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急如閃電,呂修緣就覺得手腕子被人一把抓住,猛的被扯了出去,整條手臂上所有的關節一瞬間火燒一樣疼。
呂修緣被拖在地上,風馳電掣地滑行,貼著地的肚皮開始變得炙痛,呂修緣大叫道︰「停下,停下!我肚子要著火了!」
狐狸j ng根本不理他,一個勁兒的向上狂奔,呂修緣听到背後那壯漢嚎叫道︰「死狐狸,搶老子的吃食,老子跟你沒完!」
雖然叫罵得很憤慨,但咚咚的腳步聲卻越來越遠,呂修緣再一次叫道︰「快停下,他追不上了,我受不了了!」
直到听不到追趕的腳步聲才猛然停了下來,呂修緣哎喲著翻了個身,肚皮朝天躺在地上,火燒一樣的疼痛揮之不去,忍不住埋怨道︰「你就不能等我站起來再跑嗎?」
狐狸j ng哼了一聲,抬眼望天,不屑的說道︰「凡夫俗子,你以為能跟得上本姑娘嗎?本姑娘又救了你一次,你還傷了本姑娘一次,你說,要如何報答我?」
呂修緣捂著肚皮,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得到就行。」
「好,爽快。」
狐狸j ng彎下腰,俏臉上帶著三分狡黠的笑意,說道︰「你一個凡夫俗子,身懷法器上山,必是獻于太虛門,我要你把好處分我一半。」
呂修緣明白了,這狐狸j ng也要求仙問道,得成正果,于是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得答應我。」
狐狸j ng微微蹙眉,說道︰「那要看是什麼事,做得到我便當是行好,做不到你也得把好處分我一半,不然你就等著那只熊怪把你打成肉餅吧。」
呂修緣勉強坐起身,說道︰「我的伙伴被一只大鳥抓走了,你幫我救他回來。」
狐狸j ng的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問道︰「是在這山上被抓的嗎?」
呂修緣點頭,心已涼了半截,就見狐狸j ng連連搖頭,且十分鄭重的說道︰「莫說早被吃了,便是活著,我也沒本事救他回來,你死了這條心吧,我能保著你上到山頂便是造化了。」
呂修緣早已料到這樣的結果,只好嘆了口氣,向天作揖道︰「魯兄,你在天有靈的話,千萬別怪罪我,連這位法力無邊的姑娘都救不了你,我一個凡夫俗子實在是沒有辦法呀,以後逢年過節,我多給你燒些紙錢。」
狐狸j ng瞪了他一眼,說道︰「別耽擱了,那只熊怪快追來了,快點兒過了界,他就不敢追了,走吧。」
呂修緣問道︰「過什麼界?」
狐狸j ng不答話,抬腿便走,呂修緣無奈,只好爬起來跟上去。
狐狸j ng好象還在因為被傷的事生氣,也不看呂修緣,也不跟他說話,只是沉默著上山,初時呂修緣還跟得上,走了小半個時辰後,呂修緣就得小跑著才行,從昨天晚上算起來,快一天沒吃東西了,剛才被熊怪追打,干糧包也弄丟了,眼下又渴又餓,而狐狸j ng又是越走越快,呂修緣實在撐不住了,索x ng走到一棵樹邊坐了下來,嚷道︰「不走了,要走你走,我快要渴死了,餓死了!」
狐狸j ng轉回身,板著臉,微微鼓著嘴,說道︰「廢物。」
呂修緣不理她,把頭扭到一邊,心想反正你得保著我上山,不然你也求不著仙,問不著道。
狐狸j ng走到呂修緣身邊,從隨身的袋子里掏出一只血紅的果子遞給呂修緣,呂修緣接到手里,問道︰「這是什麼?」
「果子。」
呂修緣翻起眼皮看了狐狸j ng一眼,說道︰「我知道是果子。」
「知道還問。」
呂修緣被哽得想發火兒,但還是忍著氣說道︰「我是問這是什麼果子。」
「能吃的果子。」
呂修緣在心里罵了一句,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果子異常的鮮美,甘甜中帶著一股清香,呂修緣心情大好,三口兩口吃干淨後,向著狐狸j ng伸出手說道︰「再給我一個。」
狐狸j ng白了他一眼,說道︰「沒了,走吧。」
呂修緣嘴里嘟囔著小氣,心里卻明白這果子一定是稀罕物兒,若不是為了求仙問道,這狐狸j ng絕對舍不得給自己吃。
再度啟程,這一次直走到夕陽西掛,呂修緣也沒覺得饑渴困乏,心里不由得開始猜測那只果子是什麼仙果。
前方一株巨大的古樹,要比尋常的古樹大上三倍不止,狐狸j ng徑直走到樹下坐了下來,呂修緣跟過去問道︰「不走了?」
狐狸j ng點頭道︰「今夜睡在這里,明早天光動身,一定要趕在申時之前到達太虛門。」
呂修緣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看狐狸j ng的表情,知道她還在生氣,問了也不會回答,干脆就別問。
呂修緣抻開薄被,遞到狐狸j ng面前說道︰「山里涼,墊在地上,好歹軟和。」
