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了六個不長眼的混混,鄭東跟尤利婭發泄了怒火就要回轉酒店。
「兄弟,快點離開香港吧!最好現在就走,不然讓他們老大知道了就走不了了。」在六個混混怨毒的眼神中,鄭東攜著尤利婭走到停出租車的地方正要叫車,一個男子彎著腰跑過來小聲說道。
借著周圍的燈光,鄭東發現對方是一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小伙子,長得個頭不高大概有一米六左右,渾身**的,好像剛剛從水里出來一樣。
「你是?你是他們追殺的那個人!」猛然間,鄭東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
「是的先生,你們還是快些離開香港吧,這些混混都是新義安興隆賭場的,你們最好盡快離開香港,不然這些家伙不會放過你們!」小青年小聲說著,好像怕別人听到似的。
「新義安?很厲害嗎?」鄭東第一次來香港,雖說曾經看過古惑仔,也听過香港黑社會但他並不了解香港黑社會的囂張,並不知道新義安在香港意味著什麼,他所知道的香港是九七年回歸後的和平的香港,是那些黑社會被打壓的抬不起頭來的香港,並不是仈ji 十年代魚龍混雜的香港。
「你不知道新義安?這是香港最大的社團,是香港地下世界的龍頭,只要他們想,弄死個人也沒人會追究他們的責任,尤其是你這種從內地過來的還打了他們的人,他們絕對會報復你的,趕快趁夜離開這里吧!」男子好心的繼續說道。
「那你怎麼不離開這里,剛剛不是也在被他們追殺嗎?」鄭東疑惑的問道,剛剛那些家伙追殺這位青年時的樣子他可是看到了,看他們凶狠的樣子如果逮住這個青年至少也得弄他個二級殘廢。
「我也想躲開這幫魔鬼,但我的護照在他們手里想離開這里都難,何況現在身無分文去偷渡也沒人敢接我,能躲一時是一時吧!」青年滿臉苦笑的攤攤手。
「能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為什麼這麼怕這幫黑社會,難道這里的j ng署都是白痴嗎?」在中國內地根本沒有明面上的黑社會,即使在上海那麼復雜的地方也只有酒吧、迪廳等娛樂場所在九十年代後期才有了一些「打手」「看場子」的,但絕沒有發展到成規模的社團組織,而香港的社團鄭東听說過,但具體囂張到什麼程度,他並不清楚。
轉著身子在四周看了看,青年突然向前兩步拉著鄭東走到一個y n暗的角落,蹲子。
「先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香港的?」
「有幾天了。」
「第一次來嗎?」
「嗯!」
「難怪!其實我也是從大陸過來的,我老家是湖南的,在深圳打工時听說香港掙的錢多,就跟著人來了香港,哪里知道……」接著,小青年就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將他這兩年的辛酸史講了一遍。
原來這個青年叫羅三炮,今年剛剛二十歲,十六歲初中畢業後跟著朋友去深圳打工,先是在一家化工廠工作了一年,後來有港商去深圳投資看到內地的勞動力成本低,雇佣了不少內地工人,這個羅三炮心思活泛,覺得在化工廠沒前途,就進了那位港商成立的企業,也算是進了外企。
在港商的企業里羅三炮慢慢的接觸到不少新思想,新風氣知道香港隨便一個掃地的工資都比深圳白領高好幾倍,就動了去香港的念頭,正好第二年那位港商要雇用幾個人回香港打理生意,這位羅三炮仗著腦子靈活會說粵語成了其中一員,成功的跟著老板來了香港。
剛到香港時羅三炮對自己的工作還是很負責的,雖說拿的工資比香港本地人差多了,但比在深圳時也高了兩倍,他很知足,對老板也很感激。
可惜,他那位老板無意間得罪了香港的黑社會,三天兩頭有小混混到公司鬧事,而後更是遭遇數次敲詐勒索,數年積累下來的財富被敲詐了一大半,公司沒法再開了,老板只好將剩下的資產月兌手逃離香港,而他帶來的那些員工自然也被辭退。
除了羅三炮不甘心失去高薪留在香港想尋找新的機會,其他幾人都回了內地,靠著能吃苦肯受累,羅三炮找了一份清潔工的活,雖然因為是內地戶籍得到的薪酬比香港本地人差三分之一,但比起內地的那些打工者也高很多。
按照羅三炮的意思就在這做個清潔工也不錯,趕上兩年至少也能攢下幾萬塊錢,也夠自己回去娶個漂亮老婆了,可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即使他這個社會地位最低下的清潔工也會有被勒索的一天。
那是一個細雨蒙蒙的早上,羅三炮趁著天蒙蒙亮就推著處理垃圾的車子在街道上清理垃圾,將一個個垃圾箱清理干淨,將街道上的廢棄物收進垃圾車。
不知道那天是撞了什麼邪運,幾個喝了一夜酒的混混不知是喝暈了想發泄,還是看羅三炮不順眼,硬是拎著酒瓶走到羅三炮身邊,也沒說什麼, 嚓 嚓幾下子,幾個沒剩下多少酒的酒瓶就砸在了羅三炮頭上。
禍從天降,這一下子羅三炮懵了,頭上被開了數道口子,鮮血染紅了他的眼楮,而他本人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軟倒在垃圾車旁,至于那幾個混混則好像沒事人一樣搖搖還晃消失在黎明的街頭,羅三炮自始至終都沒看清是誰砸他的,為什麼?
