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楊承穿越到這里六年來吃飯吃的最別扭的一次。請使用訪問本站。
因為無論他做什麼動作,都會受到所有人的圍觀,即便是拿筷子夾了一片菜葉塞到嘴里,他們也會圍觀自己。
難道這種行為很怪異麼?還是說自己的臉上開了花?
楊承不能理解他們的行為,但是這里不是大興的皇宮,也不是廣陵的揚州總管府,自己不是老大,只能悶悶的往嘴里塞菜。
反正等到塞完了,自己也就可以去睡覺了。
楊承的桌上擺著酒,可是他沒有動,倒不是因為什麼骨折的原因,實際上骨折的話除了剛開始的幾天不能喝酒,後面的恢復階段都是可以喝酒的,不過也不能喝得太多,喝少量的活血化瘀的藥酒反倒有利于骨頭的新生。
楊承之所以沒有踫這酒,主要原因是——太難喝了。
這種難喝並不是那種淡如白水的難喝,而是如同燒刀子那種,入口辛辣,毫無醇厚綿延的口感。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已經喝了五六年御酒或者是廣弘酒坊的那些名酒的楊承,自然是受不了這種酒的。
「白小哥怎麼不喝?」坐在上首的莊主看到楊承一個勁的吃菜,沒有踫一口酒,不由得問道。
楊承一僵,他總不能說這酒太差自己喝不下去,那不是嫌棄人麼,于是只能露出無奈的笑容︰「這個,小子酒量實在太差,要是喝了酒,估計明天一早是別想起來了。」
莊主點了點頭,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朝一旁吃的滿嘴油膩的大漢遞了一個眼神。
這個小動作自然落進了楊承的眼中,也讓原本就沒什麼安全感的他頓時起了極大的in惕之心。
就在楊承猜想這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大漢反倒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很野蠻的用胳膊抹了抹嘴巴,這個動作落在楊承眼中,真是不衛生到了極點。
這才是值得圍觀的動作啊。
可是周圍的人里卻沒有一個人去看他,這並不是什麼視而不見,而應該是習以為常了……
果然這里其實是一個土匪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就差沒大手摟女人了。
不過這種事情楊承也只能在心里吐槽,想要讓這群土匪變成文質彬彬的紳士,那可真的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即便這群土匪有朝一ri入朝做官,估計也還是這般的匪氣十足……
奇怪,自己怎麼會想到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就算是腦補也要有個限度,難道是當時從山上摔下來的時候摔壞了腦袋?
楊承很想要模模自己的腦袋瓜子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挫傷,但是想到現在的氣氛——他要真的這麼做了那還不被圍觀致死?
「行了,俺也不廢話啦!」大漢一口喝完了碗中的酒,又用胳膊抹去了流下來的酒液,粗聲粗氣的說道,而他在說話的時候,眼楮——瞪著楊承。
沒錯,不是盯,是瞪。
大漢像是在瞪和他有了八輩子仇怨的人,但是楊承他應該不是大漢的八輩子仇人啊……
楊承情不自禁的揉了揉自己的臉,他的智商雖然沒有彪悍到什麼前知五百年後曉五百年,但是終究算不上傻子,可即便如此——楊大王爺還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天打雷劈的事會讓大漢露出這般想要替天行道的表情。
「哼!」大漢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後猛一拍桌子,女暴龍就走了進來,她的頭垂得很低,她的臉似乎還是很紅。
這是發燒了?
「決定了!?」
女暴龍抬起頭,兩頰的紅暈為她添上了幾分資se,而臉上的堅定更是為她添上了英氣。
就像一個女將軍啊。
「決定了!」
「就他,不變了!?」
「恩!」
大漢幽幽嘆了一口氣,臉上替天行道的憤怒消失了,這個時候的他就是一個被自家孩子弄得異常無奈的父親︰「你娘去世的早,爹是一個粗人,不懂你喜歡什麼,但是從小但凡你想要的,爹都會滿足你,也不會多說什麼,可是這次,爹真的要說些話,這畢竟影響到你的終生,不再是什麼首飾吃食了,你還是要好好想想,在爹看來,那小子實在是——」
「哎呀!爹!」女暴龍跺了跺腳,「我就認定他了!雖然我沒讀過書,但是從一而終,婦道這種東西我還是懂的!」
也許是明白自己改變不了女兒的心思,大漢最終點了點頭,看向因為听不懂這對父女對話而一頭霧水的楊承,很不客氣道︰「小子,我記得你剛醒過來的時候講過,我們救了你的命,所以你要感謝我們,對?」
「對。」
「你覺得你身上帶的那些金錁子足夠感謝麼?你的命就值那點金錁子?」
這話听上去有些不對勁,從他的口氣里楊承能听出來,大漢並不是嫌錢少了,而是他想要別的東西。
「小子明白,待到小子將父親交代的事情完成後,必定會攜帶重禮,來向各位道謝的。」
但是自己之前的自我介紹里可都是表示自己只是一個商賈之子,商賈之子除了錢還能給什麼?就算有什麼人脈,在廣陵做生意的人也不可能在千里之外的呂州附近有什麼人脈?
「不用了,錢財乃身外之物,我無所謂,這麼說,現在我要的不是錢,而是別的東西,只要你答應了,我不但不要你的錢,而且還會給你更多的錢。」
不要自己的錢,還給更多的錢——世界上會有這麼掉錢的事情麼?
楊承剛想要吐槽,卻突然想起自己就是因為被天(橋)上落下的錢所砸死而穿越的。
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吐槽,就是他沒資格吐槽。
不過無論如何,這種好事在楊承眼中是一個大大的壞事。
畢竟他們想要什麼,自己還不知道呢。
「這個,恩公想要什麼呢?只要小子能夠做到,必定答應。」
大不了就用楊承這個身份來答應他們,反正他們這些匪氣十足的人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眼光,只要不涉及到太禁忌的事情,自己都能為他們做到,最不濟就是厚著臉皮去向楊諒或者楊堅賣個萌什麼的。
「放心,此事絕對是你舉手就能做到的事情。」
楊承聞言原本有些放松下來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自己舉手就能完成的事情為什麼要給出那種好處?
事出無常必有妖啊,難道他們已經發現自己的身份了?
不可能啊——楊承的大腦開始高速的運轉起來,他的行為舉止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麼?沒有,他這個親王已經是閑散慣了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架子,至于語言,他這段時間一直都用的是廣陵方言,就算再怎麼得意忘形的用了大興話,天下人這麼多,大興廣陵兩地來往的人也不在少數啊。
不過,衣服!
那件清涼裝雖然是一件短打,但是用的卻不是什麼粗布,而用的是相當名貴的御用布料,而且上面的縫線也都是銀光閃閃——但是光靠這個就能發現自己的身份,也不太可能。
——金錁子?
楊承的臉有些發白,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的金錁子全部都是周王府鑄造的,所以上面也必然有相關的字樣……
太大意了啊!
「我要你,娶我女兒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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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居然及格了,萬歲,于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尼羅河比亞馬遜河長,我一直以為亞馬遜河才是最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