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恢復了一些,可惜還是丟失了不少,恢復的章節有些殘缺,不過好歹保存了大部分,今天開始恢復更新,丟失的部分我自己慢慢來)
「這……大白天的,也能炸營……」楊廷麟愣住了,沒想到他一直依仗的大明王師居然是這個德x ng。
「沒當場崩潰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金步搖不屑道,「天雄軍還算能站得穩,其他的……哼哼,大明就指望他們?」
史德威跟著金步搖帶領青甸鎮重騎許久,眼界也高了很多,當下掃視周圍,亦是不屑道︰「這些草包,以為退就能保命了?他們剛才最近的距離我們不到二十步,這個距離上若是一擁而上,我們連提速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他們拉下馬。沒想到,他們居然退了,一退這麼遠,我們的戰馬一旦速度提起來,他們還能跑得掉?真不知道這些人將來怎麼跟韃子玩命……」
楊廷麟有些糾結了。他不是青甸鎮的人,好歹算是朝廷命官,若是放任部隊就此混亂下去,好歹也是十多萬兵馬,擺在這兒就算不主動攻擊韃子,也能讓韃子投鼠忌器不敢過于囂張。真個潰散了,楊嗣昌固然會倒霉,他也難辭其咎。猶豫了一陣,楊廷麟小心翼翼道︰「劉將軍,雖然戰力不佳,可也是大明王師,若是亂下去……」
金步搖也不想朝廷好不容易湊齊的一支軍隊就這麼崩潰了,那麼多銀子一下子打了水漂,縱然不是青甸鎮花的錢,卻也讓人難免心疼。當下點點頭下令道︰「楊翰林,你是天雄軍出來的人,你們速去安撫天雄軍;史將軍,你也是天雄軍出身,待楊大人接管天雄軍之後,你可帶一支兵馬到各營傳訊,若有反抗即刻彈壓,出了問題本將一己承擔。」兩人立刻抱拳領命而去。
兩人離開不久,中軍大帳的簾子就被打開了,穿戴整齊的楊嗣昌提著寶劍,一臉憤慨地站了出來,對著金步搖遠遠地喝道︰「何處來的勤王兵馬?看見本官還不……」
「嗖!篤!」一支弩箭直接朝楊嗣昌飛了過來,楊嗣昌只覺得自己頭頂一涼,扭頭看時,自己的官帽已經被一支j ng鐵弩箭釘在了中軍大旗的立柱上,兩只冒翅顫動不已。「啊!來人……有人謀刺……」楊嗣昌立刻腿一軟,幾乎哭了出來,「謀刺朝廷命官,這是造反!」
「敢入大軍五十步內者,殺無赦!」金步搖身後的騎兵齊聲喝道。
這一下楊嗣昌干脆就癱了下來,目光呆滯地看著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騎兵,身邊的衛士連忙將楊嗣昌扶了起來,撢去官服上的灰塵。金步搖冷笑一聲收起手弩,一臉輕松地策馬走到楊嗣昌的身邊,睥睨道︰「你就是楊嗣昌?」
「大膽!」楊嗣昌看到sh 自己一箭的人居然是個女人,而且在自己面前還如此無禮,頓時怒氣沖天,「本官乃是當朝兵部,你是哪里來的民練?居然如此無禮?左右衛士何在?還不將此女速速拿下!」
「啪!」金步搖一點都沒客氣,馬鞭直接抽到了楊嗣昌的臉上,口中淡然道︰「這一鞭是本將替九台公打的。」
「啪!」又是一鞭︰「這是替萬歲打的!」
「啪!」「這是替我爹打的!」
「啪!」「這是替天雄軍將士打的!」
「啪!」「這是我自己打的!」
「啪!啪!啪……」一連串的鞭聲下來,金步搖越說越怒,聲音越來越高︰「姑n in i想打就打,不找理由了!」
楊嗣昌從挨第一鞭起就哀號一聲,到處亂竄想著躲避,奈何金步搖騎在馬上,楊嗣昌怎麼跑都逃不月兌馬鞭的招呼,十幾鞭下來,楊嗣昌的官袍已經支離破碎,上半身露出了白花花的虛肉,上面一道道滲血的鞭痕。旁邊的衛士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都忘了阻止金步搖。這太震撼了,自打出生,這還頭一回看見一個一品大員被一個連職位都不清楚的武將打得滿地亂跑,別說面子官威了,這細皮女敕肉地被打得皮開肉綻,就連做人的尊嚴都丟了個j ng光。要知道,文官兒被皇帝打,挨一頓廷杖,那可是倍兒有面子的事,絕對可以揚名天下;可衛士們就算在見多識廣,也從來沒見過被武夫打成這樣的文官,而且這位赳赳武夫還是個女的︰秦總兵不會派了什麼佷女孫女之類的人勤王來了吧?山族蠻夷,果然野蠻哪……
