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牢門被打開,劉震巽和柳媚一臉肅穆地站在了牢房門口。
前田桃眼圈烏黑,看到劉震巽和柳媚之後,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撲過來道︰「教官,救命!燕子她實在是……」
劉妍一臉無辜道︰「撓了你半個月腳底而已,至于這樣麼……被關在這兒連放風的機會都沒有,找點樂子有什麼不好……」
前田桃一臉悲憤︰「你!你只撓了腳底麼?天天半夜手往上亂模!」
劉妍輕佻地吹了聲口哨︰「我看你個頭這麼小才關心你來著,看看你青ch n期有沒有發育好……」
劉震巽和柳媚一聲不吭地看著兩個女孩兒在牢房里頭斗嘴,兩人都是一副y 言又止的模樣。前田桃看到兩位教官的表情似乎不太對,立刻放棄了找劉妍尋仇的打算,試探地問道︰「教官……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肯定是特赦唄!」劉妍笑嘻嘻地走到劉震巽的身邊,一手挽起劉震巽的胳膊,整個人膩上去道,「八成又開戰了,咱們有了新任務。」
劉震巽微微地側過身子,不動聲s 地掙月兌了劉妍,語氣低沉道︰「戰爭爆發了,這是聯盟議會第一次主動向血龍帝國宣戰。」
劉妍怔住了。聯盟在風雨飄搖中成立,雖然在成立之初經歷過不少大小戰役,可一直都是為了保衛公民、被動而戰,這一次,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促使聯盟議會直接向血龍帝國宣戰了?劉妍不敢亂猜,而是穩住呼吸,靜靜地等待下文。
柳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前田桃道︰「桃子,我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希望你能節哀。實驗室助理石井健背叛了聯盟,竊取了關于時空艙的寶貴資料,你的父親和母親,前田正岡教授和前田ch n子教授,昨天夜間不幸遇害,遇害者還包括了你尚在襁褓的弟弟……」
劉妍呆住了,一夜之間,前田桃失去了父親、母親和弟弟,失去了整個家庭,失去了屬于她的一切;而這些,竟然就是聯盟向血龍帝國宣戰的導火索。「教授他……」劉妍的喉頭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爸爸……媽媽……」前田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劉妍顧不上傷心,連忙一把扶住前田桃,語氣變得急促而尖利︰「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實驗室不是都有憲兵麼?憲兵哪里去了!那個矮騾子哪來的密碼!」
劉震巽語氣平緩地解釋道︰「石井健是前田教授的實習助手,他利用替前田教授收拾東西的機會取得了前田教授的DNA部分樣本,然後通過接近桃子,取得了桃子的DNA樣本,兩個樣本比對之後,解開了實驗室的DNA密碼……憲兵只會抓捕強入實驗室的人,對于能解開密碼的……這是我們的失職……」
「放我們出去,現在!我需要全套的戰術裝備!」劉妍厲聲道,眼中幾乎噴火。
……………………
簡單地酒宴之後,朱由檢帶著張之極、朱純臣便離去,張嫣留下來跟父親、弟弟、妹妹敘過舊情之後也告辭離去。讓方濤感到不解的是,金步搖送出去的時候眼圈居然是紅的,老天,母老虎阿姐居然還知道「哭」是怎麼一回事啊!不過很快他就從不解變成了悲劇,因為金步搖看到自己悲傷的模樣被方濤看見,很快就找方濤「滅口」來了。
慘遭修理的方濤直到天黑才勉強從柴堆上爬了起來,忍著渾身疼痛給大伙兒做晚飯。晚飯的食材倒是比午飯的食材好了許多,至少有了米。熱騰騰的粥擺到桌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坐定,都等著方濤。方濤分別給眾人盛好粥,再給招財遞上了兩斤饅頭。沒錯,是兩斤,這是招財的標準食量,若是敞開來吃,還得再加。不過鑒于晚上只有咸菜蘿卜,顧忌胖子的胃口也好不到哪兒去。
方濤剛剛端起粥碗,劉澤深就說話了︰「海ch o,下午嫣兒走之前說想要見見朝雲丫頭,明r 你陪朝雲進宮一趟吧……」方濤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侯爺您就別逗我了,八成是懿安皇後替簡先生拉攏我,把我誆進宮,然後勸我,是不是?不干!」
