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謀傾世錄 第十二章 初窺劍意破玄武

作者 ︰ 昔我

()李玄默趕緊扶住這白袍男子陳慶之,道︰「舉手之勞,不必行此大禮。」

這陳慶之打量了李玄默一番,拱手道︰「還望恩公告知姓名。」

李玄默只是微微一笑,道︰「些許小事,陳兄不必掛懷。我叫李玄默,恩公二字還請陳兄不要再提。」

陳慶之雖然是個文弱書生,卻也是個x ng情豪邁之輩,哈哈笑道︰「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矯情了,我便叫你李兄弟,可好?」

李玄默也不知為何對這白袍書生心生好感,或許是本能的感知,認為此人是個可結交之輩。當下,他點點頭,問道︰「此處荒郊野外,不知陳兄怎麼獨自一人在此?」

陳慶之看了李玄默一眼,苦笑道︰「恩師y 繪制我華夏大地圖,便帶領我等一眾弟子分赴天下各地探知,我便被分到了這一塊。」

陳慶之寥寥數語,卻是讓李玄默驚得膛目結舌,半晌,方嘆道︰「令師真是好大的手筆啊,這•••這等氣魄,只怕當今皇d d 難以企及啊。只是一朝一夕之間只怕難以完成吧。」

陳慶之點了點頭,道︰「師尊的想法,我們這些弟子也難以揣摩。他老人家也明白這事非一朝一夕之功,他只說這東西將來自有用處,叫我等盡力即可。」

李玄默點點頭,沉默不語。玉娘已經下馬來到李玄默身邊站定。陳慶之倒是才發現這麼個俏麗的小姑娘,便問道︰「這位姑娘可是••••••」

李玄默看了玉娘一眼,笑道︰「她叫玉娘,嗯,是我妹子。」

陳慶之雖然豪邁耿直,卻是個極聰明之人。他打量了兩人一番,大有深意的盯著李玄默道︰「李兄弟與玉姑娘只怕也不是普通行旅之人吧。」

李玄默聞言,眼楮微微眯起,死盯著陳慶之,卻見他眼神真誠坦蕩,神s 自若,心道︰此人雖是文弱,但身上那股豪邁的氣質卻是勝過我見過的所有人了!

李玄默嘴角裂開一絲笑容,道︰「好教陳兄知道,我兄妹二人此刻正被朝廷追殺。」說完也是眼神古怪的盯著陳慶之。

兩人對視片刻,卻是齊聲大笑起來,最後陳慶之嘴里吐出四個字︰「與我何干?」

玉娘有些不明不白,只是身子往李玄默靠了靠,一雙眼珠子在兩人間打著轉。

「好一個與我何干!」李玄默深吸了口氣,道,「我平素不太喜歡飲酒,今r 卻是不知怎的生出y 與陳兄共飲三大碗的想法。」

陳慶之擺擺手,笑道︰「今r 不急,李兄弟若能月兌得此難,自可去雲夢山尋我,我陳慶之必然與你一醉方休!」

陳慶之接著問道︰「只是不知李兄弟到底y 往何方?」

李玄默道︰「我們y 投東南而去。」

「東南?也好,大秦雖一統天下百余年,卻也沒有讓南人完全歸心,此番南下必可走月兌。」說著,陳慶之從懷中取出一卷東西,小心翼翼展開,李玄默走近一看,卻是一幅地圖。

陳慶之指著地圖一處,神秘一笑,道︰「此路可往東南,我敢保證現今所有的地圖上都沒有這條路,比官道省了五分之四的路程,且山路崎嶇,馬匹無法通行。」

李玄默雙眼一亮,鄭重對陳慶之行禮。

陳慶之雙手托住,道︰「舉手之勞,不必行此大禮。」

這陳慶之倒是把這句話還給了他,末了,還道了一句︰「趕路要緊,你我必有再見之r !」

李玄默朝陳慶之一拱手,將玉娘扶上馬,匆匆去了。

陳慶之給指的那條山路果然崎嶇,馬匹無法通行,早被李玄默解鞍放生了。

兩人在山路上行得半r ,果然並無追兵趕至。只是李玄默一直有些心神不寧,並沒有逃月兌樊籠的歡欣,相反卻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感覺到李玄默的不安,玉娘輕聲問道︰「李大哥,你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李玄默眉頭緊皺,搖搖頭道︰「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好像被人盯上了一樣。」

