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新隋朝 第十章 測試(下)

作者 ︰ 月出于東山之上

()白弘來的是除了獨孤後和楊堅以外所有人當中最晚的,他只來得及和元氏露個笑臉,和楊廣眼神交流一會。

也就差不多他踏進中華殿一分鐘不到,就耳邊傳來太監的尖叫︰「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立馬彎腰行禮,得到楊堅一句「免禮」之後,才抬起了頭。

白弘看到蕭霓裳扶著獨孤後走進中華殿,心中感慨一句這對準婆媳的關系還是好得不行,看來以後娶了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能影響獨孤後一點。

兩人一席,楊勇等人因為都帶了王妃所以剛剛好,而白弘和楊廣兩個皆是獨身一人,這個時候就顯得略微有些突兀了。

「阿摩,鶯兒怎麼沒來?」獨孤後坐定後向下掃視一圈,發現楊廣獨身一人,心中奇怪便問道。

「母後,鶯兒她身懷六甲,兒臣害怕她受不起車馬顛簸所以便沒有讓她過來,請母後恕罪。」

「母後怎麼會認為你有罪呢,丈夫就要關心妻子,你這麼做是在理所當然不過的,」獨孤後在高處笑道,她果然是一代女權主義者啊,而後她忽然皺了一下眉頭,「你這麼一說,母後倒想起來,你再過不久就要奔赴揚州了,那麼鶯兒她,你是準備怎麼辦?」

「兒臣想讓鶯兒先不隨兒臣一同前往揚州,而是生下孩子之後再去。」

「如此甚好,那麼你不在的時候母後會好好照顧她的,」獨孤後滿意的點點頭,「皇上以為如何?」

楊堅听獨孤後這口氣,心中也明白幾分,他點點頭︰「如此甚好,廣兒你安心赴任便可,鶯兒我們會照顧的。」

「謝父皇。」

獨孤後笑著點頭,然後她眼楮一掃又發現白弘獨自一人,便向一邊侯著的蕭霓裳說道︰「霓裳,你坐到周王身邊。」

坐在下首的白弘本來發呆發的好好的,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一回頭便就看到蕭霓裳向自己走來,他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就只能吃驚的看著獨孤後。

獨孤後看到小兒子吃驚的看著自己,還以為是他羞澀所致,于是笑道︰「承兒,你和霓裳本就是未婚夫妻,這麼坐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的。」

原來只是坐在一起啊,白弘暗自喘了一口氣。

驀地聞到來自蕭霓裳身上的處子體香,他臉又不由得一僵。

尼瑪說好的禮教大防呢!

白弘不敢直視蕭霓裳,他只能有些僵硬的直坐著,對面的瓊花郡主看到他這個樣子,撐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個姿勢很不舒服,坐了一會白弘他就覺得實在是背酸腳麻,于是稍微側了一子,有些背對著蕭霓裳。

蕭霓裳看白弘似乎不願意理自己,也沒說什麼,便就如同平時一樣,優雅的進食。

這場家宴和以前的似乎沒什麼區別,也就是喝酒喝酒吃肉吃肉這種。

嘛,不過喝酒這個,這次終于用的不是廣弘酒坊的酒了,而是用的以前所喝的御酒。

也許是因為白弘年紀還小,所以獨孤後不允許他再喝酒吧。

白弘原本以為楊堅還會就這昨天的話題說些什麼,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他也只是在那里夸耀楊廣和白弘在平陳中所做的事,然後便就在那里半j ng告的威脅白弘下次不能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什麼一軍的副統帥親自上陣參與偷襲,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

白弘也沒直接給什麼答復,只是不好意思的撓著臉,嘿嘿的笑。

楊勇听到楊堅對自己兩個弟弟的夸獎,雖然面s 不善,但是也沒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灌酒。而坐在上面的獨孤後看到了楊勇這樣,心中雖然不喜,但這畢竟是喜慶的慶功宴,她也不想要發火掃了楊堅等人的興致。

這場家宴貌似也就要這麼結束了?白弘才不信呢,獨孤後既然把陳叔寶召進宮來必然是有什麼事情的。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獨孤後突然對楊堅說道︰「臣妾雖然久住江北,但也听說過陳叔寶樂藝高超,所以這次臣妾便讓陳叔寶進宮,讓他為皇上吹奏一番如何?」

