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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同時發現嘟嘟已經從沉思的狀態恢復了清明,眼楮正嘀哩咕嚕的打量著他們。
「完了?」中校參謀說出這句話後,總覺得自己這麼問的場景怎麼這麼的熟悉……
…………
杜奇峰中將背著手慢步踱到了嘟嘟身前。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嘟嘟看了片刻,轉過身去,沖身後的參謀們揮了揮手。
「你們出去吧……叫雪莉過來,在門外等一會。」
面帶著各種表情的參謀們次第步出了房間那厚重的房門。
屋子里又靜了下來。
杜奇峰中將隨意的靠在長條桌子上,甚至半邊直接坐了上去。他盯著嘟嘟,從自己兜里模出兩根細雪茄,問也不問的丟給嘟嘟一根。
杜奇峰中將煙抽的很少,但參謀本部的人都知道他的這細雪茄卻絕非凡品,更是極少遞給別人。
「嘗嘗,這是我在殖民星球家鄉的特產……」他一咧嘴角咬掉了雪茄的煙嘴,「我始終搞不懂他們為什麼非要加這個東西在上面。」
嘟嘟模出火機替中將和自己點上了火兒。
說實在的,他從未抽過這個。學著中將的樣子咬掉了煙嘴……這雪茄還真是有點嗆嗓子。
「你知道,很多人的有些看法和思維總是很難改變的。」中將順溜的將雪茄的煙氣在嘴里來回的流轉著,又撅起嘴很愜意的將純白的煙氣吹出了一條細細的白線。「就像他們總是要在這非常棒的雪茄上,加上這奇怪的煙嘴……」
「知道的,將軍。」嘟嘟點點頭。
「呵呵,當然這很多人中間也包括我自己。」中將自嘲的說道。他向後靠了靠,徹底的坐了上去。「我們不談這個。」他直截了當的說道,「其實參謀本部想知道的是,你在金se山谷的戰斗中有沒有听到怒族的長老,或許向你提及有關怒族遠距傳送裝置這個東西。」
嘟嘟抬起眼臉看著杜奇峰中將,他心中很奇怪。為什麼社會中和軍隊里總是這樣。真正掌握話語權的大佬們總是平易近人並且非常的坦誠,而那些不知所謂的小鬼們永遠都是那樣的難纏並且讓人討厭。
「它有講過這個東西。在金se山谷的絕壁下面有一艘怒族隱形戰艦……」
嘟嘟一邊回憶著,一邊將自己在快要失去知覺之前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杜奇峰中將。他隱去了那個嬌小的怒族用那叫做女王之刃的東西在自己的肩頭上刺上的那一只蜥蜴模樣的刺青。
中將听的格外認真。甚至于自己手指間的細雪茄快要燃盡了都沒有察覺。
他被燙了一下,卻只是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快步走到同步書寫記錄儀前,一頁一頁的翻動著記錄儀里存儲的方才嘟嘟所描述的內容。
「這些就是全部?」中將抬起頭來看著嘟嘟。
「是的,將軍。」嘟嘟肯定的回答道。
「很好!我想我們已經從你這里知道了我們想要知道的一切,謝謝你,士兵!」中將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他不再問任何沒有營養的問題。只是起身走到嘟嘟面前,再次向嘟嘟伸出了手。
「我想我可以代表殖民軍,感謝你在戰場上所做的一切。」
嘟嘟伸手握住了中將干燥穩健的大手。他自我體味了一下,‘這是一名帝國士兵的榮耀’這樣的話語他始終感覺自己說不出口。
好似中將知道他心里的所想,沖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的時間很緊,嘟嘟,」中將穩了穩自己的軍帽,「我可以這樣稱呼你麼,我們的薩督卡英雄?」
「可以!將軍!」
「很好,我相信下面一個環節應該會讓你感覺到相對的輕松愉快。但我們需要你最大力度的配合。」他在‘力度’這個詞上特別加重了語氣。
嘟嘟疑惑的望著中將,表示自己沒有听懂。
他沖嘟嘟眨了眨一邊的眼楮。很難置信,這樣寫意的舉動會出自于一名殖民軍中將。
但,這就是副參謀長杜奇峰中將在非戰時的一貫姿態。
中將走上前去,一把拉開了厚重的房門,「請進,我們美麗的戰地記者,雪莉!現在是你與我們的嘟嘟單獨會面的時刻……」
他回過頭來沖嘟嘟挑了挑眉毛,讓進來一個耀眼的身影,自己卻健步離去了。
…………
耀眼。
是嘟嘟第一次見到雪莉的時候被晃了眼的感受。
雪莉嚴嚴實實的包裹在標準的殖民軍軍服里。她應該是很苗條的,但她身體上有些格外微妙的部位將這一身軍服撐的鼓鼓囊囊的。
她就像一陣風,徑自來到嘟嘟面前的長條桌後邊,利落的坐下。她腦後的一大把馬尾辮,又粗又亮的隨之不羈的甩動著,非常好看。
她甚至都沒有看一眼坐在她面前的嘟嘟。埋頭從她身側的單兵背包里,緊往外掏著東西。
一大堆東西。至少嘟嘟搞不清楚這些玩意都是派什麼用的。但他比較肯定的是,這一大堆東西里沒有一樣是用來逼供上刑的。
她最終拿出了一個紙質的記事簿,和一支搞不清是什麼時代的水筆擺在自己的面前。伸手從那一堆東西里揀出類似于相機的東西,也不打招呼對著嘟嘟非常隨意的按了一下,就被她丟在一旁。
直到此時,她才有時間抬起眼臉看了嘟嘟一眼,幾乎在同時她說道,「我時間不多……」
嘟嘟發現,今天是個奇怪的ri子。除了他,好像每個人的時間都不多。
嘟嘟尚未點點頭表示理解,她就連珠炮似的一路說了下去。好像理解與否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那我們現在直接開始。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嘟嘟想接一句,他的時間大把而且不值錢,可以隨意浪費。