玉娘也不顧羞澀,雙手緊緊握住李玄默的手掌,柔聲安慰道︰「李大哥這些天是累壞了才會這樣的,此處哪有什麼人。」

李玄默也不願玉娘擔心,舒展了眉頭,點了點頭,心道︰但願如此。

玉娘歪著頭,對著李玄默俏皮的笑了笑。

這一路上,李玄默對玉娘的護持,早已讓小姑娘將他視為最大的依靠。是以雖然現如今行走于這等不見人煙的荒山之中,小姑娘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害怕。或許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有他便也不會感覺到害怕吧。

玉娘盯著李玄默的側臉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著,卻突然被李玄默拉了一把。

「你這丫頭,在這等山路上行走還走神,這要掉下去那就完了。」李玄默有些責怪道。只是他自己也沒發現他的語氣已經親昵的許多。

「不是有李大哥你在嘛•••」小姑娘撒著嬌,瞟了李玄默一眼,眼神居然還帶著一絲嫵媚。

李玄默搖搖頭不語。

玉娘偷偷笑了一下,又瞟李玄默一眼,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臉紅了起來。

兩人又是如此行了一個多時辰,終于走到了一個空曠處,李玄默心中不安越甚,直感覺被什麼東西盯得寒毛都立了起來。

「李玄默•••李玄默•••」突然傳來一陣渾厚的聲音,在山間回蕩。

李玄默如臨大敵,將腰間軟劍抽了出來,一把將玉娘護在身後,沉聲道︰「玉娘,你听我說。你現在往前跑,能走多遠是多遠。這次來人武功太高,我恐怕也不是對手•••」

玉娘搖搖頭,堅定的道︰「不走,要走一起走。」

李玄默皺著眉,喝道︰「你快走,要不我們誰都走不了!」

小姑娘只是搖頭,淚珠子順著清秀的臉頰滑了下來,忽然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從後面一把摟住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後背,身子輕輕顫抖著,聲音細細的,卻似宣誓一般堅定道︰「玉娘不走,要死一起死!」

李玄默正要開口說話,卻發現眼前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這人嘆道︰「你這又何必呢?」

李玄默暗自蓄力,表面卻故作輕松,道︰「居然勞駕玄武堂主陳老大親自拿人,我李玄默何其榮幸。」

此人居然是龍衛軍四堂之一玄武堂堂主陳元漢。

陳元漢低頭沉思了片刻,道︰「盧公子說了,只要你放棄這個小姑娘,他可保你無恙。」

李玄默心中明白,這盧光道要保他,只怕也是費了很大力氣,可是要他放棄玉娘,那是無法做到的。他微微一笑,道︰「就請陳老大替我向盧公子道謝,只是我只怕是要辜負他一番美意了。」

陳元漢皺眉道︰「既然你叫我一聲陳老大,我也不妨告訴你一件事。盧家小姐大鬧龍衛衙門,被林大人拿下交給了盧公子,現如今被關了禁閉。據說已經憔悴得不ch ngr n形了•••」

「巧月•••」李玄默喃喃念了一句,身子有些顫抖。盧巧月一片痴心,他又如何不知,尚且不說自己喜不喜歡她,兩人的身份就是一個巨大的鴻溝,就算有盧光道一力支持,也只怕拗不過盧家的長輩反對。

李玄默心里默默念道︰巧月,我們終究無緣•••

李玄默深深的吸了口氣,望了一下天,緩緩道︰「巧月還有她的家人。而這位小姑娘卻是無依無靠,她已經把我當作了唯一的親人,我也把她當作了妹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玉娘此時已經松開了李玄默,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而嘴角卻是噙著笑,輕輕的喊了一聲「李大哥」,聲音柔媚,情意綿綿。

