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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房里所有劊子手見二皇子昏迷過去驚嚇的逃走了大半,秦公公仍舊不肯離開,刑房里除了「啪啪」的再沒有半點聲音,那聲音淒涼萬分,像一個無助的啜泣聲。
一百軍棍過後,子諾再忍不住,猛然奔至凳子旁邊,跪了下來,大聲泣道︰「殿下!殿下!你醒醒啊殿下!」
二皇子臥在凳子上,面無血s ,臉s 憔悴得厲害,一雙眼楮緊緊閉著,雙眉皺著,似乎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災難。
秦公公捏著鼻子,忍著血腥刺鼻,不咸不淡的說道︰「哎喲喲,二殿下已經這樣了,你怎麼還在這哭哭啼啼的,還不趕緊把殿下送進御醫院,若是遲了,二殿下有個閃失,你擔當得起嗎?」
子諾心中頓時惱怒起來,若不是他在此監視,二皇子又怎麼會傷成這般模樣,要不是殿下早早吩咐不讓自己胡說八道,他子諾又怎麼會客客氣氣地面對秦公公。
子諾強忍著怒火,「公公,請回吧,子諾會照顧好殿下的。」
「也好,老奴這就回去了,二皇子傷勢很重,你好好照顧二皇子吧。」
「多謝公公掛念,公公請回,子諾這檔子就不送了。」
「嗯。」
北國金殿,後書房。
靖軒帝站在龍椅前背對著門口,雙手顫抖起來,拼命控制著自己,努力把雙手背到背後用力扣在一起,挺直著腰背,釘子般釘在龍椅前,緊緊抿著嘴,眼楮直直的看著「光明正大」的金匾。
半晌,才直直的轉過身,看著跪了許久的秦公公,聲音平板無波的吩咐著,「所有人都退下吧,秦公公留下,讓人守著門,近前者一律杖斃!」
靖軒帝聲音低沉而又欣慰了起來,他的兒子,總算學會了低頭,就算被人欺辱了,也學會隱忍不發了。也許靖軒帝喜歡的就是這個能屈能伸的兒子,靖軒帝心中所想,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靖軒帝微微仰著頭,眯著眼楮凝望著天際處遙遠的陽光,陽光紅彤挺的散發著紅暈溫暖的光澤,圍繞在金殿上端的雲霞看起來是那樣燦爛而輝煌。
靖軒帝垂著頭沉默著,半晌,才轉頭仔細打量著跪在金殿中的秦公公,心情慢慢平息下來,微微眯起眼楮,思量著問道︰「說!二皇子可徇私舞弊了?」
「回稟聖上,二皇子全身上下血淋淋的,打到七十板時,便暈過去了,這會兒恐怕還未醒來,都打成那樣了,以老奴看,邢標衛下手沒有絲毫留情。」
靖軒帝漲著臉,眼楮里閃過濃濃的恨意,直直的看著秦公公道︰「朕是怎麼說的!一百板子定要打他個半死,為什麼只是暈過去這麼簡單!」
秦公公瞪著眼楮,有些發怔的看著靖軒帝,好狠的父親,不知為何竟迷迷糊糊地吐出,「聖上!二皇子好歹是皇子啊。」
靖軒帝臉上瞬間閃出寒冷來,冷冷道︰「你是在教朕怎麼管教皇子嗎!」
秦公公用衣袖掩著嘴,臉s 煞白,目光恐慌不定的看著靖軒帝,「聖上饒命!老奴糊涂!是老奴糊涂啊!」說完便磕頭不止。
「好了,好了,你退下吧。二皇子那兒多盯著點,有什麼風吹草動,速速來報。」
秦公公急忙點頭稱是,慌慌張張爬了起來,顧不得擦一臉的冷汗,弓著身子退出金殿。
二皇子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他臉s 還是那麼憔悴,嘴唇也是那麼蒼白,可不知是哪里來的力量,想要掙扎著坐起來,卻幾番掙扎沒有成功。
守在榻邊的謙妃流著眼淚,輕輕拍著二皇子,斷斷續續的哽咽著安慰著︰「皇兒別動,御醫說,你要好好靜養。這會兒還坐不起來,不急的••••••」
「母妃,不哭,不要哭了,都過去了,好了,都好了,兒子沒事,母妃放心,放心,萬事都有兒子呢,別哭了……」
「皇兒,母妃的話你怎麼就是不听呢!不要去惹你父皇生氣!」
「母妃,這事兒,兒子現在不想說了,兒子累了,您也休息吧。子諾送母妃回去。」
「是。娘娘奴才還是送您回去吧。」
「好吧,母妃知道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子諾不用送本宮了,本宮自己能回去,你在這照顧翊兒吧。有什麼事情就叫了子君找母妃。」
「是。娘娘放心,殿下沒事的,只要好好靜養,一切都會和原來一樣。」
「嗯,那本宮這就回去了。」
待謙妃走後,二皇子趴在床上,忍著刺骨的疼痛,問道︰「說說吧,本王暈過去之後,那秦公公怎麼說,怎麼做的?」
「殿下,奴才想那秦公公定是聖上派來監視您用刑的,那檔子奴才可不敢造次,自是讓邢達打完了一百軍棍。」
「嗯,父皇派他來,這番用意誰也看得懂。看來父皇仍是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本王是他的兒子。」二皇子聲音低沉而又悲傷地說著。
子諾有些發愣的看著二皇子,不忍他傷心,低聲喚道︰「殿下。」
