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刀 第一章 恩人

作者 ︰ 夫何如

()雅布蘇娜是周圍幾個部落有名的美女,就象小伙子們情歌里唱的那樣,

「她的皮膚像羊n i一樣的細膩潔白,

她的眼楮像星星河水一樣清澈明亮,

她的氣味像葡萄一樣的香甜。」

蘇娜家雖然沒有年輕男子,但家里有力氣活的時候從來不缺勞力,總會有機靈的小伙子自己找上門,央求著把她家的活做完。可蘇娜卻從未答應過任何人的追求,她對最好的姐妹說過,她要找一個真正的英雄。

但是此刻,她卻臉紅心跳的站在一個帳篷外面,懷里抱著一壇自家釀的馬n i酒,咬著嘴唇,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里面那個人,是他們部落的大恩人。

昨天,蘇娜在山坡上放羊,烏達跟平時一樣,死皮賴臉的纏著她,像牛虻一樣轟都轟不走。烏達也是部落里數得著的好小伙,個子雖然不高,模樣卻很俊,能說會道。是他前幾年給路過的商隊做過向導,去過酒泉、伊犁等許多大地方,而且還去過玉門關,平時總愛跟人講他的見聞。蘇娜最喜歡听他講那些漢人的事。

听他講,那樣漢人不光說的話、穿的衣服跟他們不一樣,平時還不用放牧,都住在固定的房子里面,不用像他們這樣來回遷移。沒事的時候,他們就聚在一個叫酒館的地方,吃飯、喝酒、聊天。而且他們吃的、喝的、用的東西,都是部落里的人想也沒想過的。

怪不得草原上每年都要召集那些年輕戰士去關內一次呢,每次都帶回來好多東西。她最喜歡的那根簪子,就是部落里另一個小伙子蘇代從關內帶回來後,硬塞給她的。當然,她已經給過他其它東西了,她蘇娜可不佔別人的便宜。

她听烏達說,漢人里像她皮膚這樣好的人很多,說話也都慢聲細氣,不像平時見到的商隊中人那樣狡猾。她對這樣的人很是好奇,想看一看他們到底有什麼不同。

她被烏達糾纏的很無奈,眼楮無聊的四處亂看。這時,她的眼前忽然一亮,一個漢人打扮的少年出現在她的視野里。

那個漢人看起來風塵僕僕。他看到雅布蘇娜二人,眼中露出喜s ,向他們跑了過來。啊?他跑的好快啊,像風一樣,看起來跟馬差不多。烏達不是說漢人們身體都很弱,不如草原上的人強壯嗎?

那人跑到二人馬前,是個很清秀的少年。他瞅瞅這個看看那個,臉上露出促狹的微笑,道「二位,打擾一下。我在這草原上走了都有一天了,又渴又餓。這附近有能歇息的地方嗎?」

蘇娜看到他的笑容,不知為何,不願讓他誤會自己跟烏達是一對,縱馬向旁邊讓了幾步,離烏達遠一些。

粗心的烏達可沒注意到這些。草原上的人天x ng豪爽好客,他跳下馬來,撫胸道「尊敬的客人,翻過前面這座小丘,就是我們的部落。如果你願去的話,我們會給你端上最好的酒,最香的肉的。」

那漢人听了很是高興,跟著烏達向部落走去。蘇娜跟在他們身後听他們聊天。他們部落因為靠近商路,所有人人都會說漢話。烏達的漢話說的是部落里最好的,平時也是最能說會道的。可是那個漢人好像比他還能聊,而且說的事情連烏達也沒听過,所以最後只听那個漢人一個人在講話。

听了那漢人講的,蘇娜才知道,原來漢人不像他們,所有的人都放牧,而是有各種職業。有種地的、做生意的、做官的,還有說書的、唱戲的等等…

蘇娜一邊听他講,一邊偷偷看他的臉。他長得跟草原上的男人不一樣,皮膚跟她差不多白,鼻梁高高的,眼楮又黑又亮,眼神像雄鷹一樣銳利,卻又像孩子一樣清澈;他說話不象部落里的人那樣粗聲,聲音清脆悅耳,說的話也很好听;他臉上總是帶著點壞壞的笑容,像做了壞事卻沒被大人抓住的大孩子。

