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弘說完了這句話,心突突的跳著,他努力的在調整著面部表情,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點,可是也無奈的感覺到額頭處傳來的濕潤感。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獨孤後沉默了一會,說道︰「那霓裳現在?」
「已經和師傅去西域了。」白弘強抑住內心的恐懼說道。
獨孤後的慈母面具下是什麼,白弘很清楚,他知道假如獨孤後知道自己騙了她,那自己會落得怎樣的後果,也許比楊勇更加淒慘。
所以他在撒謊之前就要確定幾件事,比如說獨孤後到底知不知道蕭霓裳逃婚這件事情,從理論上來說獨孤後是不應該知道的,畢竟假如獨孤後真的知道了,剛剛見到自己的時候就不會這樣的和顏悅色了,也許她可是努力的將表情和聲音弄得和顏悅色,可是臉色卻不是這麼容易改變的,更何況她現在還是生病階段。
這是他剛剛才確定的,而昨晚他走密道離開王府,則是去確認另外幾件事。
蕭霓裳沒有當面和獨孤後說,那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訊息呢?
其實白弘在凌晨的時候就已經進入過皇宮,這些倒也還是要感謝一下楊勇的倒台。
他是從玄武門進入宮城的,玄武門原本是太子死忠,前左衛大將軍元旻的地盤,但是因為楊勇的倒台,元旻也隨之下獄被殺,空下來的左衛大將軍就被當時的晉王派給佔領了。
楊廣和楊承的關系誰都知道,當時輪值的守將更是明白的不行,因為他原本是楊廣的侍衛。
在確認只有白弘獨身一人來到之後,他們打開了玄武門——的偏門,開正門太找人矚目,那是作死行為,偏門的話,比較小,不容易令人矚目的同時,開啟關閉起來也比較方便。
白弘就這樣進入了皇宮,隨後換上了一套早就準備好的太監服飾,向宮內走去。
他原本是想要走通往御花園的那條密道,可是他發現一個問題,這條密道只能從內部開啟,換而言之,只有從御花園進入才能打開密道,于是他只能作罷,總不可能把石門給劈碎了,這種力劈華山的功力……白弘很確定,自己沒有。
有驚無險的來到宮中,白弘以最快速度來到了昭華殿,蕭霓裳之前所居住的偏廳。
隨後去了莒國公府蕭霓裳沒住過幾次的閨房,這才回到王府。
當然他也派了人去追追蕭霓裳,不過他也知道這種行為就是海底撈針。
至于為什麼是他親自去搜那些東西,因為不放心。
雖然他知道王虎王豹等人都是膽大心細的人,可是他還是不放心,只有他親自去搜了的結果,他才能相信。
按理說他應該去瓊花的寢殿搜索一番的,但是他沒有去。
瓊花了解他,也許早就想過自己會去她寢宮搜索一番,所以早早的做好了準備,而蕭霓裳假如真的留下了什麼訊息,她應該藏在了白弘永遠也猜不到的地方,既然猜不到,那就不猜了,只要拿出讓楊堅夫婦相信的借口,那瓊花除非把蕭霓裳從地底下拔出來,讓她親口對獨孤後說出自己逃婚的理由,否則一切都無濟于事。
不過蕭霓裳除非腦殘了才會說自己為什麼要逃婚,別看獨孤後這麼寵蕭霓裳,可蕭霓裳假如真的做出這種事情並且讓獨孤後知道了,她的下場只有一個死而已。
當中白弘也想過蕭霓裳其實還在大興城中的可能性,不過他也問過了兩棟屋子的守門人,回答他的,是城外的那棟,並且給出了比較確切的時間和方向。
蕭霓裳是在正戌時分來到城外別院,然後向相州方向離去的。
白弘也問過守門人,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就讓這個女人離開了。
守門人的回答是——蕭霓裳的手里拿著楊承的信物。
這個回答只能然白弘搖頭苦笑了,前任好玉,所以和瓊花經常以玉述情,瓊花那里估計還有一大堆前任送給她的,可以當做信物的玉佩。
一切都已經確定了,現在就要看獨孤後相不相信了。
「那母後的病怎麼辦,他們去四年五年的,母後的病難道也能拖個四年五年?」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獨孤後的確是表示出了不相信。
白弘微微一笑,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盒子。
打開盒子,里面放著一枚暗黃色的藥丸,雖說是暗黃色,可是的的確確泛著奪目的光澤。
「這是……?」饒是見多識廣的獨孤後也被此物驚住了。
「這是師傅交予兒臣的,服下此丸,可保證母後一年內身體無恙,此病,自然也可以消除,不過只是暫時的,並沒有治療到根本,只能暫時的抑制住病情,等到霓裳學成歸來後為母後醫治。」
白弘說完這話,覺得背後又是一聲冷汗,苦笑的看著眼前的藥丸。
這的確是叢機所煉制出來的藥丸,得自西域異獸之體,然後加以各種名貴草藥配制而成,號稱可治百病,大概叢機覺得自己真的可以長命百歲,所以良心大發的將這顆藥丸「賞賜」給了白弘。
問題是白弘,並不相信這玩意。
因為祖母是中醫的關系,白弘對中醫還是有一小點研究的,雖然只是一點皮毛。
不過這點皮毛也足夠讓他看出這所謂的可治百病是怎麼一回事。
的確是可「治」,不過這種治也只是壓制病情,並沒有達到根本,而且里面似乎還有一些興奮劑的成分,的確可以讓人看上去精神奕奕容光泛發,但是這種精神奕奕容光泛發是有代價的,他是以透支性命作為代價的。
換而言之,獨孤後的確現在是纏綿病榻,但是她這樣說不定還是能活個十年八年的,可是服下這個藥丸,她的確可以立刻生龍活虎,不過她的生命就從原本的十年減到八年,甚至五年,甚至一年。
藥有三分毒,這種藥更是毫無疑問的猛藥,其毒性那更加不用多提。
給獨孤後吃這種藥,白弘心中還是有一點點不安的。
這種事情,已經屬于謀殺範疇了,而且,還是子殺母這種有違天理的事情。
雖然不相信神佛怪力,但是白弘還是……
抬起頭,正視著獨孤後的眼楮,努力的將真誠顯示出來,隨後看著獨孤後伸出已經有些褶皺的手,將藥丸合水吞咽而下。
白弘的心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然後他感覺心跳停止了。
因為獨孤後在不停的咳嗽,竭盡全力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而咳出來的——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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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趕在十點前把存稿打出來了,于是,今天繼續胃痛,冬馬真是萌翻了我,明天燒烤節,各位有什麼準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