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謀傾世錄 第十六章 暮色雲煙問襄陽

作者 ︰ 昔我

()李玄默剛剛醒來便感覺頸邊傳來一絲涼意,睜眼一看,卻是一位少女用一把雪亮的小匕首抵在自己脖子處。這少女的模樣十分令人驚艷,細細的柳眉微微顰氣,秋水般的美眸半眯著盯著自己,紅艷艷的櫻唇緊緊抿著,瞧著她的神s ,對李玄默頗有惱意。

這少女單論麗s ,稍不及夕瑤與茹姬,更沒有那番成熟嫵媚的風韻,但她勝在英氣,一身玄s 勁裝緊緊包裹住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更是給人一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感覺。她身體前傾,彎著那盈盈一握,仿佛一折就斷的柳腰,手中的匕首握得緊緊的,神s 不善的盯著躺著的李玄默,冷冷道︰「你是什麼人?」

李玄默輕輕咳嗽一聲,稍稍緩解了一下肺腑的不適,道︰「是姑娘救了在下吧。還未曾謝過姑娘••••••」

「少說廢話,我問你,你為何扮作我哥哥的模樣?」清冽的聲音打斷了李玄默的話。

「你哥哥?」李玄默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說我現在的樣子是你哥哥?」

那少女冷哼一聲,表示默認了。

李玄默苦笑不已,開始回憶起來,他那r 在崖邊躲過了「水神」崔坎的致命一指,卻是被指力余勁所傷,想那崔坎是何等功力,就是那余勁也不是李玄默所能承受的,不僅如此,那勁力中還帶著一絲寒意直往體內鑽去,再加上落入水中,終是肺腑受創。他在昏迷前,咬了口舌頭,將懷里那張人皮面具戴了起來,以求逃過追索。可是•••可是不想這人皮面具的模樣居然會是眼前這個救他的少女的哥哥的樣子,這已經不能說是巧合,只能說是天意了。當然,他不知道,如果不是這個人皮面具,這個少女也不會如此盡心盡力的救他。

李玄默知道已經不可能瞞過這個面具原型人物的妹妹了,索x ng也不再隱藏身份,道︰「姑娘,在下李玄默,乃是一朝廷欽犯。這面具乃是一前輩相贈,在下本也不知道與令兄有關。」

一听到「欽犯」二字,這少女的眼神更加凌厲起來,匕首緊緊抵在他脖子上,嬌喝道︰「藏頭露尾,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說,到底是什麼人把這面具給你的。」

李玄默猶豫了下,看了這少女一眼,道︰「那位前輩叫竇淮楚。」

「竇淮楚•••這名字倒是有點耳熟啊••••••」少女皺眉思考了下,忽然嬌軀一震,露出驚駭神s ,道,「你是說‘尸王’竇淮楚?」

李玄默點點頭,看得出這個少女並不是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

少女稍稍定了定神,沉吟片刻,有些疑惑的看了李玄默一眼,試探道︰「你莫要騙我,‘尸王’是何等高人,又怎會與我哥哥有牽連?」

李玄默正要說話,卻忽然感覺顛了一下,脖子上面劃出一絲血線,那少女一個趔趄,差點撲到他身上,好在這少女似乎有些武藝,柳腰一挺,硬生生止住身形。她有些尷尬的看了李玄默一眼,終究不再把匕首抵得那麼緊。

李玄默已經感覺到自己所處地方乃是馬車上,由于匕首稍稍放松,他也得以活動一下脖子,打量一下四周。這馬車與尋常馬車相比,大了一倍有余,所以能放下一個小床讓李玄默躺著。李玄默想不通這馬車是怎麼拉動的,以前秦的規矩,普通人家是不可用兩匹以上的馬來拉車的,他也能听得清楚,拉這車的正是兩匹馬。車里面裝飾很是樸素,只有一張小床,兩側各一條長凳,中間一個火爐子。

「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這少女有些惱怒道。

李玄默嘆道︰「姑娘救我x ng命,于我有大恩,在下怎忍相欺。在下不知道竇前輩是否與令兄有關系。在下也是第一次見到竇前輩,但是並沒有看到令兄。」

少女打量了李玄默片刻,疑惑道︰「你果真沒有騙我?那我問你,你說你與‘尸王’只是初次見面,那他怎麼會贈人皮面具助你?」

李玄默沉吟了一下,道︰「此中緣由,一言難盡。姑娘只需知道在下並未騙你,而在下也不知道令兄的事情。」

少女見他語出真誠,也信了幾分,忽然,她臉上露出驚恐之s ,顫聲道︰「‘人皮面具’,你•••你說•••這會是誰的皮?」

李玄默愣了一下,笑道︰「姑娘放心,雖然在下不知令兄現下是否無恙,但是這人皮面具,在下可以肯定並不是人皮做的,而是羊皮。只是做得跟人皮無異,才可以假亂真。」

「但願你沒有騙我。」少女長長吁了口香氣,道,「那這麼說,如果這張面具出自‘尸王’之手,那他肯定在最近見過我哥哥。你可有辦法尋他?」

李玄默搖搖頭,見到少女一臉頹s ,心中不忍道︰「雖然我找不到竇前輩,但是他說過近r 會來找我。」

少女臉s 稍緩,問道︰「你為何被通緝?」

李玄默簡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少女有些贊賞的看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只是龍衛軍偵察天下,你只怕以後都只能戴這面具度r 了。」

