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茱茜庇勒絲,凡沙覺得既然酒館離加里頓的城堡那麼近,便將黑龍留在酒館旁的馬廄,讓黑龍吃些東西好好休息。自己一個人走到了城堡旁邊。
「雖然不大,但是坐落在這高地上,後邊又有森林和懸崖,也可以說是易守難攻」凡沙到了城門下,並不是立刻叫衛兵開門,而是站在那兒自言自語著。
「長官,有個穿著黑袍的男人在城門下!」一個城牆上的士兵看見了凡沙。
「那是一個黑靈武士。」那個軍官似乎還挺有見識︰「他們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讓我下去處理。」
「您好,黑靈武士大人,請問您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加里頓伯爵麼?」
「是的,我是國王的特使,要進去見加里頓伯爵。」凡沙說著,拿出了斯比亞給他的手杖。
「原來是這樣,請您跟我來。」
那軍官帶著凡沙進入了城堡的大廳內見到了加里頓,凡沙說明了來意後,加里頓仍一直坐在他的椅子上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凡沙。
按規矩,伯爵接見國王的特使時必須站起來的。
何況他面對的是凡沙,這個黑靈武士團的重要人物。
「伯爵大人,您或許應該站起來招待我。」凡沙手中握著那只象征著國王權力的手杖說,他似乎有不祥的預感。不過身為黑靈武士,凡沙還是覺得加里頓不可能有能耐拿他怎樣。
「我不想拘泥于那些禮節了。說吧,斯比亞派你來干什麼?」加里頓用手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
「陛下和斯比亞將軍希望您立刻帶上全部軍隊到提利姆城集結」
「沒興趣!我覺得接受羅亞人要比和他們開戰好多了。」加里頓的語氣非常冷淡。
「接受羅亞人?這根本不可能!難道您想拒絕陛下的命令嗎?那是極為不明智的!」凡沙有些憤怒的說。
「或許你看了這些就會覺得這很明智!」加里頓叫一個衛兵拿了一個白s 的大盒子走到凡沙面前。
「打開讓他看看!」
接到命令的那個衛兵打開了盒子,凡沙一看,里面竟然是伊爾的人頭!
趁著凡沙還在吃驚當中,那個衛兵用一只手捧著盒子,另一只手突然從背後拔出一把短刀向凡沙胸前捅去!
或許是一個武士必備的直覺,但更有可能是戰神的庇佑,凡沙奇跡般的躲過了這致命的襲擊,拔出了戰刀將那衛兵刺倒在地。但是加里頓見到襲擊失敗,一聲令下,二十多名手持長槍的羅亞帝國武士從四面沖了出來,將凡沙圍在大廳中間。
「加里頓!你這個叛徒,竟然投靠羅亞人!」凡沙將戰刀收進了刀鞘里說。
「斯涅泰因陛下這次攻打提利姆志在必得,你們還以為能以卵擊石?!」加里頓邊說邊躲到那些羅亞武士的頭領身後︰「斯涅泰因陛下派了密使來保證絕對不會加害順從他的人!如果你們知趣的話,不如和我們一起接受羅亞人吧!」
「又一個黑靈武士,哈哈哈。」為首的一個羅亞武士看見凡沙被包圍,輕蔑地說︰「你死定了,很快你的腦袋也會被放進一個盒子里,就像那天死在我薩提克劍下的這小子一樣。」
仇人就在面前,凡沙將垂在胸前的猩紅s 面紗戴上,拔出戰刀準備為伊爾報仇。
「想殺戰神的僕人?就憑你們這些凡人?!」凡沙用著羅亞語回敬了薩提克,大廳的羅亞人都非常吃驚,因為凡沙的羅亞語是羅亞王都阿塔克口音,難道他是羅亞人?
就在羅亞武士們吃驚的時候,凡沙像一只迅猛無比的黑豹一樣沖到了薩提克的跟前揮刀就砍,薩提克急忙將加里頓推到一邊,拔出寶劍勉強擋住了凡沙的進攻。雖然薩提克和凡沙更本就不是一等檔次,凡沙的每一次揮刀薩提克都是很勉強是自己不被凡沙斬殺,但凡沙前幾次攻擊都沒能殺死薩提克,反而讓薩提克和其他的羅亞武士給逼到了牆角。
「最好是抓活的!當然,死的也可以!」薩提克疲憊而興奮地說,因為他感到凡沙的實力實在比伊爾強出太多,估計會是黑靈武士團的一個大人物。
不行,我不可能打得過這麼多人,再意氣用事只有死路一條!凡沙心想,竟然從牆角邊的窗戶跳了出去!
凡沙跳出去後才知道為什麼沒人守在窗邊,那可是四樓啊,離地面有五十多尺高!好在凡沙是一個黑靈武士,落地之後打了個滾就爬起來,他跑到酒館的馬廄邊,一刀斬斷了黑龍的韁繩,跳上去沖向城門。
「不能讓他就這樣跑了!」薩提克推開在窗邊看呆的羅亞武士,拿起窗邊武器架上的一張弓,挽弓搭箭朝著跑出了幾百尺的凡沙sh 去,一箭就sh 中了凡沙的左肩!
