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人道︰「道離師兄所言極是。咱們在此胡猜,莫不如前去看看。管他是何人,膽敢到咱們歸元門的地界上來撒野,感情是活的不耐煩了!」此人名叫奚慷,生得矮小圓胖,脾氣火爆,是清遠收的俗家弟子。余人聞言,皆是點頭稱是,眼望清遠,請他示下。
清遠又何嘗不知無論是否師父與人動手,都該去看上一看,畢竟敢在這里動手,分明就是沒將本門瞧在眼里。但是轉念一想,憑他的道行,這時候已經感覺出了那涌動的元力十分熟悉,幾乎可以肯定其中一人就是天行。但師父既未出聲示j ng,一是敵人實力不濟,無須他人插手;二是……便是在教授孟南神通了。是一也就罷了,憑天行絕世手段,無往不利,自沒什麼可擔憂的。若是二,可就有些不妙了,豈不是證明那孟南正在天行的幫助下成功融合靈石元魂……!
歸元一門有種秘技,可以憑自身道行助他人飛升,一天一夜間,便可將一介凡人錘煉成擁有神通的修道之士。只是此法頗違天和,施之大損陽壽及自身修為,幾乎沒有復原的可能。更為重要的是,施展此法需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之人方可,否則兩相俱損。如今歸元門內,也只有天行跟清遠二人有此道行可施展此功法。
難道,天行自知無法抵抗天劫,豁出命來想成就孟南不成?清遠想至此冷汗直流,心頭憤恨不已,簡直將孟南恨入骨頭里去了。
師有道幾次變換招法,接連祭出六種法寶,均被天行輕描淡寫般化解,就連那猙獰威武的巨人,也沒支撐超過三合,便被天行一掌擊散。師有道又驚又怒,眼見對頭似未用全力,再照這樣下去必敗無疑,一咬牙,伸手入懷,掏出一枚鐵牌,迎風漸長,直有一人高矮,上邊金光閃耀,無數銘文字符飄飄飛出,定在空中。師有道恨恨說道︰「天行老兒,你莫要逼我太甚!」
天行哈哈笑道︰「是你偷襲在先,怎麼反倒是我逼你太甚。」師有道心一橫,怒喝一聲,那閃著金光的銘文字符倏忽憑空消失無影。天行哼了一聲,心道終于將這魔頭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了,此時不毀掉更待何時。先前天行佔盡上風,卻不肯對師有道下死手,就是想逼他拿出最後的法寶,或收或毀,不給清遠留下後患。天行心里明白這師有道雖不是自己對手,卻也只是敗他容易,想殺他卻是難了。而師有道的道行比之清遠更不知道要強上多少,今r 敗在自己手下,他r 說不定這廝會找自己的徒子徒孫出氣,到時自己不在,門里還有何人可制得住他?
天行眼見師有道終于施展出了壓箱底的本事,心里又驚又喜,這法寶看似普通,卻能感覺得出其內蘊含無限法力,自己能否收服殊沒把握,若是毀去,卻也有點可惜了。就這一猶豫間,那無數字符忽然穿過虛空,在自己身前現出,交錯排開,當胸印來。
師有道哈哈笑道︰「天行老兒,今兒便是你葬身的忌r 。著!」一聲厲喝中,那閃著金光的字符就像是悍不畏死的飛蛾撲向火光一般,以自身為武器輪番向天行撞去。天行運轉元力貫注雙掌連毀掉數個,卻被反震之力震得自己手臂發麻,心里大驚,不曾想這師有道卻有如此寶貝,若是一開始就拿出來,自己豈不吃了大虧。當下不敢再擋其鋒,身子踏空急退。可那些字符卻像是有靈智一般,緊緊跟隨,如蛆附骨。
天行深恐對抗天劫失敗,毀了身上的法寶實是可惜,便將平生所收集法寶幾乎都傳給了清遠及其門里弟子,此刻全身上下一干二淨,若是師有道祭出尋常法寶,天行自信憑本身修為破之不難,可眼前這法寶卻是奇怪的緊,那些字符幾有兩百有余,攻守轉換之間進退趨避,異常油滑,每每撞來都是攻天行招法破綻最為致命之處,頗有陣法之妙。天行身手縱然敏捷也常常躲閃不及,以力硬抗,反震之力也逐漸增大。身子四遭被那些字符團團圍住,漫說沖出去直接攻擊那鐵牌了,便是自保也得萬分小心。天行毀去數十字符,壓力也不見減少些許,反而雙臂麻痛之感愈加強烈,體內元力運轉加速,已是用了仈ji 成功力。
這鐵牌乃是師有道最寶貝的東西,進可攻,退可守,威力奇大,上邊的字符有限,每被毀去一字,便是少了一字,再祭煉起來十分艱難,自他得到此牌之後五年來也不過祭煉出了十余個字符,因此平素輕易舍不得使用。眼下被逼的沒法,不得以用了出來,若不是原來鐵牌上就已經有了不少字,這眨眼間,恐怕就全被天行盡數毀了去。每當天行一掌揮下,打散一個字符,師有道就如刀割心頭肉一般痛得他咬牙切齒。
天行心下焦躁,心道如此這般打下去,縱然得勝元氣也必大損,r 後再應付天劫豈不更加吃力!只是手邊沒有法寶,單憑一身修為赤手空拳,想破這符陣倒是有點困難。正尋思間,忽見地下孟南丹田處幻出一團七彩榮光,隨著字符變換閃爍搖擺。天行暗暗稱奇。
孟南看他二人相斗入神,未曾發現自己身體有何異樣。那師有道卻是見到了,先是一驚,繼而心頭一片明了,大喜之下,再也顧不得控制鐵牌字符攻擊天行,虛空踏步直沖孟南抓來。孟南見師有道面目猙獰,直向自己抓來,不禁嚇得面無人s ,不自主地後退兩步,卻哪里躲得開師有道的手指。
天行怒喝一聲,住手!師有道哪里管他,一把抓住孟南的肩膀,大笑道︰「果然沒錯,果然沒錯……哈哈……,天行老兒,你又能奈我何!」單手揚起,便向孟南小月復丹田處抓下,眼看這一抓必能讓孟南開膛破肚,死于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