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班的營地,在一個寂靜的山谷之中。
祖樹龐大身軀有著驚人的養分需求量,導致它始終無法佔領山丘嶺地,這一片無名的山谷,布滿了秋r 之語的本土植被。
莽樹與低矮的灌木,遍布山谷。
在這深秋的季節里,這片山谷被無盡的金黃s 所覆蓋,有著別樣的浪漫情懷。
通信班,自然少不了通訊器材,通信班職守著的,就是帝國殖民軍在秋r 之語上的三個通訊主基站之一。
基站被高高的架在山嶺頂部,幾百米的基站天線塔,如同一柄巨劍直插天際,但是卻沒什麼實際用途。
現今人類社會通訊科技的發展,著眼于通訊信號的強度,信號的加密,信號的覆蓋面積以及通訊器材的小型化。而如此巨大的通訊基站,僅僅是作為通訊的後備手段。對于帝**隊而言,一級通訊設備,乃至于二級通訊設備在遭遇到無法修復的損毀之後,才可能用到這種老式的通訊基站。然而如果戰事真到了必須要使用這三個老式古舊的通訊主基站的程度,就戰事本身而言,也就沒要再繼續下去了。
所以,這樣龐大的通訊設備,僅僅分派了一個通信班來職守。作為通信班的主要職責也僅僅側重于守衛方面。就基站的通訊器材本身,被設計成智能自主維護狀態,根本無須c o心。
這個通信班甚至于連部隊番號都沒有……
直屬于帝國殖民軍參謀本部,至于具體的直接管轄建制……應該是屬于參謀本部下的某機要處,某通訊科,某通信班。
誰會去關心這個!
薩督卡作為d l 于帝國殖民軍的皇家軍團,有理由,也有必要對帝**隊在XJ-1上的通訊保障作出一份貢獻,分擔部分壓力。所以嘟嘟所在的通信班守護的通訊基站被劃歸薩督卡管轄,然而……全員皆兵的薩督卡自身並沒有通信班的建制,從某種程度上講,這個通信班基本上處于被遺忘的角落。
通訊基站本身不重要,甚至于幾乎沒有戰略意義。而通信班的建制不在薩督卡的序列里,可以說之所以會有通信班的存在,完全是為了應付帝國殖民軍軍部的某種情緒。物資、兵員、調配等各方面,薩督卡均處于一種d l 的態勢,只是在戰略上歸殖民軍軍部指揮。但實際上薩督卡只听命于帝國皇帝陛下,听命于自己的主官,帝國李靖親王。
說是殖民軍強塞給薩督卡的也好,或者說是薩督卡對于殖民軍的某種妥協也好,結果就是通信班仿佛幽靈似地存在著。沒人會看得見,沒有人理會,也沒有人在意。
只有在每周,某位執勤在崗的薩督卡軍需官,看也懶得看地在通信班軍需物資調配表上隨手簽上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間,過電似的,通信班會在他的腦袋里閃過,隨即就迅速地被遺忘了。當然,這種通信班被偶爾記起發生的概率往往會拖延成為每個月,或者某個月,甚至某個季度,關鍵點在于通信班會不會主動上報物資申請表。
最終,通信班被一名叫做黃的薩督卡高級參謀,在帝國布萊克溫德公爵次子的要求下,經過苦思冥想,最終靈機一動想到了。
…………
在金s 的山谷中,薩督卡通信班的營地,是非常的簡陋的。
值得慶幸的是,動力甲的倉庫及維護設備非常的完善,軍需物資相對充足。在保證了基本戰力的基礎之上,其他方面的營地建設只能勉強達到可以使用的級別。
清晨時分,當恆星的光輝灑落在金s 山谷之中,嘟嘟等八位新兵,在班長老拐的帶領下,抵達了自己的駐地。
老拐從自己型號較為老舊的動力甲中出來了,看著面前鮮活的,洋溢著生機的八名新兵,他樂呵呵的笑著。
老拐已經年過六旬,比新兵中年齡最大的牧師也要大上接近二十歲,卻僅僅是個上士班長。他的頭發已經有點花白了,身形消瘦略微有些佝僂,一條腿明顯的有些跛。他的長相用伊娃的話來講,只能說五官勉強都長在臉上,已經難看到胃里了……
老拐憨厚的笑著,卻手腳不停的忙活著新兵駐扎所必須的一切事物。
一邊忙活,一邊絮叨著,好似到來的不是自己的部下,不是自己班里的戰士,而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遠方親戚,自己未曾謀面的小輩兒。
