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比亞叫他回來確實不是因為和諾普發生沖突那麼簡單,就在凡沙跟著大耳朵士兵回到議事廳後。斯比亞要凡沙立刻選幾名王宮衛隊士兵去奧杉,告訴加里頓要他立刻帶上軍隊到提利姆城報道,看來加里頓的缺席讓斯比亞非常生氣。
「上次您在森林里遇到了四個羅亞騎兵並殺了他們,您對此事應該有自己的看法吧?」斯比亞盯著地圖,很有禮貌地問格森的接班人凡沙。
「當時救的是一個家里開旅館的女孩,四名洛亞騎兵將護送她的幾個奧杉武士給殺了,想不到以個家里開旅館的女孩也能穿絲綢的衣服,看來奧杉人果真是多金而不善戰!」
「在下認為,奧杉境內已經潛伏了不少洛亞的軍隊了。不過,他們是怎麼能進入提利姆月復地呢?難道是從西邊的赫爾欣王國不成?」
「不,赫爾欣不是羅亞的屬國。」斯比亞反對這種看法︰「雖然赫爾欣國力不斷衰弱,但是怎麼說也是大陸北方的頭號強國。」斯比亞站起來,他的兩眼直直盯著桌上的地圖︰「這次會議加里頓這個膽小鬼竟然沒來,或許他正在觀望,畢竟他和羅亞人沒什麼恩怨!」
「這個確實很有可能,那麼」
「你休息一晚,明天去趟奧杉,告訴加里頓,羅亞帝國已經攻入了提利姆境內,讓他帶上他的軍隊立刻到提利姆城集結。」斯比亞說著將波姆的手杖遞給凡沙︰「帶上這個去,證明你是國王的特使!」
凡沙接過了手杖,看了看波姆,這時被晾在一邊的波姆終于有機會說點什麼了︰「要小心」
羅亞493年二月十五r 清晨,凡沙奉命帶著國王波姆的手杖趕往位于提利姆西北方加里頓伯爵的奧杉城。
經過一夜奔馳,凡沙到了奧杉城後已經快是晚上了,他已經覺得自己都有些疲憊,更別說載著他跑了六百多里的黑龍了。他模著這匹黑s 駿馬的脖子,黑龍雖然看似j ng神飽滿,但脖子上鬃毛早已被汗水所侵濕。
「辛苦了,黑龍,我永遠的好兄弟」
「凡沙」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到了凡沙的耳里,凡沙轉身看了過去。
那是薇伊,她外面還是穿著一件華麗的全白s 絲質連衣長裙,身邊跟著一名年紀似乎比凡沙還年長一些的女僕,她頭發和與薇伊一樣都是咖啡s ,不過留著瀑布一般的長發。雖說是女僕,她身上的那條純白s 絲質長裙似乎並不比薇伊身上的要便宜。
「你好,阿帕奇小姐。」凡沙這有些過于正式的問候讓薇伊感到有些不自然。
「真沒想到這麼快又能見到你。對了,絲蒂婭她,還好吧?」
「她好得很,至少要比我們這些武士安全。」凡沙對薇伊的態度還是很冷。不過話說回來,凡沙很可能是黑靈武士團的下任大團長,而薇伊只是一個「家里開旅館的」普通女孩,他們的地位或許差得太多,凡沙似乎真的沒有重視她的理由。
薇伊看出了凡沙和黑龍的疲憊,邀請凡沙到她家里坐坐。然而凡沙這次卻沒再領情︰「我還有要事的處理,告辭。」
「怎麼看都是個冷酷的人,你說是嗎,薇伊小姐?」那女僕看著凡沙的背影輕聲對薇伊說。
「或許吧,但我肯定,他是個善良的人」
凡沙牽著黑龍走到了加里頓的城堡旁一家酒館旁,吩咐了伙計照顧黑龍後走進了酒館。不過他進門後就感覺酒館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喝酒的奧杉大漢們都擠在酒館內左邊的幾張桌子邊,完全不像平常那麼大聲喧鬧,但卻時不時偷偷地朝酒館最右邊那張桌子方向看去。
那是三名黑靈武士,她們全都和凡沙一樣穿著黑靈武士袍,一樣扎著提利姆男人最普遍的小馬尾辮。但從面容和身材上可以很輕易看出,她們都是很年輕的女武士。
不過那里坐著三名女武士,真正能讓男人們不顧危險也要抓住一切機會偷看的,只有坐在中間的那位金發少女。
因為只有這位金發少女武士是面對著他們,另兩位不僅背對著那些大漢,而且一個正在為金發女武士切牛肉,另一個則負責倒酒。
這幾乎就是僕人侍候主人一樣!