劉澤深呵呵笑道︰「你小子就以為你聰明別人都是傻子!皇宮不比這宅子,你個白身草民想要進去也得靠恩旨才行,就算進去了,你也沒機會見著嫣兒,只能老老實實在外頭等著!嫣兒怎麼可能有機會勸你?要知道田貴妃剛剛薨了不久,我這邊突然來了個美人進宮,被那些個嚼舌頭的知道了難免參我一個蠱惑君上,就連嫣兒都要跟著受牽連,由你同去,自然沒什麼人嗦……家僕婢女拜見舊主,也是人之常情……」
「家僕?」方濤眼楮瞪得大大地,「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答應當劉家家僕了?」
金步搖眼楮同樣一瞪,惡狠狠道︰「再說一遍試試?」方濤哆嗦一下立刻噤聲。
劉弘道卻微笑解圍道︰「方兄弟不必過于較真,青甸鎮已經幾百年沒有主僕奴婢一說了。這些稱呼還不是他們自己說出來的?單是咱們青甸鎮各工坊的管事們都是每三年讓匠戶們自己扔豆子選;那一套若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不直接口誅筆伐滅了咱們?其中細節二姐自會慢慢告訴你,徐老爺子跟父親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在外人面前還不是以老僕自稱?這會兒你倒是看看……」
方濤無語。沒錯,許劍波自打一開始就坐在劉澤深旁邊,雙目微閉,哪像是吃飯,簡直就是在這兒入定來了,這種超然的態度,絕不是一個老僕能做到的。劉弘道繼續道︰「你再不信我,你也想想朝雲。朝雲什麼時候跟我有過尊卑了?」
「好吧,就這一回!」方濤無奈地說道。
劉澤深點點頭道︰「媱兒說你們會在京師逗留十天,這些r 子你們就在這兒住下吧,寬敞!鴻臚寺安排的小院未免太擠了些,弘道一個人住在那兒就行了。」
劉弘道聞言大喜,連忙拉著一直不敢開口的奎斯提斯道︰「多謝父親!」
「先別高興!」劉澤深一臉沉靜道,「你們的事兒我不干預,不過你自己要想好,咱們青甸鎮從來不干強搶民女的事,安妮雖然是來自外邦,可也應該尊重。如果你不能說服她,那麼你就得跟著她的信仰去辦;至于你的信仰……咱們青甸鎮不重視這個,隨你吧,只要你不後悔。今兒你們都在外頭的時候我跟萬歲已經說起過安妮的事兒,萬歲也已經知道了這個烏虛國公主的來頭,朝賀覲見什麼還是要做,畢竟他需要這麼一個儀式來鼓舞軍民士氣,聖旨也會下發,反正內閣那些人也不會去查這個烏虛國到底在哪兒,不過國禮可不能怠慢了,那座西洋自行鐘就不錯,你送來的珊瑚樹……還是賣了吧,海軍還缺錢,別糟踐了……」
劉弘道還沒開口,奎斯提斯就已經搶著回答了︰「閣下放心,安妮絕不會強迫他的!」
劉澤深淡然地笑了笑道︰「但是你要自己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第二天一早,宮里就來了馬車,方濤交待招財進寶采買一些蔬菜之後就出門上車。揭開車簾,一股暖流夾雜著脂粉香味撲鼻而來,方濤炒里面一看,愣住了。朝雲已經一身盛裝端坐在車內,自顧自地撥拉著火盆。看到方濤登車,朝雲微笑道︰「還不快上來?好不容易暖和點兒,你又想讓我挨凍?」
方濤是被朝雲的姿容嚇住了,想來淡妝素抹的朝雲本來就已經美得讓女人高血壓讓男人腦血栓,再這麼盛裝打扮,方濤已經完全找不到詞語來形容朝雲之美。或許……或許懿安皇後年輕的時候會跟她一樣漂亮吧?更或許……阿姐臉上沒有那大塊的胎記也會這麼漂亮吧?可這麼漂亮的女人,砍起韃子來……若是砍我……方濤痴痴地想著,身上有些哆嗦。
朝雲見方濤神s 不對,旋即就明白了方濤心里的那點心事,微笑道︰「你可別想岔了!若不是大小姐召見,你可沒這麼好命跟我同車!快上來,以前在如皋的時候天天爬上樓頂還不就是等我的車在四海樓下面走一趟麼?現在機會來了,你怎麼不動?」
方濤猛然驚悟,連忙爬上車,放下簾子,吞吞吐吐,有些靦腆道︰「呵呵,這個……我是被朝雲姑娘嚇著了……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漂亮呢……」
朝雲輕柔道︰「你跟我就別客氣了,叫我朝雲吧,說起來咱們的身份應該是一樣的,二小姐說,以後說不準我還得是你的手下。天底下哪有上司對下屬這麼客氣的?還是留點機會讓我奉承奉承你才是,要不然將來你讓我帶著巡洋艦隊專往那些腌地方跑,我可吃不消……」
「嚇!什麼腌地方?」方濤被朝雲這麼一說,也收起了原先有些惴惴的心,反而奇怪地問道,「海上到處都是水,有什麼腌的提兩桶上來沖洗沖洗不就行了?海島上還不都是陸地?既然是陸地,還能糟踐到什麼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