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村里聚集的小商隊開拔了,這隊伍由十幾個青壯漢子加六個女人組成。男人們是去販賣獵物並在途中保護商隊,女人們則去買些生活必需品,張建宇三人赫然其列。
商隊是由純馬隊構成,都是一匹馬拖輛車,只是坐人的有車廂,貨車則是露天堆著獵物。不過,獵物上是用油氈覆蓋著的。張建宇他們所在的馬車是由李立趕車,他和李立坐在車頭,後面的車廂內則坐著三個女人,張雪燕母女和一個叫柳姐的婦人。李立就是張建宇初次進周家莊時,和他說話的那位小伙,柳姐則是個頗有幾分姿s 的村婦。听周欣說,柳姐平時在村里很是照顧她。而上車後,周欣並沒糾纏張建宇,卻是和柳姐熱絡的閑聊起來。
途中,車箱內的三人不停低聲細語。張建宇在車廂外听不分明,並不知她們在嘀咕些什麼,但小姑娘「咯咯」的笑聲卻清晰的在耳邊不時縈繞。張建宇深受感染,感情有些萌動,又看周圍鄉村風情,直覺迷人,于是編了首叫秋的歪詩,搖頭晃腦道︰「挾天青山駐,繞野渠水流。勝游公子樂,挽情竹樓搖。」他念得很大聲,他覺得自己這首詩還不錯,他想看看小周欣烏靈的眼楮。但周圍人都沒什麼反應,李立看了眼張建宇,對他微微笑了笑,搖了搖頭繼續趕車。而車廂內的女人們則繼續她們的話題,什麼反應也是欠奉。張建宇差點沒憋出內傷,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吟了兩句,不過,他也意識到在這里拽文很不吃香啊!想到之前周欣介紹罡氣武者時,眼楮放光,充滿艷羨,張建宇是確實有些了解這個地方了,他喃喃道︰「武者嗎!」
雁丘城實在是有些遠,到午時路程才僅過半。早秋的天氣還是有些燥熱,所以當領隊周大川看到又一片樹林出現時,他立馬催促著大伙都到林邊休息會兒。這的道路都是沙土鋪成的,一路上都是坑坑窪窪的,人在馬車上顛簸得不輕,而且必須要讓馬匹歇息一下。這幾匹馬雖然都不是什麼駿才,但已是周家莊泰半的代腳牲畜。現在馬匹都開始打起了響鼻,周大川看著都有些心疼。
一行人勒馬緩行來到林邊,等大伙一下了車,周家莊的男人們立馬就被周大川分成了三組。他讓一伙人從馬背上的行囊中取出佩刀和弓箭來j ng戒,另一伙被安排到林子里撿些干柴火,剩下的則讓其抓緊時間先卸了馬車車轅,再將馬匹牽到不遠處的水渠邊,讓馬匹都飲些水,最後將馬匹都系到了大樹下讓其自己吃食草料。
至于女人,不知是因為張雪燕母女是村長家的內眷,抑或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她們被周大川完全的略過。周大川只是安排了其它婦人的活計。其實,女人們都沒什麼要做的,另外幾個婦人也只是被要求將生水燒開,等水涼透,再將干癟的水袋重新蓄滿而已。出門在外,吃食可以不講究,只是干糧即可,但商隊一般要求水必須是開水。在路途中喝生水,很容易得病,又沒醫生,這種行為對普通人來說無異于自殺。
至于張建宇,周大川雖然沒將他放鵝,但也沒讓他干放馬拾柴的活,而是遞了把佩刀給他,說道︰「你也負責j ng戒吧。」
張建宇接了過來,很是別扭的揮舞幾下佩刀,有些訕訕然道︰「我從沒用過刀。」
周大川大聲道︰「沒用過怎的了,遇事拿刀使勁砍便是。」說著,他抽出自己手中的刀,大力砍向一棵大樹的分叉,像是和那樹有深仇大恨。不過,那三指粗的枝條並沒有被一刀兩斷,而是顫巍巍的在那抖動。看樣子還有一指寬沒被砍斷啊,張建宇有些目瞪口呆,思緒也有些飄飛。他感覺好像不是太難砍斷啊,于是隨手也來了一刀,很是凌厲得砍向另一條更粗些的枝條,只見一刀兩斷,樹枝干淨利落的被劈了下來。這下子把兩人弄得都有些尷尬了。
周大川搓著手,表情生硬的干笑道︰「就這樣,你干得不錯,不錯。」說完,扭頭向著正準備去喂馬的幾個小伙大吼道︰「快點喂馬,三眼,你小子磨嘰什麼呢?」
張建宇強忍笑意,思緒這位領隊未免太戲劇了吧。而身旁的小周欣則是毫無顧忌的「咯咯」大笑了起來。
拾柴的小伙子們要一些時間才能回來,女人們還不能燒水。于是,她們抓緊時間向樹林另一邊的深處隱去。周欣也拉著她母親向那個方向飄去,只是走前瞥向張建宇時,眼楮有些亮晶晶的。當看到張建宇在對她微笑時,周欣的臉上立馬騰起一片紅雲。
女人們走開後,男人們也三三兩兩的錯開,在不遠處的樹背後解決了一上午的生理問題。只是不多久,就見女人們紛紛匆忙的往外跑,張建宇見了,趕緊迎向張雪燕母女,問道︰「出什麼事了?」
「趕緊走,可能有武者在樹林里爭斗。」張雪燕語氣急促道。
「他們爭斗關我們什麼事啊,要這麼緊張?」張建宇驚訝道。
「是不關我們事,但剛才我們看見林子里躺著十幾具死尸,看周圍動手的情形,應該都是凝勁期的武者。這是要出大事了。」張雪燕語速很快的接著介紹道,「這麼多後天中期武者,這方圓幾百里也只有雁丘城的四大家族可以輕易派出。現在,人都死這了,我們即使是路過也可能被牽連。我之前也和你提過,四大家族中,張家和趙家還好說,李家和劉家蠻不講理,被他們知道,肯定沒好果子吃,而且我懷疑另一方只有一個人。」
「嘶」張建宇不由倒吸口涼氣,他經過這些天的了解,對武者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了解。要產生如此效果,而對方真是一個人的話,那這個高人一定是位強悍的罡氣期。這樣的人,張建宇甚至懷疑一般的小型槍械對其有沒有什麼用。當然,張建宇之前是個普通人,他只是在大學軍訓期間開了兩槍,還是沒上靶的,他並不了解槍械的具體威力。只是這兩邊,他們誰都得罪不得,卻是顯而易見的。
女人們把情況對大家說了一遍,周大川趕緊把人都召齊,並吩咐大家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同時也顧不上歇息馬匹了,匆匆的套好馬車,催促著大家向雁丘城趕去。
這次,張建宇讓柳姐進了另外三個女人的車廂,他則鑽進張雪燕母女的車廂。車前,李立看著他的舉動,心里微微泛酸,他嘆了口氣,轉頭駕車緊跟著隊伍匆匆遠去。他和村里的人都很清晰的知道,雖然和張雪燕母女住在同一個莊子里,但他們並不是同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