楊堅面露難s ,但看到獨孤後的表情之後他還是服軟說道︰「如此便就依愛後的意思吧。」

不久陳叔寶就身著白衣,恭敬地朝楊堅等人行了一禮,把玉簫放到唇邊吹奏起來。

白弘對音樂算不上是多了解,簫啊笛啊他是完全不會吹,小時候練過一段時間的小提琴和鋼琴,上了初中之後學了軍號,再然後跟著基友學了一段時間的吉他,還有自家老爺子曾經教他彈琵琶古箏,拉二胡。

學的挺多挺雜,但沒有一個他是堅持下來的,最多也就是那麼一個粗通的境界。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听出了對方技藝的高超,簫聲……大概就像三伏天中滿頭大汗的時候忽然當頭被倒了一盆冰冷的水一樣,涼徹心扉,但是舒爽無比。

這簫聲頗有余音繞梁,三r 不絕的意味,曲子結束好久,眾人才如夢初醒。

獨孤後很是高興,于是就讓陳叔寶再吹奏一曲。

陳叔寶果然各種無節c o的依言再度把玉蕭移到唇邊,頓時又有美妙的簫聲從簫孔中緩緩流淌而出,和上次的清涼舒爽不同,這次的簫聲帶上了些許纏綿,若有若無的,卻又牢牢地勾住每個人的心,在他們的心上不輕不重的勾弄著。

所有人都听得很陶醉,而以楊勇為最,他原本只是扣指隨著簫聲而打著節拍,可過了一會,他似乎覺得這光打節拍還不夠,于是他從懷里又模出一支笛子,和著簫聲吹了起來。

笛簫和音讓這音s 達到了極致,白弘卻也在這個時候驚醒過來,因為他感覺到了某人冰涼如刀的眼神。

他立馬表現出了一副神s 清明至極,仿佛從來沒有沉醉在這音樂里的樣子,同時瞟了一眼左邊的楊廣。

看到楊廣的樣子,他心中大喊不好。

楊廣同樣也扣指打著節拍,神s 顯得極為陶醉,眼楮閃閃發亮,像是發現了什麼寶物一樣。

換句話說,假如他懷里有一支笛子,他估計會和楊勇做出一樣的行為。

沉溺于聲s ,荒廢政務,不可托付國事。

這便是獨孤後讓陳叔寶進宮的意思麼?也對,陳叔寶他算得上是典型了,更加有教育意義啊。

似乎還不止如此,現在只是聲,那麼後面跟著應該就是s 了。

白弘心中一凜,他偷偷的瞟著獨孤後,看到獨孤後果然和他們不一樣,她完全就想沒听到樂曲一般,嘴上帶著冷笑,眼神銳利如刀的掃視著下方,可即便獨孤後如此,其他人還是沉迷于樂曲中。

白弘此時不得不感謝這座位安排,要是楊廣坐在他對面那麼他就是想哭都哭不得了,他偷瞟著獨孤後的視線,發現對方視線從自己和楊廣這邊移至楊勇那邊,立馬伸腿輕輕的踢了楊廣一腳。

而楊廣也終于沒有很惡俗的依舊沉醉,他被踹了一腳之後迅速恢復過來,看到獨孤後面s 不善,再看看自家小弟眼中的無奈,他不由得喘了一口氣。

好險啊。

當獨孤後的視線重新移回楊廣這里,發現剛剛原本沉醉于樂聲的二兒子也清醒了過來,很是滿意。

一開始沉醉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沉醉下去。

一曲終了,其余人仍然陶醉的出神,仿佛那美妙的音樂還在他們的耳邊回蕩,楊勇也是愣愣的拿著笛子,眼楮微睜,似乎也沒有想到這笛簫和音會是如此的美妙。

高處又傳來獨孤後的聲音,但白弘仔細一听,听出了獨孤後壓抑住的憤怒。

果然,這個女人……

「陛下,有樂那便就要有舞,臣妾听聞張麗華長袖善舞,不如讓她舞一曲助興?」

確定了!獨孤後就是要來個測試啊!

沒從那樂曲中清醒過來的楊堅自然也就迷迷糊糊的答應了。

張麗華同樣也身著白衣走了進來,和陳叔寶的白粽子不一樣,她看上去特別像一個——白骨j ng。

沒錯,就是白骨j ng。

白弘冷眼看著陳叔寶將玉簫放在唇邊開始吹奏,看著張麗華扭著不堪一握的縴腰隨著樂曲舞動,

此時的張麗華真的可以說是柔若無骨,她靈活得象一條蛇,z y u地扭動著,臉上帶著的是勾人心魂的媚笑。

蹲、跪、折腕,張麗華每動一下,白弘就可以感覺到周圍雄x ng動物的心跳呼吸聲加快幾個百分點。

張麗華的舞能夠吸引這里大部分人,可還有小部分人是清醒著的。

楊廣清醒著,他已經明白獨孤後召開這家宴的目的了,所以他只是面露不善的看著張麗華在舞動,瘋狂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y 望。