李玄默默然點頭。

少女忽然狡黠一笑,道︰「你真道你戴了這面具,就能避人耳目?」

李玄默皺眉道︰「難道姑娘打算••••••」

少女搖搖頭,笑道︰「不是我要出賣你。你還不知道吧,你這面具的原型,也就是我哥哥,也算小有名氣。你覺得你扮成這麼個人,能逃得月兌麼?」

這個李玄默還真沒想到,一時有些無計可施。

「這樣看來,這個‘尸王’還真不熟識哥哥,否則不會給他個這樣的面具。」少女低聲念了句。

見李玄默一臉苦相,少女腦子一轉,心頭大喜,表面卻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老神在在的道︰「我有一個辦法。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會出賣你。但是你必須听我的安排••••••」

時至晌午,兩匹馬拉著一輛大型馬車在官道上行駛。車廂外頭,一個老車夫懶洋洋的趕著車,旁邊一個小丫頭靠著車門上流著口水打瞌睡,忽然車晃了下,小丫頭被搖了醒來,她模模腦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突然,眼楮一亮,大喜道︰「小姐,前面有個茶鋪,我們要不要停下吃點東西再走?」

「于伯,離襄陽還有多遠?」那小姐的聲音從車廂里傳了出來。

那個車夫,也就是于伯答道︰「還有半r 路程。」

「那好,我們便在這休息一下再趕路。」

片刻,一只潔白如玉的小手掀起了簾子,然後一張j ng致的臉龐探了出來,最後一位身材妙曼一身玄s 勁裝的少女彎腰走了出來。

這少女又回過頭,朝車廂里伸出一只柔荑,低聲道了一句「小心」,然後便見到一位臉s 蒼白的公子一手握住那只柔荑,一手拿著紙扇,步履輕浮的從里頭走了出來。

那車夫于伯,與那小丫頭臉上齊齊露出喜s ,大聲道︰「少爺,您終于醒過來了!」

那少爺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點點頭,在那少女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旁邊那個小丫頭忙上前搭把手,末了,還自言自語道︰「少爺瘦了••••••」

那小姐和那少爺臉上奇怪的神s 一閃即逝。

這位少爺自然就是已經改頭換面的李玄默了,只是他現在的名字叫柳暮雲,身份是巨鯨幫幫主柳雄的獨子。而那位小姐就是他現在的「胞妹」柳暮煙。那個小丫頭叫璐兒,是車夫于伯的女兒,也是柳暮煙的貼身婢女。

四人來到這路邊茶鋪坐下,店家趕緊迎了上來。柳暮煙叫店家上了些茶水,然後再點了些清淡的食物。

李玄默看著璐兒暗吞饞涎的樣子,不由好笑,通過柳暮煙的全面介紹,他已經知道璐兒是個貪吃的小丫頭。只是這笑意一起,呼吸便有些不暢,頓時劇烈咳嗽起來。

柳暮煙輕輕拍了拍他後背,柔聲道︰「哥,你忍著些,等去城里了,我去給你配副藥。」

璐兒和于伯也是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李玄默搖搖頭,示意自己不要緊。

「店家,快點給大爺們上些好酒好肉。」一個很是囂張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玄默轉頭看去,五六個似僧非僧,似俗非俗的人走了過來,看長相,不似中原人士,看穿著就更不像了,一塊黃s 的不料也不知道怎麼纏住身體的,雙臂和一側肩膀。說他們像僧人,卻偏偏留這頭發,還口口聲聲要喝酒吃肉。

柳暮煙借著給他拍後背的機會,輕輕道︰「這些人看樣子是西域僧人,不要惹麻煩。」

李玄默對于她的見多識廣有些驚奇,柳暮煙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得s 。

這些人大喇喇的往他們旁邊桌一坐,突然發現了柳暮煙,眼神中馬上露出y n邪之s 。

柳暮煙低下頭,皺起眉頭。

「店家,快點給老娘上些好酒好肉。」

听到這個銀鈴般的聲音,李玄默馬上再次轉頭,卻感覺喉嚨里吞下一只蒼蠅一樣。因為他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彩衣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如此甜美可人的小丫頭嘴里怎能吐出這麼一句彪悍的話來。