「你們瞧,事先部隊也沒給我打招呼,這兒啊,啥都沒準備!」他滿懷歉疚的嘆了口氣,「不過營房還都全乎著,地方也大,你們自己看住在哪兒。一起住也行,兩人一間也成的,呵呵,我一直一個人住在通訊室里。這山谷里ch o氣大,通訊室里有恆溫設備,我年紀大了,營房里是呆不住啊……」
阿月從老拐手里硬奪下清潔器具,從里到外的打掃起來。嘟嘟則在老拐身邊詢問著,「老班長,這麼說這里一直您一個人守著?別的戰士呢?」
「誒,你看你這個娃子,啥班長不班長的,叫我老拐就好啊。今後都是一家人,班長叫著生分!」他不滿意的瞪了嘟嘟一眼,「說到別的戰士,以前有,慢慢的也就剩我一個人了……」
說道這里,連牧師都為之側目了,「班長,你一個人守在這里多久了?」
老拐呵呵一笑,「十年八年的我看是有了吧,我也一直沒費心計算r 子……」
木村拓,林子,面條三個打掃著營房門口的空地。因為駐扎的戰士只有一個班,營區連個院落都沒有的。空地上也無甚雜物,平整而空曠。覆蓋了一層厚厚的落葉,被九具動力甲踩踏過,金黃s 落葉四處翻飛,顯的零亂而又蕭瑟。
香農甩著手,前前後後的轉悠了一圈,溜達進了營房。剛巧听見老拐說話,瞪大了眼楮看著老拐,一舉大拇指,「行,真行!十年一個人呆著,您絕對是這個!」
老拐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嘿,說我這個記x ng!你們快都別忙活了,我啊,昨天可弄了個活物兒,烤好了還沒動呢!你們大老遠剛來到,來,來搭把手,拾掇著先吃東西!」
……
「真香!」伊娃說話就進了營房,吃的油頭油臉,手里還拿著個肋條在嘴邊啃著,「班長,餐廳里的這頭烤豬,是你弄的吧。」
雖說隔了夜,但那烤肉的香氣,瞬間點爆了嗅覺細胞。勾起了大伙兒的食y ,每個人頓時感覺到饑腸轆轆的。放下手里的活計,一幫人就沖餐廳奔了過去。
邊走,老拐看著伊娃,笑呵呵的說道,「看你這女娃子長的,胖乎乎的可真喜人。呵呵,這可不是豬,XJ-1上可沒有沒有豬這個東西。這玩意兒啊,我也不知道叫啥,體型和豬差不多,但牙口、習x ng都像鼠類。」
「啊?!」伊娃的臉s 變了,扔掉了手里的肋條,「大老鼠啊!」
其他人听聞,也都放慢了腳步……
即便是餓了,但也還沒到要吃老鼠的地步……
「可不敢胡說!什麼叫老鼠,這種東西應該是……嘿,你就當它是豬好了,皮兒薄,肉女敕,肥瘦剛好,味道可香的很啊!」
餐廳烤架前的鐵盤子里,放著看上去和烤r 豬非常相像的東西。在老拐的鼓勵之下,一人嘗了一小口,那美妙的滋味,酥女敕的口感,可就讓嘟嘟他們停不住口了。
老拐笑呵呵地看著自己班新來的戰士們大朵快頤,自己也撕下幾塊肉拿在手里。卻遲遲未動,好似看到大伙兒吃的開心,比他自己吃上幾口還好。
「等等,別忙著填飽了,我還有好東西,等著啊。」
一會功夫,老拐跛著腳步,一步一搖地走進餐廳。懷里抱著個大口徑彈筒,放到餐桌上,表情神秘地揭開了彈筒口上封的蓋子。
頓時一陣濃郁的酒香,就彌漫在了餐廳里……
「靠!這是純自釀的酒啊!」面條頓時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呵呵,對的,」老拐一碗接一碗的倒著,酒香就愈發的飄散開了,「這山上啊,有種樹結著紅s 的果子。我盯著兩年沒敢吃過,留意著這山谷里的野物兒年年吃了都沒事兒,我這才下手在這炮彈彈筒里釀了些果子酒,」他開心的用力拍了拍彈筒的筒壁,「你別說,挺不錯的。」
每個人手里都有了一碗,老拐端起自己的酒,看著面前的一幫鮮活的戰士都盯著自己,老拐伸手抹了一把嘴角,「誒,人老話多,這麼些年我老拐都是一個人,光桿班長。貓在這個山谷里說話都找不到個活人,現在可好了!大家伙兒都來到這里……我老拐人老眼不瞎,你們哪,我前後看了,個頂個的都稱得上是敢戰士啊。為嘛被派到山谷子里,說軍事上需要那是放屁,那就是人事兒……得了,我看你們在這里呆不長久,但甭管呆幾天,你們就是我老拐的兵。我們就是一家人,來吧,喝盡這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