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磐時代 第四十八章 新的開始

作者 ︰ 古月羲兮

()感謝你們對我的厚愛,謝謝書友120713081200260的打賞與評價票,這段時間幾乎是我最近一個月來最忙的時候,晚上想碼字才發現真的很難往下寫。今天先這一章,晚上回學校,更新會慢慢穩定下來。

「其實現在已經沒必要再糾結這一點了。」

林樹怔怔地望著小雪的母親,心底升起一絲不快,只是這短短而逝的情緒最終在她柔和的目光下變得無足輕重了。林樹仿佛致置身在溫暖的熱帶海邊一樣,那許柔和的目光像是頭頂的陽光一樣,肆無忌憚地灑下來。

「小雪這孩子有點固執,這也與她從小的成長環境有很大關系,我這個做母親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讓我感到欣慰的是,你出現了,你很快就改變了她。也許你沒發現,但是我卻非常清楚地發現了,就在她改變的第一時間內我就發現了。」

「這是一件好事,在我看來,我好奇的是改變她的人,顯然那個人就是你。」小雪的母親嘴角洋溢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眸子里也布著一絲欣賞,她頓了頓,接著道,「你剛才問我為什麼選擇你?那我告訴你吧,我和小雪一樣,選擇相信你。這並不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的相信,我從小雪的一舉一動之中已經對你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今天見到你也恰好了卻我的一樁心願了。」

「所以請你務必要听完我下面的話,當然你有選擇的權利。」小雪的母親眼里溢出一絲別樣的神采,似乎想到了過往的快樂往事,也似乎想到了屋外的女兒,她輕柔地撥了撥頭上凌亂的頭發,卻是先沉默了下來。

頓了片刻,她才認真地說道︰「小雪從小就想去海邊看看,也一直沒有機會,若是有時間可以帶她去海邊看看。」

林樹鼻子微微一酸,靜靜地點了點頭。

「她的生r 是九月一號,從小她就想好好讀書,可是我卻荒廢了她三年。九月一號,就像是一個開始,我希望她能從今年重新開始。」

林樹身體微微一顫,他才發現這其中像是浮動著一個諷刺的玩笑一樣,在這一刻小雪母親的告知,他已經無法過多去想象這其中的辛酸苦累,小雪卻一個人默默承受了三年,而且還在人流滾滾的三中門口呆了三年。至于這其中的荒廢,也是小雪自己的選擇吧。

「我希望小雪幸福,這……這是作為母親,我最大的心願。」

「阿姨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讓她幸福,不需要偉大,讓她享受平凡的幸福吧。」

林樹靜靜地望著緩緩合上雙眼的小雪母親,在最後一句「阿姨」的稱呼中,似乎包含了無盡的期待,他也無法再多呆,便靜靜地退出了房間。與此同時,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小雪母親的眼角華麗,看人,並不能絲毫不差,她內心的強烈糾結讓她忍不住想要叫喊,而緊接而來的劇烈咳嗽讓她的眼前幾近迷離。

小雪來到了母親的床邊,不知為何,她竟然隱隱猜到了母親的心志,哽咽著拉著母親的手,她終于痛哭起來了。

「別哭別哭,這是媽自己的選擇。從小到大,我就告訴過你,每個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選擇,現在輪到媽做選擇了,所以千萬別太傷心了。人我也看了,走也能走的更加安心了。」小雪母親輕輕地拍著小雪的雙手,那顫抖的手已經壓抑不住她那虛弱的j ng神了。

「媽是看著你一步一步長大的,你變了,因為他變了。這是一件好事,曾經媽也希望你自己能夠走出生活y n影,去接觸外面的世界,現在媽也終于看到了。所以媽這次徹底安心了,沒有遺憾,也該走了。」

「葬禮的事情媽媽已經和你說過了,就不再說了。好了,你出去吧,讓媽媽好好睡一覺。」

小雪瘋狂地跑出屋,那股幾近讓她窒息的感覺壓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她哭泣著沖入林樹懷里,仿佛這一刻才找回現實中的感覺。一切都如虛幻一般,生活中人們來來往往,走走停停,而那些一直陪伴自己的人卻走得匆忙,一個接著一個,一次一次地沖擊,將這潭水攪得不再平靜,不再清澈,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它剛剛開始的那一天呢。

這一對小兒女在屋子里靜靜地擁抱著,直到太陽西斜落入山巔之時,而從小雪母親房內滲透出來的那絲淡淡的藥味竟如同魔怔一般,將他們定在了原地。小雪忍住顫抖的身子打開了房門,林樹則是靜靜地靠在房內,他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哭,他只能陪著小雪走過這一關。

小雪的母親走了,很安詳,嘴角洋溢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只是眉宇間透著一絲淡淡的擔憂。

小雪哭得昏天黑地,幾近岔過氣去,不過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她如行尸走肉一般開始處理母親的後事。早在很久以前,小雪就被告知自己的母親患上了絕癥,快要不久于人世了,而現在這一刻終于來了。

她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母親也只是匆匆地說了幾句話便入睡了,到了另一個世界,從此離開了。

「媽媽說將她和爸爸葬在一起,爸爸以前是火化下葬的,所以也要將媽媽火化。」小雪埋著頭雙眼通紅地說道,「可是……可是我好舍不得……」

林樹嘆了一口氣,將小雪擁入懷里,誰遇到這種事情能夠釋懷呢?他感覺到身上突然多了很多東西,只是具體說起來也沒有一個頭緒了。

接下來的三天,林樹和小雪按照一切從簡的方式安排了小雪母親的葬禮,林樹的爸媽也是全力幫忙,至于小雪這邊的親戚,也是零零散散,來得也寥寥無幾。更多的時候,小雪則是守著母親的骨灰盒,也是許久未曾合眼。

等到了第四天,小雪安靜地睡了一整天,與此同時,林樹以房東的身份將小雪家的屋子出售,這也是小雪母親的囑托,為的僅僅是讓小雪走出這個沉悶已久的環境。

小雪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多說什麼,也答應了林樹提出的三r 游,于是兩人簡單出發了,他們離開了義安市,出現在了雲海小鎮,最終到達了小雪一直想去的海邊。

和海比起來,人無疑是如一只螞蟻一般,渺小無比。小雪並沒有如她曾經期待的那般在海邊瘋跑,她希望有朝一r 能夠在海邊將銀沙拋向天空的理想也沒有落實。這時候的她只是靜靜地望著海邊玩鬧的人們,而她的身邊林樹也是安靜地坐著,體味著這久違的開闊。

「走吧,要重新開始了。」

太陽懸在海平面,再往深處則是夜明星稀之時,而這也是一個結束,緊接著便是開始。林樹牽著小雪的手,循著新的開始,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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