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楊承這個前任,白弘對其懷有的感情是相當復雜的。
有感激,有嫉妒,有不解,但更多的,是恐懼。
他感激楊承為他留下了一具這麼好的身體,身高相貌體質,還有所擁有的財富權勢放在那群穿越眾當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但他同樣也嫉妒這麼一個現充,有錢有權有妹子,天x ng使然的嫉妒。
雖然說楊承這具身體各方面都很好,可白弘始終對于自己沒有得到他的全部記憶表示不解,作為一個穿越人士,白弘他是很害怕被人認出來的,雖然他被認出來的幾率很小,可是毫無疑問,若是一個人連「自己」曾經做過什麼都不知道的話,而且周圍的人也不會告訴他,或者說這個人也不敢問的時候,這個人多多少少會對「自己」產生一種恐懼。
白弘知道楊承所做過的大部分事情,對他做這些事情的動機也很了解,可是那些關鍵的,卻是一片模糊。但楊承作為一個不過十三歲的少年,他的心機城府卻要比那些三十歲的都要深得多,即使說皇族中人早熟,但這種早熟也太早了。
這不過是他恐懼的一個方面。
另外一個方面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
他就能感覺到靈肉分離的那種難以言喻的痛楚。
他的**明顯是屬于自己的,但是他的靈魂——卻不屬于自己。
和子衿妹子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也是,他總能在最盡興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在看著他。
他沒有暴露癖,他沒有那種別的男人越看他越興奮的這種體質。
更可怕的,這個視線的來源似乎就是自己本身。
所以每當那個時候,他就會覺得自己一身冷汗,興致全無。
實際上這並不是很重要的,子衿並不會說什麼,也不會抱怨什麼,這種事情只不過是再小不過的一件事情罷了。
但是這種小事情總能影響到大的。
視線的來源是自己的本身,而自己有經常會做出一些,沒錯,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
比如說,有時候在思考的時候會模自己的下巴,這個習慣很明顯不是自己的,是楊承的。
然後經過了種種的事情以後,現在的白弘已經可以確定,楊承還活著,還活在這具身體里,這具原本就屬于楊承卻被自己莫名其妙奪走的身體里。
所以白弘開始恐懼。
假如有一天,楊承重新掌握了這具身體,那麼留給自己的會是什麼。
和之前的他一樣畏縮在身體的某一個角落里?
但是除了這些,白弘更加相信,以楊承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將自己這點可憐的靈魂給弄得一點不剩。
但是毫無疑問,白弘他穿越過來並不是什麼自殺,而是因為無可奈何的突發事件,他還想活著,而且就算他是自殺,他也不想要這樣子的死的莫名其妙。
白弘曾經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偷偷掙月兌子衿的八爪魚式摟抱,下床來到院子里不斷地走來走去。
楊承這個人毫無疑問是現在他最棘手的人,楊承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把白弘這個「人」炸得粉身碎骨,可他又不敢告訴別人,或者說白弘只認識一個人能夠解決現在的事情。
自己的便宜師傅叢機。
但是毫無疑問,假如自己真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叢機,那麼有相當大的可能被叢機看出端倪,然後偷雞不成蝕把米。
對此,白弘真的非常的頭疼。
「哎!」陳寧蕊看到白弘這幅樣子實在是讓她心生恐懼,不由得推了白弘幾下。
而這幾下,讓原本不斷分離的靈肉重新結合起來,白弘也緩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有些突突跳動著的太陽穴。
「你怎麼了?」陳寧蕊湊近過來問道。
「沒、沒什麼。」白弘笑著搖了搖頭,可心中依舊驚魂不定。
「很熱麼?」陳寧蕊看到白弘的額頭上積了一層薄薄的汗,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抹去細密的汗水。
問到如同蘭花般幽然的女子體香,白弘猛然驚覺的看了陳寧蕊一樣,眼中雖然沒有什麼絕望,但也算得上是無語了。
大哥你有沒有搞清楚你現在是女扮男裝啊!給我敬業一點啊!一個男人拿著這種繡了花的粉紅s 絲帕是鬧哪樣啊!
