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世塵 第三章 畫中的人兒

作者 ︰ 河童咻咻

()山腳下,一位黃衣女子支著一頂油紙傘佇立遠望,遠看這幕,簡直如畫中的人兒。雨水的嘀嗒聲並未擾亂她的心境,反而讓周圍顯得更加寧靜。那女子挑著柳眉,雙目平靜無波,透過稠密的細雨,茫茫之中仰望山路。偶爾有村人經過都會驚嘆不已,此景本只該畫中有,這身臨其境的感覺,美妙絕倫的讓他們喘不過氣來,有的男子竟紅著臉羞澀地在雨中落荒而逃,想必定是起了反應。倒是大家都沒打破這幅畫面,因為村人都已習慣了路口的她,這兩年來,每天她都會在這路口等自家孩子從山中歸來。雖然村人很不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黃仙女的事,他們自然也只有好奇的份,不過奇人做奇事倒也不稱奇。

山路盡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小身影。雨仙輕挑的柳眉皺的更緊了,片刻,隨著身影漸漸的清晰,眉毛也緩緩舒展開來。

曉風望著雨中撐著油紙傘的母親,心頭一顫,「我娘真他娘的美,我要是爹才不會拋棄她呢。」曉風望著國s 天香,花容月貌的母親無恥地想著。隨後注意到母親眉頭,便奮力狂奔過去。

「多用了五分鐘,等下飯後幫老娘我捶兩分鐘背,揉兩分鐘肩,按一分鐘腳底。」雨仙望著向自己走來的小泥人,小嘴微張,語氣不咸不淡地說道。

「下雨路滑,又打的山豬王,本來是計算好的,但是發現這家伙沉得要命,所以晚了。」曉風左手拽著豬尾巴,扛著,原本托住豬身髒兮兮的右手伸到鼻下,輕輕地揉了幾下鼻子,倒是將鼻尖也揉髒了。

雨仙看了他左肩上的山豬王一眼,沒開口,直接轉過身去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娘,這次打的可是山豬王呢,是我第一次打到這樣凶猛的獵物啊。您怎麼也不夸我一下呢?」曉風下山時在心中就構思著無數母親夸贊自己的鏡頭,只是眼下實在是和自己的構想出入太大了。

雨仙又轉過頭來清淡地說道︰「超時了還想我夸你,臨走時就交代你,別勉強自己,你倒好,從泥漿里爬出來一樣。」

「這次衣服沒破,就是有點髒。」曉風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也顯得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不說要成為最優秀的男人嗎?遲到的男人很沒品。」雨仙沒好氣地說道。

「……」曉風低頭,無法狡辯。

「還不快過來,別感冒了。」說著雨仙將傘遮了過去。在這個科技還算發達的年代,很少有人還會撐紙傘,也不知娘哪弄的這把釉紙傘,總覺得娘更適合生活在古代。腦海中白駒一過的想著,隨後扛著山豬王躲進了傘中,而雨仙自己卻是留在傘外。

村人看著凱旋歸來的曉風都呆若木雞,平時里弄些阿貓阿狗,山雞野兔什麼的回來也算正常,今r 居然抗著一只山豬王回來了,怎能不目瞪口呆呢。

雨並未小多少,可是仔細看雨仙裙底邊,竟沒有一點淤泥的污漬,更詫異的是連她身上都沒有半點雨水打濕的痕跡。曉風望著母親,搖了搖頭,心中嘆道︰「自己的母親總是這般神奇的存在,科學什麼的有什麼用呢。」

一花容女子為身旁污垢滿身的孩子撐傘,自己卻雨中。一孩子全身濕漉,左肩扛著一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禽獸,並在一女子身旁。二人便如此在雨中漫步著,村人大多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直到看不見才罷休。

回到家中,曉風濕漉的衣褲居然已經干了,曉風也是見怪不怪了,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雨仙收起傘,倒了一杯茶給曉風。而曉風進門便將山豬王摔在地上,接過母親倒來的茶水,抿了抿嘴,很是滿足。

「輕輕月兌了,洗個澡去。」雨仙待他喝完茶水如此說道。

「恩。」曉風答道便向另一間屋子跑去。小屋的結構很簡單,L型的兩座房子連在一起相通著,一共就三間屋子,不大的正廳,雨仙的房間加雜貨,曉風的房間加爐灶。都是土房子,只是房頂支著些許粗木,倒是將屋子撐得穩當,房間之間都是用竹簾隔開。

曉風回到自己的房間,灶子上的鍋里已經準備好了燒開的熱水,雙手極輕的蠕動著,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了去。

這時雨仙掀開竹簾子,走了過來,將熱水用瓢盛到大木桶里,經過曉風那,把那件髒破不堪的衣服拾起,說道︰「冷水自己加,別加太多,小心感冒。」

「恩」

「等下你洗完後我洗。」

「恩。」說著將自己月兌了個j ng光,鑽到了大木桶里,還濺出不少水花,完全當娘不存在般,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吧。

雨仙搖頭,隨後輕輕走出曉風的房間,不過隔著簾子又補充道︰「洗完澡別亂跑,少去惹事生非,你今天遲到的還沒罰呢。」

屋內傳來無奈的一聲「哦。」

雨仙拿著曉風的衣物,提起一根搓衣棍,出門朝家門口不遠處的小溪走去了。

早在2012年間,就少有清澈見底的溪水,為了發展,付出的代價確實有點大了。

這門前的溪水倒是透徹,源頭便在那聚風山上。

雨仙望了下四周,沒有人影潛伏。

「水決——流水術」右手蘭花指一彈,一道不粗不細的水柱從雨仙指中噴出,如噴泉般洗滌著雨仙剛放在石板上的髒衣,隨後左手拿著洗衣棍拍打著。如果沒有前面一幕,倒是和一般村婦洗衣並無區別。三下五除二,洗完收工。

回到家中,曉風還在洗澡。雨仙看了一眼地上的山豬王,隨後進了曉風房中,從灶上拿了把刀。

將豬月兌了出去,一刀封喉放血,刮豬毛刨內髒,血灑一泥地,雨仙殺豬的動作很嫻熟。而還在下雨的天,卻是將這片血地洗滌,洗刷的清澈,只留下泥印。

奇怪的是雨仙出門做這些事,雨水根本無法觸及她一絲一發。將豬肉弄回去,再出門將殺豬殘留的無用惡心物,丟到村里的垃圾堆里。

回到家中,看著剛出浴的曉風,眉頭一皺說道︰「等下穿好衣服,把灶上三份豬肉送到那三戶人家家去。」

「恩。」曉風很懂事地點著頭答道,之後便光著腳丫跑回自己的木板床上,拿布子把全身擦干淨,將母親準備好的換衣穿上。

穿好鞋,來到灶邊,灶上有四份肉,三大一小。曉風嘆了口氣︰「自己拼死拼活打回來的豬肉就這樣被人分了去。」隨後拿了三個袋子將三份大點的肉分別裝好,拿上那把釉紙傘出門去了。

雨仙將那小份的豬肉扔到鍋里,放好調料,灶里扔了些干柴,卻並沒有找什麼生火器生火。「火咒——小火球」右手掌中出現一小火球,隨即扔入灶中,烈火橫生。

那大木桶中,早已被曉風換上了干淨水,這些年都是如此過來,也無需雨仙多吩咐。

褪去自己的衣物,婀娜多姿的身材立刻浮現了出來。而屋中木桶和鍋中都冒著熱氣,那青煙裊裊,倒是讓屋中充滿了氤氳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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