「將軍sh 得好!」
「可惜沒sh 死他!」薩提克一臉無奈,下令立刻敲響關閉城門的j ng鐘,希望能將凡沙困在城內。
中箭的凡沙听到了鐘聲,此時的他已經騎著黑龍沖到了城門下了,他並不擔心被圍在城內,因為城門那些膽小的士兵見到凡沙騎著黑龍呼嘯的沖過來早已嚇破了膽,紛紛四散逃跑。
「立刻派人追上去,若是讓他逃回提利姆,我們的計劃就完了」薩提克看著沖出城外的凡沙說。
「要是真讓他走月兌,你們能不能先將我送往斯涅泰因陛下的大營,讓我去覲見斯涅泰因陛下?」加里頓似乎有些害怕了,畢竟他的部隊不多,萬一提利姆的主力部隊及時趕到奧杉,估計他活不了多久。
「若是抓不到他,兩天之後,我會派人將您護送到斯涅泰因陛下的大營的。」薩提克回過頭來看了看加里頓,有些輕蔑地說︰「現在您就待在城堡里數我們給您的錢吧!」
凡沙沖出了奧杉城後,情況並未好轉,他左肩的箭雖然不致命,但似乎sh 穿了一根大血管,直到凡沙沖出奧杉城後還血流不止,及時凡沙已經刻意地減少左肩的活動了。
「一定要撐到提利姆城!一定要撐到提利姆城」這句凡沙不斷重復著,但他漸漸地感到手腳越來越無力,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終于,才跑出奧杉城不到三十里凡沙就暈了過去,從黑龍的背上摔了下來
深夜,暈迷了很久的凡沙終于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他發現他自己正趴在一張柔軟而又溫暖的床上,就像他以前住在拜克丁帝國時,睡在王宮的床一樣暖和。
他很想繼續睡下去,這種溫暖舒服的感覺讓他暫時忘了疼痛和早上的事件,他又閉上了眼楮。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繼續睡下去的念頭很快就被打破︰肩部的疼痛讓他迅速想起了加里頓的背叛,他迅速忍住疼痛起身,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右肩纏了不少涂了藥的繃帶。
「你終于醒啦!」
「阿爾奇小姐這是你家麼?」凡沙的意識開始漸漸完全清醒。
「是的,爸爸今天下午偷偷地將你帶了回來,並且吩咐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原本凡沙的第一反應是——既然是在加里頓的外孫女家,也就是說自己已經落到了加里頓手里。但又想了想,如果真是被加里頓抓住的話,自己怎麼也該手腳帶上鎖鏈囚禁在y n暗ch o濕的牢房里吧,怎麼還會在這溫暖的房間里而且趴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那麼我的黑龍現在在哪?」
「老爺已經派人專門照顧您的戰馬了。普魯梅斯大人,您先穿上您的上衣吧。」這個時候站在薇伊旁邊的一名女僕費力地將凡沙那件黑靈武士袍抱起,遞給凡沙︰「您這件戰袍真是非常重,薇伊小姐在幫您月兌下它之後差點就因為太重摔了一跤。」
凡沙謝過並穿好他的武士袍後,突然感覺胸前空蕩蕩的,好像少了什麼。
「我的血翡翠呢?!」凡沙想起來了,著急地問。
「在這,對不起」薇伊被嚇了一跳,右手緊緊抓著戴在胸前的血翡翠支支吾吾地說,但凡沙看起來好像生氣了。薇伊慌忙將血翡翠取了下來,交給凡沙。
「沒經過同意就拿走別人的東西,這是偷竊!」凡沙一把拿到手中。
「普魯梅斯大人,您受了傷,醫生要為您包扎,是我將您的血翡翠取下來的,如果您要怪就怪我吧,請不要認為薇伊小姐是那種人。」那名女僕有些不高興。
凡沙看著那名女僕,感覺她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比提利姆王宮內的宮女們更有氣質得多。
「她是羅麗莎小姐,我們親如姐妹。」薇伊向凡沙介紹。
畢竟是個女孩,看見漂亮的東西當然仍不住擺弄一下凡沙想,向著羅麗莎點了點頭。
「這塊血翡翠真的很漂亮,對你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吧?」薇伊雖然將血翡翠還給了凡沙,但還是目不轉楮地盯著那塊血翡翠,就像那天凌晨凡沙為安慰她將猩紅s 面紗摘下後,她目不轉楮著凡沙的臉那樣。或許那塊血翡翠真的是太美了——在那塊猶如血s 圓月的正面上,雕刻著一只涅磐重生的火鳳凰。
「這是我的妻子當年給我的定情物,就算不漂亮,也比我的命重要!」
