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衍大荒 第四章 戒律堂

作者 ︰ 十豆三刀

()待蕭逸寒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時,他們才走上前去一把拉過蕭逸寒問道︰「寒兒,我們在路上听說你和逸鋒起了沖突,快告訴娘受傷了沒有。」

寒箜急切地眼神在蕭逸寒的身上不斷地掃視著,讓蕭逸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娘,您別擔心,孩兒沒有受傷,您看,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弄髒呢!」

這句話要是被蕭逸鋒听到,鐵定會被氣得吐血三升。明明兩人戰斗得如此激烈,自己淋了一身菜湯不說,甚至連手骨都骨折了,可對手卻在那說著「衣服都沒有弄髒」的話語,這卻是紅果果的打臉了。

寒箜不放心地拉著蕭逸寒轉了一個圈,在看到蕭逸寒身上果然沒有任何疑似受傷的地方之後,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莽撞呢!自己一個人來膳堂不說,還同族兄打了一架,把這膳堂弄得亂七八糟的……」

還沒等寒箜說完,蕭逸空卻插了一句道︰「逸寒,可以走了嗎!」

「嗯?」蕭鎮泰露出了不悅的神s ︰「逸空,你要帶逸寒去哪?」

「蕭逸寒接連兩次違背祖訓,我現在要帶他去戒律堂受審,還請三叔莫要阻攔!」蕭逸空的回話鏗鏘有力,卻是絲毫沒有因為蕭鎮泰是現任家主胞弟而顯露出怯弱之s 。

蕭鎮泰還待說什麼,卻是蕭逸寒笑道︰「孩兒已經答應七哥隨他前往戒律堂一趟,不過爹、娘你們不用擔心,孩兒自能應付此事。」

寒箜臉s 一變,似要阻止蕭逸寒,卻不料蕭鎮泰哈哈笑道︰「敢作敢當,不錯,這才是我蕭鎮泰的好兒子。走,為父便隨你一起前往戒律堂,我倒要看看,有誰敢欺負我蕭鎮泰的兒子。」

說完,也不等蕭逸空有何反應,卻是拉著寒箜母子二人先行一步,走出了膳堂,朝著戒律堂之處行去。

留在後面的蕭逸空臉s 微微一變,隨後快步跟上蕭鎮泰三人的步伐。

就在三人朝戒律堂走去的同時,一股旋風般的消息瞬間席卷了整個蕭家大宅。各方勢力全都因為這個突然清醒過來的小輩,紛紛運行開來。

而其中反應最為強烈的卻是代表旁支勢力的大長老一脈,因為蕭逸寒的出現,代表著蕭家的實力天平開始要向著主家一脈慢慢傾斜了。

蕭家大宅坐落于居庸關東北,靠山而建,而位于大宅東北方有著一片佔地龐大的建築群。這片建築群便是蕭家最為重要的宗祠所在,而作為蕭家執法之地的戒律堂正是坐落于宗祠對面。

兩尊兩米來高的墨玉狴犴雕像鎮于大門之前,其勢之威嚴如淵海般浩瀚,尤其是那雕像的雙眼刻畫地惟妙惟肖,仿佛任何人在其身下走過,便會被窺中內心深處的罪惡。

推開那四米多寬的大門,便是一個空間極為寬敞的大廳,廳中正前方陳有一寬大玉椅,玉椅正上方懸掛著一塊巨大的古樸牌匾,上書「以訓執法」四個金s 大字。

此刻,那玉椅之上正坐著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一臉威嚴之s 地看著廳中那標槍一般的身影,眼中各種神s 不斷的閃現,這人正是執掌蕭家律令的長老——蕭遠福。

當蕭逸空隨同蕭逸寒一家三口抵達戒律堂之時,竟然發現廳上席位幾乎全部坐滿,僅僅只有位于左手位的第三個位置空著,那個位置卻是給蕭鎮泰所留。

卻是蕭家各個執事者全都听聞了蕭逸寒今晨的所作所為之後,感覺到蕭家主、支兩脈將有大事發生,是以全都跑來這里湊熱鬧來了。

只不過,即便是有著那麼多長輩在場,蕭逸寒仍舊是神s 冷峻地直視著前方的蕭遠福,臉上絲毫沒有一絲像是要被審判的怯懦。

未等蕭遠福發話,坐于右側首座的一個神s y n厲的老者率先向蕭逸寒發難道︰「堂下小兒蕭逸寒,今晨你屢次違反祖訓家規,公然出手打傷兩位族兄,你可知罪。」

發話之人正是旁支一脈的集權者,現任蕭家的大長老蕭遠凌,此行目的,便是要將主家這一尚未崛起的天才,盡可能地打壓下去,至少在旁支一脈商量出對策之前不能讓主家徹底掌握先機。

「笑話,那兩個小兔崽子出言不遜,自是該打,我這乖孫只是替他母親討回公道而已,又何罪之有!」坐于左側首位的蕭遠山听到蕭遠凌的話之後,怒聲笑道。

作為蕭家前任家主,嫡系一脈如今雖然並不是由他掌權,但好歹蕭逸寒也是他的孫子不是,所以他自然要站出來為蕭逸寒辯護一番。況且這也可能影響到將來家主之位**,所以說起話來,盡皆恢復了往r 身為家主時的霸道。

蕭遠凌嗤笑一聲︰「遠山,你莫不是想要護著這個不尊祖訓的忤逆子弟吧!也難怪,畢竟他是你孫兒嘛!」抬頭看了看上方的蕭遠福,他接著說道︰「可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徇私,僅僅因為犯事者與你有親便不顧祖宗訓示,不事責罰,那還要這戒律堂何用,干脆以親疏輪罪好了。」

