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州城內一片混亂之相,此刻的契劍宮一心想著再次消滅神影宗,趁著釋三通還沒有恢復元氣,一旦白衣少年離開,薛宇和陳長風就是死路一條。
神影宗內殺氣沖天,本來一個白衣少年薛宇就很頭痛了,現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多出來個黑影,如果真的打起來很有可能會傷及無辜。
釋三通認定黑影就是不久前消失的樊勇,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這麼大的蛻變,釋三通實在是不能解釋出原因,陳長風等人听了釋三通的話也仔細的看向黑影,感覺那種架勢跟樊勇確實是一般無二。
「是二師兄嗎?」
薛宇忍不住開口問道,面對充滿殺氣的黑影,他說不出為什麼總是有一種熟悉親切的感覺。
白衣少年冷冷地注視著黑影,他沒有訓斥前來幫忙的阿永,可能是他清楚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x ng,他張了張嘴,清楚的喊道「煞神刀!那是煞神刀沒錯,一刀成萬古枯,正是這把魔刀!」
阿永听了眼楮一亮,渾身爆發出銀白s 的光芒,周圍的氣流以他為中心,周圍的花草樹木都在顫動,此時的阿永就像是一個小漩渦一樣,薛宇等人甚至開始睜不開眼楮。
黑影的周圍依舊是黑霧彌漫,似乎是一點都不受阿永力量的干擾,紋絲不動!
看得出來黑影絲毫沒有懼怕阿永的力量,反而緊緊的握住煞神刀,看樣子如果想得到煞神刀,非武力解決不可!
阿永沒有說話,直接一拳揮出,身體距離黑影還有數十步的距離,但是銀白s 的拳影已經猛掃而出,巨大的壓力鋪天蓋地朝著黑影席卷而來,旁邊的釋三通等人不得不再次用手遮住臉部。
黑影依舊是沒有動,待拳影到達身前的時候黑影突然把手里的煞神刀擋在了身前,那倒拳影狠狠地砸在了煞神刀上。
「 !」
隨著劇烈的撞擊聲,阿永連續倒退了好幾步,身上銀s 的光芒也暗淡了許多,而煞神刀卻沒有絲毫的震顫,只是一擋之下就完全化解了拳影的威力。
白衣少年臉上寫滿了震驚,他攔住阿永道「你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來吧,煞神刀果然是傳說中的魔刀,擁有煞神刀的人可以得到它的力量,同時也很有可能被它魔化,別說你傷不到他,就算是傷到了他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阿永听了遠遠的退在後面,來到釋三通他們這邊,釋三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境界的,甚至有些都不敢想。
隨著阿永退下來,白衣少年也不敢再小看眼前的人,直接爆發出了全身的力量,頓時整個院子里金光大盛,白衣少年此刻宛然如一尊神佛!
這時候黑影突然動了,他趁著白衣少年還未出手,狠狠的劈來一刀,攜帶著萬鈞之力來到白衣少年的身前。
白衣少年陡然睜開雙眼,j ng光四sh ,他大喝一聲,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劍,劍光鋒利仿佛可以劃破任何阻礙,他雙手持劍,與黑影來了個硬踫硬!
「當!嘩啦!」
隨著煞神刀與白衣少年的劍撞擊在一起,周圍的氣流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紛紛向四周壓迫而來,刀氣與劍氣縱橫交錯,仿佛這並不是一次應抗,而是千千萬萬次的交戰。
旁邊的石牆先是一下子就倒塌了,緊接著被刀氣與劍氣沖擊的連粉末都沒剩下,阿永趕忙爆發出最強的能量護住自己全身,由于刀氣與劍氣洶涌恐怖,他再也沒能力去救薛宇他們。
薛宇見狀趕忙轉過身來背對著這邊,整個身體擋在了釋三通他們三個人的前面。
「小宇!」釋三通剛要說話,澎湃的刀氣已經席卷了過來,他不得不閉上雙眼,等待命運的審判!
這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薛宇背後的黑藤弓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的在薛宇的背後撐起一個護盾,將重重的劍氣和刀氣阻擋在外。
薛宇只覺得背後一陣發熱,緊接著就是強大的壓力,至于刀氣的傷害卻是完全化解了。
釋三通和陳長風緩緩地睜開眼楮,看到薛宇擋在面前,慌忙查看薛宇有沒有受傷,等他們看到薛宇好好的站在那里時才放下心來,同時驚訝于黑藤弓的來歷。
在剛剛的一剎那間,薛宇的腦海里想起了一句話,是當時塢飛的爺爺塢榕承所說的,黑藤樹只有有緣之人才能得見。
「也許黑藤弓和我有緣吧!「薛宇最後把原因定為這個。
這時候劍氣和刀氣都已經消散,灰塵也一掃而空,白衣少年衣衫破爛,早已沒有了剛才的英氣,周身上下的金s 光芒也暗淡的時隱時現,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道傷口,鮮血凝固在臉上,似乎傷口的形成已經很久了。
黑影周身的黑霧也已經褪去,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龐,j ng瘦的身材,釋三通等人瞳孔急劇收縮,因為這張臉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不久前消失的樊勇!
