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丁克兩年沒有見過母親了,漫長的離別在這一刻終于停止。母親也不在年輕,頭上的華發更是顯出老態,宵丁克模著母親的手竟然發現母親的手掌上多出些許死皮老繭,放在以前絕對是宵丁克無法想象的。他明白了,自己離開家的這兩年母親吃了多少的苦。
模在手,疼在心。
宵丁克忍住哭的沖動,扶著母親的背。艾米莉高興地一蹦一跳上了樓,扶住母親的另外一只胳膊。兩人將母親扶進房間。
一家人兩年沒見,肯定有許多話要說。
布呂一臉歡喜地也想上樓,被埃里森一把拉住。老管家當場就給布呂一記暴栗,「你跑去湊什麼熱鬧。快給你媽幫忙去,今天這麼好的r 子,一定要把午餐弄得豐盛些。」
布呂留戀地看了眼樓上,只得乖乖地走進廚房。
美好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家人在房里聊得連時間都忘記了。埃里森難得準備了豐盛的午餐,可眼見飯菜都快要涼了,樓上的三人還不下來,只好厚著臉皮敲響了房門。
「夫人,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宵丁克打開房門,看著埃里森恭謹地站立在一邊,嘆了一口氣,他走過去,抓住埃里森的胳膊,「真是辛苦你了,母親剛告訴我了,這段r 子你們吃了很多苦。我能體會,要不是你,這個家早都散了。」
埃里森听完愈發地恭謹,「少爺,這都怪我啊。你不在的時候我沒能看住家里的那些產業,是我無能啊,現在變成這樣子也都是我的錯。」
宵丁克擺擺手,打斷老管家的話。他鄭重地說︰「現在的帝國就是這樣的境況,這些跟你都沒有關系。你不需要自責,能讓這個家挺到現在,你功不可沒。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以前是,現在也是。」
站在牆腳的埃里森眼角有些濕潤,他顫顫地挺直了腰板,看向了宵丁克。
「恩。」埃里森很小聲的回答著,語氣里還充滿了不確定。
「好吧,我們現在先吃飯。」宵丁克清楚這不是一天就能解決的。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默默地和妹妹把母親扶下了樓。
餐桌上的食物不是很豐盛,但卻很j ng致。看得出來,埃里森夫婦下了許多工夫。艾米莉欣喜地看著桌上的食物,小小的脖頸狠咽口水,她拿起餐具,怯怯地看著宵丁克,就等開飯的指令了。
宵丁克真的很感激這對夫婦為這個家所做的一切,他扭頭發現埃里森依然恭謹地站在身旁,象是在等候什麼指示一樣。
嘆出一口氣,宵丁克站起來,親自搬了一張椅子過來,他把埃里森推到椅子旁,用力地按下埃里森的肩膀。直至埃里森的貼到椅面。
「以後,你就和我們一起坐下吃!」語句簡短又充滿了毋庸置疑的口氣。
可宵丁克的手剛松開,埃里森就如同觸了閃電一樣又站直了身子。「這不合規矩啊,少爺。」
「什麼規矩不規矩,讓你坐你就坐。還有你,萊尼阿姨,布呂。你們都搬張椅子坐。」
「太好了,謝謝少爺。」布呂直接搬了兩把椅子過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布呂才不在乎這些規矩呢。
埃里森正打算訓斥這個沒大沒小的兒子,可宵丁克打斷了埃里森的話,「埃里森大叔,再不吃,飯可要涼了。」
埃里森正打算說什麼,可側耳就听見一旁巨大的咀嚼聲,他扭頭一看,自己的兒子正在大口地吞咽著食物,他無奈地把頭偏向一邊,想要再爭辯什麼,可宵丁克根本不理會他的目光,自顧自地吃起來。
小老頭再次「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結局,他眼中噙著淚,默默地拿起餐具……
一頓午餐在很愉快的氣氛中結束。宵丁克正打算起身,便被埃里森一把拉住。
「少爺,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你跟我來一下。」埃里森神秘地招招手,帶著宵丁克走進自己的臥室。
宵丁克不明所以,兩人進了房。他看著埃里森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白s 的信封,慢慢地遞給自己。
