗎?想要這樣做,當然是波西勛爵一個隔間的人最方便了。實際上,我有九成的把握是那個人了。」
「那為什麼不會是別人?」艾倫問道︰「雖然可能x ng不大,但是別的人也可以這樣做啊?」
「是的,你說的沒錯,不過同屋的人這樣做的話,他就有了最好的不在場證據。因為放下的行李架讓門無法打開,他自然就容易逃月兌嫌疑了。」許靖說道︰「當然,如果讓人撞開門的是那個同屋的,就更好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