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識破了謊言的白弘除了對自己長達十五年的撒謊人生哀嘆了一聲之外,他還有些怨念的看著陳寧蕊——砸東西。
這個妹子是有多喜歡砸東西啊?
這些東西都很貴的很貴的啊!
幸虧她沒有學武功,真是可喜可賀。
不過白弘現在也沒機會再對這件事表示過多的慶幸和對那些碎了一地的渣渣表示過多的肉痛和惋惜。
這些東西,都是逝者已去,生者如斯的,與其管這些,還不如去考慮一下如何去安慰陳寧蕊那也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不過陳寧蕊明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只要白弘靠近她一米之內,她就可以立刻把自己身邊的任何一樣東西當做寶具扔向白弘。
女版的黑B,陳斯洛特麼?
這些事情,一次倒也還行,但是次數多了,來個一天五六次,那白弘也就受不了了,再厲害的男人也不可能每天來五六發啊!
好吧,這貌似沒什麼關系,于是白弘只能一邊安慰著自己肯定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一邊看到陳寧蕊他就躲得遠遠的。
但是這似乎並不能讓陳寧蕊停止她的暴走行為,就算白弘沒靠近她,她也依舊會抄起身邊的東西招呼他,不過準頭很差,所以白弘也沒有怎麼在意。
有一個成語,叫「物極必反」。
意思就是說一件事情到了一個極點之後就會向另外一個極點轉換。
所以陳寧蕊的準頭很差,但是差到一個境界之後,她也就成功地把手中拿起的花瓶砸到了離她兩米開外,視她為無物的白弘頭上,白弘還沒來得及感慨對方一個看上去提不了幾斤重東西的胳膊怎麼突然這麼有力道,他就被鑽心的疼痛帶到一片黑暗中,他暈過去了。
這個疼痛很熟悉,就是他剛剛穿越過來時的那種痛。
而且很不巧的就是,他腦袋的落地處,是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
于是,番茄醬,番茄醬沾滿了整塊石頭。
伴隨而來的是陳寧蕊因為驚恐過度的尖叫。
子衿妹紙原本在前院清點王府這段時間的賬目,結果听到陳寧蕊的尖叫,急匆匆的跑到後院,看到眼前的景象後,她幾乎暴走。
被視作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人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鮮血觸目驚心。
子衿妹紙強自按耐住想要殺了陳寧蕊的心情,沖出去讓遙子將白弘放到臥室的榻上,然後立刻派人去太醫院找太醫,隨後就跪在地上為白弘止血。
這腦袋已經開瓢了,血就不斷的往外面冒,子衿妹紙剛剛用一塊布去踫觸腦袋,白布一踫到血就被血染得全紅,她還沒來得及換一塊,血又冒了出來。
剛開始子衿妹紙還能咬著嘴唇撐住,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後來看到手邊好多塊紅布,她再也忍不住,眼淚就撲撲的落下,有將白弘溺死的架勢。
一邊哭著一邊繼續那布去擦冒出來的血。
陳寧蕊已經驚呆了,她就站在塌邊,愣愣的看著白弘頭上的血不斷地冒出,因為白弘這次的開瓢是前後都開,額頭這里被陳寧蕊扔過來的花瓶給開花了,後腦勺這里又被石頭給開花了,所以子衿妹紙能顧上前面顧不上後面,顧上後面又顧不上前面,這血也慢慢浸濕白弘身下的蘄席。
白弘身下的這床蘄席是用大蘄竹劈篾編成的簟子,這種簟子光滑如薤葉,涼爽如玉石,可以折疊而不變形,韓愈對其賦詩曰︰「肅肅疑有清飆吹,倒身甘寢百疾愈」。白居易也曾喻蘄簟︰「滑如鋪薤葉,冷似臥龍鱗。」
蘄席這原本就不是什麼爛大街的東西,而白弘作為一個皇子,他所用之物更加是名貴無比。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在會去管這蘄席了。
陳寧蕊原本上前是想要幫助子衿妹紙為白弘止血的,不過被憤怒的子衿妹紙狠狠地推了開來。
原本按照陳寧蕊的脾氣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是大發雷霆了,不過因為現在這個氣氛,她也是在是不敢發什麼脾氣,畢竟榻上那個不省人事的人是自己的心上人,而且造成他半死不活的人還是自己。
不一會太醫院的人就來了,同時來的還有蕭霓裳,小妮子今天穿了一件寶藍s 的對襟宮裝,配上r 漸長開的臉蛋,讓人有種驚艷之感,不過這個驚艷之感又被那張慘白了的臉給破壞了。
廢話,以當時女子的見識來說,白弘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實在是太有沖擊力了。
蕭霓裳的到來就意味著一件事,這件事獨孤後知道了,而且獨孤後很有可能在幾個時辰內過來——不對,不是可能,最寵愛的小兒子受傷,她肯定很快就要過來,
太醫慌忙上前,連搭脈都沒有搭,廢話,這個樣子再搭脈那麼他們這麼多年行醫就是在對狗行醫了。