這小姑娘身材嬌小,一雙長腿卻是比例驚人。皮膚是健康的小麥s ,甜美的小臉蛋上掛這兩個小小的酒窩,笑起來給人一種陽光燦爛的明媚之感。

不顧李玄默心中惡寒,這小姑娘還朝他們那桌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後在那些西域僧人想要把她生吞活剝的目光中,很自然的找了個空桌坐了下來,最後還朝他們做了個鬼臉。

李玄默一行人來得較早,店家已經給他們端了一籠饅頭和一盤肉食上來。柳暮煙素手拿著一個饅頭,斯文的咬著,卻感到一道目光正灼灼的盯著她,抬頭一看,卻是那個彩衣小姑娘正盯著她手上的饅頭吞著口水,她愣了一下,試探道︰「小妹妹,你要吃嗎?」

小姑娘趕緊點點頭,道了聲「謝謝姐姐」,便毫不客氣的起身走來,拿起一個饅頭就啃起來。李玄默看得想笑,卻是想起另一個跟他一起吃饅頭的小姑娘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璐兒有些鄙視的看了這彩衣小姑娘一眼,抓起盤里的肉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搖頭,好像在說這個彩衣小姑娘沒有眼光,放著肉不吃,去吃饅頭。

柳暮煙見狀,輕笑了一聲︰「別急,慢慢吃,吃完了姐姐再給你叫。」

很快,柳暮煙便對自己這句話後悔了。因為她已經叫了五六籠了,這家店里的饅頭都快被這小姑娘吃完了,並且還沒有停下來的勢頭,越吃臉上笑容越甜。

一個西域僧人見狀,夾起一塊魚肉,嘿嘿笑道︰「小姑娘,這個糟魚可好吃了,你要不要來哥哥這把試試?」

柳暮煙皺起眉頭,正要說話,這彩衣小姑娘「呸」了一聲,哼道︰「才不吃魚,最討厭吃魚了。還有,你們也很討厭,再盯著老娘看,就把你們眼珠子挖了。」

李玄默只覺得腦門上冒汗了,而那群西域僧人硬是被她言語搞得愣了半晌才回過神,其中一個y n笑道︰「小美人,你過來挖呀,過來啊••••••」

那小姑娘也不理會,只是勤勤懇懇的把最後一個饅頭咬完,拍拍小手,對著柳暮煙甜甜一笑,道︰「謝謝你啊,漂亮姐姐!」

已經看出有些形勢不對的柳暮煙一把抓住正要轉身的小姑娘,道︰「小妹妹,你趕緊回家吧。」

那小姑娘一怔,道︰「回家?我才不回呢,好不容易才出來的。再說,我點的東西都沒吃完。」說完還伸出一根ch n蔥般的指頭點了點她自己桌子上的酒菜。

柳暮煙只感覺這小姑娘小手一抖,就輕輕掙開了她。李玄默看得真切,雙目中神光一閃。

眾人都看著這個奇怪的小姑娘大吃大喝,終于那些西域僧人按捺不住了,齊齊起身來到這個小姑娘旁邊圍著坐下。這個小姑娘依舊滿不在乎的喝酒吃肉。

柳暮煙猶豫了一下,正準備要起身,卻感覺一只手臂按在自己肩膀上,轉頭一看卻是李玄默正朝自己搖頭。見柳暮煙神s 有些惱怒,李玄默嘆了口氣,輕輕吐出兩個字,「高手」。

柳暮煙怒意更盛,月復誹道︰我當然知道是高手,要不本姑娘早就出手了。

正當柳暮煙沉思之際,卻是傳來一陣「 里啪啦」的聲響。定楮一看,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五六個西域僧人,此刻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正痛苦申吟。那彩衣小姑娘一只小馬靴正在其中一個僧人臉上碾啊碾的,嘴里還喃喃自語︰「要不要挖眼楮呢?好像爹爹說過,不能殺人的啊••••••」

李玄默看得清楚,這小姑娘出手快逾閃電,瞬間將幾人擊倒,顯然武功比自己還要高出許多。

那僧人吐了口血,大罵道︰「小妖女,你膽敢對本大爺無禮,知道本大爺是誰嗎,老子可是‘修羅手’的嫡傳弟子,等大爺師傅來了,必叫你五馬分尸。」

李玄默與柳暮煙對視一眼,均是露出驚s ︰想不到這群西域僧居然會是九大高手中最後一位「修羅手」的弟子。這「修羅手」雖然排在九大高手最末,卻是最神秘的一位,連名字都鮮有人知,只知道他似乎並非中原人士。

彩衣小姑娘卻是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昂著頭道︰「什麼‘羞我手’,‘羞你手’的,管你是誰,老娘都打得你爹都不認識!」

