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凡轉靈 第四十章,是結束也是開始

作者 ︰ 莫說年華

()距離海邊不遠處,一葉小船上少年黑s 長發被松松的綰起,身軀凜凜,相貌堂堂。海水下眼楮冰藍,兩彎眉渾如刷漆,他的臉容如雪一般的白,平靜得如波瀾不驚的海面,卻又煥發著極為清潤柔和的光彩,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錫,如珪如璧。少年正劃著船蔣行進。船上的少年便是離家的天凌

天凌拿著木戰天的軍令,一路暢通無阻。不到一r 就到了與古靈帝國交接的玄衣帝國的邊境。

按照魂老者的路線,玄衣帝國玄海的盡頭便是凡位面的其他大陸所在。夕陽的余暉灑下,海天交接,海面升起了薄薄的霧莎,涼風熙熙。天凌不知疲倦的搖著船桿,心中早已經澎湃,想要見識見識其他大陸。實在是累了就靠著船玄打個盹,醒來後接著搖。三天三夜過去了,依然沒有到達盡頭,令天凌好生奇怪的是,每一次他回頭看時,看到的總是開始出發時的海岸,有幾次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根本就沒有前進而是在原地兜圈子。魂老者在出發前就沒有再出現過,天凌知道魂爺爺是在考驗自己。第四天一大早,天凌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進入到了一片海霧之中,剛開始並沒有什麼異常,隨著船不斷的漂流,霧越來越大,最後天凌只能憑感覺撐船了,這霧極為奇怪,至身其中,不見五指,如黑暗一般,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霧。

天凌在詭異的霧中漂流了三天,幾次想要魂爺爺幫忙,卻又沒有開口。魂老者暗中滿意,天凌的執著與堅毅,著實超出了他的預期。魂老者自然是知道這片詭異的霧實則是暗影之界,其中的霧霾以霧為軀,霾才是真正的厲害所在。

離開的第九天,木家迫于壓力,將天凌逐出了六族。

天凌已經獨自在玄海漂流了九天,身體出現了一些不適,個x ng要強的他死死的咬緊牙關,即便有幾次疲乏得頭暈目眩了依然沒有求助。此刻,天凌已經出了詭異的霧區,進入了薄霧之中。

「天凌,小心,閉眼守心」突然魂老者大喊。

天凌還未來的及興奮,听得魂老者大喊,急忙閉眼守心。

「魂爺爺,怎麼了?」天凌問。

「現在你再往前行便要踏入霧魘天陣之中了,切記守護好心,不要有任何情緒波動。霧魘天陣可是天階陣法,在陣法中排名第十一」

陣法有十二等級強弱之分,每一等級又有十二階,這其中便有天級。霧魘天陣,一共有十五重霧都,其中七情都︰喜、怒、哀、樂、愛、惡、y ;六y 都︰眼、耳、鼻、舌、身、意,產生六塵s 、聲、香、味、觸、法分別為之一都,共十三都,由人之本x ng七情六y 推演而得。最後兩都為魄都,靈都。因情而動,隨y 而亂,遇魄噬魄,逐靈吞靈。

「人皆有七情六y ,所謂四大皆空也是y ,任何情緒波動都會觸動大陣,一旦陷入其中只有被自己的七情六y 所演化出的七魔六將殺死或者殺死幻化出的魔與將陣法才會停止,霧魘天陣最厲害之處便在此,進入陣之中的人實力越是雄厚越難以出來」魂老者解釋道。

天凌听得如此一說,後背直冒冷汗,自己在鬼門前走了一回。

「那有了此陣豈不是可以無敵的存在?」

「呵呵!霧魘天陣雖說厲害,但陣法畢竟是陣法,只是一種手段罷了。唯有本體強悍才可無敵。那些巔峰之上的人,對如此陣法不費吹灰之力便可破解。更何況霧魘天陣還未進入陣法前十,有些陣法比之更厲害,說之可以殺神屠魔一點也不夸張」

陣法分生陣與死陣,對于修煉者而言,陣法只是一種逃命,求生,殺敵,御敵的工具。過分依賴陣法,對修煉者百害而無一利。各種功法,道法都注重人的本體,唯有本體獲得突破方為修煉。

如果天凌此刻可以睜開眼楮,那他的眼珠子恐怕都會掉下來。

「魂爺爺,那我們怎麼辦?我可不想回去」天凌有些犯難了,如今退也不是,進又不能。

「若是我巔峰之時到可以勉強破陣,如今我只是一絲殘魄,即便過得了七情六y 那十三都,魄都定是過不了的」魂老者巔峰之時到底是一個怎樣的變態般存在是天凌自接觸他以來最想知道的秘密之一。

