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世錄 第二十八章 刀俎魚肉

作者 ︰ 雨石允諾

()甘寧(?~220年),字興霸,巴郡臨江(今ch ngq ng忠縣)人,祖籍荊州南陽郡。三國時期吳國大將。史載,吳主孫權曾言︰「孟德(曹c o)有張遼,孤有甘興霸(甘寧),足可敵矣。」魏之張遼、吳之甘寧皆三國亂世智勇雙全,戰功顯赫之輩。甘寧更有東吳「第一猛將」之稱。

然而,這龜孫子卜一出現,就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不言不語,卻又箭箭索人命。一下子,讓我穿越來的人對東吳好感盡失。

偷襲之人尚未答話,就听到甘寧身後更遠的地方傳來一年輕男子好整以暇的清脆聲音道︰「我道是何方神聖,對這天下大事有此高見,原來是司馬太師大駕蒞臨呀!」此男子聲音不怒自威,卻又語帶嘲諷。

「怪不得東吳好手盡在此地,原來有陸相統轄呀?!只不知,失了主帥運籌帷幄的大軍,可能擋得了諸葛亮的蜀中異兵呀?」兩軍對峙,攻心為上,被稱作司馬太師的人語帶雙關,端得厲害至極。

「讓司馬太師多慮了。我主龍驤虎步,御駕親征,天命所歸兼又功力蓋世,麾下文臣武將,奇人異士,數不勝數,豈懼那西蜀諸葛亮。」那清脆男聲仍是遙遙傳來,卻全無現身的意思。

「倒是大魏,如盼著隔岸觀火,坐收漁利,恐會錯失良機,養虎為患呀!擇r 不如撞r ,既是此地遇上太師,不如我們來談筆交易……」被稱作陸相的青年男子道。此人才智高絕,用詞犀利,絲毫不在司馬家的人之下。

「蜀吳之爭,干我大魏何事?!」被稱作司馬太師的人身後一年男子接口道。此人年齡雖輕,雙目開闔處,j ng光四sh ,顯是一等高手。

「三國之中,魏最孱弱。太師如無意于天下,亦不會不辭勞頓,親率司馬家的j ng銳,到這荒郊野外來吹風了!」甘寧插話道,此人現身後首次出聲,語音粗暴難听,言語之間,又充滿對魏的譏諷。

「大膽甘寧,旁人怕你,我司馬家的人須不懼你……」被稱作司馬太師的人身後另一年輕男子出言疾聲道。此人內氣充沛,聲音震的在場之人均耳膜嗡嗡。

司馬家族的人話音才落,就見那甘寧捻弓搭箭「嗖——」的一聲,三箭齊發,直取司馬家出言之人。

這孫子雖為史載猛將,卻行事作風,全無風度。話不投機,就待傷人x ng命,實與潑皮無賴無二。不知那東吳孫權怎會用這種卑劣小人。

「 ——」利箭發出刺耳的破空之聲,疾sh 而至。卻見那司馬家居首的中年人不慌不忙,伸出右手遙指三箭作導引狀,向右後一拉,同時腳下步伐游走,如踏八褂方位。三箭被外力牽引,來勢頓緩,齊齊改變方位,隨他手勢斜移。他手臂翻飛,右手中食兩指動處,竟然如鉗般瞬間夾住要透體而過的三支巨長利箭,卻又借勢揮出。

「茲——茲——」兩聲,利箭不減,斜飛出去又都貫樹而過。此人雖身體移動游走,頭部眼楮卻始終盯著甘寧身後方向,顯是對甘寧身後被稱作陸相之人,極是防範。如此情形,我只看了個目瞪口呆。

甘寧之箭有裂石穿帛之力,這被稱作司馬太師之人如用兵器還則罷了,他卻輕描淡寫間,竟然能用空手奪白刃的功夫導引、化解、送出這疾如流星的力道強勁飛箭,功力之高,出手時機拿捏之妙,簡直駭人听聞。跟他這矮小枯瘦,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身材全不相襯。

「太師真是功參天地,老而彌堅呀!能空手接我東吳甘將軍一箭者,當世能有幾人。讓我們這些年輕後輩實在是漢顏呀!」那遙遙男聲又自甘寧身後茂林中傳來,雖是恭維之語,仍听得人極不舒服。

「好說,陸相‘魂擊’之術,才是真正冠絕天下呢!師兒、昭兒言語冒犯,甘將軍還請見諒。」被稱作司馬太師之人道,同時作手勢止住y 利刃相向的兩個年青人。

我用心傾听之下,幾可肯定,所謂的司馬太師,應該是魏之司馬懿無疑。而緊傍他身後的出言之人,應該是他的兩個寶貝兒子司馬師、司馬昭。東吳那邊,被稱作陸相之人,極有可能是與周瑜齊名的另一青年才俊陸遜陸伯言。這幫史載最厲害的人物,齊聚這莽莽樹林,看來自己面子是真不小呀!

