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點點頭,叫住一位正好經過的小護士,「給這位小姐安排一間病房。」
一夜未眠的鳴人,紅著眼說︰「難道就沒有希望痊愈嗎?」他不敢想象他那個冷硬的二哥以後靠輪椅生活的樣子,那或許比殺了他還痛苦。
「病人還年輕,如果持續做復健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恢復。你知道的,醫學界里從不排除奇跡的發生。」醫生平靜地說。
奇跡,如果這種事天天發生的話,那還叫奇跡嗎?鳴人冷笑一聲,突然一雙溫柔的小手包裹住他握緊的拳頭,不讓他傷害自己。
「別灰心,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就不該放棄。」
「或許。」醫生看了雛田一眼,善意的建議︰「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你們可以把病人送到『聖音醫院』,病人復元的機率會高出許多。」
聖音醫院,聖音集團名下的附屬醫院。
它可以說是集全球最先進、最齊全的設備為一身,而掛名院長更是有著「妙手神醫」封號的醫師--綱手。
「謝謝。」雛田點頭。
「不客氣,病人已經被送到加護病房,過了今天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他就可以送到普通病房。當然,如果你們要讓他轉院也可以,但最好還是等他的病情穩定一點會比較好。」
「該死、該死、該死……」二哥開車向來小心,怎麼可能會發生這麼大的車禍。
「別這樣,醫生不是說如果把你二哥送到聖音醫院就有復元的可能嗎?你去看看你二哥吧,我不放心小櫻一個人,我去陪她。」
確定他有把自己的話听進去,雛田才轉身離開,她知道鳴人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能讓他冷靜下來的環境。
看著窗外逐漸泛白的天空,雛田不禁嘆了口氣。
世事難料,命運無常,人生當真如此難測。
整整兩個月,鳴人都是「爬」著回家。
因為佐助不在,公司的案子只能由鳴人和鹿丸兩兄弟一起分攤。
鹿丸是什麼情況,雛田不是很清楚;但鳴人每天累得像哈巴狗她倒是清楚得很,不忍心看他每天回家還要挑燈夜戰,雛田主動幫他分擔工作,這讓鳴人感動得兩眼「淚汪汪」,嚷著還是親親愛人好。
值得慶幸的是,佐助的情況比他們預計的還要好。
自從他清醒以後,便轉院到聖音醫院,現在的他已經可以靠拐杖走路。
當然這也並不全靠他的運氣,因為在轉入聖音醫院後他又做過一次手術,並且是由院長鋼手親自c o刀。
能讓一個被宣布不能行走的人在短短一個月內用自己的雙腳站起來,可見鋼手這個「妙手神醫」不是浪得虛名。
另一方面,佐助的努力也是功不可沒。
這也讓雛田真正領教佐助的冷硬與堅韌。
剛開始知道自己「可能」不能再行走時,佐助表現得十分冷靜,反而是一旁的小櫻激動不已,好幾次都泣不成聲,而佐助就開始安慰她,真讓人懷疑到底是誰被醫生宣布以後不能再走路。
當他接受手術後,開始做復健時,雛田更加佩服他。
每次做復健時,佐助都堅持把醫生要求的內容做完,甚至更多。
即使他做得冷汗直冒,即使他不停地跌倒,他都不曾放棄過,一次次靠自己的力量從地上爬起來,他的毅力讓她這個旁觀者佩服得五體投地。
因為小櫻一直堅持一個人在醫院里照顧佐助,所以雛田也會不定期的往醫院跑,她可不想佐井回來後看到一個弱不禁風的未婚妻。
趁佐助睡午覺的時候,雛田把守在一旁的小櫻拉到醫院頂樓的餐廳。
才三天沒來看她,她竟然讓自己瘦上一圈。
「如果你這個樣子讓佐井看見,他不念你才怪。」雛田為小櫻和自己各點一客套餐。
小櫻始終悶不吭聲。
雛田問︰「你沒有告訴他吧!」
「嗯。」這兩個月佐井正好去大陸出差,而她為了不影響他的工作,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他這里發生的事。
「不過,他再過兩個星期就要回來了。」到時候想瞞也瞞不住。
對于她的話,小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沉默地喝著果汁,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撩著盤里的炒飯。
「壞小孩,你不知道浪費食物是要遭天譴的嗎?」好好的一盤飯被她弄得慘不忍睹。
「雛田,昨天佐井向我求婚了。」小櫻突然冒出一句話。
「哦。」
佐井和小櫻已經交往五年,這段期間,佐井大帥哥曾向小櫻求過七次婚,而以他們到現在還沒開花結果的情況來推算,佐井當然也已被小櫻拒絕過七次,如果再多一次的話,那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小櫻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雛田跌破眼鏡。
「我答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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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他昨天的求婚了。」小櫻雲淡風輕地重復,話里听不出任何喜悅,反而含著淡淡的惆悵。
等了許久,沒有听見雛田的反應,小櫻剛要抬頭卻已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際傳來雛田的嘆息聲,「逃避能讓你的心快樂嗎?」
「我……」听到雛田的話,小櫻直覺的想反駁,但她的喉嚨里就像有塊石頭般讓她哽咽得說不出任何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
「別做出讓自己將來會後悔的決定。」
「我知道。」小櫻悶聲地答應。
時間這東西,有時候你會覺得它走得很慢,有時候卻又會覺得它過得很快,端看你的心情。
兩個星期、十四天的時間,彷佛在轉眼間就消失得不見蹤影。
佐井從大陸回來後就開始準備他和小櫻的婚禮。
而小櫻的家人更是如火如荼的準備唯一寶貝女兒的婚禮,連商界報紙也不只一次關注這場婚禮。
小櫻還是留在醫院陪伴佐助,除非試婚紗之類的事無人可以代替外,她幾乎沒有參與任何籌備工作。奇怪的是,準新郎竟然對這位準新娘的冷漠態度絲毫沒有抱怨,他只是沉默地做著準備工作。
對于這場婚禮,雛田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有一天她在醫院里踫到井野,並且得到一個令她震驚萬分的消息,更在婚禮的前一天接到井野的電話——
她終于做出決定。
屋外下著淅瀝小雨,屋內卻是令人窒息的寂靜。
從雛田進門開始,井野就一直維持同一個動作——
她倚靠在窗邊,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
許久,雛田走到她的身邊,開口打破寂靜。
「為什麼走得這麼急?」
「公司下的任務,不走不行。」井野淡淡地回答。
「非要明天走嗎?明天是小櫻的婚禮。」
井野身體明顯地一僵,「請你代我向她說聲抱歉。」
听到她的回答,雛田暗暗地嘆口氣,「他知道嗎?」
「誰?」
「佐井。」終于,她說出那個名字。
「你怎麼可能……」井野不敢置信地轉過頭看著雛田,眼中充滿無措、震驚與慌張。
「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很多事情不一定要說出口,因為知道事實總是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