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這一記伏獅穿心拳,乃是其江湖成名絕技狂獅撼天式中的一招,施展開來聲勢浩大常伴有獅吼,將全身力道凝聚在拳上一點。出拳看似緩慢無比,其實拳中蘊含滔天拳意,從四面八方壓迫對手,讓其無路可逃,隨著施展者境界越高,此路拳法威力更甚,普通人若被一拳擊中,身軀將直接爆炸,被打成碎片。
「大膽!」
黑袍人又驚又怒,面對吳老這驚世駭俗的一拳,心里全懼意,本能告訴萬萬不能接下這一拳。這黑袍人反應也快,被林天河一語戳穿偷襲意圖,失去先機,全盤計劃被打亂,又自知不敵吳老正面一擊。連忙手中結印口吐一團血霧包裹全身,和白r 里施展過的那一招甚為相像,然後又衣服中扔出一顆猩紅s 的珠子,豌豆大小,口中飛快念著一段隱晦的咒語,猩紅珠子開始發光,越來越亮。
「快快快啊!」黑袍人內心焦急,因為知道吳老這拳絕非自己可敵,即便是用門派秘術化霧血盾抵擋攻擊,只怕如若能活下來也要重傷,從此淪為廢人。所以雖然心疼,但也毫不猶豫拿出了自己唯一的一顆血煞珠。此珠是血煞宗內部流傳的至寶,門中只有少數幾人能夠祭煉出來,只要用血煞宗咒法為引,就能引爆此珠,傳聞爆炸威力比擬天雷,爆炸後血氣久久不散,即可傷敵又可為血煞宗功法所用,只有獲得大功勞者方能得一賞賜。
隨著吳老的伏獅穿心拳越來越近,黑袍人周身的血霧發出滋滋的聲音,一點點的消散,周遭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強。這短短一瞬間,黑袍人似乎感覺經歷的一世紀那麼長久,終于在吳老的拳即將打穿血霧的時候,只听 嚓一聲,血煞珠的表面出現了一道裂痕,隨即耀眼的血光向四面八方涌去。
轟!!!
驚天的巨響響徹擎蒼山,方圓幾十里地都能听見,久久不散,血煞珠的威力展露無遺。吳老的伏獅穿心拳乃是生平所學威力奇大的一招,無所不破,只是需要稍許時間運功,且威力越大對身體損害越大,傷人先傷己。此次林天河道出黑袍人所在,打亂其計劃,所以斷定對方只能匆忙應對,所以所以兵行險招。當血煞珠在自己前面爆炸的時候,吳老也明白這是對方拼命的手段,血煞珠的爆炸威力的確非比尋常,若是自己這一拳不敵,便是落得一個死無全尸的下場。吳老此時也無法兼顧黑袍人,不遺余力,這驚世駭俗的一拳和驚天的爆炸兩股沖擊力撞在了一起,相互僵持。
黑袍人護身血霧本來就被吳老打散不少,加之血煞珠引爆威力非同凡響,雖然其中充滿大量血氣對自己有益,可是這沖擊力並非自己能夠控制,**凡胎無法承受。不過好在血煞珠爆炸時向外產生的沖擊,抵消了伏獅穿心拳產生的空間壓迫,在血煞珠擊潰化霧血盾的一剎那,沒有空間的壓迫終于用出血影遁,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二百丈距離外突然出現一具黑s 身影,橫飛撞在一顆巨樹上才停下,身上的黑袍被燒掉了大半,斗篷也不知所蹤,滿臉血跡,竟然是那黑袍魔修。看來雖然利用血影遁逃掉,奈何血煞珠威力太大,又是近距離爆炸,還是受了牽連,並且血影遁雖是一種非常快的遁術,燃燒自身j ng血發動,本身也有莫大損害。黑袍人掉落地上幾乎動彈不得,使盡全身力氣從一個j ng美的口袋中掏出一瓶丹藥,全部吞入月復中,不再動彈。
而吳老此時已是騎虎難下,無論此時無論是被血煞珠所傷,或是全力施展功法的後遺癥都將讓自己陷入絕境,若是黑袍人之後回來偷襲,都將無力反抗。
砰,又是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道強烈的氣浪,氣浪所到之處摧枯拉朽。
「林小子,快滾到最里面去!」邊說趙雲勝雙腳扎下馬步,施展出一套金甲功,y 以自己身軀化為擋風的牆,因為他知道如若這氣浪直接進入山洞,以林天河這瘦小的身軀必定承受不住,被震死當場。
「大叔你也快進來!這樣你會死的!」林天河心思玲瓏一下便猜出了趙雲勝所想,聲音中透著急切與哭腔。
轉瞬氣浪便行至洞口處,僅僅三秒鐘時間趙雲勝便口吐鮮血倒飛進入山洞,好在已經用身軀幾乎擋住了全部的沖擊力,林天河只是被余浪所傷。
我又要失去關心和幫助我的人了嗎?
