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靈 第二十章 從傳說入手——德尼爾人的毀滅一

作者 ︰ 高衢夭足

()「第一棵樹的樹心?」許靖有點撓頭︰「那有什麼用?」

「傳說中,第一棵樹的樹心是包含了所有生物的根源的存在,據說耶魯王在統治德尼爾人的漫長的三千年中就是依靠樹心的力量才能夠延壽這麼長久。而至于說樹心更加重要的能力就是能夠治愈各種各樣的疾病。」海倫娜說道。

「是這樣嗎?我到不這樣認為。畢竟樹心如果真的被你父親發現了,那麼至少耶魯王是沒有丟失這個寶貝的,而他也好,德尼爾人也好,最後還不是湮滅在了歷史的長河中。」許靖搖搖頭。從古到今,都有無數的帝王在尋求長生不老的道路,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成功,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有生就有滅,哪里有成盛不衰的王朝更別說長生不死的王者了。

「要說起來,有不少的傳說都記載著耶魯王的智慧,他的睿智和他的財富一直都是各個傳說中最迷人的部分,尤其是他的智慧,在德尼爾人留下的詩篇中大多都是對他智慧的贊美。」海倫娜說道︰「不過關于德尼爾人的毀滅,這就沒有什麼特別的資料了。至少我的父親搜集的資料中可沒有關于德尼爾人消失的原因。很難想象,一個擁有強大的即使是現在都難以望其項背的魔法力量的種族竟然會消失的如此徹底。」

「戰爭還是天災?反正就這樣兩個原因吧。」許靖說道。

「沒有,如果是戰爭,那麼德尼爾人那麼強大的魔法能力不太可能被擊敗,即使是內戰,毫無疑問勝利的一方也沒有道理不留下自己的歷史。」海倫娜說道︰「至于說天災,除非是將整個大陸上所有的物種都滅絕的天災,那個時候的德尼爾人比現在的諾頓王國可是強大太多了,他們甚至有浮空的城池作為防御,巨大的戰艦在海洋上縱橫,即使是海底也不能阻擋德尼爾人的腳步。而即使是現在的諾頓王國也不是說一次天災就能毀滅的。」

「那誰知道怎麼回事呢。畢竟歷史中的謎題總是那麼的多。」許靖聳聳肩膀。

就在這個時候,艾倫忽然喊起來︰「你們看看這究竟是什麼?」

許靖和海倫娜一轉頭,就看見了艾倫手中拿著一張古舊的獸皮,這獸皮的質地已經看不出來了,上面用鮮紅的墨跡描繪出一個個字符,字符是那樣的熟悉,那就是在庫爾斯克遺跡見到的現在被證明為古德尼爾人的文字。

「你從哪里找到的?我不記得我家的收藏里有這個東西。」海倫娜接過獸皮仔細的看了看︰「這邊上的字跡……不對,這是我父親的筆跡。很潦草,德尼爾人,觸怒,耶魯的行為讓德尼爾人失去了神的庇佑……這字跡太模糊了。」說罷,海倫娜抬頭盯著艾倫︰「這東西你從哪里找來的?」

「我就在搬書,然後這張東西就這樣掉下來了。」艾倫指著面前的一摞書說道。

海倫娜趕緊走到書的旁邊,發現其中一本很古舊的畫冊皮質的封皮裂開了一道口子,許靖湊到海倫娜的邊上仔細看了看說︰「看來這東西就是從這本畫冊封皮里掉出來了,這口子不像是才弄破的,好像是早就弄破給人弄了一層什麼涂料。」說著許靖伸出一根手指在裂口邊上模了模︰「沒錯,大概是你的父親將這本書的封皮割開將東x z ng在里面之後用涂料把開口封住了。」捻了一下︰「好像是木粉和膠水,難怪這麼長時間就月兌落了。這是什麼畫冊?」

「這是……」海倫娜一時無語了︰「這是我小時候父親常給我讀的故事書。」

「那看來你父親很是希望你得到這張獸皮啊。」許靖笑了笑,可惜女兒大了就不會留戀小時候的故事書了。在心里暗暗的補充了一句,許靖看著海倫娜︰「知道上面大概說的什麼嗎?」