狐狸j ng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臉s 緩和了些,接過被子鋪在地上,然後拍拍裙子,坐在了一角上。
呂修緣撿個樹枝兒拿在手里玩兒,坐在另一角上,靠著大樹,側著頭看著她問道︰「我叫呂修緣,你叫什麼名字?」
「姑n in i。」
嚓一聲,呂修緣手里的樹枝兒折成兩斷兒,呂修緣說道︰「我又不是故意傷你的,你要不嚇我能傷著自已個兒嗎?我懷里這東西是上山前古大叔給我的,我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狐狸j ng猛地轉過頭來,瞪著呂修緣嚷道︰「倒是怪我不成?」
呂修緣擰著眉毛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這個樣子讓人受不了,既然咱倆一道去求仙,好歹算個伴兒,你總掉著臉給我看,我這心里老郁悶了。」
狐狸j ng嘟著嘴哼了一聲,扭過頭去說道︰「誰讓你看了,你不會不看。」
呂修緣無奈的點頭,靠在樹上閉上了眼楮,卻听狐狸j ng用甜膩的聲音說道︰「呂公子,把你的法器給我看看好不好?」
「不好。」
狐狸j ng哼了一聲,再不說話,這一夜風清雲淡。
第二天起了霧,灰蒙蒙的不見r 光,呂修緣醒來的時候,看到狐狸j ng蜷縮在薄被上還睡著,霧氣打濕了秀發,順滑的鋪在臉頰上,長長的睫毛掛著細小的露珠兒。
呂修緣躡手躡腳的爬到她身邊,伸出手輕輕地挑起她的裙擺。
「啪」的一聲脆響,呂修緣就覺得眼前一黑,金星亂冒,耳听狐狸j ng怒斥道︰「混帳東西!你想干什麼?」
呂修緣捂著臉說道︰「誤會了,我剛見到你的時候看到你好象有尾巴,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尾巴。」
狐狸j ng臉上的怒氣更盛,嚷道︰「我有沒有尾巴關你什麼事?」
呂修緣無話可說,捂著臉低下頭,狐狸j ng氣呼呼地站起身向山上走去,呂修緣趕緊捆起薄被追了上去。
走了不到二里路,前方霧里閃出一人,頭帶銀冠,身披銀甲,左手拄著一桿銀槍,右手劍指虛點,喝道︰「妖狐雪靈,又來攪擾,還不退下!」
呂修緣側頭看她,原來她叫雪靈,怎麼叫又來?看來她來過不止一次,正想著,就見雪靈欠了欠身,一臉敬畏地說道︰「護法大人,此次雪靈是護送這位呂公子上山,請護法大人高抬貴手。」
那銀甲護法聞言走到近前,看了呂修緣一眼,冷笑一聲道︰「如此一個凡夫俗子,何用你來護送?凡人能否上山皆看其命中造化,你竟破了此例,是嫌活得太久了嗎?」
雪靈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剛想開口辯解,就听呂修緣說道︰「你誰呀?說話象放屁一樣。」
雪靈猛然轉頭,驚恐地看著呂修緣,說道︰「你瘋了吧?快向護法大人賠罪!」
那銀甲護法y n著臉,眼楮眯了起來,銀槍桿攥出了響聲。
呂修緣白楞了銀甲護法一眼,看著雪靈說道︰「你怕他什麼?他是山神啊?山是他家的?什麼狗屁命中造化,我看這太虛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弄個看門狗在這兒狗仗人勢,不想讓凡人求仙就別在凡人能到的地方待著呀,可惜了這一山的山貨……」
雪靈初時震驚于他的無知者無畏,又听他把太虛門也罵了進去,更是把銀甲護法罵成了看門狗,猛然j ng醒,連忙伸手捂住了呂修緣的嘴,急得跺著腳說道︰「瘋了瘋了,你是被那只熊怪嚇瘋了,滿嘴說胡話。」
細致柔軟的小手捂在嘴上,呂修緣心中莫名的一陣慌亂,也就忘了還要罵什麼話,這樣的感覺很奇怪,是因為她是狐狸j ng,還是因為她是女的?小時候也曾拉過玉蝶的手,不過長大後玉蝶便不讓拉了,不知道玉蝶的手是不是也是這樣細致柔軟。
正在胡思亂想,就听銀甲護法y n冷的笑了起來,雪靈驚慌失措地說道︰「護法大人息怒,他是凡人,不識得尊神,只因有法器獻于太虛門,所以才上山來,望護法念他一片誠心,恕他沖撞之罪。」
呂修緣一皺眉,心想這小狐狸j ng不是挺橫的嗎?怎麼見了這個耍槍的這麼軟骨頭?當下一把扯開雪靈,瞪著銀甲護法說道︰「他是太虛門的嗎?不是就滾開,是的話,我這法器也不給他們了,什麼東西。」
銀甲護法哈哈大笑,雪靈急道︰「你懂什麼!還嫌害我不夠嗎?」
呂修緣看著她,心想老子什麼時候害人了?剛想開口,就見銀甲護法一轉身,右手隨意地一揮,y n風乍起,天昏地暗,蒼穹如蓋緩緩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