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白眼瞅著瘦竹的生命消散于天地之間,胸膛似是鼓了一大團火,怒喝一聲,提劍掠了過來。瘦竹是包白在流家最交好的朋友,在這樣的大家族里為異姓下人,不受重視不說有時還得吃白眼和背黑鍋,瘦竹與包白一起同甘共苦多年,交情自是不必說。現在他死了包白都不知道以後生活有什麼樂趣。
那幾個黑人也只好強提命關迎了上來。秘法也不是無敵的,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它的強大增幅作用已經開始消散了,若再強行堅持,會對身體造成更嚴重無法痊愈的傷患。這時那四個黑衣人身上的氣息紊亂,呼吸也不再有節奏,靈力在體內瘋狂亂竄,時強時弱,這樣的折磨更讓他們對自身難以掌控,有一種身體不是自己的感覺。
而冥泉之前使用大秘招,現在身體損傷頗重,此刻只能攥緊拳頭看著手下慷慨赴戰,自己卻無能為力。
包白現在正處于急怒關頭,一身靈力不留余力運轉起來,前來的步子把地上的石頭踩碎紛飛,劍上附著的靈力熾亮得像是已經燃燒起來,風吹不熄!
!包白用劍把最前頭的黑衣人逼退幾步。他這次根本沒有再著力去閃避而後再伺機攻擊,而是像是拼命般硬踫硬。
雖然黑衣人的配合有素,但畢竟受傷不輕,再加上秘法動用後期對身體的傷害,現在根本組織不起進攻,有心無力。
包白是一條直線直逼而上,速度很快,而那四個黑衣人根本不可能同時迎敵,這也給包白一個逐個擊破的機會。
包白把最前面的那個黑衣擊退幾步,同時也稍稍阻擋了後來者的腳步,趁機再上兩步,身體騰空而走,劍如奔雷直刺而去!
那個黑衣人怒笑一聲,身體一撇撤向一邊,同時他身後的同伴也作出同樣的姿態,卻是往另一個方向側身避開。這一下形成了包白開山之勢,而兩個黑衣人正有關門之意。
包白冷冷一哼,眼噴怒火,在空中一提氣強行止住了前沖的勁頭,手腕一繞,劍光劃過一道弧線橫掃而去,直取兩人頸脖。
那兩個黑衣人沒有想到對手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如此輕松寫意控制自己的身體,心里都是一驚,馬上立起劍護住自己的身體。
兩聲清脆的劍吟像是同時發出,可見包白劍勢有多快。兩個黑衣人不約而同地退了兩步,嘴角再沁出鮮血。
這時後來兩個黑衣也趕至,同時使出直刺的招式,一人封左,一人堵右。在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兩人能夠如此默契,也可謂少見了。
包白臉上沒有一絲怯意,身體忽然像麻花般扭轉了一個角度,那兩柄劍恰恰劃過腰身皮膚穿過。那兩個黑衣人面s 一變,他們絕沒有想到對方是這樣化解自己的攻擊的,一時間也不知如何續招了。
包白腰身處靈力匯聚,瞬間形成一個護罩,啵的一聲把兩柄劍都彈開了。但這還沒有完,他腳步猛踏,迅速朝前掠去,劍身 亮逼人,瞬間劃至一個黑衣人的喉頸處。
那個黑衣人這時再也做不出格擋的動作,一抹劍光便是擦過他的喉頭,臉上的表情凝結起來,軟倒在地。
「黑五!」其他幾人一齊悲呼,冥泉也是眼露悲意,但只恨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再戰斗,只得是咬碎鋼牙。
「你們一個個都得死,為我兄弟陪葬!」包白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間凜冽無比,不帶一絲感情。
這時最靠近包白的一個黑衣也怒吼一聲,臉上青筋突起糾在一起,看起來異常可怖,他斜著刺上一劍。
但是就在劍尖快要抵達包白身體的時候他臉上卻一陣抽搐,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里面攪動一般,黑氣彌漫間忽然七孔都迸也了鮮血。
包白毫不費勁地將那把已經軟綿綿的劍撥開,沉肩彎身,一記勢大力沉的升天拳擊出。