「按住,按住殿下的胳膊,別讓他亂動。」太醫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從身邊的行醫箱中模索出一個小瓶子,拉開瓶塞,淡淡的藥香飄出來,但隨即就被滿屋子的血腥味所掩蓋,顫抖著往血肉模糊的傷口灑下藥粉。
撒的是白藥,也就是著名的雲南白藥,不過這個時候的白藥的配方只是雛形,但好歹也能對跌打損傷,出血創傷有點效用。
原本不省人事的白弘卻嘶吼了起來,猛然掙扎起來,似乎伸手想要去按住自己的傷口。
白弘也好,楊承也好,都算得上是習武之人,況且都是男子,雖然還沒有成年,但力道也不是那些弱女子能夠抵擋的,所以子衿妹紙作為一個弱女子,幾乎是無法壓住掙扎著的白弘,站在一邊的遙子見狀趕緊拉開子衿妹紙,上前按住胡亂掙扎的白弘。
撒在傷口上的白藥不一會就被血染成了紅藥,太醫見狀無奈的只能再從行醫箱中拿出一個瓶子︰「再找幾個人好好按住殿下,快!」
不一會原本沒有幾個人有資格進的臥房中又多出了幾個大漢,這些大漢都是在周王府前院做粗活的人,算不得聰明,可體格健壯,按住白弘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次倒在傷口上的不是白s 的藥粉,而是有些詭異的紅s 藥粉,這是隋宮中的秘方,專治大創傷,效果很好,但是沒多少人願意用,因為太疼了。
果不其然,藥粉一踫到傷口,白弘就開始劇烈的掙扎,口中也喊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等到白弘因為j ng疲力盡不在掙扎時,距離他抹上那種藥粉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他的頭上被圍上了厚厚的幾層紗布。
子衿妹紙跪在一邊死死的看著臉s 慘白的白弘,不言不語。
陳寧蕊則是一會看看白弘,一會看看蕭霓裳,她剛剛已經從遙子口中得知這個人就是未來的周王妃,目前對于她來說也算得上是她的輕敵了。
而蕭霓裳則和子衿妹紙一樣盯著白弘,只不過她時不時的會瞟一旁的陳寧蕊一樣。
氣氛很是詭異。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沈華尖利而又不失抑揚頓挫的叫喊︰「皇後娘娘駕到。」
肉山大魔王,獨孤後來了。
獨孤後走的很急,壓根就沒在意一旁對她行禮的人,她也沒有讓聞聲過去的蕭霓裳攙扶她,直沖沖的進了白弘的臥室,看到一臉慘白的小兒子,她自己的臉也被嚇的慘白。
伸手捏了捏小兒子的臉,感受到那種冰冷,獨孤後更加是憤怒不已。
「王爺是怎麼受的這個傷!?」和上次一樣的尖利嘶啞,嚇得跪倒在地上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此言一出,陳寧蕊俏臉煞白,不過好在她原本臉就很白,所以獨孤後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回、回稟娘娘,王爺他是……」齊子衿看了一眼一旁跪著的陳寧蕊,咬了咬牙,「王爺今天得到了一個新的花瓶,很是喜歡,走在路上把玩的時候一不小心被石頭絆倒了,所以……」
反正這個時代沒有什麼保護現場的習慣,肯何況還沒有死人,這種鮮血遍地的不吉場面自然是要處理的越快越好。
除了陳寧蕊、遙子、齊子衿,還有白弘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倒下的,以什麼姿勢倒下的,所以齊子衿撒的這個謊被識破的幾率不大。
至于為什麼要撒這個謊,齊子衿雖然恨陳寧蕊,但是她也知道自家王爺就算會因為這件事記恨于陳寧蕊,但是也肯定不想讓她就這麼死了,而且以他原本的x ng格來說,就算死,也不能死在別人手里,哪怕是獨孤後手里。
「賤婢!」雖然說獨孤後識破那個謊言的幾率不大,但並不代表獨孤後就不會生氣,對于獨孤後來說,自家小兒子受傷那就是這群賤婢的錯,或者說無論那個時代,都是這個樣子的,主人受了傷,那是因為僕人沒有保護好的錯。
獨孤後一腳就準備踹向齊子衿時,榻上的白弘申吟了起來,將獨孤後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啊!」白弘發出一聲尖叫後,猛然坐起,但是因為鑽心的頭疼,他又無奈的倒在榻上。
這都是劇烈動作,所以他頭上的白布又滲出了絲絲血跡,不過他似乎渾然不知,只是捂著臉大口喘息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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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模模碼出來的。
于是從昨晚到現在還沒有掉一個收藏讓俺很高興,多謝各位大大了。
第二更大概也許有,不過是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