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走了以後,呂修緣吹了燈躺下了,乍一躺下累勁就上來了,渾身的骨頭都象要斷了一樣,剛伸了個懶腰,腦海里便響起高人的聲音︰「這個小狐狸有點兒不對勁。」
呂修緣沒好氣兒地說道︰「她是好妖怪,救過我的命。」
高人說道︰「我沒說她不好,我是說她不對勁。」
呂修緣說道︰「睡吧,我累了,你要是不累,麻煩你幫我盯著她,看她到底有什麼不對勁。」
高人不說話了,呂修緣閉上了眼楮,忽然覺得臉上一痛,呂修緣睜開眼驀然一驚,漫天的黃沙飛舞,遠處急勿勿跑來一人,呂修緣還沒看清那人的樣子,那人便已經跑到了呂修緣面前,一把扯起呂修緣大喝一聲︰「快跑!」
呂修緣愕然,剛想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被那人扯著胳膊飛奔起來,風卷著沙打著旋兒,吹得呂修緣睜不開眼楮,暈頭轉向的被扯著跑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那人有停下的意思,呂修緣大聲問道︰「跑什麼啊?你誰呀?」
「逃命。」
簡短的一句回答,頃刻便被風聲吞沒,呂修緣下意識地往腰間去模焚天,一模之下空空如也,呂修緣大驚,剛一低頭看向腰間,就被那人扯得平摔了下去。
呂修緣怒道︰「瞎扯什麼,跑個屁啊!」
那人沒有回答,凝立著抽出了寶劍,呂修緣抬起頭,發現周圍站著六個人,一水兒的黑s 勁裝,每一個人都長得眉清目秀,跟畫兒上的人似的。
這六個人站成了一個圈兒,把呂修緣和拉著他跑的那個人圍在了中間,呂修緣爬起來看了看,心里琢磨著這是怎麼回事兒?自己就算做夢也編不出這種事兒吧?
正南面的黑衣人伸出了手,冷冷地說道︰「拿來。」
呂修緣身邊的人同樣冷冷地說道︰「有本事來搶。」
「好。」
身形一晃,呂修緣只覺得眼前一花,耳邊听到兵刃交擊之音,一愣神兒的工夫,一片血霧撲了呂修緣一臉。
呂修緣瞪大了眼楮,看著黑衣人捂著被齊根斬斷了胳膊的右肩退下,呂修緣的心被震撼了,這劍是怎麼使的?這麼快!這麼狠!
剩下的五名黑衣人同時亮出了兵刃,有刀有劍有槍有棍,呂修緣抹了把臉,攤開手一看,手上鮮紅一片,呂修緣心里打鼓了,這是做夢還是真的,別一會兒混戰起來把自己也給剁零碎嘍!
呂修緣高舉著兩手喊道︰「等等!這里邊兒沒我什麼事兒,讓我先走你們再打。」
五名黑衣人並不答話,而是刀槍並舉圍了上來,刀光劍影之中寒氣逼人,呂修緣大叫一聲坐了起來,屋里靜悄悄的,月光透進屋中照在身上,雪靈還沒有回來,呂修緣覺得後背發涼,用手模了模,濕透了。
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夢里那個人是誰?那幾個黑衣人又是誰?他們好象在沙漠里打架,跟我有啥關系?
呂修緣小聲兒問道︰「高人?」
高人答道︰「睡覺,我又不是算卦的,沒空兒給你解夢。」
呂修緣問道︰「是不是你讓我做的這個夢?你有話不能直接說嗎?嚇唬我玩兒有意思啊?」
高人不說話,呂修緣又叫了兩聲,門吱呀一聲開了,雪靈走了進來,問道︰「大半夜的不睡覺,跟誰說話呢?修緣,你沒事兒吧?要不要我去找你師父來看看你?」
修緣?她是不對勁,以前都是叫呂公子,現在莫名其妙地叫修緣,看來真是被師父給治傻了。
見他直愣愣地看著自己,雪靈笑了一下,走近他蹲下來問道︰「怎麼這麼看著我?象不認識似的,我變樣兒了嗎?」
呂修緣看著她,剛想開口,腦海里響起高人的聲音︰「不要問,問也沒用,只會讓她更小心,路遙知馬力,r 久見人心,慢慢看著吧。」
呂修緣笑道︰「變樣兒了,更好看了。」
雪靈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著站起身走到床邊,一邊抻開被子一邊說道︰「快睡吧,我猜明天你就要開始修煉了。」
從第二天起,呂修緣開始了修煉的旅程,上午認字讀書,下午拳打腳踢,晚飯後還得拿著焚天比劃兩個時辰,r 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累得呂修緣什麼都忘了,不過倒沒忘了問上官靖玄那兩件事,好在上官靖玄都辦成了,古大叔的病治了,魯承蔭也救了,不但救了,還收作了記名弟子,被上官靖玄扔到第三代弟子當中修煉去了。
