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兒,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周博眼見著事情順利進行了,連忙拉著兒子坐了下來,滿懷內疚的開口,「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什麼我也不帶你來了。」
「父親,我真沒事的,只是有些月兌力罷了,你看我現在,神清氣爽的,什麼問題都沒有,放心吧。」周蘊之前倒下吐血,除了有月兌力的原因之外,內傷和強行使用蒲儀的丹魄也是其中的緣由,雖然在昏迷的時間被人灌下了藥品,但現在他的實力也不過恢復了十之五六。雖然家族的護衛隊和藥師實力亦不俗,但是周蘊總是有些放心不下,只能爭取盡早回去。
正跟父親聊著呢,尾隨潘家武館兩姐妹的王弧走了進來,行了個禮立在了周博的身後,周蘊看了看父親,周博似乎是毫不在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周蘊就是知道父親是不打算再讓他私下承擔一些事情。
「王弧,有什麼事情要說嗎?」周蘊猶豫再三,終究還是開了口,此刻不比剛才,目前青木周氏在羅默德鎮上已經沒有了同伴了。
「剛才潘家武館的當家人在清點完藥材後向主事的道歉,說是自家的貨車出了點問題,想要借用我們家的,藥材拉回去了就送回來。」王弧恭恭敬敬的回答,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周蘊微微皺起了眉頭,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
「王小隊長,麻煩你問問管理商隊財務的周海,潘家武館是否把所有的賬面都結清了?」周博放下手中的茶盅,臉s 不變,但是眉頭緊鎖。
「是。」王弧轉身出門,周蘊看向父親︰「父親,怎麼回事?」
周博站起身,似乎有了什麼決斷︰「蘊兒,你回房去收拾東西吧,我們大概要連夜趕路了。」
「父親?」周蘊本能的疑惑出聲,隨後他仿佛明白了什麼,怒氣霎時布滿他的全身,雙拳握緊,此刻的他如同一個炸藥桶幾乎要一點就著。
「沒事的沒事的。」周博不知道兒子突然暴怒的原因,連忙上前安撫道,生怕他傷體未愈氣出個好歹來。而此時正好王弧進來回稟,眼見周蘊混身的氣息,王弧顯然也被嚇了一跳︰「蘊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你說吧,賬面結清了嗎?」周蘊努力的壓下那口怒氣,一字一頓的對王弧說道。
王弧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干,他偷偷的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剛才問過了,說是賬面都結清了,連尾款都沒留,全付了。」
「通知他們,迅速整理好行裝,連夜離鎮。」周蘊幾乎是低吼出來,王弧有些模不著頭腦,求助的視線看向三老爺周博。
「沒事沒事,你先去通知他們整理好行裝吧,什麼時候走我們看看再說。」周博揮手示意王弧先離開,周蘊的情況有些不對,他並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兒子失態的樣子。
目送著王弧離開,周蘊再也按耐不住,上前一把抓住周博的雙臂︰「父親,不能等了,必須馬上離開羅默德鎮。」
周博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兒子,稍稍嘆了一口氣,拉著周蘊坐下,才緩緩開口︰「蘊兒,父親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突然對家族的護衛隊和藥師這樣不信任了,這一次商路行來,不論你發現了什麼,出了什麼異狀,你都自己一個人抗下來。你能告訴父親到底是什麼原因嗎?」
周蘊沉默了一下,突然張不開口,他怎麼能告訴父親,這兩輩子幾十年來,他就是靠著自己一個人才撐過來的,氏族對他有過幫助嗎?沒有!他不靠自己還能靠誰呢?因為無法解釋,所以周蘊不願意回答父親的問題,干脆利落的說道︰「父親,那個待會再說,我們現在先離開吧。」
眼見兒子不願意跟他說什麼,周博只能無奈的跟隨周蘊轉移了話題︰「我們現在還不能走,從運藥進了羅默德鎮之後,我們就肯定被人盯上了,如果連夜趕出鎮去,黑夜趕路如果被那些人埋伏了,只怕我們一個人也走不掉。」
「可是那兩個丫頭已經沒打好主意了,我敢保證,他們運送藥材回館後絕對不會馬上將馬車送回,一定會在明天挑個最熱鬧的時辰送回,然後讓整個羅默德鎮的人以為青木周氏已經和她們交易完畢並且關系還不錯,甚至她們還有可能傳出風聲,說青木周氏已經跟他們聯手了,任何想要動潘家武館的人都要考慮下是否能招惹的起青木周氏。」周蘊一氣說完,只恨自己心軟,如果當時他在回旅館之後沒有暈倒,直接大張旗鼓的將藥材送至潘家武館,再拉著空車出來,趕出羅默德鎮,現在就沒有這些麻煩事情了。
周博倒是不介意的笑了笑,兒子說的這些在王弧向他們稟告之後他就想到了,原本他的第一反應也是迅速撤出羅默德鎮,但是仔細思量之後他卻是覺得不妥,現在他們也不打算再要那兩部貨車了,既然如此,化整為零的悄悄離開羅默德鎮是更好的選擇,這樣想著,他也向兒子細細的解釋起來。
「蘊兒,你听父親跟你說……」
仔細听完了父親的安排,周蘊不得不承認父親顯然比他想的更透徹,方法也更穩妥,眼看著父親叫人進來將撤離的細節安排下去,周蘊終究還是松了一口氣,此刻全身的酸痛感再次襲來,他有些昏昏y 睡。
「蘊兒,蘊兒,累了就回去睡吧,父親來安排,你放心吧。」正跟著王弧說什麼的周博發現兒子已經攤在了座椅上,連忙招呼著王弧將兒子送回房內,而自己則繼續安排著商隊的諸多事宜。
王弧托著周蘊的身子向議事廳外走去,眼見就要跨出門檻的時候,原本以為已經睡著了的周蘊突然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父親道︰「父親,你說,潘家武館的人在謀算這些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心里不安嗎?」
周博似乎停滯了一下,隨後開口道︰「也許,她們也是不得已的,我總覺得她們兩個小姑娘臨走前跟我交代她們父親的事情,似乎就是在為之後發生的事情道歉吧」
周蘊聞言轉回了頭,慢慢的垂下去,原本淡淡的聲音徒然冰冷︰「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原諒她們的做法!潘家武館,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