「你」蕭遠山怒視著蕭遠凌,卻暫時沒有想到什麼說辭反駁他。

而就在這時,上座的蕭遠福大聲道︰「既然當初長老會推舉我為這戒律堂主事,此事當有我來處理,兩位也就無需越俎代庖了吧!」說道最後「越俎代庖」這幾個字時,在場的眾人都分明听出了其中所蘊含的怒意。

看到兩個老頭不忿地閉嘴不言後,蕭遠福這才沖著蕭逸寒說道︰「蕭逸寒,我且問你,你今晨是否出手打傷了兩位族兄。」

「我只出手教訓了兩只滿嘴噴糞的臭蟲而已,大長老所言傷及族兄之事我卻沒有做過,我猜這應該是大長老個人臆想吧!」

蕭逸寒這一句話說出之後,直接就把蕭遠山給逗樂了,老頭哈哈大笑著,卻絲毫沒有顧及對面的蕭遠凌此刻臉s 鐵青一片︰「小畜生,你竟然還不承認,眾目睽睽之下哪容得你抵賴推辭。」

「大長老,請您自重!」蕭遠凌的一句小畜生,直接將蕭遠山下首的那兩位給激怒了,兩人竟然同時站起身來道。

「你們若是不想听審,自可以離開這戒律堂。」蕭遠福語氣似是不溫不火,但蕭逸寒卻能夠感覺到這平靜之下隱藏著一股爆炸般的力量。

「你出手打傷蕭逸河雖無人看見,但據他所言,傷他之人卻是你蕭逸寒無疑。至于蕭逸鋒,卻是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成重傷,現在還處于昏迷之中。對于此事,你還要狡辯嗎?」

蕭逸寒挑了挑眉道︰「我沒有否認過啊,因為被我揍了的那兩只臭蟲就是叫這兩個名字。」

听了蕭逸寒的話,蕭遠福皺了皺眉頭,似是不喜蕭逸寒這囂張的話語︰「那你就是承認傷害族兄之事嘍!」

「長老,我想您可能是听差了,我並沒有承認自己做過傷害族兄之事。」蕭逸寒直視著蕭遠福繼續道︰「族之所以為族,並非人多便可,而是要有共同的信念,相互友愛才可以稱為同族。而蕭逸河、蕭逸鋒二人不但出言侮辱我個人,甚至用惡毒的言語抨擊我父母。既然他二者對我無友愛之心,我又何須視他們為同族。」

「而兄之所以為兄,是要對弟妹關愛有加,如父如母。反觀此二人,非但從未對我關愛有加,還多番辱罵于我,甚至趁我意識不清之時多番拳腳相加,如此之人又以何為兄。」

「既然二者非我同族,更不是我的兄長,兩人言辭辱罵家父家母之時,身為人子自然要為爹娘討回公道。我沒有當場斬了他們,便已經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網開一面了。」

「好、好、好!」當蕭逸寒說完這一番話之後,蕭遠山和蕭遠凌竟然同時說出三個「好」字,只不過二者所說的話雖然完全一樣,但各自的口氣卻是天差地別。

蕭逸寒說話之時雖然仍舊帶著極為別扭的口音,但所說的話卻還是讓眾人听得明明白白。雖然稍有巧辯之嫌,但不得不說蕭逸寒的一番話卻是在情在理,況且在場的明眼人都知道,今r 之事本就是蕭逸鋒、蕭逸河二人有錯在先。

若不是因為蕭逸寒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今天或許壓根就沒有這麼一場審議會。

而蕭遠福在听到蕭逸寒的話之後,也是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對蕭逸寒的回答頗為滿意。事實上,真正讓蕭遠福滿意的還是當時蕭逸寒在膳堂時說的那句「祖訓有言為人子女者當以孝悌為先」。

「今r 之事,便到此作罷,蕭逸鋒、蕭逸河、蕭逸寒三人不尊祖訓,私相爭斗。是以罰此三人禁足一月,以儆效尤。」蕭遠福在說完之後,便全然不理蕭遠凌憤怒的眼神,斷然離去。

而蕭遠山卻是撫了撫頜下長須,一臉高興地走向蕭鎮泰,拍著後者的肩膀笑道︰「鎮泰啊,你可是生了個好兒子啊!」說完這句話之後,更是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站在蕭鎮泰背後的寒箜,嘴里嘟囔著「不錯、不錯」,接著便哈哈大笑著走出了戒律堂。

緊隨其後的便是現任家主蕭鎮東,之前同蕭鎮泰一同站起身來的便是他了。因為膝下無子,是以曾一度將蕭逸寒當成是自己的兒子看待。

在走過蕭逸寒所站的位置之後,他沖著後者說道︰「干得不錯!」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了出去。

很快地,大廳之中便僅剩下蕭鎮泰一家三口。

「爹、娘,孩兒讓您二老c o心了,對不起!」蕭逸寒低著頭道。

蕭鎮泰哈哈一笑︰「這有什麼可對不起的,老子c o心兒子的事情不正是理所應當的嗎!況且,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而一旁的寒箜卻是眼楮微微有些發紅︰「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娘才對,若不是娘的身份,你也就不會受到這樣的侮辱了!」

听到寒箜的話,蕭逸寒有些語塞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反倒是蕭鎮泰常常遇到這種情況,只見他霸道的摟過寒箜道︰「空兒,你是這輩子上天賜給我的,對我來說你便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公主,以後不準你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听到了嗎?」

寒箜眼中噙著眼淚,輕輕地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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