轉眼一年過去了,呂修緣從書里明白了不少事兒,這一天舉著本書問紫竹真人︰「師父,音信渺茫是什麼意思?」
紫竹真人瞪了他一眼,說道︰「還記得你入門時師父對你說過的話嗎?」
呂修緣眨巴了兩下眼楮,答道︰「師父您說過很多話,哪一句?」
紫竹真人說道︰「你不能用法力滋養焚天,焚天就要吸你的j ng血,這就是我不讓你下山的原因,我問你,你說回去報個平安,你能說句話就走嗎?是不是得住兩天?別小看這住兩天,你很可能就會害了你最親近的人,明白嗎?」
呂修緣瞪著眼楮問道︰「原來您說的這事兒是真的?當初不是騙我啊?」
紫竹真人呵呵一笑,說道︰「我騙你干什麼?你以為你是誰?我騙你有什麼好處?你能給我什麼?我把你留在太虛門,不但得管你吃喝,還得教你本事,最可惡的是你還帶著一只狐狸j ng,兄妹不是兄妹,夫妻不是夫妻,你把自己當根兒蔥,誰拿你蘸醬吃啊?」
呂修緣被臊得臉上發燒,低著頭說道︰「師父,那我什麼時候能下山看看呢?」
「等著吧,就你這愛學不學的勁頭,少說也得十年。」
呂修緣猛地抬起頭來,瞪著紫竹真人叫道︰「十年!」
紫竹真人皺著眉往旁邊躲了躲,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說道︰「你嚷什麼,想早點兒下山你好好學啊,這樣吧,我明天教雪靈兩招,一個月後你倆在後山當著我的面兒比試一回,你要是贏了我就讓你下山。」
呂修緣高興,雪靈是鐵哥們兒,肯定幫自己,當下說道︰「成。」
紫竹真人又說道︰「雪靈要是輸了,我也就不用教她了,直接趕出太虛門。」
呂修緣笑開的嘴直接定型,問道︰「為啥呀?」
「廢話,她都修ch ngr n形了,連你一個初學乍練的都打不過,還學個屁呀?」
一個月後的正午時分,呂修緣站在後山一片開闊地上,對面的雪靈換下了長裙,穿了一身胭脂s 短打,手中握著據說是紫竹真人用了三天三夜專門鍛造的一柄寶劍,這柄寶劍長二尺三寸,即不算長劍也不算短劍,明顯是為雪靈定制的,劍柄刻波濤紋,劍身薄且韌x ng極好,雪靈左手捏著劍尖能將劍身折成半圓。
呂修緣納悶兒,到底誰才是徒弟?師父嘴上動不動就要把雪靈趕出去,可一到了事兒上,怎麼感覺特別地偏向她呀?
紫竹真人說道︰「點到為止,開始吧。」
話音未落,雪靈已經到了面前,呂修緣「哎呀」一聲想要拔劍,雪靈已經倒轉劍柄擊在他右肩窩上,呂修緣倒退五步剛站定,紫竹真人高聲說道︰「雪靈勝。」
呂修緣瞪著眼珠子嚷道︰「這就完了?我還沒拔劍呢!」
紫竹真人瞟了他一眼,說道︰「臨陣對敵,對手不會用劍柄擊你,你已經是死人了,還拔什麼劍。」
呂修緣瞪向雪靈,雪靈聳了下肩,說道︰「我也是為你好。」
這件事之後,呂修緣每月要求比試一次,連比了三次,呂修緣不吱聲了,苦練了三個月,還是一擊必敗,呂修緣覺得實在是沒面子,琢磨了兩天,呂修緣去找魯承蔭。
魯承蔭這小子天份還挺高,據上官靖玄說魯承蔭在第三代弟子中已經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了,這讓呂修緣也很郁悶,老話兒說寧**頭不當鳳尾,雖然自己比魯承蔭高一輩,但在第二代弟子中,自己最小最沒本事,就說那個師姐關雨桐吧,除了第一次見面還有個笑模樣兒,後面踫上幾回,連正眼都不帶看的。
找到魯承蔭的時候,魯承蔭正在練劍術,呂修緣離著老遠就喊︰「魯少爺。」
魯承蔭收住劍勢,垂手恭立,待呂修緣走到近前時抱拳行禮道︰「弟子魯承蔭見過師叔。」
呂修緣笑道︰「看你,咱哥倆兒弄這花活干麼,哎我找你有事兒。」
魯承蔭低著頭說道︰「尊卑有別,長幼有序,師叔有何吩咐?」
呂修緣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問你個事兒,你沒想著回家報個平安?」
魯承蔭答道︰「師叔,下山容易上山難,如果不把本事學好,出了山門再想回來恐怕會有千難萬險。」
呂修緣皺著眉頭盯著他,心想不會是上官靖玄算到我要找魯承蔭,事先教他這麼說的吧?
呂修緣問道︰「你不想你爹啊?」
魯承蔭長長地吁了口氣,扭過頭看向遠方,說道︰「怎麼會不想,可是……師叔,你要是下山,煩勞你到我家報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