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白弘趴在榻上,又朝面前的銅盆里嘔出了一口酸水。
他已經嘔了有大半個時辰了。
他不是殺人狂魔,也許以後有機會變成殺人狂魔,但現在不是,小說中的初次殺人後就嘔吐這個情節還是發生在他身上了,只不過不是立即發生的而已。
現在已經是開皇十一年的正月初二午時,從昨晚戌時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多個小時,可是白弘沒有一點食y ,他覺得他一見到肉就肯定會浪費糧食。
攻打采石之戰,結局自然不出意料,在大部分陳兵都沒有戰斗力且采石守將徐子建被擊殺的情況下,韓擒虎看到廝殺的有些月兌力的白弘,總算還是有點良心的吼道︰「投降者不殺!」
而白弘在看到身邊的陳兵放下兵器後,原本高度繃緊的神經也終于放松下來,于是他就很沒面子的暈過去了。
韓擒虎站在塌邊,苦笑著看著臉s 煞白的白弘,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其實就一個還未加冠就上戰場的人來說,白弘的初陣相當完美。
斬殺十余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守將,無論如何都是值得高度贊揚的。
只不過——他作為一軍的統帥,在雙方停手之後就暈過去,醒過來後就開始不斷嘔吐,對于這點,韓擒虎也不知道該怎麼評論。
但是無論怎麼說,這軍功是實打實的。
下令手下士兵打掃戰場之後,他看著一直在嘔吐而沒有辦法提筆寫東西的白弘,無奈的嘆口氣,于是就寫上兩份軍報,交給貼身護衛,讓他們以最快速度傳至平陳大元帥楊廣和皇帝楊堅手中。
當時沒有什麼高鐵俠火車俠,甚至所謂的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那也最多一天200公里,以這種速度,從采石到楊廣所在的**,大概要半天時間,到大興城,那就要至少5天了。
當然,韓擒虎也沒忘了派人讓對岸的大軍來到采石,不過戰船有限再加之風向改變,最後能到達采石的也就只有四萬人。
對于白弘來說,五萬人應該也許大概可能夠了。
「嘔!」白弘覺得他已經把胃液嘔出來了。
他趴在榻上,想到了以前發生的事情,初二的時候他們剛剛學完生物的PH,然後有一天晚上他突然犯了急x ng腸胃炎,不停地嘔吐,嘔吐到嘔酸水。第二天他打完點滴和基友說起這事的時候,基友一本正經的說道︰「假如馬老師在的話,一定會指著你的嘔吐物說,‘同學們,這就是PH值為0.9~1.5的胃液。’」
這話當時把白弘雷得不輕,現在想想,還真是好笑。
不過再怎麼好笑也是以前的事情,白弘模模自己的肚子覺得嘔吐的y 望沒有那麼強烈了,于是他就問韓擒虎︰「韓將軍,有沒有奏上軍報?」
「副元帥,末將已經派人立即將軍報傳至元帥和陛下那里。」
「那就好……」白弘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他伸手揉揉太陽穴。
系罵他!
「韓將軍,你在軍報里是怎麼寫的?」
「我軍已攻克采石……」
「不是這個,你是怎麼說孤王的?」
「王爺勇猛過人,力斬采石守將徐子建及敵兵十余人。」
白弘無語的把頭埋進了枕頭里。
這下悲劇了,白弘是傻子也知道楊堅派自己去做著副元帥的原因是什麼。一是害怕楊廣一人做大,獨掌軍權。二是覺得自己的腦子不錯,可以用來出謀劃策。但是楊堅絕對沒有想讓他親自上陣殺敵,可是他卻這麼做了,楊堅會下什麼旨意,他也能猜到幾分。
不過話說回來,這軍報一來一去至少也要個十天,十天後說不定他已經把建康的城門給攻破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嗯嗯嗯,這麼想著的白弘心中又高興起來了,他起身問韓擒虎︰「韓將軍,孤王的劍在哪里?」
「劍?」
「就是插在徐子建身上的那把……」這個世界不會有這種趁火打劫的人吧?應該不會吧,假如真的有那和那幫運橘車翻了去搶橘子的人有什麼區別啊。
「哦,殿下是說那把寶劍啊?」韓擒虎擊掌幾下,一個士兵便捧著白弘的劍走了進來。
看著白弘如釋重負的查看寶劍,韓擒虎不由笑道︰「殿下,這可真是一把寶劍啊。」
「寶劍配英雄,孤王可是一個英雄。」
英雄是末路的,梟雄是千古的。
「殿下你這是太過于自謙了,尚未加冠,初次上陣便立下這等軍功,自古以來也沒有幾個啊。」