砰!拳頭正擊中那黑衣人的下巴,他被巨力打出飛出五步開外,頜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崩裂聲。他躺在地上,鮮血灑了一地,睜眼看著灰白的天空,喃喃道︰「這是天意麼……」
他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刻秘法強行提升戰力的最後限度到來,將自身生機和能量破壞得一塌糊涂。其他兩人也好不到哪去,此刻也是萎靡不堪,想站直都成問題。
戰況很激烈,夜逸看得也是十分驚心動魄,他無法想象場中幾人的怒憤和戰意,但仍然感受到一股悲壯。雖然他沒有站在哪一邊,但先入為主的思想還是讓他覺得流家強取豪奪、恃強凌弱讓人不齒。
當然他也只能這般在外面偷偷看著,像他這種戰斗力,場中任何一個殺他都沒有難度。
時間不長,卻將勝負分出。劉諒低喝一聲,身後黑鐵鏈無風卻舞動,就要朝這邊方向趕來。他現在心急如焚,一個手人已經氣絕,另幾個也如同廢人,最重要的是冥少主和他身上的東西恐怕也是難保,而對方的實力除了兩個戰力尚完整的外,還有潛在的敵人。這一次他也知道不能全身而退了。
流柏呵呵一笑,身形一閃飄至劉諒身前︰「說什麼也得先把我打倒吧。」話音平淡無奇,但听在劉諒耳里卻是莫大的諷刺。
劉諒面容扭曲,右手一揮身後的鐵鏈像是一條靈蛇般卷向流柏,它的一頭打磨得很尖,比名劍的刃不逞多讓,此刻刺破空氣發出呼呼尖銳的嘯聲,迅疾地朝流柏扎去。
流柏看起來雖然漫不經心,但心里其實也是十分凝重的。流柏手臂輕展,手中劍尖在鐵鏈上面輕點幾下,力道不大,卻很巧妙地通過多次擊中弱點將其來勢化解掉。
他手中銀劍名青泉,也是小有名氣的地器,說是削鐵如泥真是一點不夸張。
劉諒最恨流柏的四兩撥千斤,他總是利用巧勁而從來不會硬踫硬,這讓劉諒有一種蓄了力的拳頭卻是打在棉花上,讓他心里郁結得想吐血,但偏偏是奈何他不得。
「懦夫,你就只會這樣嗎?!」劉諒實在沒有辦法了,最好也是破口大罵起來。
流柏絲毫不著惱,輕輕一笑,將鐵鏈再一次磕飛︰「你我也不是小年輕了,這等激將法就不要用了。」
劉諒這哪還有心思玩心理啊,這只不過是他心里的真實想法罷了。他確是被憋火了,左沖右突而不能突破流柏去支援那邊,心里憋屈的同時也是惱怒不已。
包白仍舊是面無表情,一步步走向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在他看來,那也只是一只瀕死的狗罷了。只是就是這一群人,將自己的好朋友給殺了,包白心里輕輕一嘆,隨即瞥了冥泉一眼,他是想將冥泉放在最後來折磨。現在誰也不能阻擋他殺人泄憤。
其他人甚至連行動的能力都沒有了,眼看著包白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般緩緩走近,皆是不忍直視,牙齒將嘴唇都咬出了血,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呼的一聲包白舉起了屠刀,順勢而下!
冥泉這時咬咬牙將一枚龍眼大的丹藥吞服而下,一股強大靈力散化而出,涌入四肢百骸,沖入全身經脈內。冥泉悶哼一聲,嘴角沁出一絲血跡,身形一提朝包白急sh 而去!
包白沒有想到冥泉還能有如此能量,見狀冷笑一聲,手上速度再度加快,劍身像一抹流光般劃下。
眼前著那劍光已經觸及黑衣的人肌膚,甚至劍意都將其劃出血珠來了,所有人眼楮都闔上了,他們不願再看見這種場面。
「 !」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眾人睜開眼楮卻只見那柄銀劍像流光般倒飛出去,篤一聲釘在樹上,而包白卻傻傻看著已空無一物的雙手,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時傳來一句飄忽不定的聲音︰「流家果然一如既往的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