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平剛剛返回內院的時候,一個人影,風塵僕僕地從無量山的深處飛了出來。他的速度很快,一次躍,就飛起了二十二米之高,落地之後已經是五十米開外了。這樣的飛躍速度,其實已經達到了一般築基後期的水平。然而,他的修真境界,卻僅僅是練氣中期,年紀,也只有十四歲左右。
一路上,這個少年,在山峰之間的樹梢上縱橫跳躍著,如履平地。期間,一張鬼臉時不時地從他的面部跳了出來,東張西望地四處瞧著,似乎在搜索什麼東西,不過,卻始終沒有找到。
這是一道深澗,兩邊的距離比較遠。懸崖邊,這個年僅十四歲左右的少年忽然停了下來,接著,他四處打量,似乎在感知著什麼東西。
感知的過程中,這個少年的面部便穩定了下來。只見他長的面如冠玉,姿容甚偉,而且,他寬肩窄臀,身材極為勻稱,一舉一動都散發出一股駕馭天下的霸者氣度。這樣的氣度,在修真界,即便是那些修煉了幾千年的各派祖師們,也不可能就這樣自自然然地隨便流露出來。
感知完之後,他神s 微微一動,所有的氣勢都收斂了回去,于是,另外一種氣質展現了出來,遠遠地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個經歷了無數歲月的大賢者。此時,他的兩只眼楮,帶著游戲風塵的睿智目光,正饒有趣味地盯著對面的懸崖下側。那里,有著一塊突出的平台,平台上,生長著一株七葉的小花,小花的下面,掛著兩顆紅彤彤的草果。一只一米長的兔子,正人立而起,盯著那朵小花,口水直流。
這只兔子,如果陳平看見的話,一定會認得,它,正是昨天晚上挖到「雌雄血參」之時踫到的那只「地暝兔」。當然,懸崖邊的少年,陳平也是認得的,正是金不二口中的那個司馬大哥,名叫司馬焱。
終于瞧見了那只兔子,司馬焱微微一笑,一拍後腦,兩顆赤紅s 的珠子飛了出來,迎風就長,化作兩只赤紅s 的翅膀,托在了他的肋下。接著,他面部微微一閃,一張鬼臉浮現了出來,這張鬼臉,包裹住他的整個頭部之後,快速地延伸過脖頸,一瞬之間便覆蓋住了全身各處,使得他的身形整整壯大了一圈。
隨即,化為了一個長著翅膀、身形高大的「鬼臉人」模樣的司馬焱蹲子,雙翅一拍,振翼而起,快如閃電,一個回旋,向著對面的那處突出平台sh 了過去。
人未到,半空中,一柄「j ng神巨槌」現了出來。
這時,「地暝兔」已經注意到了空中的動靜,它機靈無比,顧不得眼前的這朵七葉花,身形旋轉著,就要鑽進山石之中,然而,它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那柄無形的「j ng神巨槌」已經呼嘯著敲擊了過來。
倉促之間,「地暝兔」的兩只耳朵微微動了一下,前額處,竟然跳出了一座j ng神之力形成的「小型山峰」。這座「小型山峰」,乍一出來,就迎風而漲,向著「j ng神巨槌」撞了過去。
不料,如此巨大的山峰,竟然被那柄小小的「j ng神巨槌」撞的粉碎,接著,「j ng神巨槌」就敲在了它的前額。于是,這只兔子的整個下半身卡在山石之中,戰栗著,搖晃著,暫時被震懾到動彈不得。
情急之下,這只兔子的整張兔臉猙獰了起來,它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刺耳鳴叫,硬生生從震懾狀態中恢復了過來。然後,它身形疾轉,就要鑽入山石之中。
可惜,半空中,「鬼臉人」已經到了,他抓出一柄三階的「五s 劍」,橫著掃了出去。
「噗」的一聲,鮮血四濺,這只兔子的一只長長耳朵被切了下來,隨即,兔子鑽入了山石之中,消失不見了。
一聲輕嘆,「鬼臉人」撿起了那只長長的兔耳朵,喃喃自語道︰「第三次了,還是讓它給跑了。不過,下次,它絕對跑不了!」
瞧著這只兔耳朵,「鬼臉人」聞了聞,擠出一絲笑容道︰「嗯,不錯,應該也有著靈藥的效果。回去之後,切成肉絲,炒著吃,也算是個不小的收獲。」
收好這只耳朵,「鬼臉人」振翅而起,在空中盤旋著,落在了對面的懸崖上,接著,他收起翅膀,解除鬼臉,重新露出真容,向著山下飛掠而去。
……
司馬焱的速度極快,不多時,就到了山腳處。穿過一道長長的峽谷,迎面踫到了三十幾個道部的弟子們,他冷哼了一聲,身形閃爍間,飛入了前面的那片開闊山谷里。
