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尋找 第二章 提起

作者 ︰ 會說話的小風

()六來到了娛樂場門口,孫雯拉住李詢︰「怎麼樣,收回剛剛的豪言還不晚啊,不要一會兒丟人現眼可不好玩哦。申明,我可不救你。」「誰救誰還不一定呢。」李詢滿肚子信心,在櫃台兌換了五十個幣,「今兒我陪你玩痛快了。」

兩圈下來,孫雯便對李詢佩服的五體投地。不僅是打格斗,還有什麼sh 擊、太鼓都玩的不錯,就連自己向往已久的跳舞機李詢也玩的有模有樣,雖然姿勢不是那麼美觀以至于可以說丑,可就在李詢東倒西歪下卻每個點都跳的差不離。「學長,你就教教我吧。我小時候一直夢想著自己能將跳舞機玩順,可每次去玩都總是玩不好,看著別的女生跳的好自己又羨慕極了,以至于我曾一度想放棄笨拙的自己,我的童年就在跳舞機的y n影下一片灰暗啊。」孫雯越說越夸張。「這個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啊。需要耐心。」李詢裝出老師的樣子擺起譜。「你教會我,你叫我做什麼都行!」孫雯說完又舉起右手添一句,「我發誓。」「好吧,一會兒我們去旁邊商店買跳舞毯回家吧,回家教你,這里不方便開展教學啊。」「好啊好啊。學長沒想到你真的是世外高人啊。小女子佩服佩服。」孫雯雙手握拳以示敬意。「不敢當不敢當。」李詢作揖以示謙虛。

從商場出來的時候不想天下起了小雨。孫雯似乎很開心,她說雨總能讓人內心平靜來聆听世界的聲音。其實下雨的時候世界的聲音是很豐富的。因為雨常常帶著風,于是每個地方就被吹出呼呼的聲音,期間又夾雜著滴啦滴啦的聲音,就像交響曲。李詢看著站在商場門口大發詩意的孫雯,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久旱逢甘霖,這一年來從沒有听一個人這樣陳述過,如此矯情。可這矯情卻不讓人生厭,反而更平添了一種美的氣息。「要不我們淋雨回去?」李詢突發奇想。孫雯的眼中有一瞬間閃過一種光芒,這種光芒就像偶遇知己又更多一份心動。孫雯目瞪口呆的看著李詢沖進雨里沖著自己大喊︰「快來啊,孫雯。」孫雯笑著沖了出去,追上了李詢,給了他後背一拳頭。街上正在遮擋物下躲雨的行人看著這兩個年輕人在雨中追趕著,女孩打著男孩,男孩並不還手,只是任由女孩耍怪。雨一直下著,越下越開心。

開心總是有代價的。所以晚上吃飯的時候看見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孫雯,李詢知道她一定是感冒了。從抽屜的深處找到了體溫計,給孫雯一測,居然已經燒到了三十九度。「來,孫雯,我們去醫院掛水吧。你這個樣子不去看只會加重病情啊。你說都怪你,我們才認識幾天就害你得了病。」李詢一個勁的自責到,拿著體溫計手足無措。「不去,我最討厭針頭了。」孫雯飽滿的嘴唇也干澀了,卻表情堅定的說,「記得小時候爸爸帶我去打針,最後居然針頭斷在了我的里。」說到這里孫雯才意識什麼,一下子臉更紅了。「那最後怎麼辦的啊。」幸好李詢沒有意識到。「還能怎麼辦,醫生只好用燈照著我,嗯,照著我然後在那里化開了小口用鑷子拔出來了。那時候我疼的都差點咬斷舌頭。就算是要拿出來,事先也給我打個麻藥嘛。五歲的小孩子懂什麼,那時候我就一個勁的哭啊哭啊,好像哭了整整兩天,最後嗓子都喊不出聲音了,才沒哭。」孫雯似乎因為回想起了什麼恐怖的記憶,撅著嘴巴看著李詢,就像要哭的樣子。「好吧好吧,我們不去打針哈。告訴你,其實我也最怕針頭了。醫生就欺負中國人多醫生少,對病人的態度惡劣。什麼再世華佗救死扶傷,都是在哪里扯淡。弄的我們家小雯疼死了。」李詢模模孫雯的額頭,眼中不無關愛。而這時候的孫雯也像一只小貓毫無脾氣,就靜靜的縮在被子里,頭陷在枕頭里,看上去愈發嬌弱,完全沒有了先前盛氣凌人的架勢。李詢看著孫雯,笑了一下。「人家都病成這樣,你還笑。蛇蠍美人。」「那是形容女人的好不好。」「我不管,反正你剛剛笑我了,就是惡毒。你是幸災樂禍是吧,李詢你壞蛋。」「不是啦。那家里有藥麼?」「沒。」「那我一會兒出去給你買吧。前幾天我在這里找房子的時候看到南邊街上有藥房的。」「不要。我也非常討厭吃藥。」「這又是為什麼啊?小時候吃藥噎到了?」李詢開玩笑的說。「你就盼著人家這樣是不是?所以說惡毒一點沒錯怪你。我就是不喜歡吃藥。」「那您通常怎麼讓病痊愈呢?別和我說是自愈。」孫雯看著李詢,點點頭︰「幸好我活了23年沒有遇見大病。以前**流感鬧的嚴重時我一度以為自己一定在所難逃,可是小女子命大啊。哈哈。」「我們江蘇好像沒有多少病例吧。那你準備就這麼躺著?」「不然呢?我就躺著吧。」孫雯臉上已經略顯疲憊,卻還是眼神堅定的說。「誰照顧你啊?」李詢話一出口便知道錯了。孫雯本來紅潤的臉上立刻添上了一股y n霾︰「我自己能照顧我自己!」「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萬一想上個洗手間,誰扶你過去。」「我說學長,去洗手間的力氣都沒有,這叫感冒麼。應該是全身癱瘓吧。」李詢不禁為自己想的托辭如此之爛而懊惱。「那你要吃點什麼,我給你買去。別說不要啊,要不喝點粥吧。」「好啊,去買點皮蛋瘦肉粥吧,我愛喝那個。其他的就不用了。」孫雯眼楮里重回s 彩。

