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天時回到家,親鄰們都來看望。他們有來看晚輩的,有來湊熱鬧的,有來看笑話的,付天時能感覺到父母此刻所承受的壓力。
為什麼我就那麼不爭氣,他責罵自己,提醒過自己不要去搭理那些東西,腦子一熱,全忘的一干二淨。為了活給別人看,也許是這樣,他想,爸媽老說別人看不起,我只想做點事來證明一下自己,也好讓別人看得起。「現在,還是先活給自己看」他躺在床上,自言自語道,「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偏往別人笑話里鑽,誰又看得起你!」
母親處于對兒子的關心和愛護,限制他兩周不準出門,只準在家療養身體。江謀山經常來看望付天時,還給他上政治課。他說,現在識時務者為俊杰,他一個作家,都開始向商業原創傾斜。那麼多的科學名流都不聞不問的事兒,偏就你去湊熱鬧,爭著搶著去當笑柄!這話付天時有些不愛听,但他早已在無形中給了自己幾個耳光!
「謀山,我知道」他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哪次不是這樣呢?只要我對什麼東西好奇感興趣,非得刨根問底兒。遠不長記x ng的。但是,謀山,我執著,可我並不呆板!」
他回家後的第三周里,終于可以z y u活動。「出家,真好!」付天時仰嘆道。可是,他不得不馬上返校去參加期末考試。
一進校門,有個陌生的女生塞給付天時一封信,說是陳淑嬌給的。他趕緊打開來,內容如下︰
天使,我總覺得你像個天使。
在這個不完美的時空里與你邂逅,不能不說是個意外。為什麼我一看見你,總有一種親切感,總想依偎。和你相處的短暫時光,我永遠留戀。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道理,我想如今我找到了我存在的意義了。只可惜不得不離你而去。
你會同樣留戀我們的曾經嗎?有你我的故事,你會經常回憶嗎?
有時候我會羨慕你知道自己是誰。
沒有我的呵護,天時,你每走一步路,都要環顧四周。你的處境不能說非常危險,至少也不安全。
我的爸爸,呵呵,他要帶我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反正你是找不到的。
請記得我叫陳淑嬌,我喜歡這個名字。
陳淑嬌
2010年某月某r 凌晨
「淑嬌走了」付天時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一封訣別信嗎?」。他的眉間又現愁容,冷冷的自問︰「無緣無故,怎麼說走就走呢。你要去哪里呢?很遠的地方。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誰,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重新疊好收起,付天時又望向了淡藍的天空。
走進考場,他的心情依然無法平靜。
下午考完最後一場,付天時瞧見朱碩秋。他看見朱碩秋懷里依偎著一個女孩,心頭頓生怒火。女孩很漂亮,卻不是陳淑嬌。
「混蛋!」他罵道。他沒有直接跑上去,而是去找數學教授。數學教授見付天時回來,很是高興,和他一直聊到黃昏時分。
臨走時,教授說自己很贊賞付天時敢于追求真理的冒險j ng神,特別強調,自己在暑假期間一定會去拜訪巨楊數。他說話的口吻,並不是一個高校教授該有的,倒像是為了某個行動。
付天時雖懷有諸多疑慮,他仍不敢相信這麼友善的一個老人,會是什麼組織派來的。他把撞車不傷人的玄機毫無保留的講給了老人听,還說出了獅子曾出現和消失的地方。教授听完,只是呵呵一笑,並沒有多大反應。付天時的疑慮就在這里,他覺得教授表現的太過冷靜。怏怏不快的他,辭了教授,徒步向城北走去。
「朱碩秋!」付天時在通往城北的一條偏僻小路上叫住只身走來的朱碩秋。
「付天時?怎麼是你!」朱碩秋見到付天時表現的又驚又喜。
「是我!是不是很意外啊」付天時惱怒著說,「你這個不要臉的家伙」
「你這個神經病小子,還會罵人」
「罵你?我還打你呢!」付天時說著,已湊到朱碩秋跟前,雙手扯住他的衣衫,說,「你這個跟禽獸差不多的家伙。淑嬌為什麼突然離開。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你不珍惜,還要跟別的女孩搭訕。我」沒說完最後一句話,他就要掄起拳頭過去。
朱碩秋的反應讓他吃驚不小。男孩在付天時撕扯時,腎上腺素巨增。從他的兩眼中,付天時讀取不到記憶。朱碩秋的白眼珠和黑眼球,一開始也是分明的,後來突然均勻的混在一起,繞著正中心的瞳孔旋轉起來。瞳孔不再是簡單的透視物象的瞳孔,它深不見底!
付天時讀取不得任何記憶碎片。「他的兩眼怎麼像是襲卷著兩股風暴」付天時心里一驚道,但他沒有說出來,「要麼他也曾到過某個地方;要麼,他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當付天時鎮定了,松開手,他身後兩股真正的風暴也隨著朱碩秋呼吸平緩而散去。朱碩秋整整衣衫,瞪的付天時一眼,接著又向北走。
付天時看著朱碩秋漸行漸遠,一時間又害怕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周圍,還有多少外界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