「啊……這樣啊。」白弘放下手中的寶劍,「下面是打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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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兩路攻擊重點的白弘韓擒虎一路已經攻下采石,另外一路的賀若弼也沒有閑著。
和白弘韓擒虎一軍一樣,賀若弼一軍也是在正月初一發動的攻擊,他是準備從廣陵渡江,攻擊和采石擁有相等地位的京口。
不過他沒有像白弘韓擒虎他們運氣那麼好,遇到的都是酒鬼,玩夜襲各種方便,他即將攻擊的是陳國當時的第一名將,蕭摩訶——所留下的守軍。
也許是老天要亡陳國,陳叔寶在不久之前授蕭摩訶為南徐州刺史,前去抵擋賀若弼一軍,但是因為ch n節將至,他命鎮守緣江重鎮江州、南徐州的兩個兒子率戰船回建康之後,又征蕭摩訶還朝。
假如賀若弼撞上的不是蕭摩訶留下的守軍而是直接撞上蕭摩訶,那麼平陳這戰爭的結果也許會有一點點的改變。
當然,陳叔寶召蕭摩訶回朝到底是因為想見蕭摩訶,還是想見蕭摩訶他老婆,那就不知道了。
幾年前蕭摩訶喪偶,便續娶夫人任氏。任氏妙年麗s ,貌可傾城,與張麗華說得投機,結為姊妹。任氏生得容顏俏麗,體態輕盈,兼能吟詩做賦,自矜才s ,頗慕風流。她覺得自家老公是一介武夫,閨房中惜玉憐香之事,全不在行,故心里不滿。
在宮里看見陳叔寶與張麗華,好似並蒂蓮恩愛綢繆的樣子,不勝欣羨。因此見了陳叔寶,往往就對他不停地送秋天里的菠菜。陳叔寶因為任氏是大臣之妻,所以也就沒有動。而且還因為相見的時候他的妃嬪都在,就算想要與她啪啪啪,也苦于無從下手。
但是有一天,陳叔寶獨遇任氏,挑逗數語,便拉了對方的小手,攜入密室,干柴遇上烈火,一對狗男女就這麼開始滾床單了,擁抱求歡,任氏亦含笑相就,沒有推辭,翻雲覆雨,嬌喘盈盈。自此任氏常被召入宮,留宿過夜,**縱樂,做長夜歡聚。在蕭摩訶面前,只說被張麗華留住,不肯放歸。
蕭摩訶是直x ng人,開始還信以為實,也不用心查問。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妻子和別人偷情,丈夫永遠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他在知到妻子與陳叔寶有ji n輕,不勝大怒,嘆道︰「我為國家苦爭惡戰,立下無數功勞,才得打成天下。今嗣主不顧綱常名分,ji n污我妻子,玷辱我門風,教我何顏立于朝廷!」
不過即使這樣,他最後倒也並沒有玩臨陣倒戈這種事情,依舊對陳叔寶,或者說是陳國忠心耿耿。
回到賀若弼那里,因為白弘韓擒虎玩的是夜襲,所以比較注重速度,帶的人也不多,但是賀若弼這里算得上是硬踫硬,他帶上了8000人,準備攻打京口。
白弘在攻打采石之前發表了戰前演講,賀若弼自然也不例外,不過他沒說什麼鼓動士氣的話,他只是拿著酒向天發了誓言︰「我賀若弼親承廟略,遠振國威,伐罪吊民,除凶翦暴,上天長江啊,你就在這里做個見證!讓行善者得福,作惡者受禍,我的軍隊順利渡過長江;如若事情不順利,出現了相反的情況,我們就葬身江中,被江魚所食,即便是死了也沒有怨恨。」
然後將酒碗一砸,帶著手下的八千人就去砸蕭摩訶留下的守軍的場子了。
京口距離建康,僅六十多公里,當京口守軍看到隋兵來襲後,立刻就派人向建康報急。
此時,建康城內大霧四塞,入人鼻皆辛酸,而陳國皇宮,光昭殿內,陳叔寶為慶賀ch n節,朝會群臣,縱酒賦詩。
「啟稟聖上,京口傳來緊急軍情!」
這句話正好打斷了陳叔寶作詩的靈感,讓他很是不高興︰「緊急軍情?又是緊急軍情!上次袁憲說隋國大軍要來攻打采石,結果呢?到那里一看就幾個守兵,哪來的隋國大軍?更何況,隋兵不是已經全到巴蜀一線去了麼?他們連戰連敗,哪來的軍隊再來攻擊京口?」
沈客卿聞言一笑︰「想必是那守軍因元會想要找點樂子所以才謊報軍情的吧?」
「沈大人此言差矣!那京口守軍乃是我蕭摩訶一手所帶,謊報軍情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做出來!」蕭摩訶怒瞪了沈客卿一眼,轉頭便對陳叔寶說道︰「陛下!既然京口守軍前來報急,臣懇請陛下,令臣帶領一萬人馬前去解圍!」
「簫將軍,此時正值元會,隋軍自然是不會做這種打打殺殺之事。」施文慶說道。
蕭摩訶正張口想說些什麼,陳叔寶不悅的聲音又傳來了。
「施愛卿所言甚是,那隋軍在元會之時,怎麼會打打殺殺呢?不行不行,愛卿你還是陪朕喝酒,至于京口,那隋軍是定然無法打下的。」
陳叔寶否決了蕭摩訶的提議,繼續飲酒作樂,看見陳叔寶如此,蕭摩訶只能不安的坐下,心中祈禱京口千萬不能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