香港的醫療保險是很完善的,如果是香港本地人得了一般的病zh ngf 都會給報銷,但是外地人則不享受這個待遇,相反,這里的醫療費非常高,昏迷過去的羅三炮不知被哪個好心人的報j ng電話送到醫院的,等他醒來時已經在醫院躺了兩天了。
因為當時跟清潔公司簽的也是臨時合同,這種好似讓人尋仇的事,公司是不會給他報銷醫療費的,世上很多時候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清潔公司在他醒來後第一時間將一封解雇信跟兩個月的工資送到他床前。
等羅三炮傷好出院時,他才發現自己這段時間在香港工作賺下的錢甚至連醫藥費都不夠,要不是醫院同意他在醫院打臨時工還債,恐怕羅三炮連死的心都有了。
羅三炮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賺下的一點錢就這麼沒了,還欠下一筆帳,這都是那幾個混混帶給自己的,他想報復,想復仇,想找到那幾個混混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白天在醫院做臨時工,下班後他就開始在附近一些娛樂場所附近溜達,尋找著自己的仇人,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個月後他終于再次見到了那幾個混混,他從那幾個人的口音中認出了他們。
隨後偷偷的跟蹤了這幾個家伙一段時間,他發現對方都是一家小賭場看場子的,慢慢的也發現了對方上下班交接時間,模清了他們活動的規律開始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羅三炮不敢殺人,但是打悶棍這不需要多少技術含量的東西根本不需要學習,就像天生的一樣出現在他腦海里,又是一個清晨,街道上沒有什麼行人,看了一夜場子天明前吃喝完畢的五個混混出了場子各自朝自己家走去,他們沒有發現尾隨在他們身後拿著一根拳頭粗細棍子的羅三炮。
以有心算無心,又加上背後偷襲,還是在敵人j ng覺x ng最差,反應最遲鈍的時候,幾棍子下去砸翻了三個混混,羅三炮還想再次將剩下的兩個混混砸翻,可惜踫到了影岔子,他沒想到五人中還有一個參加過數次黑幫火拼的老手,因此沒能干翻對方卻被對方將他的面貌看清了。
結果不用說,壓在醫院的護照被這群黑幫分子以某種手段弄到手中,他想逃離香港也沒機會,而三個被他偷襲砸暈的混混也不會放棄報復,于是,羅三炮開始了在香港的躲藏生涯,整整六個月,沒有得到過一份工作,沒有吃過一頓飽飯,還要隨時防備黑幫混混的報復,要不是他跑的快,這件事也沒有引起黑幫大佬的注意,恐怕這小子現在已經是香江里面一具腐尸了。
今天羅三炮本想從垃圾堆里找點吃的填填肚子不知怎麼的讓一個混混認出了他,隨後在那個混混的帶領下曾經的五個仇人加上那位混混開始拿著凶器對他展開追殺,要不是鄭東跟尤利婭突然冒出將那幾個混混教訓了,恐怕他也不敢冒出來。
盡管在香港混的不如人意,生活淒慘無比,但羅三炮並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這兩年的香港生活也讓他很明白香港黑社會的強大,知道得罪了幾個混混的悲慘下場,他不想看到幫了自己的人再遭受什麼迫害,于是偷偷的跑到鄭東面前勸說他們快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