七出門的時候雨已經下停。李詢出門前特意還換了件長袖套衫御寒,剛剛回家的時候自己就有點發昏,等孫雯擦干後自己去泡了個熱水澡,幸好體質沒有差到淋雨即感冒的地步,不然兩個病人住在一起,可有的受了。這夏初的雨也真是奇怪,淋著挺愜意,後果卻很嚴重。找了好幾家店才問到有賣皮蛋瘦肉粥的,李詢遞給了老板一個保溫杯,說是盛滿帶走。李詢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已經如此細心。回家前李詢還是拐到了藥房買了些感冒藥,特意買了那種帶糖皮的感冒藥。到家之後李詢已經滿頭大汗,為自己穿長袖的多此一舉而感到好笑。李詢是真怕這時候自己病了。不過他並沒有多想為什麼。或許是不敢想為什麼。在廚房中將熱粥盛到了碗里,並拿出兩粒藥片用勺子壓碎後用少許開水溶化並加了點糖,然後和粥和在了一起。李詢試著嘗了一口,感覺做的天衣無縫,為自己的聰明感到自豪。「來嘍,孫大小姐,這是您要的粥,您且喝著,有什麼不滿的吩咐小的我。小的我就在您旁邊候著呢。」李詢故意尖聲細語。孫雯用力起身,笑著說︰「學長你什麼時候成那種人了,出門一趟x ng別都變了啊。我的意思是沒x ng別了。哈哈。」「這不是為了伺候格格您嘛,暫且變一會兒吧。」李詢更是變本加厲的裝賤起來。弄的孫雯咯咯的笑起來,卻不想笑過了頭咳嗽了兩聲。「哎喲,不笑了不笑了。來,快喝粥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喝了。」李詢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將粥遞給孫雯。「小心燙啊。」李詢看著,孫雯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很重要。「你還很會照顧人啊。不錯嘛。」孫雯喝完一口,斜著眼楮看了一眼李詢,「我是說這粥不錯,哈哈。」看李詢沒有回話,孫雯又說道︰「學長,那你吃了什麼沒啊。」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東西呢,胃早就空了,不提到還行,一提到才感覺自己快前胸貼後背了。「吃了啊,剛剛我在外面吃了的。啃了好幾個雞腿呢,香死我了都。」李詢做著啃雞腿狀一臉回味的說。「真好,不生病的學長吃著雞腿,生病的可憐的小雯只好喝著粥。」孫雯撅著嘴說。「好啦好啦,那你快點養好病不就行了。粥夠麼,不夠我再給你盛一碗。」「夠了夠了。」隨後孫雯喝著粥,李詢也不知道講什麼好。氣氛愈發尷尬。「那你先喝著,我出去整理一下。一會兒喝完把碗放床頭櫃上就行了。」說完李詢就起身走出了孫雯的臥室,輕輕的關上了門。坐在客廳啃著事物的李詢打開電視百無聊懶的看著,雖然都是啃著,李詢這會兒啃的當然不是雞腿,而是搬過來時帶的面包。那還是媽媽給自己準備的早餐。好像有兩三天了吧,李詢想起,便再難下咽。打開冰箱隨便找了兩包薯片和一包牛n i,晚飯就這麼湊合的過去了。節目上重播著電視台婚戀節目,不一會又來「廣告很j ng彩,請不要換台」。李詢琢磨著這社會到底是怎麼了,忽然婚戀節目像雨後ch n筍一般冒了出來,競相模仿,可謂一時蔚為大觀。而听說節目大多嘉賓都只是在作秀,為了出名,李詢對這節目的初衷也就有點懷疑了。當然在這個消費的時代,娛樂為上,誰還有功夫去管真相。李詢的同事曾和自己打趣到要不要去參加,李詢笑著說自己無房無車無存款,就算貌似潘安也只有吃閉門羹的份。不過這會兒看到節目上潑辣的女嘉賓,李詢聯想起如果是孫雯過去當女嘉賓,男嘉賓們會被她損成什麼樣子,便覺得大有看頭。到頭來自己也還是圖了樂。李詢自嘲了一番。對了,孫雯!李詢這才想起孫雯來,一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小時!連忙收拾了垃圾,起身去孫雯臥室。敲了敲門,沒有反應。「我進來了啊。」打過招呼後李詢輕手輕腳的走進去。碗已經放在了床頭櫃上。只是孫雯似乎已經入睡。俯身給孫雯壓好被子的時候,李詢看著熟睡的孫雯,兩片臉頰紅彤彤的,額上的頭發因汗濕而顯得有些凌亂,李詢伸手講孫雯的松散的劉海撥整齊,露出了額頭,靠近孫雯的臉時听見她因鼻塞而略微發出鼾聲,小嘴巴又回復了飽滿,略微張著。李詢不禁心頭一動。沒想到孫雯也有這麼安靜的時候,安靜的就像一汪水,你看著便不忍打擾,頂多是輕沾一下泛起漣漪,便由著這水散發出獨有的懾人魅力來。安靜的東西是不能多看的,尤其是人,往往會出神。李詢趕緊將自己抽回到現實世界中。拿著碗匆匆走出房間,關門的時候看了看,生怕留下自己進去過的蛛絲馬跡。其實這又何必,可李詢那時只想著隱瞞。

