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青春 第二章 初識小友

作者 ︰ 望夕陽

()第二章初識小友

幼兒獨閉家門鎖,隔窗望空幻嬉戲。小友見可心歡喜,投匙溜出歸時欺。

由記得在我上學之前,我總是一個人在家。因為父親母親都要上班,祖父母家離的遠,外祖父母家雖近但是不願幫忙,所以在父母出門時就把我一個人鎖在家里。只有中午父親回來給我帶飯並歇個午休我才能在門口溜達溜達,還不能走遠。

當時我家在城鄉結合處,住的是當初二戰時期r 本人蓋的2層的樓房(俗稱「小二樓」),每層8戶。其實就是橫排8所平方挨著蓋一起了,然後上面再蓋8所平方。只不過,r 本人燒的磚確實不錯,房子蓋的很結實。我家住在靠中間的位置,原來是我祖父祖母住的房子,祖父在城里分了房搬走了,所以空下來的這處就給我家住了。

住過來沒多長時間父親就在我家窗戶外面蓋了個小房,帶地窖的小房,小房在靠近窗子的地方是和窗台平齊的,從窗台延伸一米半左右高起來一米左右。小房一邊到我家與鄰居的房牆,一邊到屋門,靠屋門這邊砌了幾級台階,方便登上和窗台平齊的那個台子(暫且叫它步行台吧),然後也能方便上小房的房頂。窗戶外面安裝的鋼柱護欄,是父親在工廠里帶回來的剛條自己焊接、固定安裝上的,我不得不承認父親一直都很能自己擺弄東西,遠近文明的手巧。

我在被獨鎖家中的r 子里,大多時光都是跪在屋內窗戶下的舊沙發上望著鐵窗外的天空發呆。當時在想些什麼我現在已經記不起來了,但是孤單的感受卻一直都不能忘懷。每每看到有小朋友從家門前嬉鬧的經過,我都會感到非常憋悶,十分想出去跟他們一起玩耍。

這樣的r 子過了好一段時間,直到我生命中第一個朋友的出現。我記得那是在八六年的七月份,那天風和r 麗的天氣不錯,不冷不熱的。大約上午9點左右,我一如既往的在窗戶前發呆,窗戶開著,沒有風。正當我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時候,忽然一個小男孩的臉從窗戶邊橫著冒了出來。

他眨了眨眼楮問我說︰「「你在干什麼?」

我看著他那比我要黑一些的臉回答說︰「看天啊,沒有雲彩,應該不會下雨吧。」

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當~然不會下雨啦,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是個大晴天!」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我說︰「你叫什麼?」

我笑笑說︰「我叫小飛,你叫什麼?」回答了之後又問他。

他很自豪的表情說︰「我叫小虎」,又很天真的表情說「出來玩呀!」

我苦著臉半低頭說︰「不行啊,出不去,我被鎖在家里了。」

他很喪氣的表情說︰「啊~!這麼可憐啊!」,他撓了撓頭又說︰「那我要去玩了」

「「哦~」我的頭徹底低下了。

听著小虎退下步行台離開的腳步聲我非常沮喪,剛剛突如其來的有伴說話的驚喜被瞬間擊碎,就像三九天最冷的時候迎頭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那叫個寒心啊!

正當我y 哭無淚起身向床走去準備趴會兒的時候,   的腳步聲以及叱~的摩擦聲讓我停下了腳步側耳傾听。

「喂!小飛」

我回過頭,又看到了小虎的臉橫著出現在窗戶外,而且帶著滑稽的笑容。

我幾步走回舊沙發爬上去,看著他的臉高興的問︰「你怎麼回來啦?!不去玩了嗎?!」

他裂開嘴天真的笑著說︰「嘿嘿,先幫你」,之後換上了狡猾的的笑容低聲問我︰「你有門鑰匙沒?」

听到這個問題我很疑惑︰「門鑰匙?好像有把備用的,干什麼呀?」

他明顯得意的表情急切的說︰「快拿來,快拿來!我幫你把門打開,我們一起出去玩。」

我這才恍然大悟回答說︰「等等,等等!我找找。」

這可把我高興壞了,能出去玩正是我所期盼的。我一邊回憶父母放重要東西的地方一邊爬下沙發四處尋找,大約4、5分鐘的樣子,我在角櫃第二格的瓷罐子里找到了一串備用門鑰匙。我趕緊跑回窗前爬上沙發,從窗戶把鑰匙遞給了小虎。