「哦!」天凌有些失落,他可不想半途而廢。

「不過」魂老者話一出天凌頓時喜上眉梢,就差點睜開眼楮。

「不過你到可以試試?」

「啊?」天凌叫了起來。

「我可是連最基本的庸道都不會啊!我進去不是白白送死啊!」天凌對魂老者一陣無語,這老變態剛剛才說霧魘天陣的厲害之處,這會卻要他以身試陣,這不是活活的將自己送往地獄嗎?天凌此刻都有種想詛咒魂老者的沖動。

「嘿嘿!小子你別急著詛咒我」魂老者感應到了天凌的j ng神波動。

「如果在你沒有頓悟出木行之前,你想去都沒有機會。霧魘天陣的七情六y 由心而發,情由心生,y 隨情動,y 動而情生,情y 相生。心若如止水,情斷y 滅,可是有誰能心若止水?唯有靈木之心了」

靈木之心,乃萬物之心,至純至潔,可以說是霧魘天陣的克星。只不過天凌的靈木之心只是虛體,比之實體相差甚遠。魂老者之所以讓天凌以身試陣,還在于他身體之中的奇異保護膜,魂老者曾幾次試圖將那神秘的保護膜擊碎,畢竟那東西不是天凌自己的,說不定r 後會來個反撲。可每一次出手靈木之心就會加以阻擋,而且在天凌渡過暗影之界的過程中,那保護膜竟然可以阻擋暗霾的吞噬。

「即便我能過得了七情六y 的十三都,那後兩都怎麼辦?」天凌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後兩都為魄,靈之都,y 魄噬魄,逐靈吞靈。魂老者曾經多次想要解開這其中的謎底,他被人暗下黑手後本來已經是魂飛魄散之人,將徹底消失于天地間,奈何魂老者心中大有不甘,不知後來使用何法聚得一絲殘魄,殘魄往來于各大位面之中,直到十萬年前被一股莫名的無上之力拉引入元始大陸。自從他偶然發現了六族的血玉就是傳聞中的遠古八玉之一的源始玉後,他便棲身其中,多次前來玄海查探,每次都因魄都噬魄,不得不在玉中沉睡,而每次一睡便是萬年。

「這後兩都你大可放心,你身體之中可有對付的法寶」

「是那塊血玉嗎?」

「嗯!」

「魂爺爺那快玉真有那麼厲害?那玉到底是什麼?」天凌對于血玉是越加好奇了,在頓悟木行時里面的老頭也看出了他的血玉。而天凌記得小時候爺爺有將一塊殘玉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至于後來是如何不見了的他就沒有印象了。

「天凌,以後我自然會告訴你,眼下你只要知道他可以幫你渡過後兩都便可。你r 後進入其他位面,大陸,切記不可隨意使用血玉,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短短的幾個時辰,天凌一次次震驚,對于前方的大陸已經是熱血沸騰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進去?」魂老者不願多說,天凌自然不再多問。

「等霧稀薄時進入,這霧魘天陣不知為何有些殘破,按理這霧魘天陣應該是天級十階,可眼下的霧魘天陣顯然不到五階。每萬年之時,待月滿時霧魘天陣有一處就會極為的稀薄,過陣的把握就大了不少。離萬年月滿之夜還有三天時間,趁這三天你好好調養一下,切記閉目守心」

三r 後月滿之夜,皎潔月光灑在了暗影之界與霧魘天陣留有的空白處,天凌嘗試這按照魂老者教他的感應之法,在魂老者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稀薄處。天凌此刻心怦怦直跳。

呼……

天凌長長的吐氣,平復一下波動的情緒,運轉靈木之心護于心處,又取出一粒借魂丹,以防萬一。

「入陣吧!」魂老者平靜的說道。

入陣,氳慍霧氣頓時運轉起來,血腥之味彌撒開來,霧s 由白s 瞬間轉成血s 和黑s ,鬼泣聲,魔嘯聲,如天際浩劫下的慘叫。一股股莫名的壓力如洪水般直瀉,涌向天凌,天凌頓時眉目緊鎖,痛苦不鏗,頭頂如有巨山壓住,無法湍吸,周身似有嗜血獵獸在吸食,心更是刺痛,萬箭似要穿心。天凌噴出一口鮮血,血出便散入霧中。

「不好,j ng血入霧,魘魔得生,天凌快將玉中的力量運轉到靈木之心」魂老者大喊,他沒有想到即便是最稀薄處,霧魘天陣竟是如此厲害快,他只是一絲殘魄,七情六y 不隨心動,天凌就不同了。