林天河雖躲到最深處依舊也被震飛,撞在石壁上,暈了過去。
外面紅光逐漸變小,直至消散,吳老的身影從半空掉下,摔落到地上,沒有動靜。一切終于重歸寧靜,周圍滿地瘡痍,山腰處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坑。
轟隆,一陣緩慢而巨大的聲響,山體移位,雲天河和趙雲勝所在的石洞,崩塌了。
兩個時辰後
「呃啊,頭好痛,這里是哪里,剛才發生了什麼?怎麼什麼都看不見。」
林天河暈乎乎的醒來,愣神片刻開始回想︰嗯,老伯和外面黑袍人交手……爆炸……大叔!!!哎喲,疼!
一想到此處,下意識就要起身去尋趙雲勝,結果剛站起身頭就撞上了石頭,這才抱頭蹲在地上不敢輕舉妄動。由于四周漆黑什麼都看見,只得用喉嚨呼喊趙雲勝,叫了半天未見有回應,于是開始用手模著地,不分東南西北一下一下往前爬。大概爬了十來步距離,突然地面下陷,林天河整個人掉了進去。好在掉下去離地面不高,又是個斜坡,林天河雙手抱著頭,順勢滾了下去。
「誒,疼疼疼……」直到滾不動了,林天河手才從頭部拿了下來,睜開眼楮,竟然發現這里雖然依然是在山洞一樣的地方,但是周圍卻有著許多奇異的石頭發著微光,雖然光線很弱,但是已經能讓雙眼看見東西了,眼前是一條不知通向哪里的通道。
「這是哪里,發光的石頭還是第一次見,而且這麼多,真有意思」。一邊想著,一邊去撿了個自己拿得動的石頭在手中把玩,當作照明的工具,又懷揣了一個小的放入口袋中。
一陣涼風吹過,吹得林天河打了個寒顫。「阿嚏,好冷啊,這里究竟是哪里,誒?有風!有風的地方就一定有出口。」小孩子的心思便是如此,發現新的東西總是讓其忘記煩惱與困境。連忙將手中那塊會發光的石頭舉在身子前,順著通道一路向前走。走了約有一刻鐘時間,在寂靜的通道里,突然听到了水流的聲音,這讓林天河尤為興奮,當下步伐又快了兩分。果然不出百步,便在一岔路處尋到了水源,正值饑渴,便飲了幾口,頓時覺得目明神清,看周圍的事物更為清晰了幾分。
「好甜的水,爹說名山大川里往往藏有自然之源,靈氣非常,若常飲對人體十分有益。阿爹說的果然不假。」一想到阿爹的事,一連串不好的回憶浮上心頭,先是阿爹失蹤,然後是虎子和王伯遇害,再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老伯和大叔也不知死活。一個個人影浮,林天河覺得心里難受。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阿爹就不會為了給我打九寶鮭魚而出海,王伯和虎子就不會到清河鎮去尋我,就不會死。如果不是我自作聰明,老伯和大叔就會走得更遠,,或許便不會被黑袍人追上。如果我自己擁有力量,至少擁有能保護自己的力量,之前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如果我有保護他人的力量,清河鎮的鎮民就都不會死去。」
想到黑袍人,林天河的心里涌上一股憤恨,如此輕易作踐他人的x ng命,掠奪自己珍視的人們,讓無數人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你想變強?」
「啊~是誰在說話」。
洞里除去自己外一直空無一人,如今突然冒出一個聲音來,自然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回頭張望。不看還好,一看被嚇得一坐在地上。一個青幽的人影站在自己身後看著自己。
「你……鬼啊!」
「鬼?不錯老夫確是只孤魂野鬼,在這里待了許久,已經好多年沒吃過人肉了,今天來了你這個小女圭女圭,可算能填些月復中饑餓」。
「哇,救命啊!不要吃我,我體弱多病,骨瘦如柴,沒什麼油水的,老伯你放過,等我出去了給你殺豬宰牛送來。」
「小鬼,你當老夫是傻子麼,讓你出去了你還會再回來?」
「大丈夫頂天立地說話算話,阿爹說過食言非君子所為。」這話說出口時,林天河不自覺和眼前這鬼魂對視,也許這是出于一種幼童的稚氣。
人影見林天河突然看著自己說出這樣一本正經的話來,卻是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笑聲持續了一陣才停止,「小子莫不是你以為老夫真是吃人的鬼麼,就你這小弱不禁風的身板別說殺豬宰牛,縱是叫你殺只雞只怕都難上加難。」
「嗯?老伯你不是鬼嗎!」林天河又驚又喜,雖然面前這鬼魂給自己的感覺也是並沒有惡意可畢竟是第一次遇見,人都有敬鬼神之心,恐懼還是佔了上風。
「哈哈,小鬼,吃人的那是妖怪,害人的是怨鬼我只是好久沒遇上生人,嚇嚇你而已。」
「呼,呼,老伯,剛才差點被你嚇死,那麼說你是人?不對,人怎麼可能在這里。你果然還是想吃掉我!」
「不,我是鬼這一點是真的,只是並非普通的冤魂厲鬼罷了。這里濕氣太重,我看你身體瘦弱應該是屬于體弱多病的體質,你跟我過來,我們換個地方聊聊。」
說完這話,青幽人影便轉身走向了沒有水流的那一個岔路口。林天河在原地謹慎的看著青幽人影的後背,想著對方如果真要害了自己也不用刻意換個地方,反正被困在此地也不知能否真的有出口,最終咬了咬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