我滿懷希望的說︰「你試試,應該有一把是。」

小虎接過鑰匙點了一下頭,邊退下步行台邊說︰「你等一下,我試試。」

我爬下沙發跑到門前,听著小虎用著力的唔唔聲以及一把一把鑰匙插入鎖頭擰來擰去的聲音,我心里非常焦急且忐忑不安。那串鑰匙里有門鑰匙吧?!小虎應該是趴在門上很費力的夠著鎖頭,不會摔倒吧?!正當我在胡思亂想中,一聲 嚓以及鎖頭從鎖鼻上取下的聲音驚醒了我。門被打開了,小虎站在門外,滿臉得意的笑容看著我,我呆住了。

可以出去了嗎?!十幾分鐘以前我還在望天,從小虎出現不過就這十幾分鐘我就可以出去玩了?!我人生之中第一次感到事情的變化是如此之快,快到大腦的思考速度根本跟不上,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小虎見我在發愣遲遲沒有動,呼喚道「干什麼呢?出來吧,我們一起玩去。」

我回過神,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到門外站到小虎身邊,他的個子好像比我高一點點。我學著電視里有模有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小虎仰著頭大笑了幾聲說︰「哈哈哈,你早就是我朋友了。快點把門鎖上去玩啦!等會兒回來你進屋我再給你把門鎖上,鑰匙從窗戶遞給你,你放回原來的地方絕對不會被發現的。」

「恩」,我可真是佩服他的頭腦,我從來都沒想過可以這樣做。

我看著小虎又趴在門上鎖好了門,把那串鑰匙遞到我面前指著其中一把對我說︰「放好,記住了這把是門鑰匙。」

我接過鑰匙放進口袋,小虎拉著我的手邊往外走邊問︰「你幾歲?」

我回答說︰「四歲半。」

小虎再次得意的說︰「嘿嘿,我五歲了,以後你要叫我虎哥。」

能多個哥哥我當然高興︰「恩,虎哥。」

就這樣,我初識了這個朋友,並且在小虎的幫助下隔三岔五能出去玩一玩。其實小虎也不能總出來玩,他是單親家庭。他母親生下第二年工作出事故去世了,他父親是技工每天都很忙,平時都是他n in i帶著他。他家有三畝地,他n in i種了點菜,可是身體並不好,所以他平時要幫忙上肥澆水的還有家務活,只有沒什麼事的時候他才能出來玩一玩。

自從我和小虎相識,他每次出來玩都會來找我。但是這樣的r 子只持續了半年。那是在八六年的冬天,忽然一段時間沒見到他,直到過了一個月他再次來找我才知道,原來他n in i去世了,他父親擔心他一個人在家不安全,所以把他帶到工作的地方去了。他說這次是他特意來見我一面的,因為他父親工作的地方有點遠,所以在那邊就近租了個地方住,以後可能不回這邊了。

小虎哭著跟我講述完連一聲再見都沒說就急沖沖離開了,沒想到之後我們倆個真的就再也沒有再見過。當時他走了之後我也哭了,可是我不清楚是因為跟一個朋友的分離而哭還是為他的身世可憐而哭。

我本來以為我和小虎的事只會成為我內心的秘密,但是長大了之後我才知道,其實我父母親很早就知道我和小虎的事了,好像是鄰居看到了告訴他們的。我奇怪問他們為什麼沒有在那個時候猜穿我,憑我父親的脾氣應該揍我一頓的。很出乎意料的,父親說︰「雖然你偷偷往外跑是不對,但是你能主動交朋友可是不錯的表現。人在社會上拼搏少不了朋友的幫忙,你能那麼早的邁出那一步我們很欣慰。再者說,那個時候人都樸實,外面也沒現在這麼亂,你出去玩不會有什麼危險,要是放在當下,我非打斷你腿不可。」

父親的話讓我感觸頗深,朋友就是稻草,跌落懸崖能救你一命的是稻草,可壓死駱駝的也是稻草。社會很復雜,交友須謹慎啊。

小虎,我真的很想你,不知道你過的好不好。雖然我們相處時間不長,但那種感覺真的很真摯,我在這里祝福你我親愛的初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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