通常情況下,黑靈武士們都會隨身帶幾個隨從和僕人來侍候自己。整個黑靈武士團只有兩人不這麼做,一個是讓人覺得自認清高而又喜歡獨來獨往凡沙;另一個就是凡沙的青梅竹馬,大團長格森最得意的弟子艾瑟倫琴•茱茜庇勒絲。
他們兩個都不喜歡身後跟著的是一些需要他們保護的人。
凡沙明白了為什麼酒館的右邊明明很空卻沒人敢過去坐了︰凶狠、霸道、殘暴,愛酗酒的黑靈武士們給普通的提利姆人不外乎就是這類印象。雖然絕大部分的提利姆人都明白黑靈武士是提利姆軍隊的中流砥柱,但他們都不喜歡接近嗜殺成x ng的黑靈武士。
前不久凡沙在薇伊家開的酒館將兩名奧杉大漢打成重傷,囂張地丟下一小袋金幣,還將他們喜愛的「蘇雅」小姐強行帶走,這件事讓不少人都听說了,使奧杉人更加不願意靠近黑靈武士們,甚至不少路人看見穿黑袍的人就會自動避開。
相比之下,赤靈武士團的人就比較受提利姆人的歡迎。在提利姆境內的酒館里,時不時會有一些赤靈武士坐下喝酒,若是酒館內有富裕的商人過去坐下,與他們一起吃喝並幫忙付賬的話,赤靈武士們絕對會與他們稱兄道弟開懷暢飲,離開的時候還會送那些商人一些護身符之類的東西。
眾人發現又進來了一個黑靈武士後,酒館內的氣氛又有了一些微妙的改變。
醉漢們開始小聲談論著前幾天在薇伊家開的酒館那些事,一個右邊的眉毛被燒掉的瘦小中年人當時也在場,一看到凡沙就認了出來︰「就是他!幾天前就在‘伊萊’把兩個人打成重傷!」
「真不知道今天又會鬧出什麼事情?」一個腦袋謝頂的大家伙說。
「小聲點,被他听到了估計又會有什麼麻煩」
「這倒不至于,黑靈武士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主動攻擊自己人的。不過,在戰場上他們就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惡魔!」又是那個半邊眉毛的中年男人說︰「我還很年輕的時候曾在一場大戰中見過那些黑靈武士。他們一個個手持鈍器或利刃,總是不等統帥命令到達就呼嘯地殺入敵陣,之後就是敵軍一聲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
「知道為什麼他們那麼厲害嗎?」那中年男人突然神秘兮兮地將聲音壓到最低︰「他們戰斗之前,總是會吃下一種叫‘惡魔的庇佑’的東西,傳說吃了以後會有惡魔贈送的力量,甚至只有冥王親自出手才能殺死他們」
「怪不得他們那麼恐怖」
「如果我沒估計錯誤的話,那個黑頭發的那個黑靈武士很可能就是未來的黑靈武士團大團長。他曾在打傷人後自稱姓普魯梅斯,也就是說他的老師應該是在兩年前戰死的普魯梅斯•布索爾。」
「就是那個‘黑毛的布索爾’?」
「沒錯,整個黑靈武士團只有那位‘黑毛的布索爾’是姓普魯梅斯,要知道兩年前要是沒有他和赫爾辛人奮力死戰,提利姆王國和黑靈武士團就可能要滅亡了!每個人都說高大英俊的他是最強、最偉大黑靈武士。」提到布索爾,那個半邊眉毛的中年男人似乎也很自豪。
「原來是‘黑毛的布索爾’的學生,難怪他那麼厲害。不過,他就不能別來這里嗎」
隨著那些討論的聲音開始增多,茱茜庇勒絲這個時候也看到了凡沙,兩人默不作聲對視了幾秒,直到凡沙走到了桌子旁邊,茱茜庇勒絲的兩個「跟班」才發覺,連忙站起來。
「凡沙前輩」
「很久不見,伊琳、伊卓。坐下來聊吧。」凡沙拍著她們的肩笑著說。
她們是一對雙胞胎,這兩姐妹和茱茜庇勒絲一樣都是布雄人,只不過茱茜庇勒絲姓「艾瑟倫琴」,布雄王國一個顯赫的軍閥家族;伊琳和伊卓兩姐妹則是布雄的普通武士家族出身,由于她們不僅出身和武藝都比不上茱茜庇勒絲,加上茱茜庇勒絲的領袖氣質,使她們無比崇拜她們這個「偉大的茱茜庇勒絲前輩」。
看到凡沙的茱茜庇勒絲還是沒有站起來,她笑著對凡沙說︰「喝點什麼吧,葡萄酒怎麼樣?」
不愧是布雄王國大貴族的女兒,茱茜庇勒絲的美貌完全可以讓所有提利姆女人嫉妒得咬牙切齒︰秀美的面容,窈窕的身材,再加上她雪白的皮膚和一頭金s 波發,若是換上拜蘭提亞貴族少女的禮服,那哪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武士?!簡直就是世上最美的女神!
