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伍滿臉驚訝的再次看了看自己身上逐漸恢復的皮膚,泡海里三個月居然沒爛掉,傷口還長好了?
「這里是什麼地方?」董伍四下打量了下,破爛的土房子,三排草墊子在地上鋪著,房頂漏了幾個大窟窿,這明顯就是一個工棚,關鍵是,除了眼前這倆中國人之外,怎麼還有外國人?黑鬼也有?
「這是阿拉斯加嘍,」老頭看了看周圍,湊到董伍的跟前,噓聲的說道,「這是一個淘金場。」
「淘金場?」
叫帥子的那個小伙子顛顛的進來,一臉同情的看著董伍,「你也是被蛇頭扔下船的吧?別著急,吳叔已經跟場主說好了,等你醒了就去場里干活,掙錢吃飯。」帥子撓撓頭,「我當初也是被蛇頭扔下船的,都兩年了……」說著,帥子一臉的感慨。
「哥,你叫什麼?」
「董伍。」
董伍也沒有拒絕帥子給自己下的定義,他又看了看這破舊的工棚,屋內烏七八糟的擺設,旁邊一群分不清種族的礦奴在賭博叫罵,董伍在去當臥底之前,就已經j ng通四門語言,所以他們各國的謾罵他還是听得很明白,無非是又輸錢了。
自己顯然是漂了三個月,一直漂到了大西洋西岸了,而且還漂到了一個黑金礦里,可他更堅定的是,自己還活著,這雖然是董伍自己沒想到的,但也已經成為了事實。
董伍再次的想起自己齊少軍的慘死的片段,想起雷鴻的殘忍,想起自己的檔案被燒掉,董伍苦澀的笑了下,似乎自己只能在這個黑金礦里苟且偷生,他已然是個沒有身份的人了。
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董伍回以淡淡的微笑,「謝謝。」
「這小子!」吳老頭撇嘴一樂,「吃飯吃飯,吃好了帶你去礦里看看,咋說這淘金子也是個技術活。」
董伍跟著吳老頭和帥子到了所謂的淘金廠,董伍愣了半天,說這是淘金場,「這,這也太,太原始了……」
「嘿嘿,老頭子我從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就來此淘金啦,這幾十年就沒變過。」吳老頭倒是自在,顛起一個簸萁,董伍在旁邊看著,其實這工作並不難,就是不停的篩,把金粒子從沙里篩出來就成,董伍听著吳老頭喋喋不休的講話,每天工錢是五美分,篩選的金粒子按照重量給錢,每天一結帳,不允許出去,每周有專人負責替礦奴采買。
「成了,你娃一看就是聰明腦袋,來吧!」吳老頭把手里的簸萁扔給了董伍,自己拿起其他的工具繼續干活。
這淘金場雖然原始,但的確不小,工人起碼有三百多人,董伍以前只知道加利福尼亞和舊金山兩處金礦,沒想到原來阿拉斯加居然也有,而且是這麼隱蔽的一個地方。
「這些工人當中都是被蛇頭扔下海的麼?」董伍皺緊著眉頭,剛剛恢復,他的體質還有些弱,手里的動作沒停,但是董伍一直在打量著四周。這其中,華裔的工人看起來不少,起碼也有三四十人。
吳老頭嘿嘿一笑,「你娃怕不是被蛇頭扔下海的吧?嘿嘿,」吳老頭也沒要董伍回答,指了指旁邊一堆人,「看那些,都是一批船上下來的,基本都是偷渡客,或者是想去美國打工掙錢的,嘿嘿,淘金子也掙錢。」
「帥子也是?」董伍想起為自己跑前跑後的那個小伙子,人很老實,卻很膽小,董伍正看見帥子被一個人高馬大的黑鬼揪著脖子踹了一腳。
「帥子是個不錯的孩子,家里花了不少錢送他出國打工,也是蛇頭看他好欺負,給扔下海了,被我給揀了回來。這孩子有點兒文化,可就是膽子太小,在這兒可不能膽子小,容易被當成女人給……嘿嘿。」吳老頭不再繼續說,董伍也明白他的意思。
這些事在監獄中最常見了,男人常年見不到一個女人,難免會有人被當成發泄的對象,東方人皮膚好而且帥子洗干淨也是個白淨的孩子。
董伍突然覺得這地方跟監獄差不多,進得來,出不去,想逃麼?那你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跳進海里,游到不知在何處的對岸。
董伍問七問八,逐漸適應了現實,也適應了自己現在是個礦奴的身份,這一天很快的就過去,董伍他們排隊等著領錢。
「怎麼還要月兌光?」看著領錢的地方,每個人都要月兌光衣服,而且要撅著接受檢查。「怕夾帶麼?」
吳老頭點點頭,正好輪到帥子。
「好白的!」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個黑人上前模了帥子兩把,帥子一個激靈跑到了一邊,躲在了吳老頭的身後,「你個小婊子,跑什麼跑,今晚就讓你開花!」說完,那黑人跟著周圍的其他人猥瑣的笑著。
「孩子,這還是孩子!亞克斯,這還是孩子,你就放過他吧!」吳老頭一臉訕笑的沖著剛才那個黑人討好。
「媽的,老鬼,少多管閑事,否則讓你的老一起開花!」叫做亞克斯的黑人冷哼的看著吳老頭,順便掃了董伍一眼,嘴里喃喃著,「一群黃猴子!」
董伍只是看了看亞克斯和他的伙伴,並沒有動怒。接受完檢查,董伍拿到了一點八美元。
回到休息的工棚,董伍還沒來得及去吃飯,剛才在淘金廠跟亞克斯一起的一個白人走了過來。
「拿來!」
董伍斜眼楮看看他,「什麼?」
吳老頭在董伍身旁噓聲,「杰瑞可是來收保護費的。」
董伍歪著腦袋看著杰瑞可,杰瑞可不知為何,居然被董伍兩道凌厲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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