還未到土丘頂,他們就听到那面傳來陣陣的人喊馬嘶,不由一怔,趕忙沖到丘頂,向下一看,蘇娜驚叫一聲,捂住了嘴巴,而烏達則是瞪大了雙眼。

只見他們的部落里一片大亂,到處都是火光,有很多相貌凶猛的人騎著馬在部落里殺來殺去,老人和孩子都在絕望的四竄,許多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看來事發突然,部落里的戰士許多赤手空拳的與敵人戰斗。

這些人定是馬賊。

在他們前面不遠處,有五個人在坡頂遠遠的看著下面的情景,表情輕松,不時說笑著。看樣子,他們應該就是馬賊的首領了。

听到了蘇娜的驚叫,他們回過頭來,看到蘇娜,眼楮同時一亮。

五人中間一個面目瘦削y n沉的人不知說了句什麼,另四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抽刀拍馬向這邊沖來。

烏達看出那瘦削之人必是大首領,也抽出刀來,大喝一聲,上馬迎了上去。

烏達雖然個子不高,但力量不小,而且動作靈活,在部落里也是排名前幾的戰士。

「當」的一聲,兩刀相交,那馬賊的力量不如烏達,手中的刀被擊飛。烏達刀勢不停,向那人頭上砍去,那人匆忙中一低頭,一塊帶著頭發的頭皮被削了下來。那馬賊痛的大叫,見烏達又是一刀削來,不及縱馬,只得從鞍頭滾落。

烏達不再理他,向馬賊首領沖了過去,他希望能殺了馬賊的首領,給部落中的死者報仇。雖然對方有四個人,但作為一個草原漢子,絕不能退縮。

那首領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拍馬走了出來,停在那兒冷冷的看著烏達逼近。

烏達見他獨自出戰,心中一喜。看著對方的臉在視線中逐漸變大,他大喝一聲,舉刀當頭劈去。他只覺得眼前一花,手中一空,自己的刀不知怎的就跑到馬賊首領手中了。接著,眼前的天地突然旋轉起來。

剛才落馬的馬賊見首領只一招就搶下烏達的刀,接著單手把他扔在地上,讓同伴拿住。不由恨恨的獰笑,接著回頭注視著余下二人。眼前只有一個長得像花朵一樣的少女,還有一個漢人打扮的少年。

蘇娜見馬賊獰笑的走近,盯著自己的雙眼中滿是野獸般的y n邪目光,心中雖然害怕,還是一咬牙抽出了腰間的小銀刀。那少年看著蘇娜笑了一下,道「別怕,有我呢。」語氣很平靜,卻沒來由的讓蘇娜對他充滿了信心。

那馬賊停了下來,因為那少年走上前來,笑嘻嘻的從腰間也抽出一把刀來。那馬賊一看那少年的刀,突然間哈哈大笑,連蘇娜也覺得不好意思,仿佛被笑的是她自己。因為,那少年抽出的,是一把斷刀。

那少年也不著惱,仍舊笑嘻嘻,慢慢的一刀揮出。那馬賊將身一閃,覺得自己明明已經躲開了,頭頂卻是一涼,往那少年的刀上一看,只見上面有一大叢頭發。

那少年搖搖頭,一臉慚愧痛心的表情,嘆道「好久不練這個了,手藝都不行了,慚愧、慚愧。」

蘇娜雖然緊張,但見了那馬賊的頭發變成y n陽頭,又听了少年的話,還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那馬賊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接著又怒吼著沖了過來。蘇娜只見那少年將身一閃,已經到了馬賊身旁,探出手來,竟然也是單手把他擲了出去。他擲的比那馬賊首領更高,那馬賊一聲長長的怪叫後,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少年笑著對馬賊首領招了招手,道「來吧。」

那馬賊首領雖然從這兩下里看不出這少年的高低,卻也知道這少年絕非常人。他能在草原上縱橫多年而不倒,絕非有勇無謀之輩。他跳下馬來,眼中放著寒光,帶著手下圍了上來。他的三個手下雖然覺得這少年古怪,但自己人多勢眾,卻也不怕,紛紛抽出刀,呼喝著撲了上來。

那少年手中刀一圈,「當當當」把三把刀磕了回去,抬起腿來,只听又是「啪啪啪」三聲響,那三個人幾乎同時被踢飛出去。

蘇娜見那首領早偷偷地站到少年身後,猛得舉刀劈下,而那少年顯然正在得意,沒有注意到,不由驚叫了一聲。

少年听到蘇娜叫聲,知道不妙,猛得往地上一滾,背上已經被砍出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直流。他立起身來,含怒出手,與馬賊首領戰成一團。