畢竟是一名武士,茱茜庇勒絲從來都是穿著利于征戰的黑靈武士袍,但這反而更讓男人們產生了極強的好奇心︰因為害怕黑靈武士所以不敢坐在她們附近,但又因為想好好看看茱茜庇勒絲而不願將視線挪開。
「你有時間跑來這里?」凡沙有些奇怪和擔心︰茱茜庇勒絲是黑靈武士團神廟祭司長的副手,一般情況下不能離開位于提利姆王國最北方聖靈山的黑靈武士團總部。這次茱茜庇勒絲跑到奧杉來,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事。
「都是那個貪玩的伊爾!」
「他又怎麼了?」凡沙一听是他的黑靈武士團師弟伊爾,似乎很著急。
「十天前我們就得到了消息,他和赤靈武士團的英克特已經從美津汰群島回到了提利姆,但只有英克特回到聖靈山報道,所以我不得不親自來找他。」
果然,凡沙听到後,背脊一陣發涼︰「難道不,他這麼聰明,不會有事的。」
外向的伊爾和凡沙雖然在x ng格方面完全不同,但乖巧的伊爾卻非常喜歡跟著凡沙轉,兩年前凡沙剛從拜克丁帝國回到提利姆的時候,第一個上去擁抱他的黑靈武士團兄弟就是伊爾。
現在羅亞帝國已經派了不少j ng銳騎兵潛入了提利姆,自己身為黑靈武士團最強的武士之一都可能會有危險,何況是才十五歲的伊爾呢?
「希望和你想的一樣」茱茜庇勒絲拿起桌上的一塊面包在凡沙眼前晃︰「怎麼看你都已經很餓了,吃一點東西吧。」
凡沙是很餓沒錯,但想到伊爾的事情就吃不下了,他起身想離開去找加里頓被茱茜庇勒絲叫住︰「你現在是王宮近衛隊的隊長,這個職位俸祿可真不低,這頓飯錢和酒錢就由你幫我付怎麼樣?」
幾頓飯的錢,凡沙是從來不放在心上的,何況是茱茜庇勒絲開口的時候。
「伙計,過來!」凡沙叫了叫酒館伙計,就這樣叫了好幾回,才有一個剛剛上班的伙計樣晃著他的大腦袋走過來。
急著要走的凡沙從懷里拿出一個金幣放在桌面上問︰「夠了麼?」
那架勢就像是在說︰「如果不夠,我這還有。」
「你們這麼多人吃了這麼多,最少說也要兩個金幣啊!」出手這麼闊綽,加上凡沙長得稍微有些與武士身份不太相符的斯文,那個不知好歹的伙計覺得凡沙應該是個多金小膽的白痴,想讓凡沙多出點錢。他搖著那個圓大的腦袋,左手插著腰,右手甩著他的毛巾。由于此時凡沙是坐著的,抬著頭看那伙計感覺似乎是在命令自己一般。
「一個金幣,你的腦袋都不值這個價錢!這頓飯比你那顆碩大的腦袋要值錢嗎?!」凡沙站了起來,茱茜庇勒絲也站了起來︰「拿了這個金幣就別再來了,這個黑靈武士可不是個錢多人傻的呆子。」
黑靈武士?!那財迷心竅的伙計當即被嚇呆住,他這才發覺酒店里那不尋常的氣氛︰明知他有麻煩,卻沒有個人過來幫他。
從未見過黑靈武士的他卻知道在提利姆有一個說法︰你或許可以得罪國王,因為國王生氣的時候只會用鞭子抽你;但你千萬不能得罪黑靈武士,因為他們在發怒的時候會用戰刀砍你。
「您說得對,夠了,完全足夠了」那伙計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嘴巴一張一合。但正當他準備退下的時候,凡沙卻又拿出了一枚銀幣連同那枚金幣讓他拿走。
「這是你的小費。」凡沙說︰「感謝你願意過來收錢。」
「哈哈哈,你總是出手那麼大方。」茱茜庇勒絲等那伙計退下後笑著說︰「看來再低賤的人也能從你身上獲得不少好處。」
「既然奧杉人喜歡錢,就給他們吧。和平的時候他們需要我們的錢,打仗的時候我們需要他們的命!」說完這句,凡沙起身對茱茜庇勒絲說︰「少喝一些吧,雖說你的酒量很不錯」
茱茜庇勒絲舉起了她的酒杯︰「謝謝提醒,未來的大團長。」
凡沙也沒理會茱茜庇勒絲,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