「這是卡梅倫•迪亞茲小姐給您的信,可惜那時候您不在,我只好先幫您保留了。」
宵丁克立刻激動得不能自已,他顫抖地舉著信封,「真的是她,她還好嗎?她現在人呢?」
「迪亞茲小姐很好,哎,只是,原本這些事我不願意現在就告訴您,可,可我知道就算不告訴您,您第二天也會知道。因為您絕對會去找她,所以我還不如現在告訴您的好。」埃里森很無奈地嘆出一口氣,他有意無意地躲閃著宵丁克的眼神。
看著埃里森的表情,宵丁克心頭頓時一黯,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萌發,「只是」?這兩個字讓宵丁克的血壓一瞬間飆升,由不得宵丁克不亂想,他腦海里已經亂成一團。是不是自己不在的時候又發生什麼事了?他激動地抓住埃里森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著,「只是什麼?她怎麼了?你快說啊,不要吞吞吐吐的。」
埃里森強忍著宵丁克的力道又不敢掙月兌,迫不得已,他只好急切地說︰「迪亞茲小姐,她訂婚了。」
什麼?訂婚?宵丁克楞住了。他定定地看著埃里森躲閃的眼神。腦袋砰的就炸了,這消息來得太過突然,他還沉浸在和家人團聚的喜悅中。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深愛的女人,那個曾經在樹下立過海誓山盟的女人,那個全天下最最漂亮的女人,她訂婚了?僅僅一秒鐘的時間,就足夠他徹底崩潰。而抓住埃里森的雙臂搖晃地更用力了。
「訂婚?她和誰?告訴我,和她訂婚的那個雜種是誰?」憤怒地咆哮震得埃里森身體一抖。
「她和……」
突然間,他甩開雙臂,「算了,不要說了。我不想知道。」
頃刻間反復的宵丁克一低頭,發現那女人給自己的信還捏在手里,他一臉慘笑,揮手揚了揚手中的信,「那這信怎麼回事?想羞辱我嗎?上面寫著她訂婚的消息是吧?啊?」說到最後,聲音都走調了,簡直成了哭腔。
「也許迪亞茲小姐想跟你解釋一下……」埃里森只得盡力安撫宵丁克的心情。
「解釋個屁,去他媽的。」一向文雅的宵丁克暴走了,竟然從他口里冒出了髒字。可他渾然不覺,只覺得心中多出無盡的怨氣需要發泄。他毫不猶豫地將信摔到地上,暴怒地一腳接著一腳踏在白s 的信封上。
「少爺,您的信。」埃里森連忙從地上揀起信封。
「不要給我,也不要打開,直接燒了。我不想看!」已經失去思考能力的宵丁克兩眼一片血紅,他粗暴地拉開臥室房門,就要往外走。
「少爺,您要干什麼去?」埃里森在後面就要急追。
走在前面的宵丁克听見腳步聲忽然停下來,埃里森連忙跑到宵丁克前面,可他一看,卻楞住了。這哪是剛剛狂暴的少爺嘛,完全變了另外一幅模樣。只見宵丁克臉上平靜得如同湖水一樣,幾乎沒有任何表情。標準的無喜無怒!
埃里森嚇壞了,什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 只不過是書中才會出現的情景,可少爺他剛剛很明顯是非常暴怒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得非常鎮定。這份城府,才不過二十出頭的少爺怎麼可能具有?
可宵丁克確實在短短的幾秒種就隱藏起了自己的心情。此時的他已非昨r ,尤其老母親還坐在客廳滿臉憂愁地看著他,他更不能讓家里人再為他擔心。
老管家關心的神s 被宵丁克收入眼底,回想起他剛才的粗魯,不禁有些後悔。他強迫自己露出一絲笑容,還很「溫柔」地模模老管家的胳膊,小聲地說「剛剛弄疼你了吧,實在不好意思。我不干什麼,就是想一個人靜靜,沒事的。」說完這話,宵丁克對著母親打了聲招呼,就徑直走出了家門。
家里的其他人也發現了異常,一個個緊盯著宵丁克離去的背影。
「快,布呂,快過來。」埃里森急切地呼喚著傻站在一旁的兒子。
「爹,什麼事。」
「少爺今天的情況不大對。你快去,出去跟著少爺。但不要離他太近,別讓他發現了。反正看好少爺,確保少爺沒事。」
發覺父親話語里無窮的鄭重之意,布呂也嚴肅起來,他迅速地跑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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