但很顯然,雪莉根本不會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
「我這里先復述一下你在金se山谷與怒族長老一戰的具體經過……哦,抱歉,嘟嘟克萊蒙德李,我是殖民軍戰地記者雪莉……」
嘟嘟顯然沒有說出「幸會」的機會。
「當時,你按照殖民軍參謀本部的命令,埋伏在金se山谷參謀本部已經掌握的怒族必經之路上……」她抬眼看了一眼嘟嘟,「沒錯吧?」
……
「很好,我們繼續……」她迅速的低下頭貌似在記事簿上劃了一個勾。
「一些稍枝末節的細節我自己會給予一定的補充,這個你無須費心了……」她伸手將從額頭上飄下的一縷碎發別在耳際,「至于你是如何發現隱形的怒族長老,我相信這是源自于你對于來自本部的命令不折不扣的執行的結果……」她抬頭看了嘟嘟一眼,「沒錯吧?」
「這個……」
「很好,我們繼續。」她低頭劃了一個勾,「畢竟執行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你要知道,一些突發的偶然事件很難得到普通民眾的共鳴……」
「之所以,參謀本部會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名薩督卡新兵……」她從那一堆東西里揀出一個電子簿,手指在上面不停的滑動著,「嗯,對的。你是薩督卡搏擊興趣小組的成員……我們理所應當的認為,你當時是參謀本部的唯一選擇。你理所應當是一名搏擊高手。」
……
從金se山谷直到掘墓者之役的戰場上。她自顧自的說了好久,嘟嘟仿佛是她的一名忠實听眾。
……
「我搞不懂你這是在做什麼。」嘟嘟冷冷的說道。他漸漸的覺察到了有些不對。從雪莉記者口中不斷提及的參謀本部,從她口中詮釋的近似于完全不同的戰斗經過。好像對于怒族長老的一戰,完全是由殖民軍參謀本部in心策劃的一場格外成功的伏擊戰。而他,作為一名杰出的薩督卡高手,非常成功的完成了殖民軍參謀本部下達的這一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雪莉頓了一下。
她抬起頭,這一次她是非常認真的盯著嘟嘟。她的目光中帶有些許的嘲弄和無奈的情愫。
她無聲的笑了笑,緩緩的扣上了手里的那一支水筆的筆帽。她非常慢的將水筆擺在了紙質筆記薄的遠端。歪著頭看了看,伸過手去調整了一下水筆的位置。
「你搞不懂?」她的神情變的饒有興致的看著嘟嘟,「好吧,那麼我們說說看,你需要搞懂些什麼?」
嘟嘟不禁愕然。
是的,他需要搞懂些什麼?一名普通的帝國戰士需要搞懂這些高深莫測的東西麼?一時間,他居然無法回答雪莉的這個問題。
「你的神情好像是在說我的敘述帶有一絲yin謀論的意味?」雪莉自嘲的笑了笑,「你覺得你配麼?薩督卡?」她的眼神里分明是在面對一袋被丟在門外的垃圾。
嘟嘟無言以對。
「鑒于一號保密條例,作為一名戰地記者最讓我郁悶的並不是沒有報道的素材。相反對于我而言,這里,」她的手臂凌空轉了一個圈,「x-1秋ri之語有太多令我感興趣,讓我的讀者為之瘋狂的素材。」她頓了一下,雙手撐在了桌面上,「可悲的是,我的報道並不能讓我的讀者們看到……換一種角度說,我現在的工作變成了殖民軍軍部派駐在x-1的戰場記錄者。嗯,基本上和一名文字參謀所做的工作沒有太大的區別。」
她繼續盯著嘟嘟,「之所以會讓我來做這個在我看來毫無意義的采訪……或許只是因為我的胸脯夠大,在某些方面能讓你這個大頭兵緊張起來,從而達到思維放松的效果……」
她在表達著她的無可奈何,嘟嘟對著她點了點頭。「現在看來,這種效果並不是非常明顯……」嘟嘟聳了聳肩頭。「其實要達到這種效果,在我進來這里的時候看到有很多在這方面很有天賦的女參謀基本都可以……」
雪莉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她們沒有我專業。記者可以很輕易的讓你成為一名英雄或者惡魔……不謙虛的講,在這個領域我是一名非常著名的英雄鑄造師。」
「……我僅僅是在履行一名薩督卡的職責,英雄還是惡魔,隨你們的便……」
雪莉笑了笑,她的笑容幾乎將這間斗室都點亮了。「殖民軍需要,薩督卡需要,帝國需要……」她掃了一眼時間,「好了,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嘟嘟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目光中有一絲的躲閃,卻一動未動,只是看著嘟嘟。
「是不是需要我簽字確認一些東西?既然你的時間非常寶貴,確實沒必要浪費在我這個大頭兵身上……」嘟嘟右手用握筆的姿勢抖了抖,示意著。
直到此刻,雪莉的才露出了一些值得玩味的表情。她饒有興致的盯著嘟嘟的雙眼,「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一絲紳士的意味。」她信手將自己的筆記薄翻到一頁空白的位置,將水筆放在上面推倒了嘟嘟面前。
「呵呵,你顯然知道紳士這個詞距離我有多遠。」嘟嘟將自己的名字龍飛鳳舞的隨意的寫在紙面上,「再會。」閃電般的,他伸手,卻劃過雪莉下意識做出回應伸出的那一只白皙的柔荑,他徑自捏了捏雪莉胸前那副沉甸甸的東西,他撇了撇嘴,「還不錯。」
他推開厚重的房門,在雪莉驚詫羞惱的目光中長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