白弘清醒著,他倒不是因為獨孤後的原因,只是他實在是看不懂那跳舞有什麼好,以前的音樂老師曾經不止一次的說楊麗華的孔雀舞很美,但是白弘看了之後,只是覺得很無聊,只能說他實在沒有這方面的欣賞能力,而且就算跳舞,白弘還是覺得月兌衣舞和鋼管舞比較夠味。

獨孤後也清醒著——而蕭霓裳她同樣也清醒著。

女人的美貌不只能夠引起男人的目光,也能引起女人的目光,不過這一條不適用于蕭霓裳身上。她在獨孤後身邊曾經不止一次的听到獨孤後說張麗華紅顏禍水,禍國殃民,所以當她看到張麗華走進之後,她內心中立刻產生了一種厭惡。

他也偷偷瞄著周圍人的臉,發現晉王楊廣面露不善之s ,看到獨孤後在高處冷笑,看到其余人都痴迷的看著張麗華——然後她偷偷的往前傾了一子,她想看看她的未婚夫婿是什麼樣的表情。

白弘撐著臉,無聊的看著張麗華在中間扭啊扭的,扭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麼福利讓他很不高興。

蕭霓裳才不知道白弘為什麼不高興,她看到白弘不高興,她自己就高興了。

她的未婚夫婿其實並不是一個登徒子,這樣就夠了。

白弘看著張麗華扭啊扭啊扭的,扭得他眼楮發花,他厭煩的揉了揉眼楮,然後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出事了。

他記得自己以前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玄幻武俠小說里,基本有一個反派女x ng,長得花容月貌媚無比,而且身份基本上都是魔教聖女,而這群魔教聖女們,都會跳一種單人或者集體舞。

名字有什麼天魔舞,天魔亂舞,群魔亂舞等等,但是作用基本都是一樣,擾人心神,能夠讓人產生不同程度的幻覺,最後被當做傀儡使用。

這當中有一個必要的過程,就是那群即將成為傀儡的人會跟著這群魔教聖女們一起跳舞……

白弘現在就感覺張麗華在跳這個舞,因為楊勇站起來了,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流著口水向張麗華走去。

我了個大槽啊!

這樣下去楊勇也會出丑,獨孤後也一定會……

于是白弘很惡俗的,打翻了面前的酒樽。

銀制的酒樽滾落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雖然不怎麼響亮,但是也成功的打亂了陳叔寶曲子的節拍。

陳叔寶睜開眼楮正準備像以前一樣發火,突然看到個英俊少年一臉歉疚地看著他,可眼中流露出來的卻是不屑。

這張臉他記得再清楚不過,就是這張臉攻破了建康城,就是這張臉讓他淪為階下囚。

可他不敢發火,也不能發火,他只能畏懼的朝那個少年彎腰。

因為簫聲停了,所以張麗華也停下了扭動,楊勇也恢復正常,看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覺的走了出來,面s 有些尷尬,他身後的元氏也是焦急不滿的看著他。

而高處的獨孤後則是冷笑了一聲,楊勇像是被人從頭澆了一盆涼水,臉「刷」的一下綠了。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宴會到了這里,原本的氣氛已經完全被破壞的一干二淨,眾人也都沒有再繼續下去的興致,草草的便就結束了。

楊勇自然是帶著元氏回到東宮,而白弘和楊廣也隨著獨孤後和楊堅的離去後走出了中華殿,他們原本想在路上說些什麼的,但是白弘听到了身後傳來的細微呼吸聲,回頭一看,是蕭霓裳。

她怎麼還跟著自己?

白弘有些無語的看了她半響︰「你怎麼還——呃,你怎麼不回母後那里去?」

「皇後娘娘讓妾身送殿下出宮。」

這有什麼意義麼?

但是想想這也算得上是獨孤後的好意,白弘也就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和楊廣在前走著,畢竟身後有一個不怎麼熟悉的人,他們自然不能說些什麼。

等到走出延喜門,蕭霓裳向他們行禮回宮,只剩他們兩個相互大眼瞪小眼,卻也誰都說不出什麼話來。

「謝了。」良久,楊廣才憋出兩個字。

白弘啞然失笑,他伸手想要拍拍楊廣的肩膀,可伸到一半就垂下了手。

「天s 晚了,我先回府了。二哥,明r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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