凡沙這句話讓薇伊和羅麗莎都有些感到很吃驚,說到結婚,凡沙似乎也太年輕了一些。
這時,處理完公事的夏拉剛走了進來。
「普魯梅斯大人,很高興您那麼快就醒來了。」
「是您救了我。」
「那箭頭差一點就穿過心髒了,真是神明的庇佑啊!」夏拉剛先和凡沙寒暄了一下,示意自己要和凡沙單獨談談,吩咐薇伊和羅麗莎先出去。
「您帶傷離開了奧杉城後,加里頓伯爵派人在城外附近搜索。好在神明保佑讓我發現了您的戰馬以及躺在積雪中的您」
「阿爾奇大人,奧杉伯爵是您的岳父,您知道不將我送到他手中意味著什麼嗎?」
「與我的岳父,奧杉伯爵為敵!」
凡沙看著夏拉剛,雖然夏拉剛長著一副懦弱的臉,但這時凡沙卻從這個和善的中年人眼中看出了一種豁出去的義無反顧。
「您幾天前才剛剛救了我的獨生女薇伊,這份恩情不可能不報。」
「先不談誰救了誰,但您和您的岳父為敵有什麼好處?而且萬一最後還是羅亞人勝利了,您和您的女兒還是得死。」
「我听說您這幾年一直都在拜克丁帝國王都帝凡達生活,前年才回提利姆,但三年前羅亞毫無理由入侵利利拉王國的那場戰爭您身為一位武士不可能不知道吧?在那場戰爭中,赤靈武士團大團長克利芬將軍組織志願軍援助利利拉,而我那當時才十六歲的我的佷子伊吉也在其中。克利芬將軍x ng格急躁,最後兵敗自殺。羅亞人獲得勝利後竟下令將所有戰俘處死,我那從小失去雙親的佷子就這樣死了,您您說我怎麼可能願意接受羅亞人的統治!」
凡沙看著夏拉剛,覺得這不會是裝樣子。
「您真的願意背叛您的岳父?」凡沙做最後確認。
「是加里頓伯爵先背叛了提利姆,背叛叛徒就不是背叛了!」
「老爺,黑茶已經沏好了」羅麗莎敲著門,得到了夏拉剛的同意後,羅麗莎將茶端了進去。
一股濃郁的茶香撲鼻而來,看來這位羅麗莎小姐的茶藝並不比拜克丁帝國那些宮廷里的宮女們要差。
凡沙握著茶杯看著茶里自己的倒影,想到現在的情況,他喝不下去。
「很抱歉,我听說您喜歡黑茶,但是家中的下人手藝或許讓您不習慣」
凡沙沒心情提茶的事︰「如果您是站在提利姆這邊的,那就先讓我回提利姆城,告訴陛下和斯比亞將軍,加里頓伯爵已經叛變並投靠羅亞人了。」
「我已經寫了封信並派人送去提利姆城,但我們奧杉人將會靠自己的力量解決這件事!」
凡沙有些不解,夏拉剛就將他所了解到的以及計劃告訴了凡沙︰「現在奧杉城內有一個羅亞帝國的騎兵中隊,雖然膽小的伯爵已經投降了羅亞帝國,但大部分的奧杉人卻不會跟著他走的。明天晚上我們將集結軍隊,推翻我岳父並消滅薩提克和他的騎兵中隊。」
「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不過,那個該死的薩提克由我來對付!」
凡沙有傷在身,夏拉剛當然希望他不要參加這次行動,但凡沙卻堅持要這麼做,夏拉剛無被奈只好同意。
當夏拉剛和凡沙談完了之後當天已經快亮了,薇伊送來了白粥、肉湯還有凡沙最喜歡的黑茶,並勸凡沙多休息。的確,凡沙也不是不明白既然晚上要參與行動,就該吃點東西後好好休息一下。但以他現在的心情可真謂是餓卻吃不下累卻睡不著。
凡沙讓薇伊離開房間,自己一直站在窗口邊向外望。
果然,到了旁晚夏拉剛來找凡沙的時候,發現凡沙好像更虛弱了不少。
「您看起來情況有些不妙,或許」
「您放心吧!」凡沙仍然堅持,並從懷里的口袋掏出一個小袋子,從小袋子里取出一片褐s 的葉子含在嘴里。
那片小葉子只有一個大人的半個拇指那麼大,從正面看有些像一片楓葉。
僅僅是一個動作,僅僅是一個瞬間,夏拉剛就被那片小葉子給吸了魂一樣︰「難道難道那就是‘惡魔的庇佑’?!」
夏拉剛非常驚訝,看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惡魔的庇佑’這種東西。
「請您別說的那麼難听!這叫黑血草,與惡魔什麼的沒有任何關系。」凡沙轉過了腦袋皺著眉頭看他。
雖然夏拉剛知道這句話已經讓凡沙很不高興,但他還是忍不住向凡沙詢問‘黑血草’的由來︰「真抱歉冒犯了您,不過在下一直不明白這黑血草」
「並非是您冒犯了我,只是我們黑靈武士團從未與惡魔什麼的沒有任何來往,所以听到有人這麼說我們都會非常不高興。我們服用的黑血草,只是一種藥物,它會試我們暫時忘記疼痛和疲勞,擁有神賜的力量並戰無不勝!」
「原來是這樣,確實讓人大開眼界。請接受在下懷著歉意的感謝」
凡沙還是毫無表情,只是朝夏拉剛點了點頭︰「是時候了,準備出發吧,阿帕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