另一個西域僧人怒道︰「好,好,你居然敢對我們師傅無禮。小妖女,你是哪個門派的,報上名來。」

「門派?」小姑娘愣了一下,道,「哦,我是東海朝•••喂,老娘為什麼告訴你們幾個討厭鬼啊•••」

那些西域僧人待還要再說,小姑娘已經不耐煩的一腳一個,全部踢暈。末了,拍拍手,繼續吃東西,卻是旁邊眾人看得心驚膽戰的。

李玄默四人已經沒有心思吃東西了,包括那個貪吃的璐兒,全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那個食量驚人,戰斗力同樣驚人的彩衣小姑娘。

終于,那個小姑娘將桌上東西一掃而光,拍了拍稍稍有些鼓起的小肚子,然後伸了個懶腰,就要起身走人了。而那店家一路小跑來到小姑娘面前,躬著身子。

小姑娘歪著頭看了那店家一眼,奇道︰「大叔,你干嘛擋我去路?」

店家幾乎已經肯定這個彪悍的小姑娘是打算吃霸王餐了,趕緊退後一步,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幾個西域僧人,心里想著今天損失大了,于是狠了狠心,硬著頭皮,訕訕道︰「姑娘,那個•••那個,小店•••小店小本經營••••••」

小姑娘嘟著嘴,皺著秀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那店家似乎也是豁出去了,大聲道︰「錢!姑娘,你還沒給錢!」

小姑娘「啊」了一聲,雙手抱住了頭,喃喃低語道︰「錢,錢,我又忘了•••吃東西要錢的,怎麼辦•••怎麼辦•••」

片刻之後,小姑娘低著頭,指頭絞著衣裳下擺,滿臉羞愧,囁嚅道︰「那個,店家大叔啊,我•••我出門忘了帶錢,下次再給你好不好?」說完,馬上露出一副討好的表情,俏臉上膩死人不償命的甜笑著。

這一招屢試不爽,顯然這個店家也打算放過這個可愛之極的小姑娘了,只是想想今天的損失,又有些肉痛。

這時,柳暮煙婷婷裊裊的走了過來,拿出一錠銀子,道︰「店家,這個夠了嗎?」

店家趕緊接過,一陣千恩萬謝。

彩衣小姑娘還沒有踫到過這種場景,有些驚奇,又有些高興,對著柳暮煙甜甜一笑,然後沖過去,一把抱住她,嘻嘻笑道︰「漂亮姐姐,你真好,謝謝你啊。」

柳暮煙似乎有些不適應小姑娘如此熱烈的謝意,手足無措的訕訕笑著。

小姑娘松開她,笑道︰「姐姐,我要走了,今天謝謝你了。」

說完,她一步三回頭的不舍離去了,走了十幾丈,卻是停住,回過頭,蹦了起來揚揚手,大聲道︰「漂亮姐姐,雖然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了,但是你要記住,我的名字叫琉璃!」

「琉璃•••」柳暮煙輕輕念了一聲。

李玄默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卻是露出了沉思之s 。

四人一車趕到襄陽城已經是傍晚,柳暮煙一路大把銀子灑下,找到了一家最好的客棧住了下來。

柳暮煙來到李玄默房間,看到他正在打坐,道︰「下次你要練功能不能先把門栓好,要是璐兒進來怎麼辦,人人都知道我哥是不練武功的。」

李玄默吐出一口氣,緩緩起身,也不答她,只是問道︰「柳姑娘,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柳暮煙答道︰「來襄陽首先是要治好你的傷。然後是要去見我爹一位故交。你放心,那位前輩也只是在我哥小時候見過他,必然分不出真假。只是璐兒和于伯對我哥知之甚深,你需小心。」

「我自省得。」李玄默點點頭,卻又是劇烈咳嗽起來。

柳暮煙眉頭大皺,抓起他手,為他把起脈來。片刻後,只見她臉上的神s 越來越難看。

「你這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煞神啊,體內這股寒氣這般厲害。」

李玄默怕是嚇得她,只是苦笑著搖搖頭。

柳暮煙冷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那‘尸王’是何等人物,若是你沒有說謊,而他又鐵了心要救你,天下又有幾個人能阻得了。能讓他避而不戰的,只怕一個都沒有,所以追殺你的絕世高手至少有兩個。當世絕頂高手中,僅憑余勁就如此霸道的寒氣便只有‘水神’的玄冰真氣,別無分號。哼,你的面子還挺大的,居然引得‘水火雙神’一齊追殺。」

即使李玄默先前已經知道這個少女見多識廣,才智過人,此刻卻還是為她的以點破面的睿智所折服。

柳暮煙不顧李玄默的敬服表情,淡然道︰「你放心,進入你體內的寒氣雖然霸道,但是數量極少,我等下去藥店給你配副藥,包你三五r 即慢慢好轉。」

說完,柳暮煙留下李玄默一人,關門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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