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督卡魅影級驅逐艦艦隊,在漆黑的宇宙中無聲的穿行著。
在某一個時間節點上,他們會突然的消失在所處的星系中。除了炙熱的推進器尾焰尚未完全消逝,他們再沒有在這個星系間留下其他任何一點點痕跡。
在同一個時間節點上,他們會突兀的出現在另一個未知的空域中。那極富張力的長刀型艦身,如同魔法師在虛空中的造物,緩慢的自水紋般的漣漪中逐漸顯現。下一刻,他們如同劃過星空的流星般,疾馳而去,匯聚在漫天的繁星中,再也辨不清他們的蹤影。
…………
黃油曲奇號旗艦的光腦,在繁忙的運轉著,為這支薩督卡艦隊指明方向。旗艦的艦首,始終對準著無數個星系之外的終點,秋r 之語,在光腦的瘋狂計算中,沒有分毫的偏差。
……
嘟嘟接下來的r 子,堪稱悲催。
因為戰事緊張,隨著艦隊逐漸的接近戰區,信息處理量r 益增大,艦隊指揮官克勞迪婭少校,急需勤務兵一名。
要求新兵軍士長們推薦一名政治上靠的住,業務上頂的住,身體上扛的住的薩督卡新兵來臨時擔任這一重要的職務。
……
嘟嘟知道會有報復,但沒有想到報復來的這麼快,來的這麼猛烈。
甚至他用腳趾頭想一想,都能想的出來,這個勤務兵職位非他莫屬。
最終的結果也確實證明他的腳趾頭是對的。
……
在釘子軍士長當眾宣布這一任命的時候,羨慕嫉妒恨,就包圍了嘟嘟那看上去並不十分強壯的身板。
木村拓漫不經心的抱著雙臂從他身邊路過,一側身,神秘的自腋下伸出大拇指,他幽幽的說道,「真正的……」。
當然,在他未說完這句話之際,嘟嘟就將他一腳踹飛。
…………
「你這是在搞什麼啊。」阿月听到這個任命很不開心,為什麼不開心,他說不上來。
「沒辦法啊,哥這樣面若桃花,風流倜讜的男子,在哪里都是這麼受到追捧的。」
「我怎麼覺得這不是個什麼好事兒。」
「嗯,我會注意的,放心。」
「放什麼心,你就不能安安穩穩的!等下了艦,到了地方,咱們就老老實實的在部隊里呆著不好麼。」
「誒呀,我說了我會注意的。」
「你注什麼意了,怎麼就挑你,怎麼不挑香農那個花心死玻璃?怎麼不挑每天把自己拾掇的香噴噴的林根碩?怎麼不挑我?」
「因為我其實是那美克星人!拯救人類只有靠我的龜仙波!」嘟嘟無奈的說道,阿月一旦嘮叨起來,簡直能要了嘟嘟的小命。
「我怎麼听別人都在說,你昨天執勤的時候被……」阿月小心的左右看看,湊到嘟嘟耳邊,壓低聲音說道,「被少校叫去寢室了……哼哼,我就知道那包你帶回來的餅干來路不對!」
「誰說的?」嘟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也是能隨便開玩笑的!「我他嗎知道是誰了,木村拓這個卑鄙小人!喂,天地良心,我是幫少校拿東西去的。」
「幫少校拿東西,結果自己拿了包餅干回來?就沒那啥?」
「阿月……我說你腦子里一天到晚的純潔點好不,是個女的我就那啥。再說了,那是長官!」
「長官怎麼了!搏擊小組的索菲亞上尉也是長官,你就那啥了!」
……
「木村拓這個孫子呢,」嘟嘟佯裝四處找尋的模樣,「哦,剛過去是吧,你等著,我現在去撕了丫的臭嘴,我就不信了!」
「你撕,這兒一百多張臭嘴,你都撕了去……」說著說著,阿月被自己逗樂了。
「嘟嘟!你怎麼還在這里!馬上去向少校報道!跑步前行!」釘子軍士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
「是,長官,跑步前行!」終于解月兌了,嘟嘟一溜煙,跑了。
…………
釘子軍士長跟隨阿月一邊走一邊說道,「阿月啊……」
「軍士長。」
「其實,有時候,你要想開些。」
「我明白的,軍士長。」
「嗯,你知道的,男人不就都是一個熊樣……」
「嗯……」
「你個人的訓練不要受影響,我怎麼听說最近你在模擬器上的阻擊訓練記錄有所下降!」
「我知道怎麼做的,軍士長。」
…………
驅逐艦的餐廳里。
安德列維奇正坐在長條餐桌的zh ngy ng。他端起面前的水杯,好像這是一杯高度的沃特加烈酒似的,重重的喝了一口下去,愜意的咂了咂嘴。
長條桌兩側坐著的二十來位新兵,都眼巴巴的望著安德列維奇,甚至其他餐桌上的新兵們也都轉過身來盯著他,他們都渾然忘記了自己面前餐盤中的食物。
唯有安德列維奇對面的雲媽,時而抬頭看他一眼,手中的刀叉卻在對付著自己餐盤中的那一塊今天餐廳特別供應的合成牛排。
看著大家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身上,安德列維奇抓起合金調羹,將餐盤敲的叮當亂響,「接著說!在老子當海盜團團長的時候,就這種合成的牛排,切!」他撇了撇嘴,厭惡的將面前的餐盤推去一邊,「只能拿來喂狗!」