天凌急忙運轉力量至靈木之心。就在此時血霧之中,幻化出一雙眼血紅,面目猙獰,手持巨斧的巨魔,巨斧上鮮血淋灕,巨斧的輪廓處有一個若隱若現的「悲」字。

「天凌,這是怒魔,他手中的所持巨斧為悲情斧,怒極生悲,巨斧乃悲情所化」

悲情斧,斬悲情,斧遇悲而斬。怒魔,怒情所生,觸怒魔化,怒魔最喜歡將入陣者激怒,唯有將入陣者激怒他才會不斷的吸收怒氣,使自己不斷壯大,當入陣者怒極生悲時,便正好中了他的計。

怒魔持斧走向閉目的天凌,怒氣沖天。

「卑微的人類,我要徹底激怒你,大怒吧!我要獲得力量」怒魔大吼。怒魔本身的實力受限于天凌,怒魔乃天凌的七情六y 之中的怒情所生,唯有獲得怒氣,壯大自己才能擺月兌限制。而現在他與天凌保持著平等的關系,誰先打破平衡,誰就得生,弱者自然會倒下。

「天凌,切記閉目守心,再不可有情緒波動,只要你不生怒氣,那怒魔就奈何不了你」眼下唯一的辦法只有這樣了,天凌丹田為死丹田即便修煉也不可能超過怒魔,進入霧魘天陣之中還能修煉的人,除了那些巔峰的存在,少之又少。不得已之法,若是時間拖得過長,入陣者的心x ng波動越有可能,如此一來其他魔將也會產生,七魔六將若是重聚,即便是巔峰的存在也是九死一生。

天凌不敢再有情緒波動,死守心田,閉目不語。那怒魔見他如此,紅s 血眼直發寒意,突然血眼一轉,一股黑s 之氣sh 進天凌的身體之中,黑s 之氣一入體,便瘋狂的朝他的心奔去。

「天凌,這是怒魔的本命怒氣,萬不可分心,一旦心粘上此氣,你的怒源就會全部被他吸食掉,沒有了怒源你就等同半個行尸走肉」魂老者極為驚訝,沒想到怒魔一出手就祭出本命怒氣,看來這霧魘天陣之中當真有些古怪。

天凌面露痛苦之s ,怒魔的本命怒氣如劇毒般,腐蝕著天凌從血玉之中運轉出的力量。怒魔暗自竊喜,以為要不了多久便可吸食怒源。天凌閉目端坐于船中,怒魔立于霧中。僵持了一個時辰,怒魔見天凌的怒源依舊沒有散發出來,不免有些怒了。

「卑微的人類,我看你還能僵持到什麼時候?受死吧」說著輪起巨斧劈向天凌。

「」

一聲巨響,巨斧被彈了回去,天凌周身碧綠s 的保護膜顯現而出。怒魔還未反應過來,天凌的靈木之心此刻也開始反擊,光芒四sh ,怒魔的本命怒氣瞬間被吸收殆盡。

「卑微的人類,你敢吸收我的本命怒氣,我要殺了你」

「你現在殺得了我嗎?」天凌開口說道,顯得異常平靜。

「什麼叫你的本命怒氣,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現在你去死吧!」說著天凌運轉血玉之中的力量,y 要擊殺怒魔。

「天凌,等等」魂老者叫道。

「魂爺爺怎麼了?」

「先不要殺他,留著以後有用,而且如果你殺了他就會產生惡魔,得不償失」

「可是,如果我不殺他,如何出得了陣。即便出得了陣,留著他也是養虎為患,遲早會反撲」

「呵呵!你小子進步了不少啊!」

「現在他的本命怒氣已經被靈木之心吸收殆盡,他已經是死的了!而你的怒情產生了他,沒了本命怒氣,你的怒源便可取代。換句話說,你可以c o控他。r 後遇到危險說不定還能派上用處」

「那你趕緊收了他,別讓他跑了」天凌若是能夠情緒波動,定會手舞足蹈,白白的撿了個免費的打手,何樂不為。

「額!你這小鬼頭」魂老者有些無語了,剛才還急著要殺他,這會屁顛屁顛的要求收了他。

魂老者虛體從血玉之中騰出,血玉也隨著飛離了天凌的身體,魂老者打出奇怪的手勢,玉中兩股j ng純之氣sh 進怒魔腦中,怒魔頓時血s 褪,腦中一片空白,其模樣與之天凌一模一樣。隨即魂老者又彈出一級細的黑s 光絲sh 入怒魔腦中。大手一揮,便帶著怒魔進入了血玉之中,沒入天凌身體。