「不行。」海倫娜搖搖頭︰「獸皮上的字跡應該是德尼爾人的文字,現在可沒有人能夠讀懂德尼爾人的文字了。父親的注釋太少,太籠統,而且很多注釋已經看不見了。」

「要不讓我來試試?」許靖想到自己的異能,如果能夠讀懂這獸皮上的文字,那麼說不定在這塊和他得到的獸皮一樣材質的文獻上能夠得到更多的信息。如果許靖沒有弄錯的話,他手中的獸皮應該是這塊獸皮上裁下來的邊角料。

「你?」海倫娜疑惑的看著許靖︰「雖然我知道你們這些東方的貴族在文學上的造詣都很高,不過那畢竟是東方文學,可是這些東西跟你的東方文學沒有關系,你能弄明白嗎?」

「要知道在東方,金石考古也是一門學問,上古的文字的考證工作對于我們來說是很平常的,雖然我並不熟悉德尼爾的文字,但是如果有你父親的注解,說不定能夠破譯出一點其他的東西,雖然這注釋很少也很潦草。」

「好吧,你就試試看吧。」說著海倫娜將獸皮遞了過來︰「反正情況也不會更糟了。」

接過獸皮,輕輕地將獸皮展開,一個個古老的字符雖然顏s 暗淡了,但是卻那麼的清晰,眼前開始變幻著各種各樣的顏s ,不明的意義開始不斷地在腦海里冒出來,如一個個小光點一樣在許靖的眼前匯聚,這些小光點不停的排列組合匯聚成一縷巨大的光芒,許靖的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這一片光芒,然後就在光亮到達頂點,許靖的眼前忽然一黑,他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女人,黝黑的膚s ,漆黑的長發垂落在胸前,巨大的寶石做成的頭環閃耀著七彩的光,黃金的臂釧雕琢成蛇的形象,雙目是碧綠的寶石,潔白的輕紗層層包裹著玲瓏的**,有一種神聖的感覺。

女人跪了下來,許靖這時才注意到,那是一個及其宏偉的殿堂,四周都是黃金的雕飾,高高的穹頂是各s 的寶石裝點的圖畫,陽光透過寶石照sh 下來,五光十s 熠熠生輝,巨大的空間仿佛一個廣場一樣,女人的身後跟隨著同樣黝黑肌膚的壯碩男子,十二個人排成兩列,兩列人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類似車廂一樣的東西,十二根巨大的橫桿大概是給那壯碩的男子抬起來的時候使用的,整個車廂連帶橫桿都是金s 的,上面雕飾著繁復的紋路,而車廂之內,是寶石,黃金飾品,雪白的不知道什麼生物的牙齒雕琢的擺件,還有一些大概是香料一類的植物果實或者枝干,各種珍貴的東西隨意的堆砌在車廂內,仿佛一座小山一樣。

這個時候,畫面一轉,那個女人跪拜的方向,是一個寶座,這寶座就跟之前許靖看到的記載一樣,復雜而j ng致,巧奪天工。寶座上的男子沒有佩戴任何的首飾,只在頭頂戴著一頂顏s 暗淡的好像是橄欖枝葉環繞成的冠冕,樣式十分的簡樸,就好像在鄉間隨手編織的花環一樣,簡陋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樸,葉冠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東西,雖然是金屬的制品卻沒有任何的光澤,但是每一根枝條,每一片葉片,上面的紋路都是那麼的清晰,仔細看甚至能夠感覺到勃勃的生機,如果不是暗淡的顏s ,簡直就好像才剛剛編織好一樣。