「太師抬愛了。陸某此行,因我東吳與此攜龍子的公子有點誤會,需要當面解釋清楚……」被稱作陸相之人道。

「哈——」司馬懿(故且如此稱他)仰天發出一聲長笑,「陸相是把仲達(司馬懿字仲達)當成三歲孩童了。我們生意雖談不成,但我大魏一定會秉持‘與鄰為善’的原則,共同防範那西蜀欺世盜名、剽竊天下的ji n邪小人。似此興師動眾、解釋誤會之說……」

「既如此說,大家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既被點破,遙藏于甘寧身後的陸遜(故且如此稱他)卻也不溫不火地道,「‘青龍’既現,天下難安,太師之意若何?」我听得不由心內暗罵。看來陸遜是早知我身份,必y 除我而後快了,不由地想到歷次襲擊自己的「凶靈」,看來跟東吳這幫人大有干系。

「此地是我大魏邊境,陸相親率j ng銳,不請自到,還要強行帶走置身我大魏土地上的人,懿如不過問此事,傳揚出去,很難跟魏王交代呀!」只听司馬懿的措詞,就知道他乃一老ji n巨滑的厲害人物。我心里听得不由暗暗叫苦,看來自己一出世,這幫深諳佔星異術的人很快便躡蹤而來,除去這兩幫人馬,亦不知道還有多少人y 取自己x ng命。

「太師如此說,是不給陸某這個面子了。如與陸某一決高下,太師帶來的人又有幾分勝算?這應命的‘青龍星’,陸某是志在必得。」陸遜語帶鏗鏘,顯是決心已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東吳好手,除甘寧及手下外,其他人皆隱身不現,頗為神秘。

司馬家的人不敢大意,聞陸遜言,扇形散開,作戒備狀。我則盼望這兩撥人盡快打起來,自己就可以尋機月兌身。因有大樹抓人的異相出現,靈兒感應到危險,此時始終伴在自己身邊。

「陸相‘魂擊’之術,天下無雙。懿怎敢輕試鋒芒。只是今r ,懿踫巧也是到此處圍獵,所以已預設重兵,將此林圍了個水泄不通……所以,不如這樣,入魏還是去吳,我們由這年輕人自己選擇吧?」司馬懿聞言微微一笑,話里軟硬兼備,既給足了陸遜面子,又拒絕了東吳的要求,還把「圍獵」兩字清楚講出,用意自明呀。不管是看歷史還是听植所言,我都知道這司馬懿是個智謀雙全、兼又功力蓋世的人物,是目前魏國唯一可以和諸葛亮相抗衡的權臣。手段果然厲害非凡。

「太師此言是恫嚇陸某了?」陸遜之聲仍是自茂林遙遙傳來,卻始終不曾現身相見。

「嘿……」司馬懿笑而不答。

我輕咳了一下嗓子,學這幫古人的語氣道︰「讓諸位英雄抬愛了,不過你們可能搞錯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什麼‘青龍星’呀?」

「哈——」這次輪到陸遜自茂林中發出一聲長笑,「公子不必多慮。遜早知公子是青龍轉世的應命之人,甘將軍卻為避免出錯,非要試上一試。公子有龍子相伴,兼又奇功在身,豈是尋常人可比。今之天下,正是良禽擇木,共創大業之時。我主孫仲謀,向有賢名,雅士隱者,歸之若ch o。今r 遜正是奉主公之名,前來相請,公子不可不移駕一敘?」甘寧出手狠毒,分明y 取我x ng命,卻被陸遜小兒輕描淡寫地以「相試」帶過。此人心機轉換之快,讓人嘆服。

我正待出言,卻听那司馬懿道:「陸相快人快語呀,既是相請,公子所行方向又是我大魏北海城,想來是不願意馬上去東吳的。如此,就請陸相回復吳主,改r 再行邀約吧!」

這一回復听得我不由暗暗叫絕,看來姜果是老的辣呀!

那陸遜已不再出聲,甘寧和一干手下則又手搭身後利箭,司馬家的人亦全神戒備。茂林外卻隱隱傳來兵甲相擊,馬蹄「」之聲,顯是司馬懿口中的伏兵已動。

雙方劍拔弩張,火藥味漸濃,目光全匯聚到我身上,靜等我一語決定去留,就開始廝殺。

……

我一時不禁又是頭大如斗。此情此景,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今r 形勢危矣,不知道暫時依附哪方,會稍稍好過。但這兩幫人馬,明顯都沒安好意呀。今r 能否轉危為安,真要費一番周折了。

我躊躇滿志地踏入這個亂世,以為自己可以大有作為,為天下蒼生盡些綿薄之力。

沒想到,出山後連遇高手,自己皆處于下風,這些亂世名宿不論武功心智,似乎均遠遠在自己之上。在這亂世之中,自己柔弱地仿佛不堪一擊。

這巨大的挫敗感令自己y 哭無淚呀,也首次產生對自己實力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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