「師兄!你為什麼……」
薛宇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白衣少年听到薛宇喊出「師兄「這兩個字的時候,突然轉過頭來冷眼注視著他們,薛宇這才發現,白衣少年臉上有著一道駭人的傷口,根本不是什麼淤血之類的東西。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白衣少年突然轉身沖了過來,阿永此時也突然轉過身抓住了陳長風的胳膊,白衣少年來到他們身前抓起釋三通的胳膊,他們騰空而起離開了這里,只剩下清晰的聲音回蕩在瀛州城的上空「小子,想救你師父師兄就帶煞神刀來洪荒之地找我,你一來我就能發現,不要耍什麼花招!」
薛宇呆呆的望著天空,看著師父被抓走的方向,心里想著師父好不容易才逃出虎口,轉眼又落入了魔掌。
但是他來不及難過,因為眼前還有一個親人,那就是樊勇。
薛宇回過頭,目光掃過整個院子,發現在倒塌的石牆後面原本是化影池的院子,而現在化影池居然不見了!
確切的說是化影池中的水都不見了,薛宇猛然間想到樊勇剛剛出來的時候全身黑霧繚繞,還有少許的紅s 光芒,和自己從化影池中出來時一樣!
沒錯!就是這樣!
薛宇心里想著,他大膽的想象神影宗的巨石之下于化影池下面是相通的,而現在化影池水干涸了,肯定跟煞神刀有關!
樊勇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薛宇,似乎是忘記了薛宇是他的師弟一般,薛宇嚇得倒退了幾步,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那個平r 里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師兄現在如同魔神附體一般。
突然樊勇的目光看向薛宇背後的小青青,青青嚇得趕緊躲到薛宇的身後,樊勇舉起煞神刀,輕輕的用手擦拭了幾下,隨後他的身子一陣顫抖,目光恢復了之前的清澈。
「你是?小宇?……」
樊勇擦了擦眼楮,似乎是沒看仔細。
「是我,師兄,你怎麼成這樣了,你手上的煞神刀是怎麼回事?」
薛宇見樊勇恢復正常了,連忙追問原因。
「煞神刀?哦,就是這把刀……」樊勇說著腦海中突然閃過「弒主」兩個字,慌忙想要扔掉,但是煞神刀仿佛和他成了一體一樣,任他怎樣都丟不掉。
煞神刀在樊勇的用力揮舞之下,淡淡的紅黑光芒又散發了出來,樊勇見不能扔掉煞神刀又怕出什麼事,于是趕忙施展無影術離開了神影宗,薛宇想追時早已經無法追上。
風影術與無影術完全是兩個境界,薛宇就是再快也追不上樊勇了。
看看周圍的一片斷壁殘垣,薛宇心里一陣傷感,這里原本是自己的家,從小到大神影宗內都是一片和諧,無論是師兄還是那些外圍弟子,都很關心小薛宇,而現在的神影宗,只剩下空空的閣樓,還有這里的一片廢墟,不再有一個弟子。
「我們去看看還有什麼能帶走的吧。」薛宇無j ng打采的說了這麼一句話,青青見薛宇心里難過,于是點了點頭跟著薛宇在神影宗內轉。
薛宇突然想起師父說過的密室里有師母的遺體還未曾安葬,那是他小時候調皮跟蹤師父時發現的,師父知道後無奈只得將事情告訴他。
「原本答應你讓師父教你風影術呢,現在怕是不行了,我們去安葬了師母吧!」
薛宇嘆了一口氣,想去將師母埋葬了,他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回瀛州城了。
密室距離白衣少年戰斗的院子很近,薛宇走過去才發現原本擋在密室前面的石頭已經碎裂,上面的石頭都已經掉落了下來,掩埋住了這間密室,薛宇看了看這里實在是無法打開了。
「這大概就是天意吧!「薛宇最後又看了兩眼,帶著青青離開了後院。
契劍宮的弟子很快就得知了情報,其實不用他們回去報告,白衣少年離開的時候留下的兩句話響徹了整個瀛州城,紫凌早就听到了,之所以沒有再次派人過來,只不過是想確認罷了。
紫凌帶了幾十個弟子飛快的趕往神影宗,薛宇也不是傻子,他殺了契劍宮的柳長老,紫凌是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的,于是帶著青青徑直離開了神影宗。
「瀛州城怕是呆不下去了,我們還是找個方向離開吧!「薛宇不明白白衣少年所說的洪荒之地是什麼地方,但是他從小就見過天嵐大陸的地圖,知道該往什麼地方逃。
契劍宮為了打敗神影宗,最近與其他門派關系搞的都不錯,所以薛宇他們不可能再留在瀛州城了,不過現在柳長老已死,其他的門派必定是虎視眈眈,薛宇斷定契劍宮是決然不敢大動干戈來尋找他們。
瀛州城的北門處已經被契劍宮封鎖了,薛宇只得暫時躲進了城里的一間破屋子里。
屋子里全都是蜘蛛網,一看就知道很久沒人住了,這座破屋子一直坐落在瀛州城的角落里,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理睬。
「這就是亡命之徒的下場嗎?」薛宇暗自算計著要怎麼離開這里,拼命的話青青雖然不用自己照顧,但是打得開門還好,打不開的話反而是暴露了行蹤。
突然青青扯了扯他的袖子,薛宇回頭看去,有一只老鼠正在屋子里亂出逃竄,隨後一條蛇也鑽進了屋子里尋找自己的獵物,這時候青青一推薛宇,薛宇一個沒注意沖著蛇撲了過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蛇就已經被他嚇走了。
「青青,你干什麼?幸虧他跑得快,否則我就替那個大老鼠當了替死鬼了!」
薛宇生氣的看著青青,青青這時候卻蹲坐在地上,嘴里時不時的發出吱吱的聲音,隨後一只大老鼠慢慢地探出頭來,也吱吱的回應著青青。
「不是吧!大猿猴還教你說老鼠語?這會的也太雜了吧!」看著青青的本事,薛宇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候青青已經和老鼠交流好了,他回過頭來對薛宇道「哥,老……鼠說……幫我……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