男人的裝束是及其的簡單的,白s 的棉布圍裹在身上,細密的線腳,潔白的仿佛一塵不染,只在腰間用金絲編織的瓔珞將棉布隨意的束起,這大概就是耶魯王了。

沒有聲音,畫面中的耶魯王抬手,女子站起,然後十二個男子將那一車的寶物抬起,跟在一些佩劍的勇士身後消失在大殿。畫面陷入了沉寂,而當許靖以為畫面結束的時候,一副山水畫卷徐徐的展開,還是那位女子,不過這個時候的女子身上的裝束簡樸了許多,十二個男子也披上了簡單的鎧甲,雖然只防護住了身上很少的要害部位,但是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整隊的士兵將他們圍在當中,男子乘著戰馬,而那個女人卻騎在一頭巨大的白象身上,細細的雕琢著各種花卉的金s 支架在象背上撐起一個頂棚,頂棚並非金屬,而是布滿了各種花卉,青翠的藤條從頂棚上垂下,隨著白象的步伐輕輕地擺動。

女子在向著身後張望,順著她的目光,許靖驚訝了,那是何等宏偉的建築啊,巨大的石塊堆積成的城池,每一塊石頭上都有著j ng美的雕花,城池中間高高的支架撐起了一道道的石梁,類似許靖見到的高架橋一樣,圍繞在每一棟建築當中,石梁上是完整的水晶的遮罩,透過水晶,清涼而潔淨的水在石梁構成的水渠中奔涌,順著石梁流入每一棟建築。而水渠的源頭是城市正中一個巨大的宮殿,宮殿有七層,分作七個顏s ,最底層是白s ,潔白而無暇,甚至隱隱有通透的感覺,第二層是淡藍s ,如最潔淨的海水一樣,第三層是明黃s ,好像檸檬一樣,第四層是女敕綠s ,仿佛初生女敕葉一樣,第五層是朱紅s ,鮮亮的如同上好的朱砂,第六層是紫紅s ,仿佛最純淨的紫水晶一般,而第七層是耀眼的金s 。每一層之間都有無數的鮮花在綻放,一道道流水在每層中都形成了形態各異的小瀑布,在陽光的折sh 下閃動著波光。

如果說龐大的城池已經讓許靖震驚的無法言語,那隨後從遙遠的天邊緩緩飛過的兩座浮空的島嶼更是讓許靖這個接受了無數幻想文字和動漫游戲的人也失神了。許靖還記得當初他小時候看到宮崎駿的天空之城的動畫時,天空之城已經讓他足夠震撼,至于後來的最終幻想里的三維動畫懸空城之類的東西,雖然美麗但是卻已經讓見多識廣的許靖有點審美疲勞了。也許浮空城最多也就那麼回事了,許靖曾經這樣想過。但是不論是電影還是游戲,當一個真正的浮空城出現在許靖眼前的時候,什麼魔法飛車,什麼工業時代的象征,什麼鋼鐵蒸汽的浪漫在這一個並不顯得j ng巧,甚至有些荒原野趣味道的原始的浮空城出現的時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浮雲了。這個時候,許靖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夏蟲不可以語冰,因為沒有見過這樣的神奇,一切的言語都無法表述目見的那一刻震撼的萬分之一,不親自見到,根本無法表達這樣奔涌的情感,所有華麗的辭藻,j ng美的修飾,在這一刻都失去了力量,唯獨剩下的就是一種虔誠,一種膜拜,一種對力量,對文明發自內心的臣服。人在這個時候顯得那麼的卑微,那麼的弱小,世間一切的斗爭在這樣的神跡面前顯得那麼的可笑。

只有在這個時候,許靖才真正的了解到海倫娜在說到德尼爾人的滅亡的時候為什麼是那樣的神態那樣的語氣,什麼天災,什麼戰爭,在這個浮空城面前,這樣的猜想顯得那麼的無厘頭,就連許靖自己也懷疑如果眼前的景象是真實的存在過的,那麼德尼爾人是怎麼可能滅亡呢?更別說是毀滅的無聲無息,只留下了荒草蔓生的種種遺跡,消失的徹徹底底。而看上去雄偉壯觀的巴庫遺跡,甚至連那龐大的城池都比不上,別說是中心七層的王城,甚至任何一棟建築和巴庫遺跡比較起來都好像是比佛利山的豪華別墅和農村的土窯相比一樣。這樣輝煌的文明怎麼可能消失,怎麼可能湮滅,怎麼可能只留下了和其輝煌時代相比顯得無比殘破甚至不能管窺其繁華萬一的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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