陳元漢再次嘆了口氣,然後嘴里蹦出一個字︰「好!」說著身後大批龍衛沖了上來。

李玄默進入龍衛時間極短,也不知道這是些什麼人,只知道有幾個面熟的是玄武堂的,卻也喊不出名字來。

陳元漢大喝一聲︰「就地格殺!」

李玄默將玉娘輕輕的推在後面,自己走前幾步,大聲道︰「還請各位先不要傷害這位姑娘。」

陳元漢不置可否,幾步走到玉娘旁邊,大手一揮,眾龍衛將李玄默圍住。

李玄默知道陳元漢帶來的人可不比嚴濟深那批人,俱是j ng銳,自己必須搶下下手,才有些許勝算。

軟劍朝前探出,仿佛劍身就是手臂的延伸,軟劍手臂形如一體,仿若靈蛇一般帶著某種詭異的韻律輕輕的抖動,而輕顫的劍尖就像那吐出的信子。

這批人的眼界明顯比上一批更高,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紛紛露出凝重的神s ,將兵刃斜在胸口以防不測。

李玄默眼楮眯起,露出可怕的神光,仿佛毒蛇盯上獵物一般。

突然他的瞳孔猛的放大,急速向前奔去,揮劍橫掃,前方眾人見他劍勢凌厲,紛紛揮舞兵刃格擋。李玄默等的就是這個空隙,腰肢像扭麻花一樣,整個上半身轉了過來,左腳往後方一點,右腳往旁邊一點,飛速向本來是後方,現在變成的前方,已經驚住的眾人襲去。

軟劍繞過一名龍衛的兵刃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細線,那位龍衛悶哼一聲倒地。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軟劍又若靈蛇一般纏住了另一名龍衛的長刀,只听「叮」的一聲,那柄長刀已經節節寸斷了。而那名龍衛痛叫一聲,握住虎口退到了外圍。

李玄默先聲奪人,眾龍衛紛紛退後了半步。就連一旁掠陣的陳元漢也皺的眉頭,露出凝重之s ,以他的江湖閱歷,也看不出李玄默到底用的是什麼功夫,居然全身柔韌到仿佛沒有骨頭一般。

也不知道是哪個龍衛最先喊了一句「上」,眾人並肩齊上,將李玄默圍在垓心。一時間李玄默左支右絀,一個不小心,袍子也被劃開一道口子。

李玄默定了定神,身子一縮,險險的避開一刀,而那刀卻差點劈到了另一名龍衛手臂。頓時眾龍衛組成的圓陣出現了破綻,李玄默趁機繞到那名險些被劈到的龍衛身後,一掌劈出,將這龍衛打了個趔趄。眾人看到同伴撲來,唯恐誤傷,紛紛將擋在身前的兵刃收後一些,而李玄默已經踏著那名龍衛的肩膀高高躍起,然後如蒼鷹撲兔一般俯沖而去,軟劍揮舞中,慘叫不絕,有七八名龍衛被割到手腕退到一旁。

再斗得片刻,眾龍衛雖然死傷頗眾,但剩下的俱是些高手,就比如玄武堂的那幾人。這些人已經漸漸掌握了些方法,不再被李玄默壓制。

而李玄默由于不能速勝,已經開始後力不繼了,動作開始變得遲緩,力道變得不足。此消彼長之下,李玄默已經由攻多防少變成了攻少防多,甚至到了後面,擋了七八招才回一招。

單論功力,李玄默比及這些龍衛軍中最厲害的幾人也並不佔上風。何況他們還是十數人圍攻,李玄默心中越發焦急,再看到一旁老神在在的陳元漢,更是無法凝神。就在此時,一刀劈來,李玄默盡力躲閃,但終究慢了一步,背上被劃開一刀口子,鑽心的疼痛。

