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胖子從鋪子里走出來,建宇猛然回神打量了一下,覺得他矮胖,小眼,喜慶,算是好交道的人物。于是,他上前拉住胖子,扯起唇角賠笑著問道︰「大哥,你好啊!」
胖子疑惑道︰「兄弟,什麼事啊?」
「是這樣的,我想問之前從店鋪出來的龍少是什麼人啊?」建宇搓搓手賠笑問道。
看著建宇有些青淤的臉頰,胖子突然恍然大悟,低聲道︰「被打了?」看到建宇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他接著說道,「你算不錯了,劉龍,劉家三代長孫,知道吧?」
「四大家的劉家,」看胖子點頭,建宇又道,「知道了,那龍少很霸道啊!」
「劉家本來就霸道,」胖子瞄了一眼建宇,看他正側耳傾听,他看看左右,把建宇拉到牆角,說道,「那龍少更是壞事做盡,看你傷得不重,是劉龍動的手?」建宇說是,胖子接著道,「運氣不錯,你道劉龍是那走路不穩的廢物,他一月前還是後天六層的高手,听說在街上遇見一個美人,準備搶回家,撞鐵板了,那女人是個高手,幾下廢了他的功夫,听說還是看在劉家長輩的面子,才沒廢他氣海,那小子被關家里差不多一個月了,今才被放出來的。」
「哦,還有這事。」建宇附和道。
「恩,他今天來就是買靈藥重新習武,不過,想恢復的話,怎麼也得花幾年時間。」胖子說話間有些幸災樂禍,接著又低聲道,「劉家,李家這兩家沒幾個好東西,男的欺男霸女,女的也都是些蠻橫的潑婦,最好天天撞鐵板。」
「哦,那另兩家呢?」建宇問道。
「湊合吧,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都被四大家霸佔了。」胖子有些含混的嘟囔道。
「劉家這麼不好惹,你怎麼對我什麼都說啦,不怕惹麻煩?」建宇有些好奇道。
「你胖哥是誰,怕那些鳥人?」胖子听了跳將起來,「我胖哥是誰?」「我是誰?」他似乎感覺自己受到輕蔑,雙手插著腰,還不時念叨幾句。只是看到建宇執著得盯著他面孔,胖子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指著「珍寶閣」解釋道,「我一樓的二掌櫃,四大家也不敢隨意動我。」
「什麼背景啊?」建宇卻想巧了,算是減了麻煩。
胖子低聲解釋道︰「我也是听我們掌櫃說的,十三盟商會知道吧!」見建宇搖了搖頭,他接著說,「沒听過也沒什麼,都是些四大家族商量著決定的事,其實和我們也沒太大關系,不過听說雁丘和另外十二座城早就締結共進退的盟約,十三盟指的就是這十三座城。」看建宇點了點頭,他接著小聲爆料道,「听說四大家都有先天在蓉城,哦,對了,榕城算是十三盟總部,好像這些城的先天都在那。」
接著,胖子有些神神叨叨的又念了些所謂秘聞,大致是說十三盟商會背景深厚,然後終是有些意猶未盡的停了嘴,末了對建宇說道︰「我說的都是秘聞,你可要保密啊!」
建宇听了,不由有些啞然失笑,不過他還是努力控制了自己表情,神秘的從包裹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鏡子,低聲道︰「大哥,送你的。」建宇挨打前倒是記得先將包裹放在了地上,這些物品算是逃了一劫。
「呀,寶物啊!」胖子接過鏡子,看見里面自己清晰的面相,不由驚嘆道。听建宇說送他,卻是立馬將鏡子塞到了里衣兜里,還謙虛道,「這怎麼好意思啊。」只是說話間,他卻連衣服都整理的齊齊整整了。
「大哥,那東西值錢吧!」建宇問道。
「你也別叫我大哥了,都送這麼貴重的物什了,叫我王胖子或是胖哥都行。」胖子臉上笑容已經像極了綻開的秋菊。
「那,胖哥,」看胖子樂呵呵的點頭,建宇又道,「你看我如果賣那種鏡子,能值多少錢?」
「你還有?」見建宇點頭,胖子有些驚訝,卻是抬起他肥手摩挲了下臉頰,似是思索著道,「要看你有多少,還有鏡面大小,以及邊框裝飾,都影響價錢。」