其實白弘這是想多了。
帶絲帕是古代貴族都有的習慣,繡了花的絲帕更加是那些人喜歡的,像白弘這種要不就是純s 不繡任何花樣要不就是繡幾株竹子的其實在這個時代是異端中的異端。
至于粉紅s 這種顏s ,也並沒有什麼男女之分,只不過白弘先入為主的認為粉紅s 應該是女人所用的罷了。
白弘愣了片刻,才終于想到了什麼,扭頭問小丫鬟︰「這就是你們這里的花魁?」
其實這話是白問的,這麼一個大尤物怎麼看那都是花魁啊。
小丫鬟沒有回答,但白弘看她的神情也明白這丫頭並不是默認,他眼珠子一轉,從懷里掏出一個銀錁子,在小丫鬟面前一拋。
話說這妹子是有多財迷啊——
「不是!」
「咚!」白弘沒能接住拋上去的銀錁子,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此時他已經沒有力氣吐槽這小丫鬟有多財迷這件事情,他想吐槽的是,這麼一個勾人心魂的大尤物居然還不是花魁,那花魁是要有多可怕啊!
小財迷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銀錁子,雖然她很想要,但是不是對方親手遞過來的,她絕對不能拿。
「呃——」白弘突然對這個花魁,乃至對整個听月樓都產生了強烈的興趣,于是他好不肉痛再從懷里拿出一個銀錁子,再從地上拾起那個銀錁子,一並塞到了小丫鬟的手里。
「那麼那個女人是誰?從哪里來?」
「那是紫煙姐姐。」估計因為對方是一個問題一個銀錁子,所以白弘後面一個問題被自動忽略掉了。
紫煙?
既然名字里有紫那干嘛要穿紅s 的衣服啊?
話說,紫煙、紫煙……這名字有點熟啊。
白弘輕輕念叨了幾句,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袁紫煙!?」
小丫鬟臉露訝s ,白弘看到這表情就知道自己是說對了——嗯,終于省下一個銀錁子了。
白弘表示很欣慰,但是一旁的陳寧蕊皺緊了秀眉。
她倒也沒有懷疑白弘所說的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是對于白弘知道那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全名這件事情她還是很在意的。
這個時代女人的名字這種東西就仿佛是她的貞潔,一般都不會輕易告訴別人,就像她的名字也是白弘連哄帶騙好久才說出來的。
就算紫煙作為一個風塵女子導致閨名揚名于世,但是她還是不希望白弘知道和這個方面有關的事情。
白弘卻已經是呆住了。
袁紫煙,那可算得上是他的嫂子了啊,《隋唐演義》中將她描寫成了一個不弱于袁天罡李淳風的神棍,只不過是一個漂亮的女神棍。
袁紫煙比較著名的事跡是推算出太原有天子之氣——沒錯,就是說李淵和李二。
還有就是她算得上是楊廣的老師,也就是傳說中的帝師。
楊廣死後,她來到了自己舅舅楊義城那里,最後她和同一時期的另外一個神棍結婚了,那個神棍來自瓦崗寨。
史書上記載他為李勣,原名叫徐世勣,後來被李淵賜姓李,等到李二登位後避諱叫李勣——其實這些名字貌似都不怎麼熟悉,那換上他的字。
他叫徐懋功。
因為袁紫煙和袁天罡都姓袁,所以也有她是袁天罡的女兒/姐妹/母親等各種說法。
但是白弘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位袁紫煙姑娘,還有這麼一個經歷啊……
白弘眼楮無序的一掃,突然發現二樓的高台上此時坐著一個穿著紫衣的女人。
這個人和袁女神棍不一樣,並沒有那種可以一下子就能勾起男人y 望的氣質,她給人一種如沐ch n風的舒適感。
假如說袁女神棍像費雯麗的話,那麼她就像奧黛麗•赫本。
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叫蘭煙的花魁了吧?
她大概是在袁女神棍在空中飛來飛去吸引人注意力的時候上台的吧。
坐姿很端莊,身上的紫衣也很適合她,只不過這樣卻讓她和青樓這種糜爛氣息格格不入。
她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懷中抱著一個琵琶,
該說什麼呢?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