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比劃了一下自己厚實的掌緣,舉過頭頂以便讓所有人都看的見,「瞧見沒,就這麼厚,剛剛解凍冒著寒氣,紅白相間,真正的牛排!丟進油鍋里……油鍋里放的是啥!大塊的黃油!在燒熱的平底鍋里,耗子似的提溜亂轉!牛排丟進去,」他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舌忝了舌忝嘴唇,「那聲音,作響!那味道,嘖嘖!」他閉上僅剩的一只眼楮,仿佛聞到了牛排在油鍋中滿溢的香氣,陶醉的嗅了嗅。猛的,他一睜眼,一拳重重的砸在長條桌上!「這他嗎的才是真正的牛排!」
雲媽看了看自己吃干淨的餐盤,伸出叉子,叉起安德列維奇餐盤中的那一塊合成牛排,在他眼前晃了晃,「這他嗎是只能拿來喂狗的合成牛排!」
「沒錯!雲媽,你說對了!」安德列維奇滿意的點點頭。
雲媽看了看自己叉子上的牛排,「安德烈,你知道上古中華帝國的十二生肖麼?其實有一個秘密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屬狗的……」雲媽笑了笑,將叉子上的牛排放進自己的餐盤里,擺正位置。又拿起餐桌上的鹽和胡椒,準備灑一點調料在上面,以便享用這一份屬于安德列維奇的合成牛排。
一低頭,牛排不見了……
安德列維奇惡狗護食般的用胳膊圍住自己的餐盤,那一塊牛排已然被他搶了回來。他腆著臉,正兒八經的沖雲媽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其實也是屬狗的,我們同歲啊雲媽……」
「我去!」
「切!」
餐廳里頓時響起一片哄笑。
…………
當嘟嘟趕到艦橋指揮艙的時候,正趕上艦隊r 常的艦長聯席會議。作為旗艦的指揮官,克勞迪婭少校正在小會議室主持視頻會議。
嘟嘟將軍帽壓的很低,以標準的軍姿,站在小會議室門口,一動不動等待少校結束會議。
看著指揮艙里的薩督卡海軍軍官們忙活著各自的事情,他搞不明白,自己與克勞迪婭少校之間,實在不應該再有什麼瓜葛。
即便是被安排一些髒亂差的勤務,比如說要去他清潔艦上所有的盥洗室。
甚至于一些很容易被挑出毛病,容易造成失誤的構陷,例如去清點艦上堆積如山的各類儲備物資,他都在心里做好了接受的準備。
但是勤務兵?他不知道少校到底想要怎麼對付自己,難道勤務兵是一個想死都難的職務?
……
指揮艙很大,艦上軍官不少,都在忙碌著。
嘟嘟的突然出現,站在這里顯得格外不協調。
會議還沒有結束,少校始終沒有出來,而嘟嘟的軍姿始終保持的非常完美。他那顯然是出自陸軍的挺拔的站姿,讓他在指揮艙里如同掉落在沙盤里的一顆綠豆般顯眼。
他終于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一名身材嬌小的女軍官走了過來,似乎漫不經心的在艙內兜了一個圈子,最終轉到了嘟嘟面前。
「這個……」一時間她不知道怎麼稱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頭兵,「士兵,你站在這里做什麼?」
「我是新來的勤務兵,長官。」
「勤務兵?」女軍官愣了愣,「哦……」她轉身回到幾個軍官那里,嘰嘰喳喳的低聲與那幾個女軍官絮叨著。時不時的,就會有一道閃爍著好奇之光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無論人類的文明發達到何種程度,八卦始終是是每個女x ng與生俱來的天x ng,「說是勤務兵……我們這里什麼時候需要勤務兵了?」
「不知道啊,勤務兵是要做些什麼?」
「陸軍好像有勤務兵,校級軍官就能配勤務兵,我們薩督卡海軍沒有這個配置吧。」
「海軍沒有的,艦上空間有限,沒有勤務兵一說,我確定。」
「那麼……」
幾位女軍官竊竊私語的嘀咕了一陣。
剛才過來問話的女軍官遲疑的看了嘟嘟一眼,自己也不很確定的向嘟嘟招了招手,「士兵,過來給我倒杯咖啡……」
馬上,她就被其他軍官圍住了,「辛蒂,這不合適吧……」另外一名軍官說道。
「怕什麼,怎麼說我也是長官!」被叫做辛蒂的中尉說道。
「听到沒?叫你過來呢……」這明顯是起哄的。
嘟嘟心里哇涼哇涼滴。
這是要把我當勤雜工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