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坎坷不平路 十九

作者 ︰ 張梁

()三十四

閻善仁看見李大頭,嘟嘟囔囔的說了兩句什麼。但聲音太小,他沒有听清楚,隨即又見李大頭捂住了自己的嘴,就知道他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于是就在心里暗自罵道︰「好一個狗雜種李大頭,自己親自上門,請我來給你幫忙。你還在背也要問個清楚,你為什麼要在背地里罵我。他要不跟我說清楚,我就先把他收拾一頓。」他暗自罵到這,他就扭過臉問李大頭說︰「李付稅長,你在嘟嘟囔囔的說什麼呢?」李大頭听了就用手一指天山的太陽說︰「今天的太陽好曬人喲。」李大頭嘴里說著,心里卻在想;「我說什麼能告訴你呀,做夢去吧。」

閆善仁听了後,也在心里想到;「量你也不敢說我什麼,你要是敢說我什麼,我就敢揍你狗r 的。」閆善仁想到這,就沖著李大頭撇撇了嘴,把頭轉了回去。

閆善仁和李大頭站在破磚窯前,一等不見李耿的蹤,二等不見李耿的影,他倆從早晨一直等到過了中午,也沒看見李耿的蹤影。

閆善仁早晨就沒有吃飯,這會肚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再讓毒辣的r 頭一曬,曬的他汗流浹背。差點把他肚子里的油水,給曬出來。他轉著身子往周圍一看,想找點東西吃。他不看還罷,一看讓他大失所望。因為這周圍除了雜草叢生,就是破磚亂瓦。別說找吃的了,就是找個喝水的地方都沒有。他抬頭往天上一看,天上的太陽,就像懸掛在空中的大火球。特別賣力的烘烤著大地,烤的地上的雜草都打了蔫,烤的草叢中的小蜥蜴和大小青蛇,都躲進了破磚窯里。再看路邊上的楊柳樹,今天也特別守規矩,樹枝樹葉像打了立正也似的,紋絲不動。

這時的閆善仁,是又饑,又渴,又熱。懸在空中的大火球,還在特別賣力的烘烤著他。他實在受不了了,就沖著李大頭大聲的吼道︰「李大頭,李耿怎麼還不回來?」李大頭听了也很生氣,心里想到;「他回來不回來,我說了也不算,你跟我吼什麼呀,你有本事,你下道命令讓他快點回來呀,你不是沒有那個本事嗎。你既然沒有那個本事,就老老實實的在這等著吧。還吼個屁,你吼破了嗓子,震破了天,他李耿在大集上也听不見。」李大頭心里想著,嘴上卻說︰「閆稅長,你別著急呀,一會散了集,他就回來了。這是他回家的必經之路,你在這準能堵著他。」

李大頭一邊說,還一邊跑到路中間,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使勁的往王家莊的方向張望。他看著看著,就看見老遠處,有一個小黑點,正一晃一晃的往這邊移動。李大頭看了,就立刻興奮起來

,忙抬起胳膊,用手一指老遠處,正在晃動的小黑點,激動萬分的對閆善仁說︰「閆稅長,那不是來了嗎。」

閆善仁听了,就趕忙湊到李大頭跟前。也踮起腳尖來,使勁伸長了脖子,順著李大頭手指的方向看。他一看,果然在老遠處有一個小黑點,不組的晃動著往這邊移動。小黑點越晃越近,不一會就看清楚了,是一個人在往這邊走。

閆善仁看了,就也興奮起來,便擼起胳膊,挽起袖子,躍躍y 式的要大顯身手。可等那人走近了一看,是一個拄著拐杖趕路的老翁。閆善仁看了,就別提多灰心喪氣了。立刻像撒了氣的皮球,癟了回去。

他倆又等了好一會,才又看見遠處有人影晃動。閆善仁見了,就又抖擻j ng神,擦拳磨掌的準備把來人干服。並問李大頭說︰「這回該是李耿來了吧?」李大頭也不清楚,來人是不是李耿,就吱吱唔唔的應付他。閆善仁一看,李大頭說話吱吱唔唔的,就撇起嘴嘲諷李大頭說︰「李付稅長,你可好厲害呀,那李耿還沒來,你就被嚇得毛骨聳然,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要是那李耿真的來了,還不把你嚇得尿了褲子呀。你可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草包英雄,濃蛋將。一提起來老長,放下後就癱成堆的窩囊廢。」

李大頭听了,就回敬閆善仁說︰「是不是窩囊廢,等一會就見分曉了。你現在就下結論,為時還早了點。」閆善仁一看李大頭還敢頂撞自己,胸中的怒火就往上撞。他張開大瓢嘴,剛要沖著李大頭怒吼。就見遠處又有人走過來了。