「天凌,我在我的殘魄里分出一魄暫時替你掌控怒魔,等你r 後開天凝魂,你在將自己的魄分入其中」

「嗯!」天凌點了點頭。

接下來魂老者不想再讓天凌冒險了,怒魔一出手就是絕殺,若天凌不是有靈木之心護心,恐怕已經是悲情斧下的冤魂野鬼了。魂老者將自己的殘魄之體作為嫁衣覆蓋在天凌身上,天凌的氣息被完全掩蓋,任何情緒波動都無法傳出。以魄為嫁衣恐怕也只有魂老者才有魄力。稍有不慎,做嫁衣之魄和嫁衣之體都會魂飛魄散。

七情六y 十三都,在魂老者的幫助下,天凌三天便過了。待魄都時,魂老者已經回到了玉中。接下來的魄都與靈都,魂老者看來天凌並沒有開天凝魂,無魄無靈,對他沒有什麼危險。

事情如魂老者預料的一樣,天凌很順利的渡過了魄都。在渡靈都時,有驚無險,最後關頭靈木之心再次救了他一命。

出了霧魘天陣,天凌這才睜開眼楮,松了口氣。天凌硬是一個不穩,差點一頭栽進水中。

海水到此便分作兩半,中間一道巨塹,宛如天虹,對岸滔滔白浪從天際滾滾而來,銀白皎亮的波濤推涌追逐,漸漸由遠而近,越近越高,越高越響,宛如千軍萬馬挾著雷鳴一般的轟然巨響奔騰而至。奇怪的是洶涌澎湃的海水似乎懼怕這巨塹一般,落入其中一點波瀾都沒有。天凌探頭探腦的向下撇去,天塹足有百仗之高,水落入其中便歸于平靜,巨塹下,水面如銅鏡,異常平靜。

「魂爺爺,已經沒有去路了」天凌吸了口冷氣。

「果真是大手筆啊!,天凌,去路就在下面」突然天凌听見耳邊如是說道,不禁詫異,魂老者以往和他交流都是j ng神交流,天凌側臉看去,一個男子年紀約模三四十歲,鬢角的頭發略微禿進去一些,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楮閃閃有神采,黑袍加身,飄逸自然,御空而立,輕盈飄逸,寒氣逼人。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當年爺爺可是位面第一美男子」魂老者感覺到了天凌的目光說道。

「額!你就是魂爺爺?」天凌有些不相信,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魂爺爺是個滿頭銀發,胡子發白,道骨仙風的老人。

「哈哈!小鬼,我即便不是殘魄也活了幾萬年,你說你是不是得叫我爺爺」魂老者大笑道。

天凌有些無語,還真是個老不死的,老變態,居然活了幾萬年,容顏不老。可想而知他當年的實力有多變態了。

「天凌,這下面就是通道,我查探了幾萬年才發現」魂老者以往來查探,由于他無法憑借虛體在外界催動血玉,每次都只能逗留幾個時辰。

「啊?這麼高怎麼下去」

「當然是跳下去。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下面的水面應該是生死靈鏡的子鏡之一,水月洞天鏡。水月洞天鏡有隔世接界之能,我們現在應該是在鏡中」

「為什麼總有這麼多寶貝扔在這呢!要是能夠把他們都給收了去,豈不發達了」天凌听得魂老者所說,口水直流,不論是霧魘天陣還是子鏡水月洞天都是不可多得的奇寶。

「小鬼,你就別打他們的注意了!這些寶貝可不是誰扔在這的!你們元始大陸應該存在著一個足以驚動所有位面的秘密。玄海有暗影之界,霧魘天陣,水月洞天鏡,得其中任何一寶都可以在一些位面稱王,而且恐怕其他地方也有類似的存在」

天凌傻眼了!魂老者如此一說,天凌差點沒站穩。

「魂爺爺,你的意思是說,元始大陸被人給孤立了,與其他大陸隔絕」

「恐怕遠不止此,若是單純的隔絕,只需一面水月洞天鏡便可,可需要霧魘天陣」

元始大陸到底存在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又是否會對里面的人存在某種危險?這一切都不得而知,天凌此刻拳頭緊握,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實力提高的迫切,唯有提高實力,才有可能解開其中的謎底。

「好了!我們該離開了!這將是結束也是開始」

「嗯!這是結束也是開始,爺爺,大伯,母親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我會讓你們驕傲」說著天凌閉目,縱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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