玉娘看得尖叫了一聲,卻趕忙捂住了嘴,生怕李玄默分心,再次受傷。眼淚已經無法抑制的從美眸中滑出,嬌小的身子輕輕的顫抖,心口一陣絞痛,仿佛那刀不是劈在李玄默身上,而是劈在了她玉娘的心頭。

小姑娘輕輕抽噎著,不敢發出聲響。小姑娘只覺得前面十幾年發生的所有的事加起來也及不上這幾天的驚心動魄,只覺得前面十幾年遇到的所有的人加起來也及不上李玄默的一根小指頭,包括那位她拼死護著的小少爺。

從前,小姑娘覺得最傷心的事莫過于在鄉下養的那只小花貓的死去。現在,她覺得那些事,那些人只不過是一些風一吹就散的塵埃,真正牽動自己心靈的只有眼前這位外表清冷卻內心火熱的青袍男子,他的一皺眉,一輕笑,一嘆息莫不影響著自己的喜怒哀樂。

從趙府廚房的驚鴻一瞥,到黑夜牆角的不期而遇,再到危急關頭的神兵天降;從東窗事發的不離不棄,到亡命天涯的患難與共,再到此時此刻的生死相依•••還有,還有馬背上那個此生難忘的吻••••••

「他•••他便是上天派下來守護我的天神吧!」

「或許是為了補償玉娘,給玉娘的記憶留下最後最深最美好的記憶。」

「無論如何,玉娘終是不悔了。」

「李大哥,你說過,今後我們就要相依為命了,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會陪著你的。」

••••••

就在小姑娘胡思亂想之際,李玄默已經是險象環生了,肩上,手臂各多了一道刀傷。由于身體三處受傷,那詭異的身法和體術都難以全力施展,躲了眾龍衛五六次勢在必得的殺招,終于無法躲避最後這迎面豎劈而來的一刀。

李玄默閉上了眼,無數影像從腦海中閃過,最後看到的卻是一位紅衣女子,嫵媚天成的臉龐上那含情脈脈的美眸一如星辰,星辰••••••

李玄默只是下意識的的一揮軟劍,那名y 擊斃李玄默立下頭功的龍衛已經殞命。當然這些,李玄默並不知道。

旁邊的陳元漢愣住了,玉娘也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死死的盯著場中閉著眼楮,輾轉騰挪,軟劍揮舞的李玄默。

李玄默仿佛變了一個人,舉手投足間便將本已穩c o勝券的眾人殺的大敗。眾人就像著了魔一樣,深陷在他那綿綿不絕的劍法中,甚至會主動朝他的軟劍上撞去。

看著一眾手下越來越少,陳元漢的眉頭也越皺越緊,心中疑惑越甚︰傳說某些民族會那些請神上身之法,而李玄默那古怪的功夫只怕也並非出自中土,莫非他真的會異術?如此,待我將上他身的鬼神驚走。

陳元漢大喝一聲,果然李玄默的動作頓了一頓,慢慢睜開了眼楮。

自以為得計的陳元漢對僅剩的兩名手下道︰「你們暫且退下。」說著向場中走去。

而李玄默兀自發呆,回味著剛才的景象。生死一線之際,腦海中出現天體運行的景象,r 升r 落,月圓月缺,斗轉星移,司馬越的劍意也隨即印上心頭,是以有剛才反敗為勝的一幕。

陳元漢仰天大吼一聲,全身骨骼發出一陣 里啪啦的聲響,肌肉撐得衣服發出裂帛的聲音,整個身形暴漲了三分之一。

已經回過神來的李玄默見狀大驚,也管三七二十一,揮劍朝陳元漢刺去。

陳元漢冷笑一聲,單手握住劍刃一甩,連劍帶人將李玄默甩出幾丈遠。

陳元漢拍了拍手掌,莫說血跡,手掌上連一絲傷痕都沒有。

李玄默直起身子,嘆道︰「玄武堂主果然名不虛傳!」

玉娘跑到李玄默身邊扶住他,緊張道︰「你沒事吧?」

李玄默看著她那梨花帶雨的俏麗,笑了一笑,拍了拍她腦袋,道︰「我沒事,你站在後面去。」

玉娘「哦」了一聲,乖乖的站在了李玄默身後。

李玄默再次揮劍朝陳元漢砍去,不想這次陳元漢不擋不閃,任由李玄默在身上砍了十七八劍。而陳元漢除了身上衣服變成了布條,身體上連一絲劍痕都沒留下。

陳元漢搖搖頭,道︰「沒用的,你的功力太差,根本破不開我的‘鰲靈元氣’,更不可能傷我分毫。」說著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掌打出。