他倆見了就只好先停止內訌,轉過身來一至對外。就看見走過來的人,用一根長木棍在前邊,一邊戳戳點點的探著路,一邊邁著小碎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二人看了,頓時都嘆了一口氣,異口同聲的說︰「原來他是一個睜不開眼的算命先生。」

閆善仁說完,立刻就火冒三丈起來。轉回身就沖著李大頭,粗聲大氣的吼了起來︰「你這個蠢貨笨豬,我說到集上去找他,你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去,瞪著兩只大傻眼讓他給遛了,你說你除了吃飯,你他娘的還能干點什麼,要不是看你是條命,我現在就把你扔到破磚窯里喂蛇去------。」

閆善仁跟李大頭喊著喊著,就見趕集的人,陸陸續續,三五成群的往回走。閆善仁看了,就停止對李大頭的發泄,轉過身去,在趕集回來的人群里尋找李耿。

李大頭無緣無故的,被閆善仁臭罵了一頓,心里自然是不痛快。非但不痛快,還憋了一肚子窩囊氣。他剛要跟閆善仁對著干,就見趕集的人群回來了,于是他顧不上再對付閆善仁了,就趕忙轉過身去,去看路上趕集回來的人中,有沒有李耿。他倆四目圓睜,伸著粗而短的脖子,不錯眼珠的盯著每一個從集上回來的人。生怕一錯眼珠,李耿就從他們眼皮底下溜過去。他倆看呀,看呀,一直看到從集上回來的人都走過去了,也沒見著李耿的人影。

閆善仁看到這,可把他氣壞了。他狠狠的瞪了李大頭一眼,把腳使勁往地上一跺。沒想到他這一腳,恰巧跺在一塊碎磚頭的尖上。疼的他一蹦多高︰「哎呀,哎呀的叫喚起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就在這時,從王家莊那邊又走過來一個人,只見這人個頭不是很高,但是身體長得很結實。濃濃的眉毛下,配著一雙亮而有神的大眼楮。高高的鼻梁下,配著一張俏皮靈動的嘴。寬寬的肩膀上,背著一個木制的大藥箱,走起路來如行雲流水,飛快的朝破窯前走了過來。

李大頭看著看著,就看見遠處一個人,飛快的朝破窯前走了過來。他看著像李耿。但又看不太清楚,于是他抬起手來,趕緊用手揉了揉兩只昏花無光的蛤蟆眼,這才看清楚了從遠處來的人就是李耿。于是他就上前拉了拉,正在鬼哭狼嚎的閆善仁說︰「他來了,他來了」。

閻善仁听了,就忙止住喊聲,扭過頭來問李大頭說︰「你說誰來了?」李大頭見閆善仁止住了叫喊聲,就忙對他說︰「是李耿來了。」閆善仁一听是李耿來了,也就顧不上自己的腳丫子疼了。忙「蹭的一下站起身來,進一步追問李大頭說︰「你這回可看清楚了,別看著一個人影就李耿,李耿的。你是不是叫李耿的大名,把你的魂給嚇飛了。」李大頭听了,就忙發誓賭咒的說︰「這回肯定錯不了,這回我要是再看錯了,我就不姓自己的姓了,我姓李耿的姓。」閆善仁听了,就沖李大頭撇了撇嘴,用嘲諷的口吻說︰「你李大頭的李和李耿的李,不是一個字嗎?你姓他的姓,和姓自己的姓有什麼不一樣的?」

李大頭听了閆善仁的這番話,張了張嘴,一句話也回答不上來。憋了半天,憋得臉紅脖子粗的說︰「他就是李耿,我就是撞到南牆上,他也是李耿,這回肯定錯不了。」閆善仁看李大頭說的這麼硬氣。就轉過身來去看走過來的人。他一看走過來的人,個頭不高,身體也不膀,渾身上下也沒有長多少肉。便在心里想到;「我當他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子,鬧了半天,是一個瘦骨嶙峋的人,就這麼一個瘦小枯干的人,就把你家里的看家護院的人,打的滿地找牙,可見你養的那幫人,是多麼的窩囊廢。一會讓你李大頭親眼看看,我閆某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他乖乖的听我的話。」

閆善仁想到這,就對李大頭說︰「我當他李耿,是一個又高又膀的壯漢呢。鬧了半天是一個瘦小枯干的人,你李大頭還為他大吹大擂。這不是長他的威風,滅我的志氣嗎。不過,我閆某人的志氣,你想滅也滅不了。等一會,我就讓你李大頭看看,我是怎麼收拾他的。我要當著你的面,把他收拾背服了,我跟他要多少,他就得老老實實的拿多少,不信你就等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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