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口r 租界跟這個小矬子民族一樣,那是相當的奇葩,比如說,面積僅區區二百畝,人口剛過千人,作為租界,它位置偏僻,市面蕭索。不要說英租界了,就連武昌城內很多地方都比它繁華的多。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作為r 本對中國進行經濟控制的代表x ng機構---橫濱正金銀行,居然不在r 租界,而是放到了離他不遠的英租界,雖然有辱其二等列強的臉面,但跟‘矮挫窮’完全匹配。
不過此刻的唐大少沒有心情去欣賞r 租界的奇葩,一路上急如風火地狂奔,終于在下午二點左右趕到了漢口r 租界。
雖然人是來到了r 租界,實際上並未想好怎樣搞定這件事,不過唐大少認定了跟黑龍會有關,那就肯定跟r 租界有關,當然得來r 租界看個究竟了,同樣道理,能出動這麼多人搞事,黑龍會在漢口必然有一個不小的門面才對。
r 租界很小,一圈兜下來也才個把小時,街上(其實不能稱為街道的,最多是馬路,暫且稱其為街道)稀稀落落地散落著諸如居酒屋、小型料理店、理發店之類的,比較大一點的機構是一所r 式小學,還有一個‘平野劍館’,最後一個是r 領館和r 軍軍官宿舍。
小學的老師不可能干這種事,領事館更不可能,r 軍軍官宿舍也不太可能,現在r 露談判正式最緊要關頭,r 軍再瘋狂也不大可能在這時候搞這事。就剩一個‘平野劍館’了,這個可說不定。
看來最可疑的就是這‘平野劍館’了,‘平野劍館’說不定就是黑龍會在漢口的一個秘密據點了。本待進去直接抓人訊問,突然想起,自己這樣大明大白地進去,太扎眼了,即便王大奎在里面,小矬子們也得想辦法藏起來。自己無憑無據的,難道這光天化r 之下還能把這劍館給平了。
改變主意後,便退出了r 租界,自己這二人組太過顯眼,自己已經一米八十六的身高,更不要說唐送了,再看看周圍,全是身高一米四五十的小矬子。退出了r 租界後,隨便找了一家館子,暴吃一頓後掏出懷表一看,才下午四點,無奈在附近尋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待晚上再潛進去看個究竟。
旅館內狹小的房間里,時間似乎過的特別慢,再加上天氣悶熱無比,焦躁的情緒開始蔓延,夏天的白天特別長,當唐大少第九次看懷表的時候,才下午五點半,而太陽就似個玩不夠的孩子,遲遲不肯入土為安,時間每過一分,王大奎的危險就多一分。
看著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唐送,煩躁不堪的唐漢開始沒話找話了,道︰「十三姨,知道劉民為什麼喊你十三姨麼?」說完後,臉上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
唐送听到這個前主人給命名的名字,慢騰騰的轉過身來到︰「不知道。」
「我離這個時代才一百多年,而劉民離這個時代仈ji 百年,他更難融入這個時代,給你取這個名字的原因就是,一旦他在閑得蛋疼的時候有個開玩笑的對象。」說完後,一直徘徊不去的煩躁確實有了一點緩解的跡象。
「很好笑嗎?」
「因為十三姨是一個很漂亮很嬌小的女人,而你,顯然被設計成了一個彪形大漢,反差大得讓人難以接受。」漫無邊際地開著不怎麼好笑的玩笑,稍微有點緩解的心情又開始繃緊了,因為他發現講笑話也得有個好對象,對著機械人講一個不太好笑的笑話,實在沒什麼前途。
百無聊賴下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沙鷹把玩起來,這東西和著彈匣一起近五斤的重量,一般人很難掌控得了它,其粗獷暴力的造型是男人的最愛。
輕輕用手指擦了擦槍口,自言自語道︰「大兄弟啊,希望今晚上不需要用到你。」剛說完,突然跳了起來大聲道︰「十三姨,你趕緊回家去,今天晚上家里說不定會出事,現在,立刻回去。」
唐送看了看失驚瘋一般跳起來的唐漢,風輕雲淡的道︰「確定麼?」
「確定!晚上不要讓任何人進院子,也不要開院門,如有人翻牆而入或者破門而入,就地擊斃,注意不要用槍,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尸體照上次處理。」想了想,又道︰「你不要出門,守在院中就行,切記,如果韓慕俠在,讓他守在大廳里,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又遲疑了一下,擺了擺手︰「去吧。」
唐大少並不是突然發失驚瘋,而是突然想到黑龍會的人有可能利用晚上突襲,自己能想到晚上夜探平野劍館,小矬子自然也能想到晚上突襲候補街6號。現在不確定黑龍會到底出動了多少人,韓慕俠一人顧東顧不了西,那可糟糕了,所以趕緊安排唐送回去照應。
好險啊,若不是突然想到了這一點,今晚上說不定就有悲劇發生。王大奎一失蹤,候補街6號肯定雞飛狗跳,王大奎只是一個廚師,r 本人不可能那麼好心請他去喝咖啡或者旅游,抓王大奎最可能的目的是探听候補街6號的虛實,而王大奎肯定熬不住黑龍會的酷刑,一旦把上次的事情說出來,以小矬子的德行,不把候補街屠個j ng光肯定不會罷休。想通了這些,唐大少額頭不禁冷汗狂飆。
若小矬子把王大奎送衙門可就糟糕了,上次的事情肯定全曝光了,小矬子會這樣干嗎?急得團團轉的唐大少腦中急速思考著,若是自己有可能會這麼辦,但小矬子不一定會吧,如果報衙門,衙門會遣人來捕人,那樣最多判自己個菜市口斬首示眾,而王大奎,喬納斯等人不一定就會死,其余的女眷最多判個流放,而小矬子上次死了十個,這等虧本的生意小矬子不一定不會做的。唐大少暗暗給自己打氣,但又不敢完全肯定,就在他糾結得快要暴走的邊緣,該死的太陽終于慢慢入土為安。
心情終于稍微平靜了些,現在不知道小矬子到底會是什麼部署,只能這樣雙管齊下來個雙保險了。
當懷表的指針指向晚上9點的時候,唐大少吃完了最後一塊鹵牛肉,用小旅館的床單擦了擦嘴。惡狠狠地暗道︰該死的小矬子,若你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那可就怪不得唐大少殺個血流成河了。
偷偷溜到旅館的灶台上掏了把煙灰,調了點水,將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涂成黑白相間的大花臉,這才躡手躡腳地潛入了r 租界。
r 租界本就甚是荒涼,到了晚上九點多,路上鬼影子都不見一個,想必都躲被窩里造人去了。一彎上弦月也躲進了烏雲,吝嗇地露出小半邊,所以街上基本是一片漆黑,正是進行某項很有前途的職業的時候。
輕輕一縱,躍上了兩米多高的平野劍館的西院牆,不帶一絲聲響地悄悄跳下院牆。好家伙,平野劍館的大廳燈火通明。
十幾個著白s 練功服的小矬子跪坐在大廳中,一個個似死了親爹般低眉順眼,偶爾有人抬起頭來大聲辯論著什麼。兩個黑衣小矬子在廳門口來回巡視,似乎也有些焦躁不堪,今夜無人入眠啊。
看這架勢,好像在等什麼人,借著燈光的反差,唐大少悄悄潛入了廳側外牆y n影處,然後就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想听听小矬子到底在說些什麼。
可惜唐大少听不懂r 語,听了半個小時,什麼情況也沒搞明白,正準備起身潛入劍館後院的時候,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