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衣出中閨,逍遙步兩楹。閑房何寂寞,綠草被階庭。空室自生風,百鳥翩南征。ch n思安可忘,憂戚與君並。佳人在遠道,妾身單且煢。歡會難再遇,芝蘭不重榮。人皆棄舊愛,君豈若平生。寄松為女蘿,依水如浮萍。齎身奉衿帶,朝夕不墮傾。儻終顧盼恩,水副我中情。
一曲《閨情》,何人彈指弄琴,耳畔輕歌?
那雋永的深意,道盡男女間的守望寂寞。
從睡夢中昏昏醒來時,置身在一間古s 古香、如客棧般的房間里。我舒展一下四肢,卻感覺氣通神暢,病態全去。
「鳳雛」這美女傍在身邊,嬌魘如花,雙目異彩漣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自己。入鼻的就全是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她容顏略帶憔悴,疏于打理,顯得慵懶至極,卻又國s 天香,佳s 天成,舉手投足間,無不流露出一種和諧自然之美。
「好美妙的天籟之聲,我是不是到了天堂?這是在哪里?」我沖這尤物淺淺一笑問道。
「師兄你醒了?這是魏大都洛陽城。」「鳳雛」面現喜s ,將奇長的古琴收于床頭。
「啊——」,我不禁訝然出聲,此處豈不危險地緊。
「師兄盡可放心」這美嬌娘嫣然一笑道,顯是看破我的心事,「我已用‘星移’之法隱你行蹤,造成你東去假象,便是佔星高手,亦無法在短時間內獲悉你的行蹤。我們……大可放心在這里助你恢復療養……。」她說到最後,又語音轉低,秦首微頷,樣子嬌羞無限,看得人怦然心動。
看來這古代的奇女子一身所學端得非同小可。最危險的地方,也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在為「鳳雛」的慧心蘭質唏噓不已的同時,也在為自己的膽小謹慎而暗感可笑。
「我的傷勢……」我咽了下口水,叉開話題道。不知道自己的定力,和這絕世妖嬈在一起,又能把持幾何。
「奇怪的很師兄,我們趕路之時,你已暈了過去。我替你檢查完身體之後,卻發現你身上玄真元氣深厚的驚人……這是你閉關修煉的結果嗎?虧了這深厚元氣的保護,否則,遜‘魂擊’之下,尚未有生還者,便是師傅親傳的‘針炙’之術,亦未必能助你再次打通被‘魂擊’術所封的全身經脈……這恐怕是天可憐見‘鳳雛’尋你苦心,助師兄月兌此劫數。」
我內心里卻知道「鳳雛」口中的玄氣元氣恐怕不是什麼天意。當初在東海筆架山之時,曹子建(曹植)亦曾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你身上有幾世的元氣儲備」,這是自己也不明白的話。
「遜的‘魂擊之術’這麼厲害嗎?」我張口問題,有必要趁這時間多了解下這亂世中的梟雄。
「是呀」,這妖嬈伸柔荑輕撫了下自己的額頭,「遜此人,其可怕的程度只能用‘怪物’兩字來形容。……你昏睡之時,高燒驚人,經過奴家幾天悉心照料,現下已經完全退燒了。你體質甚是奇怪,體內元氣也分明是修煉我派功法而聚,卻又另闢奇徑,迥異于我玄派中人。以‘鳳雛’所學,竟然堪不破緣由……」
我不由得想到自己懷揣的天書,這恐怕是自己自行修習的結果。
「哦,可我看師妹面對他時,還算輕松自如呀?」我心有不解地道。
「那是因為遜早就覬覦‘鳳雛’,y 與我解百年之好……他和我兄長是故交好友,已在幾年前多次托人向我兄長求親……此人邪術驚人,兼又行為舉止怪異至極,所以世人有其‘周公瑾’還魂之說,當非全是空穴來風……」
哦,我心下暗然道,怪不得「鳳雛」這麼不把遜放在眼里。只論才與貌,遜和「鳳雛」恐怕是相當般配的一對兒,也怪不得他兄長有此一想。恐怕那龐士元也是不知道「鳳雛」尚有個與自己極為相象、又與她青梅竹馬的師兄的存在。
「師妹,你兄長……」我先弄明白一些歷史疑惑也好,「鳳雛」、龐士元究竟是否同一個人,為何後世記載龐統(字士元)被人稱為「鳳雛」?
