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魯克這次派來了她的親信,是一個漢人,長得人模狗樣,一臉討好的笑容讓楊承想要把手中的茶潑上去。
臉皮白白淨淨的一點胡子也沒有,你干嘛,太監麼!?
恩,那人的聲音比女人還要尖,說不是太監那誰信啊!
看來楊承真的惱起來的時候,他才不會管自己會不會中槍,先拉槍栓來一發才行。
當然,楊承的聲音並不沒有比女人還尖,他只是——似乎還在變聲期初期罷了。
小白臉說自己姓白,單名一個承字。
這讓楊承額頭那的青筋一突一突,隨時有爆掉的可能——怎麼看這名字都很有問題好不好!
那位白……算了,還是稱呼小白臉吧。
小白臉向大隋尊貴的周王殿下轉達了突厥偉大的塔魯克可汗的問候,還有——
簡而言之,就是塔魯克她出爾反爾,將大半年前和楊承達成的協議給拋之腦後了。
這讓楊承怎麼忍?
若只是達成協議,什麼都還沒做那也就罷了,終歸也就是這人不誠信,可是現在呢?
他都派出大同邊軍為她掃平了突厥內部的障礙,而且他的大同邊軍也在當中損失了不少人。
楊承雖然不希望吃虧,但是偶爾的小虧他也不在乎,但是這是偶爾的小虧麼?
一個大同邊軍是想培養就能培養的麼?楊承在這些人身上雖不像後世培養航天員那般出大價錢出大精力,但是對于楊承來說,大同邊軍就是他眼中的航天員。
我這里死了這麼多航天員,你說不給地就不給地?
這種行為不就像你上了青樓把一個妹子吃干抹淨了之後卻不願意付嫖資麼——白嫖啊!
塔魯克她這是把楊大王爺難得派發的善心當做狗心踩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向淡定的楊承當即就拍了桌子,將結實的細子龍桌子——不是拍塌,而是拍的粉粉碎。
同時碎的還有楊承的玻璃心。
難得想要做一次好人,難得想要信任一個人,可你看看……不是他不想要做好人,是塔魯克她逼的!
既然你不仁,我也不需要義了。
給了你臉你不要,那麼我就要你付出比原先更大的代價。
這不僅僅關系到楊承他自己的面子,也同樣關系到他的小命。
朝堂中誰都知道他和塔魯克的那份協議,只是當時他說這件事不可能一下就完成,要一段時間,隨後漢王楊諒的起兵造反也分走了不少注意力,但是可想而知,等到楊諒造反一事結束,所有人很快就會把目光全部放到這件事上,到了那個時候,楊承若是將這個結果交上去,那會如何?
不會如何,因為楊廣和他關系好,也因為楊廣還需要他,但是千恩萬寵有盡時,這點楊承一直都牢牢的記著,等到恩寵盡時,他的敵人重新將這件事拉出來談會如何?
別以為政治家能有什麼節操,他們要無賴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無賴。
那楊承的結局可想而追,為了避免出現這種事情,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做好每一件事,能少不給人把柄就不給。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夠一手遮天,他也並非不知道崔家現在正在逐漸的擴張勢力。
只是,現在還不是下手的時候。
……
楊承手中有塔魯克親筆所寫的協議,但是那基本是沒太大的用處,自古以來天朝和這些外來民族簽了多少條約,怕是用兩只手外加兩只腳也算不過來吧,可結果如何?即便是宋朝那般每年恭恭敬敬的納歲貢,人家不還前腳拿到歲貢後腳就撕毀盟約來湊你?
楊承他不相信這種協議,而現在這份協議的唯一作用,就是給予他一個大義名分。
也就是能讓他在史書中的形象光輝燦爛一點。
不過其實這也沒什麼意義,因為楊承堅信他在史書中的形象一定比太陽還光輝——因為他是勝利者。
他現在拿著這份協議進東宮去找楊廣了。
目標很明確——出兵吧!
楊廣愕然的看著楊承,良久才開口道︰「我還以為你轉性了呢。」
「什麼意思?」
「這個,你先前不是遇到戰爭都不願意上陣麼,我還以為你不想再打仗了呢。」
楊承猛翻白眼︰「我原本就不想打仗,我又不是什麼戰爭狂,我的態度很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刀;人還犯我,斬草除根!」
「可她也就只犯了你一次,你怎麼要擺出一副斬草除根的樣子?」
「她哪里只犯了我一次?都藍進犯是第一次,讓我在那種臭烘烘的帳篷里過了這麼久,而且她一點尊敬都沒有,這是第二次,之後她來朝見,對我依舊沒什麼尊敬可言,還提出了很多不合理的要求,這是第三次,現在她過河拆橋出爾反爾,這不是第四次難道還是第五次?前幾次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她這個蠻夷一番見識,但是現在呢?人家都快要騎到我頭上了,我再不回擊那什麼時候回擊?」
楊廣覺得一股巨大的怨念撲面而來,結結巴巴說道︰「所以你想要打?」
「打!」楊承斬釘截鐵︰「必須打!我當初和她在邊界劃出了百畝的地作為自貿區,現在她既然敢毀約,那我就要她付出一千畝一萬畝的代價,佔便宜誰不會啊,可她有佔便宜的這個能力麼!」
「好了好了,冷靜點,」眼看楊承有暴走的可能性,楊廣趕緊潑了一盆冷水,「你想打我知道,可是現在你看,老五那里的事情還沒完呢,你就急急匆匆的說要打,那哪里來的及去調兵遣將?」
「大同邊軍!」
楊廣一愣,過了一會反應過來︰「好,那麼你調兵遣將是不需要考慮的了,但是後勤支援呢?你大同邊軍戰斗力再強,再怎麼橫掃天下無敵手,那也還是得吃飯你說是吧?」
楊承頓時啞然,他之前打仗只負責打仗,至于後勤……那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但是楊廣現在把後勤的問題扔到他面前,他也無法回避啊。
「那……那就從江南那里調來糧草。」
楊廣一臉無奈,江南距離大興有千里之遠,運送這麼多糧草你知道要多長時間麼?」
楊承只能捂臉,他雖然不知道要多久,但是時間肯定很長——現在京杭大運河還沒影兒呢。
「所以說呢,你先別急,好好考慮一下細節問題,等到老五這事解決了再說。」
「那等這事解決了就能打?」
楊廣哭笑不得︰「你怎麼滿腦子都想著打仗?」
你好不容易付出一顆真心被人家當狗心踩的你也會這樣的好不好——這句話沒能吼出來,但是楊廣從楊承的眼中看出了這句話,無奈的解釋道︰「老五這事牽扯的太廣,並州這里官場要好好地清洗一下,而且從高他給出的軍報上來看,此事江南也有人參與。」
「江南?」楊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之後才明白他指的是王頍和蕭摩訶。
楊廣頗為感慨︰「你我兄弟兩人在先後在江南治理有五六年,可這群人還是不死心啊,這之後也要好好的清一筆帳,而等到這群人全部清理干淨時,就是你大軍開拔的時候。」
「切……好吧。」
楊廣看到楊承很是不服氣的樣子,好笑道︰「你都快做爹的人了,怎麼還是這般毛糙,回去好好等你的孩子出生吧,對了,听說你這次是懷了雙生?那麼第二個孩子就由我來起名吧。」
言下之意是,第一個孩子的名字……當然輪不到楊承來取,是楊堅取。
想到楊堅的取名水平,楊承的臉就控制不住的扭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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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再也不擔心我會手賤了,尼瑪真是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