那首領能率領上百亡命之徒,武功本非泛泛,可那少年一刀快似一刀的劈下,他被逼得只能招架。那少年一聲大喝,身子凌空躍起,揮刀劈下。馬賊首領退無可退,舉刀相迎,只听「噌」一聲響,他手中的百練鋼刀竟被斬成兩段。接著月復中一痛,眼前一陣發黑,卻是被重重踢了一腳。

蘇娜過去松開烏達。烏達提刀就要去砍那首領,卻被少年攔了下來。

少年瞪了烏達一眼,道「你還要不要救你的族人?」烏達大惑不解,少年耐心的對他解釋道「有他在手,可以讓山下的馬賊住手。要是殺了他,馬賊沒有顧忌,繼續殺下去,你覺得你自己一個人能把他們都收拾了嗎?」烏達這才服氣。

這時,山下的馬賊已經注意到了山上的戰斗,見首領被擒,紛紛殺上山坡。

少年把刀架在首領脖子上,喝道「你們還要不要他的腦袋?」眾馬賊見狀,紛紛停了下來。可還是有十幾個頭腦特別簡單的人仍然沖了過去。那少年待他們快到跟前,將身一縱,沖到馬群中,只見一片狂沙滾滾,那些馬不停歇的沖了過去,馬上的馬賊卻一個個早都從馬背上掉落下來,躺在地上申吟不止。

那少年提刀而立迎風而立,喝問道「還有誰?」眾馬賊見他神勇,又投鼠忌器,一時竟無人敢動。

一陣狂風吹過,那少年衣袂飄飄,挺拔的身姿站在那兒,猶如一尊神像。這一刻,他威風凜凜的背影,永遠的烙在了蘇娜的少女心中。

後來,那少年讓他們留下幾十匹馬做為賠償,才放他們離去。

部落中的人用最隆重的禮節迎接這位救了全族人的恩人。有人私下對他放走馬賊心有不滿,卻被部落頭領桑噶低聲的訓斥了一番︰「你懂什麼,不放馬賊走,他們拼起命來,咱們又要多死多少人啊?」

族內的少女自然對這少年無不傾心,可看到他身邊第一美女蘇娜含情脈脈的樣子,都只好絕了心思。

草原上的姑娘本來x ng格直爽,可如今的蘇娜看到那扇門簾,只覺得它有千鈞之重,不敢上前。

這時,門簾一揭,那少年已經走了出來,笑著對蘇娜道「哦,蘇娜來了,可是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了?」

這少年自然就是楊歡。

他全無出塞經驗,又少年氣盛,覺得自己野外生存經驗足夠,所以,既沒跟著商隊,也沒找個向導,就一個人踏上了去天山之路。

幸好開始的這段路全是草原,所以他雖然沒過幾天就迷了路,卻也沒有饑渴而死。

待遇到馬賊,他本來心有畏懼,可一看他們的出手,速度又慢,又沒有力度,才真正覺得自己算是一個武林高手了。

算起來,自己自月兌困後,先是打敗了昔r 看來高不可攀的韓士杰,又與號稱「華山四杰」之一的鄭士廉斗了十幾招才敗落,更受了仙兒的師父一掌而活了下來,那可是後天高手啊!在接觸了這些人後再看到這些只會用蠻力的馬賊,難怪會覺得他們不堪一擊。

有了實力,救起人來,當然要顯出高手風範。嗯,自己的表現應該還不錯,看看這個突厥美女的眼楮中的星星就知道了。

楊歡看著對面的蘇娜眼楮緊張的不知道該往哪兒看,心中不由大樂。他很享受這種被人所仰慕的感覺,但目前也僅止于此了。見過仙兒的容顏與似海的深情後,他現在對其他女子還沒什麼想法。

蘇娜鼓了半天勇氣,才說道「這是…我阿爸自己釀的馬n i酒,我…我拿來給你。」

楊歡見蘇娜俏臉紅若飛霞,一雙烏黑的眼楮想看自己又不敢看的樣子,心中不禁一癢,跟她斗趣道「那這是你阿爸讓你拿來的,還是你自己拿來的?」

蘇娜一听,心中慌成一團,手一松,「 當」一聲,酒壇摔在地上碎了。她羞的捂著臉逃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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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覺得不好,可是何太座說還成。想來想去,過渡章節再寫也這樣,只好發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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