建宇看到胖子眉頭微皺,卻是一咬牙,將包裹張開,將里面的東西全暴露給了王胖子,道︰「你看看能值多少?」
胖子看了更是吃驚,似乎看出建宇似乎有些擔憂,他咧嘴笑道︰「別擔心,你胖哥也是雁城人,只是受雇珍寶閣,一定給你估個合適價錢。你現在不知我胖子為人,以後你就清楚了。我胖子就是爽快人,珍寶閣賣的都是靈藥奇兵,和些稀罕玩意,進貨一般是不壓價的。」胖子拍著胸脯解釋了幾句。
半響,建宇和胖子走出了珍寶閣的店門。兩人都是笑容滿面,算是皆大歡喜。由于胖子在這算是長袖善舞的玲瓏人,建宇並沒遇到糟心事。他硬是用十幾面鏡子,幾瓶j ng裝香水,造型別致的幾個塑料保溫杯,完成了高富帥的華麗轉變。
建宇現在懷里就揣著幾百兩的金票,重要的是換來的三粒洗髓丹和一瓶煉體丹,一瓶練氣丸,還有一本基礎丹方和幾份煉丹藥材。他還了解到,這個世界除了武者地位尊崇外,還有一些人身份甚至比武者更加尊貴,譬如靈藥師,煉器師之類。建宇對自己糟糕的資質一直很是不甘,所以對靈藥師是有十分的興趣,于是了解了靈藥師煉藥和靈丹價錢的一些情況。
靈丹之所以價格高昂,是因為靈藥師煉藥成功率一直不高,一般都只是兩三成的樣子,靈藥師還要賺個兩三倍,所以藥材和丹藥的價格一般至少相差十倍。建宇對工藝什麼的,喜歡刨根底,算是職業病。他對此也覺得有些好笑,但當他問出為什麼煉藥只有這麼低的成功率後,得到的答案卻使他有些欣喜若狂。
靈藥師是分級別的,成功率一成為藥師學徒,二成算是普通藥師,往上三到五成依次為匠師,大師,宗師,超過六成一般都叫藥尊。而靈藥師一般用紫青銅鼎煉藥,因為這種材料溫度穩定,耐高溫,藥材結丹融合度高。而煉藥最主要的階段就是最後的融丹,因為此時需要微調溫度,或文火或急火讓丹藥凝固融合,靈藥師大多依靠對藥材新鮮度,水分含量的估算以及過往的煉丹經驗和微妙感覺來掌控火候,建宇听了很是欽佩。而靈藥也是分級別的,由高到低為丹藥,藥丸和藥散。丹藥卻是扁圓形光滑的顆粒,藥效算是最好的;藥丸則是不規則顆粒,融合度稍遜,會跑掉一些藥效;藥散開爐一般會有一陣濃郁藥香,卻是跑掉了大半的藥效。建宇還了解到一個情況,以前有人在鼎蓋上安了琉璃,說是可以觀察丹藥煉制情況,一定可以大幅提煉藥成功率,可惜琉璃耐不住高溫高壓,此後卻是不了了之。建宇听了,真是心頭巨震,當時面上笑容卻是愈發濃郁了,這些對他會是問題嗎?靈藥師似乎當定了呢!
「胖哥,這次多謝你了。」建宇對胖子寒暄道,他對交易是滿意的。
「謝什麼,算起來是我佔你便宜了,我只是說了幾句話。」胖子笑眯眯道。
「你幾句話可讓我多佔了兩成便宜。」建宇拱手道。
「那你以後還有什麼稀奇的東西,就在找你胖哥好了。」胖子樂呵呵道。
「那是,還有就是我還有事想詢問一下,就是兄弟想在城里買棟宅子落腳,不知這的行情,這個?」建宇說道。
「我以為什麼事呢,我家附近就有戶人家在賣宅子,地方還可以,你要,我今回去就和人說了。」胖子打包票道。
「要大些的,有女眷,我還有三個同伴在客棧呢!」建宇要求道。
「行,那家就是三進院落,里面還有個小花園呢,別說四個,二十個也沒問題。恩,價錢千兩白銀吧,可以嗎?」
「行,那太好了,那明早我在這門口等你。」建宇想了下,接著說道,「胖哥,今麻煩你了,晚飯兄弟要怎麼也得請你了。」
「別,胖哥還要回家呢,你嫂子肯定都燒好飯,等我回呢!」胖子推辭道。
此時,天s 算是到了傍晚,建宇也有些念叨雪燕母女了。但轉念間,他覺得最好還是和胖子鞏固一下感情,于是帶著好奇的神s 繼續說道︰「听說雁丘晚上,一些地方有很多美女出沒啊,兄弟初來乍到,要不哥哥帶我去長長見識,順便吃個便飯,帳都算兄弟的。」建宇拍著胸脯說道。
胖子听了,兩眼放光,卻是立馬點頭道︰「兄弟既然想見識一下,哥哥也不能不近人情,走。」胖子以非凡的速度,一馬當先,建宇緊隨其後甚至覺得有些吃力,真是靈活的胖子啊!