李玄默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涌來,五髒六腑仿佛移位一般,一股鮮血噴出。

玉娘又是一聲尖叫,趕緊抱住搖搖y 墜的李玄默。

「不可能的•••」李玄默喃喃道。他強忍巨痛,奮起余力又朝陳元漢身上幾道要穴刺去,依然是毫發無損。

陳元漢搖搖頭,嘆息一聲,有些憐憫的看了李玄默一眼,道︰「真的沒用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我的功夫不是那種普通的外家橫練功夫,而是依靠‘鰲靈元氣’由內而外修煉而成的。那種普通橫練功夫的刀槍不入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對內家高手確實沒多大用處。但是我的身體有元氣護體,縱使內家高手也難傷我分毫。」說完又是一掌將他打飛。

李玄默嘴角不停的溢著血,坐在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內傷外傷讓他疼得在玉娘懷里顫抖不已。

玉娘只能緊緊的抱住他,仿佛這樣便能減少他的疼痛。玉頰輕輕貼著他的鬢角,素手顫抖著為他擦著血跡。小姑娘的淚水一直就沒停過,順著臉頰沾濕了他的鬢角。只是她卻強忍著不肯哭出聲來。因為她要與他共同面對,因為她要與他同生共死,因為她也要與他一樣,不可讓對方小瞧了,即使是死•••

疼痛讓李玄默更加冷靜下來,他听師傅說過,這世上的功夫絕不會有什麼絕對的刀槍不入,只要功力強過對方許多,就絕對可以破之。如果弱于對方,就必須找到對方死穴所在。可是方才連刺他幾道大穴都不是死穴。

李玄默絕對不信對方沒有死穴,再次聚起一口真氣,把對方奇經八脈十二正經的那些大穴全刺了一遍。

陳元漢似乎想讓他死心,也任他施為,只是依舊在最後一掌將他打飛。

李玄默坐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鮮血越溢越多。玉娘把嘴唇都咬破了,只是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想對他笑一笑,卻發現是那麼的難。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這種功夫絕不可能沒有死穴,有生無死不符合天道,這種功夫沒有死穴更不符合天道,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絕不會有絕對不破的功夫•••對,天道•••天體運行•••靈憲•••」

「人體有五谷輪回,吐故納新;天體有y n晴圓缺,斗轉星移。天上有金木五行星,人體五髒也各屬五行•••芥子須彌,人體亦天體•••」

「他這功夫不是沒有死穴,只是他這功夫神妙,他的死穴會變動!」

••••••

剩下的那兩個龍衛見李玄默一副呆呆傻傻的表情,便y 趁機了解了他。

陳元漢一揮手,道︰「你們退下,還是讓我親手送他一程吧。」

陳元漢慢慢走近,李玄默還是在發呆,玉娘則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臉上卻是終于露出了笑容,心道︰就這樣,我們一起走吧!

陳元漢緩緩抬起手,正要落下。李玄默彈身而起,軟劍在他身上連點幾處,突然喜道︰「哈,我知道了,你接下來是要跑到這里了•••」

說著,李玄默一劍刺在陳元漢抬起的手掌大拇指的少商穴上••••••

「噗」的一聲,一大股鮮血從陳元漢口中噴出。他的身體就像被刺破的吹足了氣的皮囊,猛得一下縮小。

「你•••你怎麼•••」陳元漢手指著李玄默,瞳孔驟然放大,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直挺挺,重重的倒了下去,揚起一片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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