遠遠地,左側山坡上的烈盈盈就瞧見了,她喜笑顏開,大聲叫嚷著,迎了上去。身後,袁小武神s 稍微黯然了那麼一瞬,不過,轉眼之間就恢復了正常。這次,他並沒有跟過去,而是躲在了人群之中,當然,目光依舊停留在烈盈盈的身上。
拉著司馬焱的手,烈盈盈嘟著嘴,不滿的說道︰「表哥,好幾天沒看到你了。」
對面,司馬焱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烈盈盈的頭,柔聲說道︰「忙的嘛,男人呢,要以修煉為重。今年,我要得下這百年以來內院弟子唯一的一次全院第一呢。」
這時,周圍的元都城少男少女們紛紛圍了過來,一個一個全都面帶恭敬地問候著司馬焱。
旁邊,金不二瞧著司馬焱,神情落寞,嘆了一口氣,說道︰「哎,今天,我實力大進,帶著他們來搶地盤,本以為也能像你那樣連勝三局呢,結果,第二局就敗了下來。」
瞧著金不二萎靡不振的樣子,司馬焱皺著眉頭說道︰「你似乎受傷了,誰能把你打成這樣?」
人群中,岳俊楠走了過來,插嘴道︰「司馬大哥,就是那個陳平!他把不二哥的鼻子都打歪了,浪費了我們一顆高品的二階「小還丹」呢。」
听到這里,司馬焱挑了挑眉毛,驚訝地問道︰「他一個才入院的練氣初期弟子,竟然能夠打傷練氣後期,並裝備著二階符文的金不二?」
身旁,烈盈盈撇了撇嘴,不悅地說道︰「他哪有那麼厲害,不過是乘人之危而已。其實,和陳平比試之前,不二哥已經斗過兩場了。特別是第一場,不二哥和余正豪比的是劍術。」
說著,烈盈盈掃了眾人一眼道︰「余正豪的劍術,想必大家全都心里有數。反正,我自小練劍,看得清清楚楚,不二哥應付得很是吃力,耗費了不少體力和心力,氣勢上也被消磨了很多。」
听到這里,司馬焱接了過去,說道︰「余正豪的劍術,確實極為高明,我都比不過。他,已經模進了劍道的門檻,他的劍術上,已經帶有了劍意上的一種凜冽至極的氣勢,即便是我,應付起來都是很吃力的。幸好,這里是封印之地,他的劍意只能束縛在劍體之內,無法離體傷人。不過,正如烈盈盈所說的,和他比劍,無論心力,體力,還是氣勢,都會消磨的很厲害。」
听完司馬焱肯定的話,烈盈盈眯起了眼楮,顯然,很是開心。甜甜地瞧著司馬焱,她繼續說道︰「比拳的話,余正豪就不行了,被不二哥很輕松地就給擊敗了。但是,經過兩場比試,不二哥的體力和氣血都下降了一些,特別是,氣勢上完全地弱了下來。這時候,陳平才上場,狀態是完好的,而且,他很無恥,和不二哥打的時候,他既不閃躲,也不招架。只要不二哥一出手,他就抗著硬撞,好像不要命一樣。不二哥已經連著斗過了兩場,硬踫硬,當然要吃虧了,結果,就輸給了他。」
旁邊,金不二一直耐心地听著。听著听著,他似乎找回了自信,神情莊重地說道︰「陳平,哼!他力量不如我,敏捷也不如我,身法更是不如我。要是我的狀態也完好的話,他絕對連踫都踫不到我,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發覺到金不二恢復了自信,司馬焱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說道︰「你明白就好,與人比試,氣勢很重要。就像是軍隊打仗需要士氣一樣,代表著信心,代表著威懾力。氣勢弱了話,在爭斗中就會陷入被動,縮手縮腳,要吃虧很多。你跟余正豪比劍的時候,氣勢消磨的厲害,所以最後才輸給了陳平。」
正在這時,司馬焱的傳訊板忽然有了反應,他好奇地模了出來,看了一眼,隨即,臉s 就變了,皺著眉頭說道︰「盈盈,不二弟,「萬寶齋」出事了,父親喊我,我得回元都城一趟。」
說著,司馬焱足尖點地,拔地而起,向著山谷外飛掠而去。
身後,烈盈盈不滿地小聲嘟囔著︰「舅舅也真是的,那麼大個人了,一有個什麼事兒,還非要表哥拿主意。」
……
……
遠處,司馬焱已經飛出了山谷,一路上,他喃喃自語道︰「藍家,藍寶兒?他死了跟我們「萬寶齋」有什麼關系?態度強橫?莫非,他們還斗得過烈家不成?」
說話間,四處無人,他拍出那兩顆赤紅s 的珠子,展開鬼臉裹住全身,接著就振翼而起,化為一抹流光,消失在遠方的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