途中卻是經過了一個大型的寺廟,一條寬二十米左右的河環寺而過,建宇有些好奇,城中怎麼會有如此規模的廟宇啊,這畢竟是個高武世界,大家信仰的一般都是武者的力量,甚至听說先天的壽元已從普通人的百歲延長到了兩百歲。建宇看著雄壯的殿宇,再也忍不住,問道︰「胖哥,這廟怎麼回事啊!」
胖子听了,笑道︰「知道你會忍不住,哥就給你聊聊。」他慢下腳步,介紹道,「雁丘可不是表面那麼簡單,除了四大家,還有這臥佛寺,十三盟商會,武盟,靈藥師公會,煉器師公會都算是過江龍,匯通錢莊,金家賭坊也有很強實力,只是這里算四大家的地盤,那幾家一般倒是不好插手太多,所以它們倒是隱在了幕後。我也是偶然了解的,一般人還真不了解。」他語氣略顯得意,只是面上卻還保持著矜持。
「那是,胖哥可是這地頭蛇,和四大家一樣啊!」建宇哈哈道。
「哈哈,哥算服你了。」胖子听了很高興。
天s 更暗了,這時一陣輕風從河面拂來,建宇覺得很是舒爽,似乎還能聞到香火和著水汽的清香。
「啊欠,怎麼又是這鬼味道,兄弟快走。」胖子匆匆得拔步要走。
建宇看看左右,卻是沒發現什麼不妥。于是,他拉住王胖子,追問道︰「什麼回事啊?」
胖子沒法,卻是捂著鼻子道︰「氣味。」建宇愕然回答挺香啊,胖子听了接著解釋,「听說臥佛寺屬于淨念禪宗的一支,那條是聖河。」
看建宇還是茫然,又感受到風已停止,他索x ng放開捂鼻的手,大吸了幾口氣,說道︰「看到河邊的石台了嗎?」他手是指向河對面的。
建宇于是抬眼望向對面,卻是發現每隔幾米就有一座石台,沿著河道向遠處延伸開去。
「那是火台,淨念信徒們死後都會在這**果的火化,而且每次法式都會有一大幫人在圍觀。」胖子有些不屑的撇撇嘴,似乎對這方式很反感,「而且火化結尾會將骨灰都沖到聖河中,你剛聞到的味道就是那東西在水里揮發出來的。」
建宇一听,立馬渾身驚起了冷汗,繼而又覺得有些暈暈然,甚至覺得耳邊出現了幻听,似乎寺院的方向有一陣陣梵音不停傳來,激得他腦袋都有些隱隱作痛。
「每年信徒都會在臥佛誕生月在聖河沐浴,哦,對了看火台,第一座和第二座算是有身份的人才能用。」胖子又解釋道。
「我好像听到了什麼聲音,你听得到嗎?」建宇揉著腦袋問道。
「哦,你耳朵挺靈嘛,應該是晚課聲。」胖子隨口答道。
胖子的提醒卻是讓建宇松了口氣,只是耳邊的聲音卻似乎愈來愈大,建宇開始只覺是喃喃聲,繼而叫嚷聲,再後甚至像是機場飛機的轟鳴聲,最後他覺得自己像是失聰了。他有些茫然得看著胖子嘴唇翕張,卻是再也听不見只言片語,他一時有些惶恐。可突然,他發現寺廟的方向彌漫著神秘的紫s 光線,有一些還連通著天宇,卻是在天空的極處消失不見了,而另幾絲光線似乎受到他的吸引,徑直投入他的軀體,然後也隱沒了。
不多時,建宇發現他終是恢復了听力。他欣喜的听見胖子正用喜感的聲音,邊催促他離開這,邊抱怨寺廟在城里佔的地方大。建宇道是,就隨胖子快步離開,他對之前的事,卻是沒有言語,那絕對是個大秘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