金步搖解了氣,停下了鞭子。剛在考慮這頓殺威鞭是否有些過頭的時候,沒了鞭子伺候的楊嗣昌立刻跳了起來︰「如此毆打朝廷命官,你反了!來人,造反了!有人造反了!立即格殺!格殺!」喊畢,蹲到一鞭繼續哀號。
圍觀的衛士終于醒悟過來,立刻抽出兵刃包圍了金步搖。
「擅動者,殺無赦!」金步搖雙目一瞋,厲聲喊道。
「吼!」青甸鎮重騎原本垂下的鐵矛再次齊齊地抬了起來。
剛剛準備格殺金步搖的衛士立刻傻了眼,彼此面面相覷︰上,還是不上?金步搖卻沒給他們考慮的機會,手一抬,又是一連串的鞭影。「當啷!」「當啷!」所有衛士的手上都多了一道鞭痕,兵器如數掉了地上。
「哈哈!」楊嗣昌居然不再喊疼,反而從地上蹦了起來,指著金步搖叫道,「這些可都是萬歲的殿前侍衛,你敢打他們就是冒犯聖駕!誅九族!十族!你這麼點人,還能敵得過十萬王師麼?還不下馬受縛!」
這句話一出口金步搖反而來勁了,抬起手又給了楊嗣昌一鞭子,冷哼道︰「姑n in i怎麼就打不得了?姑n in i這身甲冑乃是武宗皇帝御賜,這根金絲馬鞭乃是神宗皇帝御賜,御用標記都還在呢,大內也能查到密檔,不信你請旨問問去!就算把你當場打殺又如何?」
楊嗣昌傻眼了,如果這兩個玩意兒都是真的,哪怕只有一個是真的,那就等于打死你也不用償命。別說打你個兵部,就算抽當今萬歲一鞭子,也算是替祖宗教訓子孫了,包管一點脾氣都沒有。楊嗣昌知道這回自己算是徹底栽了,不但挨了頓打,還得謝謝人家,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受這一鞭子的,雖然金步搖一直用這鞭子抽馬。當下只得跪倒在地,忍住周身疼痛道︰「臣楊嗣昌叩見武宗、神宗皇帝,謝主隆恩!」
金步搖翻身下馬,站在了楊嗣昌的面前,沉聲問道︰「盧督師以天雄勁旅勤王,為扣下雄師,而予之羸弱五千?」
楊嗣昌這回不蹦達了,回答道︰「建奴皆騎而王師皆步,以步制騎傷亡慘重,大軍圍而殲之方為上策。」
金步搖冷哼一聲道︰「既然打算圍而殲之,為何盧九**力鏖戰,你與高起潛卻逡巡觀望?」
「下官與高公公亦是一路追擊至此,奈何韃虜腳力甚快……」
「九台公久鎮宣大,建奴、韃虜戰術應該知道得比你和高起潛多吧?你們怎麼就不听听他的意見?」
「如此兵馬,乃是朝廷四處拼湊而來,能夠出戰已屬不易,國之利器,當慎之又慎,若一戰皆沒,將無人拱衛京師。」楊嗣昌下定決心狡辯到底。
「九台公總督天下勤王兵馬,這好歹也是當今萬歲下的旨意,你們這麼做,豈不是把他架空了?」金步搖冷笑道。
「盧象升總督的是勤王兵馬,兵部節制的是天下兵馬,我等乃是與韃虜野戰之師,並非京師駐防之師;盧象升指揮則可,調度仍需請示兵部……」楊嗣昌言下之意,指揮權在盧象升,調度權卻在他楊兵部。
金步搖怒極反笑︰「照你這麼說,這仗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兩不相干?好!很好!盧象升統兵在外,移駐縣城而縣城不許,四處籌糧而軍糧不至,被圍野地而援軍不發,你不會想說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吧?」
楊嗣昌揚起脖子道︰「大軍出動,須得軍令一統。下官與高公公分兵兩路,籌謀以盧象升為餌,將韃虜誘至兩軍之間再合圍殲滅。奈何盧象升不听調遣,于設伏之地五十里處與韃虜決戰。下官與高公公雖有心救援卻又不能暴露預設目的,盧象升又拒絕向高公公靠攏以避韃虜兵鋒,乃是……咎由自取。」
「看來,是九台公自己誤會了楊大人的意思,不听調遣私自與韃子決戰了?如此一說,此次戰敗,九台公當負全責,是不是?可惜啊可惜,若是九台公肯帶著幾千羸弱,跑得再比韃子的戰馬快那麼一點點,就能把岳托的兩紅旗帶進你們的包圍圈,然後你和高起潛這麼一合圍……嘖嘖,前所未有的大捷啊!嘖嘖,了不起……」金步搖呵呵笑了起來。
「戰局急轉直下,下官亦是反應不及,放跑了賊酋,實在可惜……」楊嗣昌順著竿子就想往上爬。
「放你娘的屁!」金步搖臉s 劇變,怒喝道,「高起潛距離盧象升五十里,你距離盧象升七十里,你和高起潛距離六十里,你們三者品字而陣,這如何是圍殲韃子的態勢?六十里啊!伏擊圈的兩翼居然相隔六十里!都足夠韃子闢一塊草場了!你還指望你的步卒狂奔幾十里‘圍殲’韃子的騎兵?你這麼想的,你就是傻子;我若信了,我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