二皇子稍微愣了愣,緩過神來,微微遲疑著,轉開了話題︰「你說,本王昏過去後,你有沒有把本王的吩咐,當成了耳旁風,對秦公公不敬了?」
二皇子慌忙解釋道︰「奴才不敢,奴才對那秦公公已是很客氣了。」
「那本王就放心了,這會兒,秦公公還有用,萬萬得罪不起。」
「奴才省的。」
「對了,抽時間替本王好好謝謝邢標衛,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本王怕是要殘了。」二皇子頓了頓,接著說︰「這事兒,要暗著,否則會害了他,懂嗎?」
「奴才曉得厲害,話也說回來了,那邢標衛手中功夫的確厲害,奴才還特地囑托他下手不要留情,他這一百軍棍,在秦公公面前既沒有露餡,還未深傷了殿下,那份拿捏的確是爐火純青。」
「嗯,是該好好謝謝他,這可真是行行出人才啊,這個人好好拉攏著,將來必有用。」
「是,奴才遵命。」
「對了,今後萬事小心著,這次教訓,可有本王受的了。記住,父皇可不是那麼好愚弄的,伴君如伴虎啊,還是小心為妙!」
「奴才知道厲害,萬事都會謹慎的。」
r 子很快滑進了十月中,處女宮不等二皇子吩咐,早早的就收拾了東西,準備過冬了。
這r ,處女宮修整一新,除了火地龍,其它各處幾乎都照著尚陽宮的樣子細心布置過了。
每r 早課必須要到的,上官虹收拾妥當,換了件明黃底緙絲富貴祥雲短襖,一條紗籠滿繡纏枝牡丹曳地裙,出了院門,往學教的院子去了。
雖然這兒的女孩彼此並不熟悉,但是天天見也能混個眼熟,語詩她是熟悉的,那晚之後,她打心里把語詩認作姐姐。
細看語詩,那晚之後,她愈發出落的標致,眉眼之間,也多了許多風情,只是眼底似乎多了一點冷漠,不再似原先那麼純淨。
兩人見了面,昔r 的姐妹情分,似乎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親情。上官虹只輕輕地一笑,便算是打過了招呼。
其余女子對上官虹自然是笑語盈盈︰「哎,你們听說了嗎,二皇子最近沒來,是因為得罪了靖軒帝,被靖軒帝打了一百軍棍,差點就被打死了呢。」
上官虹听那女子這麼一說,不由大吃了一驚。二皇子被罰,他現在怎麼樣了?傷勢怎麼樣了?
「姐姐可不可以細細說說。」上官虹故作鎮靜,好奇地問道。
那女子輕輕地搖了搖頭,卻微笑地道︰「我們成天被關在這兒,什麼消息也閉塞了,就這些還是送衣服的嬤嬤隨口所說,我不小心听到的呢。」
那女子這話倒是真話,她們在這說是學習宮中禮儀,實則就是借機軟禁了她們。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滿屋子的女人坐在一起,自然就比唱戲還要熱鬧。雖是過不了幾天就要殉葬了去,可這不是順其自然,與其哭哭啼啼,還不如歡歡樂樂。
除了上官虹失魂落魄地坐在一邊,默默地听著眾人說話之外,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也早就聊得開了。
上官虹像中了魔一般痴痴呆呆坐在那兒,別人說的話,也不知道听沒听見。倒是語詩听見二皇子被罰,感覺挺出氣,她恨二皇子,他被罰,她高興,若是死了,她更高興。
這晚,處女宮後院,月s 淒迷,上官虹神情委頓的趴在荷花池的欄桿上,漫不經心的扯著手里的書,扯成碎片再一把把扔到水面上,平靜無波的湖中,已經浮了一層碎紙屑。
語詩腳步微微有些猶豫的近前來,上官虹看到她來了,急忙扔了手里的書,站了起來,拉著語詩的手,急切的道︰「姐姐我們要去看看他?!」
語詩驚慌著轉頭看了看四周,把上官虹按著坐下,自己半跪在地,聲音壓得低低的,微微帶著絲顫抖回道︰「你瘋了,你忘了上次逃走我們差點就死掉了,這件事,不行的。」
上官虹「呼」的一聲站了起來,拉著語詩的手,眼里閃著絲癲狂,「姐姐,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他,還是……你不敢。不行,我要去見他,你不去,我去……」
語詩困惑的看著上官虹,自從那晚從靜心閣回來,就變得魂不守舍、喜怒無常,越來越古怪起來,居然讓她去見那個……那麼讓人……憎恨的男人,現在,她竟然要去見他……語詩六神無主的看著沈六小姐,低低冷漠且憤怒著說︰「是!我恨他,談何喜歡,我不去,你也不要去,他死了更好!」
語詩說不下去了,那個人,不能看,更不能見……語詩臉上忽紅忽白,神思恍惚起來。
上官虹臉s 一變,突然跪下,「撲通」跪在語詩面前,語詩驚呼一聲看著怔怔、呆呆的上官虹。
上官虹仰著著臉,眼淚涌了出來,傷心的看著驚魂未定的語詩,低聲說道︰「求姐姐幫幫虹兒吧!」
上官虹眼淚如滾珠般落下來,拉著語詩的袖子,傻傻的哭著,淚水止也止不住。
語詩再看不下去,心一軟,輕輕拍著上官虹的背,溫和的安慰著︰「不要哭了,虹兒不要哭了,我幫你,姐姐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