整理完碗筷,順便把藥給藏在了自己房間。由于擔心孫雯晚上會醒來,所以李詢在客廳看電視直到深夜才拖著身子上床,由于這一天過于疲憊,才三分鐘李詢就以一種難以理解的睡姿安然入睡。直到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頭已經貼在了地板上並流了滿臉口水,李詢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的是有多麼天昏地暗,而不出意外的一看時間,果然已經r 上三竿。李詢敲了敲孫雯的門,得到門內的允許,看到孫雯坐著正玩著筆記本電腦,才安下心。「你,感覺好點了麼?餓麼?早上過得怎麼樣?」「哎喲,哪有這麼多問題。我感覺就那樣,吃了兩片薯片才發生實在沒有食y 。早上我刷了牙,洗了臉,還上了個廁所。報告完畢。」「那就好。對了,我幫你把粥熱一下,行麼?」「那謝謝了啊。睡姿獨特的學長。」孫雯說完鼓著嘴巴斜著眼楮俏皮的看著李詢。李詢苦笑了兩聲,就關門沖進衛生間,看著鏡中發型被擠壓的夸張的自己,不自覺臉紅起來。快速的刷牙洗漱後,李詢熱了粥給孫雯,並躡手躡腳的走進自己臥室拿了兩粒藥片如法炮制。

喝完粥的孫雯一臉滿足。「學長,我想下床。要不去客廳我們一起看看電視吧。」「感冒第二天很關鍵的啊,你還是休息吧。」「都睡了一整天了,想換了地兒玩玩。」孫雯說著便起身。「那好吧,不過得披上毯子。」「哎喲,這天都多熱啦,快30啦,昨晚上我就睡了一身汗了,你聞聞,都臭死了。可是你一定不準我洗澡,所以我只是乖乖的換了身睡衣。看在我這麼懂事兒的份上,走,陪我看電視去吧。」還不忘搖著李詢的胳膊裝無辜。被這麼央求之下,李詢是沒有招架之力的。于是扶著孫雯去了客廳,不過前提是至少把毯子蓋在腳上。孫雯只好同意。卻滿口的說是不平等條約。本來想著利用公司給自己放的七天假做一些功課,熟悉熟悉這邊的情況,而其實更應該早點去報道,給新的上司留下一個好印象。這下看來自己只好過些天臨陣磨槍了。孫雯看出了李詢的心不在焉。「是不是在擔心工作上的事啊。」「沒有啊,怎麼會。你說電視劇里的婆婆也夠搞笑的啊,對媳婦都這麼狠心。」李詢開始自己一貫的插科打諢。「我沒事的啦,你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本來昨天就拉著你陪我玩了一下午了。今天就特批你假期,你忙自己的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真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啊。我陪你看看電視也挺好玩的。你看你看,那個婆婆又在發火了。」「你真沒事?」孫雯還是不放心。「是啊,你怎麼了,一直糾纏著這個問題不放?不像你的作風啊。」「我什麼作風啊,你才認識我幾天啊,就知道我什麼作風了?」孫雯覺得好玩。「有點可愛亦有點無賴。」「這後半句我怎麼這麼不愛听啊。我什麼時候無賴了。不過我想馬上無賴一回,可以麼?」孫雯瞪著大眼楮側過臉肆無忌憚的看起李詢來。李詢只好雙眼回避著︰「那,可以啊。」「能和我說說你個羅依雪學姐的事麼?」再次听見從別的女生說出這個名字,李詢內心還是一如既往的掀起波瀾。就像無風無浪的大海上空突然刮起暴風,以至于海面卷起層層浪,而動蕩的海面卻又是那麼無邊無際,就算掙扎也看不見能落腳的地平線。這波瀾也就無情的扯起了李詢內心一道道裂痕,泛濫成災。羅依雪,就算過了再久,你始終是我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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