「我兄長是龐統龐士元呀!奴家以前跟你說過的呀師兄?」「鳳雛」面有訝s 。
「哦,這樣呀……我是……」我吱唔道,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她解釋。
「師兄,你是不是閉關修煉時出現意外,失去了部分記憶……一定是這樣的,否則,你怎麼會忘記當初的約定,這麼多年都不來找我……我回頭仍是要替你做個詳細檢查……」這美女雙眸幽怨之s 再現。
「好象是的……」我趕緊安慰她道,心知她被那個負心的師兄傷得極重,內心卻奇怪至極的再次生出一種錯覺︰我或者就真是那個負心之人也未可知?!
「我兄長才滿天下,和那西蜀傳說中的丞相諸葛亮並稱當世‘兩大才子’。然我兄長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書生,淡泊于名利,棲身于山野。這點與那所謂隱身于‘臥龍崗’而沽名釣譽的諸葛亮有本質區別。」看我露出靜心聆听的樣子,這美女又道,「我幼時,家逢異變,中道末落,只留下我和兄長相依為命,直到踫到我們的恩師——凌雲子,才收我入‘鬼谷’門下,這才能夠遇到師兄……我兄長博覽群書,廣有才名。世人只知‘鳳雛’有才,兼有奇功,冠奴家以‘天女’之稱,卻不知奴家大部分的學識,皆是師傅和兄長所授……」
「哦,這樣呀!」我有些恍然,看來那些所謂的史學家未必如人們所想的敬業,把龐氏兄妹歷史上這麼有名的人物合而為一了。這恐怕與崇尚「女子無才便是德」封建社會思想不無關系。
「師兄,你能夠這麼快醒轉,‘鳳雛’太高興了。待你完全康復後,便陪奴家逛逛這繁華洛陽城吧!」這美女說著伸縴手支起牆上窗框,喧嘩之聲撲面而來。我這才知道這房間設計的極是巧妙,隔音效果驚人。
看來這女子喜逛街,古今一理,便是‘鳳雛’這奇女子亦不例外。
街上萬頭攢動,熙來攘往,高樓林立,車水馬龍。雖處亂世,仍是好一派繁華的景象。
我們置身的所在是一處二層樓的古建築。一樓當是酒店,低頭觀望之下能看客人往來;二樓卻是客房。「鳳雛」卻是長期租住了二樓的一層雅房。身居這古代大都市的繁華地段,既便于了解天下形勢,又不惹眼,怪不得人言「大隱隱于市」,「鳳雛」不虧才女之稱。
大街上小商小販的買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連成一片,街邊酒肆里,小二端著酒菜往來穿梭,不時傳來猜拳聲、談笑聲,杯盞踫撞聲。
這一觀之下,自己不盡感慨萬千。
生活在「壓力山大」的今之社會,夢想被現實無情地一步步粉碎,麻木是軀殼唯一的記憶和殘留。我們終都象個奴隸般每天重復機械、枯燥的工作,每個80後的當代年輕人似乎都習慣了這一切,只有在夢境中才能看到些許的真我。……
正因如此,自己從來沒有痴心妄想到可以置身于這古代雲淡風輕的千古d d ,美女在側,攬盡風景無限,觀盡這繁華大都市的喧囂和嘈雜。……這一切,究竟是福是禍呢?!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堪堪夜幕降臨,花市燈光如晝,空氣中傳來陣陣喧鬧之聲,我看一眼身邊佳麗,人如墜夢境般,真有種歐陽修「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韻情雅致。
我們繼續憑窗俯瞰,這夜幕下的大都市,如有生命般,顯得流光溢彩,鮮活繁華地驚人,渾不似個戰亂年代。
千年d d ,牡丹花城。絲路起點,運河之鄉。
「如果人們能夠永遠遠離戰爭,世代安居樂業,那該多好?」「鳳雛」輕語道。
我正看得如痴如醉,「鳳雛」突伸玉臂,將支起的窗框拉下些許,我心中j ng兆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